《落花弥散 须是往年》楼青笑

8、第 8 章

　　校车平稳开出后，关雨桐和徐释然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她们妈妈桑一般笑靥如花地打量着萧湘。
　　萧湘警惕地往窗边靠了靠：“你们想干什么？警告你们，我会报警的！”
　　“别紧张，我们只是想知道，昨天你□□吗？”两人异口同声。
　　萧湘：“．．．　．．．”
　　“那么你们的前戏是从哪里开始的呢？激吻还是爱抚？”关雨桐满脸风月场老手的神色，“我听说了你们的接吻记录，并且你们似乎不断在试图刷新时间和动作的上限。我觉得你们应该申报吉尼斯世界纪录或者诺贝尔生理学奖，也算是为国争光。世界纪录不也就不到十八天么，破了它。”
　　“哪有！”萧湘脸红得仿佛重温了昨日缠绵。
　　“没有？你可别告诉我你脖子上那道印记是耗子嗑的。”关雨桐轻蔑地回击谎言。
　　“话说你们一定相当急不可待吧，肯定没洗澡，那个的时候多少有点不舒服吧？”徐释然决定曲线救国。
　　“谁说的！我们明明先洗的澡！”
　　在一阵千回百转的“哦～～～”声中，不攻自破的萧湘低头捂住了脸。
　　“够潮的啊你们，居然是从鸳鸯浴开始的！”徐释然满脸憧憬（．．．　．．．）。
　　萧湘的脸已经红得深入骨髓了。
　　“然然，这你就不懂了吧。”关雨桐慈眉善目地说，“共浴什么的太普遍了，不是总有那种事么，事业型男人下班回家后趁妻子出差就把年轻貌美的小保姆拖进浴室里玷污了，你好歹关心一下时事政治吧。”
　　“算了吧，湘湘又不是她，怎么会是保姆。”徐释然不屑地用下巴指了指几分钟前还在与三人理论的女壮汉，后者此时正双手叉腰深蹲马步站在车头，遥望席卷而至的马路。
　　“她是保安。”关雨桐淡淡地说。
　　“哎你们说，这样的人应该取一个什么样的名字才符合她高贵的气质呢？”徐释然问。
　　“．．．　．．．赵铁柱？”萧湘不确定地回答。
　　正在这时，前排一个油光满面的男生春光满面地回头盯着萧湘诱人的身子回答徐释然（．．．　．．．）：“她叫白琳琳。”
　　“我他妈叫雅典娜！”关爷不淡定了。
　　不淡定归不淡定，既然有人认识这座（．．．　．．．）奇葩，又主动搭话，三人难免好奇，于是她们挤一挤都挪了过来：“你们一班的？”
　　男生显然很享受这种被超级美少女和美少女和少女（关雨桐：．．．　．．．）围绕的感觉，他干脆侧过身，兴致勃勃地开讲：“对啊，她大概就自认为是我们三的班一姐吧（徐释然：居然是奥赛班的，你们奥赛班一天到底在圈养什么！关雨桐：理解万岁，或许只是因为她的营养都消耗在了长脑子和长脂肪上。看看她宇宙大爆炸般的脸和惨无人道的身材就知道她以后一定是指望不上男人了，就一副靠油脂撑起来的胸还能说得过去又没法单卖，这种人不指望自己还能怎么办呢？给人家留条活路吧！），不过她从来都会对否认她是雄性的人拳脚相向，很怪吧（萧湘：不怪啊，我相信如果亚席被人认定为女生他也会拳脚相向的。关雨桐：得了吧，就佟亚席和陈浩楠那两个妖孽，随便一装扮都能去夜总会陪客了，尤其陈浩楠，应该都不用化妆，换件裙子就ｏｋ了。当然这头生物跟他们两个的情况不同，不帅正常也不至于长得那么龌龊吧！一个纯粹的粗人还被认成女人，我理解她的愤怒。）。其实我们班很多人讨厌她那种招摇张扬妄自尊大的性格的，只不过大家都没挑明，她也不用脑子想想（徐释然：没有的东西你让她怎么用．．．　．．．）。尤其是我们的女班长，就坐在我后面，每天听到白琳琳对周围人自以为是的呼喝，她的脸就像来了月经一样的痛苦（关雨桐：事实上我听到她的声音，就像闭经一样痛苦。）．．．　．．．”
　　四个人就在对共同的仇恨目标的羞辱中，愉快地度过了车上四十分钟的时光。而被羞辱的对象，依旧在车头扎着稳健的马步，喷嚏不断。司机一脸苦大仇深，眉头越锁越紧。因为他可以借由昏茫的光线看见，被最后几丝暮色照得晶亮的无数唾沫星子，不断地飘到他的络腮胡子上来。有好几次，他甚至都想把方向盘潇洒地一甩，让车子翻下山崖或河流，要么就一头撞在山岩上，好得个痛快。

　　直到下车，她们还在津津乐道，沉迷于羞辱名字血淋淋的白琳琳不能自拔，直到在行道树簇拥的那条通往宿舍楼区的小路上，在关雨桐“刚刚那个男生说白琳琳全身上下只有一双比较修长的手值得自傲，我顿时浮想出了猪八戒长着白骨精的爪子的画面”的激昂陈词中，遇到张约翰才得以停止。
　　张约翰和萧湘只能走得靠近一些，他们又不能迎着与行道树并排的监控器搂在一起。而徐释然和关雨桐则负责在一旁花痴——心中还存有的怀疑并不妨碍她们YY这个俊俏挺拔的年轻人。萧湘更不必说，她早在爱河里溺毙了，根本看不见怀疑。
　　“晚上吃饱了么？临来之前我给你买了盒蛋挞，我们下自习一起吃。”张约翰的声音比夜色还要丝滑，比陈酿还要醉人。他随手提过了萧湘的包，与她靠得更近了一些。
　　“好啊。”时至傍晚，尤其是在深山的怀抱里，空气已有了潮湿的凉意。水分饱满的晚风迎面流过，轻轻掀动着萧湘比风还要柔顺的头发。这种场景配上她安静的微笑，看起来格外地小清新。萧湘当然开心，这么久了，张约翰仍然记着她喜欢吃什么。
　　徐释然和关雨桐也很开心，除了眼前的场景让她们觉得不看芒果台也能活了以外，更重要的是她们可以在张约翰身上狠狠地揩油（不要理解成什么奇怪的意思哟）。
　　到了女寝门口，小两口还恋恋不舍不想离开彼此。关雨桐看着张约翰浓情蜜意的眼神，亲切地勾搭着他：“要不进来坐会儿？”
　　张约翰：“......”
　　萧湘爱惜地看着张约翰：“你会习惯关爷的。”

　　终于下了晚自习，当张约翰手捧一盒蛋挞坐到萧湘身边时，徐释然和关雨桐已经开始（同时对张约翰和蛋挞）眼放绿光了。
　　“宝宝，来吃点吧。”张约翰打开了盒子。
　　“你刚才......叫湘湘什么？”徐释然下巴已经掉到了桌子上。
　　“哦，是因为我们重新开始了嘛，所以昨天我们给了彼此新的称呼。”萧湘咬了一小口张约翰递过来的蛋挞，然后拾起另一枚蛋挞喂张约翰，“来，豆豆，你也吃点。”
　　徐释然猛地抽搐了几下，继而扯着（陈浩楠的）耳朵疯狂又无声地尖叫：“腻死人了喂！”
　　“我们之间的专属称呼，你们不要用哦。”张约翰报以标准的微笑。
　　“放心，我们叫不出口......”佟亚席喝着水压惊。
　　“湘湘，我一直很好奇，”陈浩楠不动声色地挪开了徐释然的手，“你那么喜欢吃垃圾食品，怎么维持的身材啊？”
　　“那有什么！”徐释然拍案惊奇，“我也喜欢吃垃圾啊！”
　　关雨桐当机立断拎出了上周忘扔的、已经满得要溢出来的垃圾袋：“来，别客气，help yourself.”
　　沉默了十秒钟之后，徐释然饿虎扑食般袭向笑得抽风的陈浩楠。
　　而萧湘和张约翰，则微笑着看着这一幕，同时用“你一口，我一口”的戏码衬托不是情侣却仍能打情骂俏的这两位。徐释然和陈浩楠感情很好，这点从他们对生人介绍彼此上就能看得出来：
　　徐释然：“这是我女朋友。”
　　陈浩楠：“这是我男闺蜜。”
　　佟亚席：“他们俩忘吃药了，我这就牵他们回去，您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