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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夜 ...

  •   夕阳美如画,清风醉晚霞。温婉拥雅韵,墨色度芳华。夕阳时节是严昊俊这个时节里最爱的夏日时光,他不喜欢太炽热的骄阳,所以爱上那道红晕,他喜欢看云朵满脸殷红的笑,这总能让他想起醉人的故事,人世间最美好的东西都应该同心爱之人一起欣赏,不是吗。他想起她的模样,也想起他的模样,记得学过一篇叫做火烧云的课文,内容自然是久到忘记了。他刚在红霞里发现一个美人鱼的形状,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他回过头,看到这世界上最纯真无暇的笑,少女把双手背在身后,下巴微微上扬。
      昊俊,你在干嘛?
      我在看晚霞,你要不要看。
      严昊俊看着那张脸心想,光真是奇妙的东西。
      女孩应允地点点头,两个人开始了一段长久的欣赏夕阳的旅程,少年一开始完全不知道说些什么,他上一次和比自己年纪小的女孩相处,还是处在勾搭学妹的狩猎阶段,不过过了一段光景,心性就颇为宁静了,因为有个人陪着真好,脑海里所铭记的全都是明艳艳的晚霞,还有红晕下比云朵还要动人的少女。
      晚饭是仍旧不好吃的,尽管严昊俊爱吃泡面,但他对自家的面条则是恨不打一处来,无味也就算了,冷不丁里还会冒出来一两只菜心里的小蜜虫,对于坐在自己面前的两位两人,看到老爷子老太太身体状况尚好,他自然是再开心不过,但是自己重新以幼小孩子的身份接受教育,内心实在是有些难以承受,他以往已经可以用大人的语气进行谈话,俨然一副我妈老大我老二的样子,说白了就是觉得有些陌生,所以他今个一整天都在观察二位,和他们说话并不多,喊爷爷奶奶也不算勤快。吃完饭后,老两口就拿着小板凳和扇子走到门口的树荫下纳凉了,其实少年觉得有点奇怪,平时不是端着碗去的吗,要不然自己就不用去吃那碗该死的面条了,直接倒掉得了,虽说浪费可耻了点。
      老两口走后,严昊俊也屁跌屁跌的跟着去了,得以看到这茶余饭后的各色人马,有老人,有准老人,有大妈,然后还是大妈。
      他拿了个小板凳刚准备坐下,就听到爷爷说,给你大爹坐。
      严昊俊太久没经过如此沙场,没料到这,手伸着小板凳放了过去,那个叫大爹嘴上说不用不用,屁股却很老实地踩了上去。
      来来往往又冒出两人,严昊俊有了戒心便不愿再动,生怕自己再有刚才的窘样,他还没怎么站着,爷爷又开口说话了,昊俊,去给你**搬个板凳。
      这展开又是少年始料未及的,他索性一下子搬来两个,丢给**一个,另一个放在一旁,谁谁谁爱坐不坐。严昊俊在一旁半晌,也没听出个什么所以然来,无非是村中琐事,谁谁谁家媳妇等等诸如此类,他要听的是以前的事,这群老人还是汉子时的事,还是孩童时的事,谁谁谁能扛起一块大木头来,谁谁谁在场子里扬起麦子来可厉害咧,他爱听这样的事,觉得那时候遥远而古老,像看沾着泥土味的小说,两个字过瘾,他喜欢琢磨出个门道,老人们口口相传的人吃人的1959,不就是历史书上的农民公社吗,他有股了不起的自信,觉得比自己的父辈更了解面前这些老人。
      都吃着呢。
      少年对这声音自然再熟悉不过,他是自己的另一个爷爷,这是林天的爷爷,不过他身后跟着的怎么是一个小丫头呢。
      许是刚看完新闻联播吧,新闻联播的主持人许还是那个叫罗京的大哥吧,名字怎么会记这么熟呢,严昊俊曾经有一个女朋友也是叫做罗京的,只不过喜欢喊她罗小京罢了,真是不好的回忆呢。只这么一发呆,思绪就回到了从前。
      林嫣呢,她只是觉得今天的昊俊无比怪异,早上抱着自己一阵哭泣,自己连害怕带心疼也跟着一并哭了,跟着妈妈上市集买菜,被问到这事,就耷拉着脑袋,话也说不出来,一肚子苦怎么也吐不出来。下午再见了他,本想本本末末地问他个究竟,看他那副样子,再多的话便也挤不出口,原本同他一起,都是说说笑笑,好生不欢喜,今的怎是那般,同以往调皮捣蛋何止是大相径庭,完完全全是换了一个人,看他冷脸冷面,那词语像卡在嗓眼,怎地也咳不出。现在又拘泥地落于此,只好在黑暗里摸索着他的一举一动,心里自然不见得多么痛快。
      严昊俊脑子飞了半晌,终于意识到眼前娇滴滴水灵灵,可人人的小美女来。他在夜幕降临时会本能地想去拉身边姑娘的手,但今个是例外。他在这般年纪,同林天风里来雨里去,滚滚泥巴,在一起睡,所以男孩子之间只要不嚷嚷着结婚而要自己的孩子其他都不是什么事,对眼前的状况有了顾虑,躲她躲了半天,而后想她想了半天,他现在想要请她到楼上一起看看电视,看看星星,不知适合不适合,而他认为是不适合的。林嫣呢,以前常亲昵地拉他的手,照理说女孩子随着年岁增长和电视剧的熏陶,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该铭记于心,但她是个例外,即便邻里有人说玩笑话,小嫣,你是要嫁给他吗。她也丝毫不为所动,女孩子表了态,男孩子自然不应该有所避讳,这就是他们之间最根本的关系。郎骑竹马来,绕床弄表梅。同居长千里,两小无嫌猜,说的就是这么一层关系。
      当然她内心的情感是关于自己和严昊俊所寄生的躯体的那段故事,严昊俊毫不知情,于是他像个文弱书生似的再一次败给了自己,他躲到了楼上,点了蚊香,装睡起来。不仅有蚊子,蝉鸣,还有一种未被农药侵蚀种群还很庞大的叫做蝼蛄的地下昆虫在在少年的房间里飞来飞去,蚊帐幸好是顶事的,要不然他会觉得生不如死,自己年幼的时候是如何在如此恶劣的环境里茁壮成长的呢,他现在已经不得而知了,话说从前有一个富人和一个乞丐打赌,嗨,乞丐,你要是光着屁股在外面睡一夜,我就把全部家产还有六个老婆,九个女儿都送给你哦;再后来,一个富人和另一个富人打赌,其中一个富人卒;这说的是不是那么一个道理。严昊俊只装睡了三个小时,就昏昏睡去了,这年幼的身体本就操劳了一下午,经受不了长时间的折磨了,不是吗,更何况生物钟也到了。三个小时足够严昊俊去想明白一些事情,他的血液随着夏日的高温翻滚,而这翻滚的血脉里有善自然也有恶,同时还有一件他无比担心的事,在他胸口隐隐作痛,这件事会不会成为死而复生的严先生一辈子的噩梦呢,我们不得而知,你要是以为这件事同前一天晚上那个同他滚过床单的老女人什么事,那你就大错特错了,这个挨千刀的,早就忘了这件事情,原因自然很简单,他的年纪还小,精虫没有上脑。
      不过可以想象的到的是这一夜,少年睡的并不好,他被一场梦惊醒,又被一场梦惊醒,看到天微微亮,就不敢再睡,生怕那女孩如昨日般再次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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