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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归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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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归途。
四月飞絮。
马上就要毕业。
我和顾凉去试婚纱。顾凉和售货员都说我穿那身很漂亮。像个天使。
我笑一笑，没了感觉。
心早就死了，外表漂不漂亮有什么关系。
回到学校消息一早传开。
有同学来祝福我。
毕竟人家好心，我也就微笑回了谢礼。
却在回头的时候让我看到了他。
他瘦了。
是我第一个反应。
我向他无意识地跨了几步，停了下来。
三米。我们只隔三米。却似一光年的距离。
“恭喜。”他动了动唇，扯动了嘴角。我看着有一丝红色的液体缓缓地溢了出来。
我死命地咬着牙，恨不得马上咬碎了那一口牙，立时死了过去。
世界上的距离，最远的，莫过于彼此都互知双方的爱，却只能擦肩而过。
是他先离开的。
我怎么舍得离开。
我就那么望着他的背影，希望能刻进我骨血里去。
我回到家就开始打摆子。
顾凉不知道怎么了，拉着我的手一个劲唤我。
小暖小暖。
我紧闭着眼，听见了，却不想理。
让我死了让我死了。
我心心念念地想。
死了是否能解脱了？死了你是否就能放过我？死了我是否就能还清你想给我的幸福和我和唐轩一毁掉的你的幸福？
小暖小暖。季暖。
换了声音。我睁眼。唐轩一。
我拼命抬手，却无力。
是梦是梦。我用力吸气。
你来见我最后一面是不是？是不是？
我嘶喊着。
冰凉的液体打在我脸上。模糊了眼前的人影。
不要，不要。
我极力想抹去眼里的液体，让我再看你一眼，让我好好再看你一眼。
当我再次醒来时，顾凉惊喜地叫了出来。
小暖小暖。
我闭眼。
“为什么要救我回来。”我侧头努力吞泪。“我都不想活了你为什么要救我。”
顾凉愣了很久。
“我知道你恨我。”他低低地说。
我笑了，望向他，“小凉，该恨的人应该是你，而不是我。从来都是我对不起你。”
“不，不。”顾凉惊吓地抬头，“小暖你知道我喜欢你，我是那么喜欢你。”
我哼了声，闭上眼，“谢谢。”
很静。我听到风过的声音。
老人说过，能听到风声的人，是已经老去的人。
我已经心老了。
很静。只有我和顾凉的呼吸声。
“小暖。”
我“恩”了一声。望着窗外柳絮飘飞。
“我决定放手了。”
我望向他，捉摸不透他要说什么。
“我决定放手了，你，去找唐轩一，好不好？”他胸膛一上一下，急急地呼吸着，“去找唐轩一，好好生活下去，要好好生活下去，好不好？”
我笑了。伸手握住他的手。
“小凉。我已经跟他分手了，再过一个月就和你结婚了。你别想那么多好么？我不会再意气用事了，我们俩过日子，好么？”
顾凉被我弄糊涂了，“你不喜欢他了么？”
我调转了眼神，刻意忽略听到这句话感到轻微心痛，扯一扯嘴角，苦笑，“还喜欢他有什么用？他还能像以前一样么。”
顾凉没有再作声。
我累了，睡了过去，在恍惚中又看到了那个顶楼上逆着光问我“喜欢他么”的男孩子，那么温暖的手，我都舍不得放开的手。
泪顺着眼角滑下。
小凉呵，我还喜欢他，我还爱着他。那个温和若水的唐轩一。
唇上微微一暖。我张开眼，一张脸逆着光，含着笑。
他握着我的手，轻轻问我，“我不是那个骑着竹马的人，你还要么？”
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