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妖怪]光轴》奈奈歌

19、你好，白岱市

　　夜晚安静得有点让人毛骨悚然。女孩的声音听上去空灵得优美。我抱紧怀里的帕奇利兹，电松鼠一样的精灵抱起来柔软温暖，让我稍微有些安心。

　　“你明天还要走路吧，现在已经很晚了呢。要在这里休息吗？”
　　女孩轻轻地说着，随后走了。

　　寂静。
　　我深吸口气，听她那样讲后我反而定下心来了。而且这地方现在不也有人在嘛，虽然是个很神秘的女孩子。
　　房间里的床似乎很久没有住过了。
　　这要怎么休息呢……

　　这几个房间根本没法待。电视机里洛托姆刺耳可怖的叫声，红眼睛的一个劲盯着人画像……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像是要故意阻碍人离开这间洋馆。
　　我下楼，也许可以在这间洋馆里稍微正常点的地方拿出睡袋休息。大厅里的雕像使我想起小女孩说的故事。
　　故事那个女孩，就是死在这儿吧。
　　我一个激灵，赶紧离开这块地方去了厨房。厨房看上去比较正常……

　　我下意识去瞧了眼垃圾桶。

　　那里面只有一瓶解毒剂。

　　「她感到一阵恶心涌上咽喉。胃里的剧痛，她试图用手指去抠着嗓子，却因为翻搅着的胃部带来的疼痛而无力。呕吐，身体一阵抽搐，眼前发黑，肌肉的痉挛，这过程迅速却缓慢。黑夜来临地如此迅速，雨点噼里啪啦地下着，打击着窗户。那些鬼魂在嘻嘻哈哈地笑。在任何地方移动着，飘荡着。她捂着胃部，死死咬着嘴唇，在昏暗的视线中看见客人从口袋里掏出解毒剂喝了下去。」

　　紧绷着的弦于这一刻终于断掉了。

　　“我受够了，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啊……”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密集的雨声使我头皮发麻。我埋进皇子企鹅的胸脯想拒绝所听到和看到一切，过密的毛像是皮一样，其实不算舒服。
　　我却渐渐平静下来。

　　那个女孩子，那时候一定更加绝望和无助吧……

　　客人，到底是谁呢？做出这种行为的人……有没有受到惩罚？

　　我不知道。

　　我靠着厨房门口的墙壁坐下。抱着膝盖，头抵在膝盖处缩着身子。帕奇利兹倚在我身边，皇子企鹅在离门口最近的地方守着。
　　在这种莫名让人能放松休息一下的环境下，终于我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我要说，我真的很感谢我的精灵们。
　　就算是到了这种时候，它们或许和我一样被恐惧所迫，却依然在守候着我。

　　当黎明时分悄悄来临，皇子企鹅打盹时候依然是摆着随时能攻击的姿态，帕奇利兹虽然倚靠着我但身体方向也是朝外的，这样能够在惊醒来时立马将技能扔出去。

　　我本来没有被这间洋馆的氛围吓哭，在这时候看到它们的模样却哭出声了。

　　它们被哭声吓醒了，不知所措地望着我，不明白我为什么在哭，还警戒地环视着周围。
　　“没事没事，谢谢你们。”

　　要离开这地方了。本想向那个曾经住在这里的女孩说一声。可是却哪里都没有找到她。

　　是已经离开了吧。

　　#

　　“光ちやん，昨天你去了哪里过夜？我们找了你好久。”莫米问我。
　　“森之洋馆……”
　　“噫。”
　　“前辈你这是想说什么？”
　　他看了我一眼，“你不怕？”
　　“因为有个女孩子也在那儿，她和我讲了洋馆之前发生的事情。”
　　莫米有些好奇：“哎？是什么？我知道洋馆，那儿呀，听说死过人闹鬼呢……”

　　“那里不会有任何人进去，至少，当你在那里时，没有任何‘人’会进去的。”
　　前辈一字一顿地说。

　　“……可我确实和一个女孩子说了话。”
　　我突然想起来，那时候，在帕奇利兹的电光照耀下我曾经偏头看了下在身旁的她。
　　余光曾扫过她的身下。

　　没有影子。

　　我捂住嘴，不知为何一阵恶心从胃部涌上来。莫米问我怎么了，我只是摇头。
　　眼泪又掉下来了。

　　“这是……发生在她身上的故事。”
　　“我一个人很久了，一直想找人说说话。只是他们都害怕我，连精灵都害怕我。”
　　“……不要害怕。”

　　夜色阴暗。刮了风，围绕着并孤立了古老的建筑，使之变得幽深的森林的树木开始在风前摇摆，仿佛在对建筑发出恫吓，雨点像个急脚信使疯狂的跑上了那两排台阶，敲打着巨大的门，仿佛要唤醒屋里的人。一阵阵不安的风刮进了大厅，刮进了房间，再呜咽着刮上了楼梯，吹拂在耳边。
　　于是这一切又归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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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当天下午走出了白岱森林。

　　“所以说，前辈，说好的走了三天呢。”
　　“……”前辈一副不想理我的样子。

　　“啊，是出口，谢谢光くん和光ちやん！如果没有你们的话，我一个人一定无法走出来的！”
　　莫米掏出了安闲铃，想要送给我。
　　“不用这样啦，莫米帮我的精灵治疗我都还没感谢呢！”我慌忙拒绝。
　　“收着吧。”前辈也说道，“有用的。”
　　“前辈，做人的基本原则……”

　　“瞎客气。”前辈将莫米手里的安闲铃拿过来塞进我手里。“平时别人给你东西就收下。”
　　“我要做一个品德高尚的人！”
　　他戳戳我的额头，“从你开始做训练师时，就注定要接受人们给你的帮助。”

　　我茫然。思考了一下把他的话当做是成为训练师啊，旅行啊之类的福利。

　　走到森林的出口处，莫米对着我们很温柔的微笑着：“那么在别的什么地方再见吧！再见喽！”

　　她的身影渐渐没入茂密是绿叶，交叉的树枝，出口的白光之中。
　　“还能遇上莫米小天使吗。”
　　“不能了。”
　　“诶？为什么这么肯定啊。”
　　“不能就是不能。”

　　#

　　205号道路。

　　“带着鱼竿儿吗？总而言之钓大鱼！”

　　“我只有破钓竿啦……”

　　前辈默默地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一根高级钓竿。

　　我被高级鱼竿自带的特效闪到：“哇前辈你这个土豪！”

　　“总之钓鱼呢，是一项技术活哦。”钓鱼的大叔将鱼饵挂在勾上，轻轻往外一抛，白色的线在水中垂了下来。
　　我也学着他的样子，但看上去已经用过很久的钓竿竿身，实在是不敢恭维，脱漆的露出破烂木材表面的钓竿，生锈了的钩子和松动的关节处，大叔递给我一块鱼饵，我费了好大劲才将它勾牢在钩子上。
　　浸在水里的白线像是一条面条般软绵绵得无力垂着。

　　“我的鱼饵，可是很好的饲料哦。可要钓一条厉害的精灵给我瞧瞧啊！”大叔鼓励我。

　　那边的前辈已经用他的土豪钓竿钓起来一条蝶尾鱼。他看了我们一眼，然后把它放生。

　　我等了老半天，终于感受到线那头在震动，心里一喜，急忙牵起来——
　　意料之中的是一条鲤鱼王。

　　那边的土豪已经换了根超强钓竿钓起来一条暴鲤龙。他看了我们一眼，然后把它放生。

　　“那个年轻人很厉害呢，有很厉害的钓竿啊。”大叔羡慕地看着前辈。
　　“嗯……”我看了看自己破破烂烂的钓竿和他手里闪着土豪光芒的钓竿，觉得人生一片惨淡。
　　为什么我要和一个精灵强大阅历丰富交际广的土豪一起旅行呢……？
　　这种强烈的对比，真的很让人伤心啊。

　　“无法胜任啊……要不要调整一下心情。”大叔安慰我，这时他的线那头也开始有了反应，于是他立马收线，“钓到了强大的精灵了！来吧，开始战斗吧！”

　　对上对方的角金鱼我选择放出帕奇利兹。
　　电火花噼里啪啦地在周围环绕，电光发出的金黄色异常夺目，与蓝色的湖面相互辉映。

　　轻轻松松地得到了奖金，和大叔告了别，对于身边的某个土豪我目前是不想理他的。

　　白岱市看上去是一个比较古老的地方。有好些年月的建筑充满了沧桑感。
　　“最近被银河团抢走精灵的人很多！不知道谁能去调查一下银河团。真的很诡异啊……”精灵中心里的男孩说道，语气悲痛，“啊啊，我的精灵……”
　　真的有银河团在这里。这个男孩看上去很难过的样子，“……你的精灵也被抓走了吗？”
　　“是的……唉。”他叹气。“真希望有人能打败他们！不过……那样的英雄会在哪里。”

　　又去了我一直想去的自行车店。
　　“店主自从去了银河团的大厦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究竟在做什么呢。”店员无不担忧。
　　我也陷入了忧思——果然还是去大厦看一看比较好——说不定救了店主就能免费得辆自行车什么的？

　　路边的捕虫少年想不通：“我的朋友……说他重要的精灵被银河团抢走了！是不是真的啊……银河团那么帅，真想不明白。”
　　“银河团很帅？”我皱着眉看他，“少年你的欣赏水平去哪里了。”
　　“……哼，女孩子们是不会觉得啦！”他有些羞怒地说。
　　“前辈你怎么看？”我问前辈。
　　“梦想是宇宙的家伙。”前辈沉吟了一会儿，“严格来说，还是很有追求的。”
　　捕虫少年开心：“是吧是吧！”
　　“……想想就好中二。”我摇摇头。“不是很懂你们男孩子。”
　　“我本来还想长大加入银河团来着。”
　　捕虫少年真切地看着银河团大厦，我无力面对这名少年的理想，只好逮着也真切望着银河团大厦的前辈离开了。

　　看见前辈那么真切地盯着大厦我决定成人之美。声音我决定还是去银河团大厦。不用谢我。
　　但在快要走近大厦时被人从后面撞了。
　　撞我的人是纯。
　　你这人，每次打招呼就是撞人吗！

　　“哦！光！你是来参观精灵像的对吧？我带你去吧！”他很激动，拉着我的手往前跑。
　　“明明是你自己想去看吧，我只是想看看银河团大厦啦……”我被他牵着跑在后面说着。
　　我赌五毛钱他绝对听不进去我的话。这家伙一兴奋就这样。

　　我们来到小山丘上，面前有座很雄伟的雕像。
　　纯在前方突然停下了还发出了疑问声：“啥？……”
　　“你别突然停啊！！”我揉着撞红的鼻尖往他看的方向看去。

　　一个男人站在那里。
　　穿着奇怪的衣服，上面还有奇怪的标志。他在雕塑投下的一片阴影里，面色有些苍白。

　　似曾相识。

　　……

　　我知道了……！
　　那个奇怪的标志，黄色的“G”，是银河团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