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师爱着你》竹轩浣女

5、心灰意冷

　　坐回班里，抬头看看像是在做告别，其实我在这个班级很愉快，同学之间相处的也很好，我也舍不得，还是会舍不得她，估计明天就不用面对她，她一定也迫不及待想要我离开，就这样吧，我的第一次爱恋。
　　接下来的课我都很用心地听，包括她的课，我也不再别扭，算是善待即将成为过去的过去。周五晚上下了晚自习我爸过来接我，
　　“老爸，你到底有没有跟我们班主任提我要换班的事”我就奇了怪，怎么她一点动静也没有呢
　　“我说了呀，这个换班一定要得到你们班主任的允许，你们班主任说你如果不克服自身的毛病去适应集体，即使换个班级你也不能适应。我觉得她讲的很有道理啊……”我傻了眼，她这是什么意思
　　老爸经不住我的耍赖，又打电话给她
　　“喂汤燚爸爸”她好听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喂，费老师，这么晚打扰你了，不好意思”
　　“没关系，您有事请讲”
　　“是这样，汤燚同学她执意要换班级，就麻烦你帮忙办个手续吧，我改天到学校去请您吃饭”姜还是老的辣
　　“汤燚爸爸太客气了，你让汤燚周一中午吃饭时间到办公室找我一下”
　　“行，那好，给你添麻烦，感谢感谢”
　　“说的哪里话，这是我的责任”
　　……
　　我忐忑不安地过了两天。
　　周一上午的第四节课，她穿着长裙衣袂飘飘而来，班上议论纷纷，“在讲什么你们的小嘴巴能歇会儿吗”她总是这么可爱的方式让我们安静下来，“老师，你今天好像仙女”突兀的一句话，集体都笑了，她象征性地露了个笑容“谢谢”然后淡淡扫了我一眼。下课铃声响，她挥挥手让大家去吃饭，同桌拍拍我“走，吃饭去”我摇头“今天不想去”“你不会又吃泡面吧唉，那我先过去了”同桌走了，她站在讲台，我坐在下面，“来办公室”地点换了，她坐着，我站着，
　　“汤燚，我能理解你的想法，因为我也有过学生时代，也仰慕过我的老师，可出了校园进入社会以后，再看他们，就觉得他们其实很平凡，他们也有丑恶自私的一面。我只是你沿途中的一道风景，你看惯了也就看淡了。”她晃动着手里的笔，“我们各退一步，我不知道你的心事，你也不用到别的班，虽说见到你会让我很难堪，但坦白来讲，老师是挺喜欢你这个学生的，有你在我们班的均分提高不少，你是我语文考试中的一张王牌，去了别的班我就等于受到了双重打击，对吧”
　　她看着我，让我觉得她和我想象中也许真的有些不一样，眼前的她很陌生，很冷酷，很现实，很不近人情，如果是这样，我还担心什么作家萧伯纳说过一句话:人生有两大悲剧，一是没有得到心爱的东西，另一个是得到了心爱的东西。这样也许才是最好的。
　　“好，行”
　　她点点头，很满意自己开导的结果“和我一起去吃饭吧”
　　“不要，我没胃口”我摇摇头拒绝，她的话让我觉得残酷，我想起我曾看到的一篇名为《孩子》文章:你哭着不承认天上的星星都是在遥远的地方对你漠不关心的巨大球体，你坚持说它们是天之碧海上漂浮着的朵朵睡莲，并且相信你会有一天采摘它们；你更不承认美丽的月牙不过是黑暗而寒冷的沙漠，你相信它是一弯外婆家的小船，在远远的地方悄悄地划行。
　　粉碎了孩子的童话，摧毁了少年的梦想，刽子手却依然心安理得。
　　她恢复了我的职务，我每天给她收作业，搬作业，课堂上她问我，我就答，问什么，就答什么，只不过我不再留念她的办公室，不会再和她做任何的交流，我变得有些孤僻，远离人群和嘈杂，听听歌，写写作业，看看窗外。室友们开玩笑说我额头上已经有了智慧的象征，老妈说我变得老成了，怎么样都没有关系。
　　课间操，高一的年级主任宣布我写的一篇作文入选了某写作的一等奖，要我上台代表获奖的同学发言，这对我来说是个考验，站在台上，看着下面乌泱泱的人群，我顿时语塞，虚汗直冒，年纪主任站在我旁边“来，跟同学们分享一下你的写作心得”我深吸一口气“我的写作心得是:把我们想说的话用笔写出来，谢谢。”年级主任怪异地看了我一眼，接着圆场“同学真是言简义赅啊……”我站回队伍，手抖的厉害，她穿着裸色的高跟鞋从我身边走过。下午广播室通知获奖的学生去会议室开会，某写作在北京举行现场写作大赛，期间会有两天旅游观光，前后一共需要五天时间，由两名老师带我们过去。
　　晚自习下老爸来接我回家收拾了一些东西，明天晚上八点多的火车，早上六点到首都，同学们兴奋地围着我叽叽喳喳“阿汤，带个北京特产回来，什么烤鸭啊，驴打滚，果脯……”“女生就知道吃，帮我带双老北京布鞋回来，能治脚气，我穿40码……”
　　等到下午六点和另外五个同学等在校门外的时候，我才得知她是其中一个带队老师，黑色齐腰的夹克罩着白色的polo衫，笔直的牛仔裤，黑色的运动鞋，胳膊上挂了一个小包，左手上提了一个小皮箱，扎着马尾带着墨镜，像个模特一样潇洒地走过来，微微一笑“久等了，我们还要等一下赵老师”说完拿出手机，旁边有两个女生滴滴咕咕“怪不得跟副校长都能勾搭上……”语言恶劣到难以入耳，我皱着眉似真似假地恐吓她们“不要乱讲话，小心她把你们带到北京给卖了”两个女生立马噤声，她背对着我们正在讲电话，应该没有听到。
　　一个个子比较高的女生走到我面前“汤燚，我是高二七班的高靖”又抬起下巴指着另外一个长发女生说:“她是我们班的班长，叫杭馨，我们拜读过你的作文，很早就想认识你，果然人如其文。”杭馨，在宿舍经常听见她的“英勇事迹”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周一的升旗仪式都是她主持。我也酸不溜秋地回答:“久仰大名。”说完我自己都想吐，那个杭馨走过来“哎，不要这么文zouzou的好吧你们累不累呀”让我和高靖都不好意思的笑了，听着她们两个互相揭短调侃我乐得不行，那个男的总算坑赤坑赤地过来了。学校的车送我们火车站，半路上，男老师又要在前面的超市停一下买点东西，司机师傅停到路边，她就说:“这样吧，大家都去买点面包和水什么的，六点半请准时到车子里。”买了点零食和湿纸巾，高靖说:“一起算”我以为她是客气，谁知道她真的把我的东西一起拿给杭馨结帐，我张大嘴巴，高靖一脸不在意“没事儿，你馨姐是大富婆。”挨了杭馨一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