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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是缘分吗 ...

  •   严昊俊身上带着两瓶绿茶,走过宿舍楼小卖部的时候,又顺手拿了一瓶,在走廊里踏了几步就摸出钥匙开门,将手里的水交给两人,照例收到学长“俊儿好棒,么么哒”的亲切问候,重新回到电脑前,将目光锁在了另两个男人身上。这三个人都是不太闹腾的人,如此才能心安理得的同住一个屋檐下那么久,临近毕业,严昊俊觉得自己什么都干不了,只能乖乖等着被学校放逐,那么他和他成了他仅存的依赖。学长是北京人,熠神是长沙浏阳人,而自己是安徽人,那么大概也能猜到毕业以后三人不会再怎么见面了。严先生同自己的初中,高中同学鲜有联系,他也预想到毕业后便会和这一帮人断了联系,他自不是一个无情的人,只是不由自已的委屈了同窗情谊,这玩意比不上亲情,那玩意有血脉连着呢,这玩意自比不上爱情,为了见上一面,漂洋过海,穿过人群的男女,这样的剧本,无时无刻不在上演,他甚至觉得同窗不算是真正的朋友关系,朋友也自然是很少。
      严昊俊一直钟情的东西眼下无从琢磨,最近又没游戏可玩,他今天又没有看电影的情绪,便开始在网上乱看,想到一出是一出,求片刻的安宁,这样闲了半晌,一个愉快的小玩意叫起来了。
      子非鱼:在吗。
      菰卟詺:在啊
      子非鱼:你现在在干嘛,有空吗。
      菰卟詺:有啊,你在哪,我们学校吗。
      子非鱼:没有啊,我在建设路口,你能来吗。
      菰卟詺:能啊。我真去了。
      子非鱼:好啊,来了,打我电话。
      这下不就没那么无趣了吗,严昊俊只是觉得有时候需要个人陪,哪怕只是随便走走。
      女孩的名字叫谢芬,是严先生在微信上认识的,她和他同龄,都是93届21岁人士,但是人家读的是三年的专科,所以早严先生一年踏足社会,就职于湘潭本地的广播台,严昊俊喜欢称她为小记者。这小记者严昊俊之前见过两次,第一次是她来学校里,严先生请他吃了一碗馄饨,第二次是她带他去株洲和两个朋友撒欢。她说她常到严昊俊的学校里玩,说自己工作压力挺大之类的,严先生觉得他们算是聊得来,自己给她的印象也算是不错,女孩的态度也摆在那里,要不然也不会多出这二三次。严昊俊没有涉足社会,难以明白一个小记者会有什么工作压力,他好奇这么一个可爱漂亮的女孩怎么会找不到别人陪着吃饭。他自己需要人陪,也能看得出这女孩子需要人陪着,自然希望两个人之间能发生些许特殊的故事,哪怕再不济,聊聊天说说话也是好的,所以他又在镜子前整理一番,能确定的是,这一切举动又丝毫没有影响到另外的两个人。
      严昊俊来到校门口,很快上了出租车,车子行进的速度比他想象的还要快一些,他下了车,摸出电话就打。
      他说,“我到了,你在哪呢。”
      女孩说,“你知道不知道那个阳光KTV。”
      男人的脸变得有些不自然,“不知道,我现在在步步高门口。”
      “那你往左走,就看到了。”
      天上下起细绒绒的毛毛雨,严昊俊开始发挥一个极品路痴的优良品质向着目的地渐行渐远,很快偏转运行轨道,他又打了两次电话,止不住的被谢芬说你怎么那么笨啊你。严先生无言以对,约莫过了十五分钟,才和她撞在一起。女孩子在打电话,他很平静的等她讲完,也趁着闲暇之余打量她的周身上下,觉得她每一次穿着都是合乎自己内心要求。严昊俊觉得这个世界如若少了高跟鞋便少了四分之三的光彩,她喜欢搭上刚刚盖膝的短裙,他也乐得去看她纤弱白皙的腿,他想起前两次故意放慢速度走在她身后盯着她被包裙围住的臀部看,不自觉的一阵乐,又想起她身姿苗条的典型南方女孩,屁股不翘,胸也不大,脸上又多了些小作恶似的媚态。
      谢芬挂了电话,长舒了一口气抱怨说,“笑什么笑你,你怎么那么笨咯你,再不来我就走了。”
      严昊俊俏皮似地反问,“有吗?”
      谢芬回道:“有啊,笨死了,在湘潭还呆了四年呢,你说你是是不是新来的啊,大一的啊。”说完,就拿雨伞轻轻地捅严昊俊。
      严先生问,“你刚才干嘛了,跑到这里了。”
      谢芬一脸生无可恋:“同事生日去KTV了,里面又吵又闷,就跑出来了,本来就一点也不想去,烦死了。”
      严昊俊说,“那你下次这种事别去了啊”
      谢芬嘴角动了动,“我现在想死了都,最近压力山大。”
      严昊俊问,“真的?”
      谢芬道,“真的,你陪我啊。”
      严昊俊觉得有点困惑,怎么好好的就扯到生离死别的了,不过他乐意陪着这女孩打趣,应了声好啊。
      谢芬听了接着说,“想的美,谁要和你一起殉情啊。”
      “去哪啊。”
      严昊俊只觉得心好累。
      “陪我去看房子。”
      只等这话一说完,原本站在路旁的谢芬就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示意严昊俊走进去。
      严昊俊进了车,随口抛出来一句,“你要买房子啊。”
      “神经病啊你,我住的那间房味道太难闻了,我要换个房子,你以为我是土豪啊你。”谢芬眼怔怔地看着他。
      严昊俊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急忙躲闪这焦灼目光,谢芬却在一旁拿出手机看,看着看着就靠着车窗,他回过头注意到这柔弱的女子,心底有一丝说不上来的悸动。下了车,两个人被搁置在一处严昊俊不熟悉的地方,因为车程很短,他料想离自己的学校也不太远。
      严昊俊撑着伞在谢芬的带领下摸索前行,他觉得风很大,她可能会觉得冷,可自己无法做出实质性的行动,只求快点找个挡风遮雨的好去处。二人走到一处建筑前停下,这四周看起来一片漆黑,只有一家名叫星光的KTV怪异地闪动着,严昊俊明显地觉得这地方诡异而不适合人类居住,尤其是人类中的某一性别——女孩子。
      “就是这儿啊,看起来不怎么样啊。”严昊俊开了口。
      “嗯,我也是第一次来,中介介绍的。”谢芬说完就打起了电话,严昊俊回过神来,原来自己还有充当保镖的作用。
      不一会儿,从建筑的深处走出来一个中年妇女,谢芬亲切地喊她王老师,说我今天来看房子。
      那老师开口,“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
      谢芬继续笑盈盈地,说“不好意思,有事耽误了,来晚喽。”
      王老师说没事,便走在前面领着谢芬走,严昊俊听到谢芬偷偷说那老师是你们学校的,见过没。
      “没有。”
      谢芬一脸不屑.“你就是个宅男。”
      严昊俊脑海中宛若看到了非洲大草原里雨季来临时千百头在水中张开血盆大口的河马,为什么呢,因为他喜欢河马,为什么喜欢河马呢,因为河马是群居性动物,只要嘴巴足够大,就可以征服一大群肥嫩的雌性河马,严昊俊觉得用肥嫩来形容娇滴滴的母河马再恰当不过了,而此刻的谢芬就是自己眼前的一只小河马。
      进了电梯,严昊俊倒觉得这个王姓老师没有任何需要打量的必要。三楼的走廊潮湿而狭窄,严先生再次确定这里不适宜人类居住,进了房间,在王阿姨的带领下又柔着下巴假模假样的陪着谢芬审视这房间的某一处。
      谢芬问,你觉得这房子怎么样。
      严昊俊想也没想,就说,我觉得挺好。
      谢芬听完这抬举,倒是一脸失望。
      事实呢,严昊俊真的觉得这房子挺好的,大有这么大,里面东西还这么齐全,关键还有个带窗帘的大阳台,那么问题来了,这样的房子一个人住是显得多余的,两个人住刚刚好,严昊俊在想谢芬到底有没有男朋友,虽然她之前说过和前男友分手有一段时间了,但冷不丁的这两天又冒出来一个。即使严昊俊没有把谢芬当作潜在女朋友对待,只把她当作那么一个眼前的姑娘,那么这个姑娘万一真的要是和男朋友入住了被自己看过的这间房子并在里面做了一些自己觉得不太好的事情,那对他自己该是多么的残忍啊。不过好在谢芬脸上有了要离开的意思,那站在门口的王老师也忍不住要挪开步子。
      “你要是租我这个房子,我们私下商量下,我肯定不会算那么贵,你知道我收了你的钱,也要交给中介一部分费用,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确定搬进来,我们就可以那部分钱省下来。”
      这一段台词严昊俊自然听的含糊不清,因为雇主与房客的感情中间出现了中介这个第三者。
      谢芬则说“我考虑一下吧,王老师,我再看看别的房子,比一下。”等被送下了楼和王老师告别的时候,谢芬又倒退着一口一句麻烦你喽王老师,不好意思喽,不知怎么的,这让严昊俊觉得她很乖。
      “那房子一千三太贵了。”谢芬在王老师走后说。
      严昊俊心想确实太贵了,丫一个月工资才两三千。
      “要不我陪你走走。”
      “好啊。”
      严昊俊当然没有理由拒绝,甚至觉得忙乎了一晚上,终于走回了正题。
      消失了的风和雨出现在这世界的另一个角落上,谢芬开始打开自己的话匣子,都是关于工作的,说说自己的领导,释放一下自己的情绪。听女人讲话就像看一部没有字幕的外文电影,你没有必要去体会她说的每一个字,而只需感受她说话时的感情,从这方面说,只要一个女孩子愿意说,那么严先生一定是个很好的倾听者,当然他也不忘对这姑娘处处打量,注意她的刘海,看她的鞋子,还有她轻扬的手提包。不知道怎么的就聊到了年纪上,再又说到从前的样子,严昊俊就说自己以前的好清秀来着,再说自己身份证就是那个样子,谢芬嚷着要看,严昊俊只好从口袋里拿给她。
      谢芬拿过严昊俊的照片只轻轻看了下,却说:“这么晚你带身份证你想干嘛,你说,你真的以为我会和你,开玩笑,就算我再寂寞,我也。”
      所以你永远不能预知下一秒钟身边的女人会想些什么,严昊俊慌忙解释。“我出门都会带钱包啊,钱包里一定会装身份证啊。”
      “骗人,谁没事带身份证干嘛。”谢芬一口咬定。
      严昊俊心里有些不悦,觉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吐了一句神经病犯了啊你。
      有些人为什么孤独一生,因为不会耍流氓啊,流氓是怎么做的,肯定是胳膊一夹,把这姑娘收了,多好的一段大好姻缘就被严先生错过了。
      可过了一会,严昊俊的两只脚就被上部的力量拖了一下不得动弹,发现谢芬的手插进自己臂弯里了。
      “好啦,不开玩笑了。”
      严昊俊有些意外,看她刚才那样举动真真,现在又是这幅模样,也不在意画风变得有些快,只觉得这样亲密的接触温暖而舒适。
      “昨天我一个同事强吻我,被我打了。”谢芬说。
      严昊俊问,打哪啊。
      “打脸,要不然打哪里。”
      严昊俊暗自思索女人的摸脸十八掌绝对是要胜过王八拳不少的。
      “他请我去他家吃饭,然后他就亲我。”谢芬又接着说。
      严昊俊不明白这女人说这些干嘛,只得接着说,我也想吻你。他想吻她未必是真的,但这样走了几步,他想搂她的腰倒是真的,想把被她拽住的那只手拿出来。
      “你不要吻我,我下手很重的。”
      严昊俊听了笑笑便不再说话了。二人来到一处歇息的地方,严昊俊很不情愿地离开了刚才还在怀里的姑娘,那姑娘坐下来随意摆弄了下手机便问严昊俊,“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啊,以后啊,工作啊什么的喽。”
      严昊俊说没有。
      那姑娘又说,你不是有过好几个女朋友的吗?
      严昊俊便说,早就不联系了。
      谢芬听了点着头从嘴里蹦出两个字,很好。
      再然后两个人就走到了广播站附近,谢芬指着一栋楼说那是自己住的地方,严昊俊注视着她消失的背影若有所思,和这女孩相处只那么两三次,记忆却格外的长,他人生第一次对一个人有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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