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Extra难以达成的正义》镜中之空

7、三回战

　　残存人数：33人
　　3-0 存在于后台的杀戮间奏
　　每一个人的生命，其流转、度过、迸发、减弱、直至消亡，于观测者来说，便是一出出具有独特情节的故事。
　　这其中有达至自认的起承转合直至结局，便也有中道截止的剧情。那些还在进行的人生被斩断，在他人的生命轨迹中或装点胜利，或化为力量，或成为重压，甚至于作为毫不相干的背景，化为一无所有、全无作用的冗余数据。
　　——谋杀。
　　——暗杀。
　　那与在激烈信念、利益、生死搏杀间于火光中燃尽所有不同，是将原本流畅的乐音变调，令埋藏了伏笔的，寄予着谱写者——每个人自身期许，正沿着自有轨迹运行的轮子，在某一刻由于交织的欲望、期许、利害关系而被死亡的毒腾缠绕，只能怀抱不甘地停止在原地。
　　可叹的终局，正如最终都返还于根源的每个生命一般，这个故事（人生）没有价值。只是，尽管如此，哪怕是以无意义的“死”堆积起的历史，在其它的故事里，也具有或多或少的意义。
　　只是在舞台的幕布落下，演员退场以后，发生在后台的杀戮剧目，有怎样的观众看到，又将那份意义传递与谁？

　　前回的决战如预计般取得胜利的结果，与对战的结果相比，在那之后发生的状况更令人在意，原本从预选战起就在进行的调查，从优先级来讲，或许还在正在进行中的圣杯战争之上。
　　确认岸波白野的归还，他返回房间后，稍许整顿就进入夜晚的修整，准备将第三战迷宫还未开启的这一休息日完全用作关于优先事项的调查，
　　占据了教学楼的制高点，得益于远超寻常狙击手的视力，在此他能够将整个校园范围内的状况尽收眼底，凑巧的是，此处与之前偷袭白野那人选择的位置基本重合，道是也说明了具有相似判断和行动方式的人都能察觉到这是最佳的观测地点。
　　“——早上好，教官也在这里啊。”
　　坐在储水塔上进行观察的时候，通往天台的铁门打开，红衣少女的长筒高跟靴发出“咯哒咯哒”的声响踩上模拟为高密度防水层的地面。
　　“早上好，”他点了点头，视线却没有离开一直在监视的那名人物，“我有需要查清的事——你也有正在追查的事吧，要不要交换情报，凛？”
　　“如果你的目的与我的刚好相同，那么分享信息原本就是同伴之间应做的——当然，这只限于对抗西欧财阀的场合下——”
　　站在围栏后观察地面的少女同样看见了他的目标，确认那的确是直接威胁到wizard们自由组织存亡机关的带头人时，松开了扣在围栏网眼上的手指，左手放在腰间，转过身来：
　　“——除此之外的任何场合，在这个Se.re.ph.中，彼此都只是敌人没错吧，卫宫教官？”
　　意识到远坂凛与从自己的教学中毕业，但眼前的少女在作为活跃的反西欧财阀中坚力量于战场上活跃的同时，在习得了那份凛冽，以及作为坚强的战士那部分之外，还抱有未磨耗的优异人格，于是他被人评价为惹人嫌的那般笑了起来：
　　“首先强调断绝私交，再进行冷静的行动，这样虽说不错，但你的弱点（优点）就在于，正因为无法做到绝对的‘灭己’，才于事前事后都强调这一点啊，凛。”
　　“——噗，这不是很了解你么。”
　　在空气中传来声音，他自己之外的男声在并没有第三个Master的天台上响起，那么这来源便清楚明了。
　　“——Lancer，你别在那自顾自地发出声音，隐蔽，隐藏，你的脑子有那里出了问题不明白我的话吗？”
　　“有什么关系啦，大小姐，你的前——你的师傅不是挺有意思的人，而且就算被看到样子，甚至察觉身份，老子也没那么容易输。”
　　这样说着的Lancer刚刚现出半个身体，就被红衣少女一个膝击顶了过去，虽然对常人来讲是很难避开的袭击，但既然是远坂凛召唤而来的Servant，应该可以多开这个攻击，只是因为那并非宿有魔力的动真格手段，她的从者并没有避开，而是故意吃下一招。
　　“给我消失，不然就叫你吃上一发令咒——”
　　“啊，那边的Lancer，我想凛是说真的。”
　　好意地提醒，他看到那个青色的枪兵又隐于视线之外，虽能捕捉到魔力残余的流动，但身形以消失不见。
　　“哈哈哈哈，所以说真的相当了解我家大小姐的脾气啊，你这家伙。”
　　爽朗的声音响起，和那个带着粗暴气息的外形相称，令人联想起肉食性猛兽的那个Lancer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开始跟他搭起话来。
　　“因为是个相当棘手的学生，虽然才能的部分无可挑剔，但生活习惯——”
　　摇了摇头，并不为lancer自来熟的语气感到不快，他反而接上对方的话题顺势攀谈起来，这令一旁的红衣少女咬起牙，又不知该用怎样的理由才能给予足够惩罚，让在小事上总是故意挑起自己脾气的搭档受个教训。
　　“原来如此，虽然似乎是个会多管闲事的人，但如果你小子不是魔术师（Wizard）的话，就能好好打一场了。”
　　在自己的master(搭档)真正爆发起来之前，Lancer踩着最后的一线说出了刚才现身的理由老实地回到凛身边，与少女一起进行修整和情报收集。
　　看来自己的得意弟子也获得了相称的搭档。
　　为此感到安心，他将注意力集中在校园——
　　——糟糕！
　　才察觉到自己的目标已经进入教学楼，并且向有许多以学生身份存在于校园中的年轻魔术师们聚集的场所而来。
　　——中庭里身受重伤，又在死亡前一刻被不明暗影吞噬的魔术师们。
　　站在那个谋杀现场的犯人的确是双手沾满反抗者鲜血的——
　　“尤里乌斯·哈维。”
　　架起双剑闪身切入正在进行那个杀戮现场时，在须臾间的确有数条性命在并非此处的空间中消失了，并未察觉到袭击者的气息，只有谋划的犯人站在自己面前，要击杀唯一的目击者。
　　将棕发少女挡在身后，不明白为何看起来毫不起眼，甚至缺少存在感的她总被卷入麻烦之中。不是因为她带着那个从者，还是另有原因，他无法放置不理，挺身而出的话，就只能负责到最后。
　　况且自己的到来并不及时。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岸波白野已经跨越了一次死亡，眼前的男人没有继续使用之前奇怪空间波动，而是选择亲自动手正说明了这一点，那么便也证明从预选赛至今，这个杀手的行动仍在继续。
　　“——又是你吗，虽然与调查到的名字不同，但在地面上，也接到过被与你相似之人所狙击的报告，卫宫，么，原来如此，我记住了。”
　　剿灭反抗组织，工作是将所有不归属于西欧财阀的危险萌芽扼杀的男人将此处的两名魔术师作为优先排除对象，隐于暗影一般地走向墙壁，消失了踪影。
　　“别在意，岸波，那是本来也要在这里了结的事情。只是——”
　　——那个男人，尤里乌斯·哈维已经侵入了系统的后台文件夹，虽然能将弱小的Master们利用漏洞，不受惩罚地击杀，但无法改变这个舞台背后的运行机构——
　　“既然确定那个危险人物侵入了系统文件夹，那么这个场所已不再安全，希望除了从者之外，你自己也要保持警觉。”
　　白野点了点头,虽然表面不显，但他知道少女已经把此事记在心里，就大步离开，去一楼自己曾经发现异常的地方拷贝了背景数据，又把那些与至今收集到的信息汇总，与等待在天台的远坂凛共同进行解析作业。
　　在未知的地方，于意识之外，幕布以内，舞台之后的黑暗中，堆积了多少的尸体，实行了多少杀戮呢，尤里乌斯那样行使外道手段之人或许不止一个，只有去调查这个系统的后台，才能解明在这里发生着的那些血腥谋杀，以及这场圣杯战争本身究竟是什么。
　　意识到不能局限在那个生存竞争之内，他抱着与控制了系统存在对抗的觉悟，拼死解析起来。
　　3-1
　　“——首先从寻找那个哈维的侵入路径开始、吗？”
　　在数种方案中选择了耗时最短的一个，在第一日刚开始的时候他便来到昨日尤里乌斯消失的墙壁前，将手掌贴上作为建筑存在的数据集合，以自己擅长的方式进行解析。
　　“这里通向的是废弃数据的堆积（墓）场，但是道路被伪装、不、用其它东西覆盖起来了么，似乎需要某种钥匙（关键）——”
　　——滴滴滴——
　　携带终端响起，通知这一战的对手已经在二楼揭示板处宣布，他暂时停止手头的工作，去确认将面对的敌人。
　　“AED32478935——？”
　　与自己名字并列在纸张上的那个，怎么看都只是个编号，并非人类的姓名。
　　有个少年冷静、或者说带着某种公式化礼貌色彩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回答他的提问。
　　“自律进化型战斗特化拟人生命32478935，您好，卫宫先生。”
　　身量不高，穿着没有装饰的白色衬衫，黑色西裤与成套马甲的少年那张给人纤弱印象的精致面孔上没有表情，红色瞳孔中恰到好处的光也不过宝石之类无机矿物的折射，那个印象虽说完美，却比曾交谈过的拉尼更加偏重于人偶的印象。
　　——否，这名少年正是人偶。
　　以人类之手诞生的完美人工生命体，因为过于纯粹的内心很难录入说谎的机能，那么暂且将这名少年外形的homunculus所言当做事实，将其认定为拟似人类获得电脑体的特例来对待。
　　哪怕由于优异的魔术回路而成为网灵，最重要的先决条件便是拥有自我意识，那么尽管看起来为人的意识稀薄，这也是个能以自主意识在Sa.re.ph.中存在的个体。
　　既然成功度过了两战，那就应该是有着自己手段的对手，认为这样的面对面已是打过招呼，其余不如放在以后的他点了点头准备离开，在第一暗号生成之前回到个人房间继续作业，却因一个突然出现，话剧念白般伴有多余情绪溢出与感染力的发言停下脚步。
　　“——哦我顽固的Master，‘名字有什么相干？’，即便换了个更有人情味的发音，拼写形式，那并不会令你蒙尘，在与人交流的时候，也有个更贴切的代号，真的不考虑我建议的那些吗，对于起名字一事，我可是相当——那个词是“有一手”，对，我对起名可相当有一手。”
　　身披黑色斗篷，深绿色上衣，带着洒脱中世纪受宫廷欢迎的作曲人、画家、或者文学家那样气质一名中年男子现身，在唇齿间咀嚼着不习惯的发音，好像特别中意这类现代词汇地说着。
　　“哪怕演员也会取假名、艺名来作为自己的标志，易懂又上口的称呼不是比那种字母与数字的排列组合更好——”
　　“……或许我并不具有你口中演员的适性。”
　　精致的机械表情似乎有稍许动摇，或许能在开始就发现对手信息的可能性让男人停下脚步，观看并不管制自己从者的一名御主与他随心所以从者的一幕简短喜剧。
　　“不要这么说，你看现在这个处所，我们身在的这个超越了时间舞台，有多少悲喜、多少故事上演，又将在此处上演，能参与其中，并且作为其中的一角你能够拒绝——不，你至今不是已经扮演了分配的角色——唔、虽然有缺陷，毕竟我想你并不懂得演技以及临场应变的智慧还不足，但我们并没有其它主演——啊，以一个戏剧（人生）的新生儿来讲，你已经做得很不错，除此之外的时间也用来弥补知识的不足——”
　　那名气氛与周围战场格格不入的Servant就那样就令人摸不到头绪的事品评起来，与夸奖比起来，相反的内容更占多数，但对此全盘接受的人造人却表现出反省的态度，默默将耳中听到的声音化作信息输入数据编织的大脑。
　　“下一次会更熟练的，但名字一事容我拒绝。”
　　看到这次劝诱失败的结果，他的从者叹了口气：
　　“因为诞生时就是完成的生命，你并没有对超越者、编织时代之人，所谓英雄的憧憬，但竟连普通、具有名字的平凡人生也不抱有兴趣吗？”
　　这令人造人困扰起来，因为被提问，便应该给出回答，再经由对方的回应来判断下一步的做法，对话才能够成立。但此时所问的，是个模糊的答案，就算只是数据堆积的人格，他知道自己应该具有核心，但要他去判断该怎样回答才能令自己的servant满意，却是一件困难的事。
　　那么或许可以试着用并不会令从者保持愉快心情的答案——鉴于他目前的表情看起来并不愉悦，这或许是个不错的答案。
　　“我是观测圣杯的道具，目的是在存在的时间里尽量收集数据，从初始便未被赋予其它的机能。因为机能不全，存活的概率过低，所有的运算力都用在延长这个观测时间上，并没有、也不懂得你说的这些。况且观察英雄与凡人、将他们的故事化为文字——那不是你自己的（恶）趣味吗？虽说我会进行必要的功课，但你的自主行为在增加生存概率上的负向加成已经达到容许极限了。”
　　提取出自从召唤出从者之后就经历的种种状况与诸多麻烦的记忆，他不介意将善后处理的经验压缩包传递给Servant，至于那会打扰他的观察与创作——
　　“——难道你不该花更多时间完善马上就要使用的那个剧本，并且与我进行排练吗？”
　　并未注意到自己的声音向催稿的编辑一般严厉起来，就算并非生在有责任编辑制度的时代，带也明白所谓Deadline的那名从者（作家）意识到此时该切换至观察，而不是表达的状态——
　　“或许我该去可爱的后辈处寻找灵感——”
　　就像女王本人在耳边催促一样，那个奇怪的从者消失了身影。
　　“对不起，见笑了。”
　　礼貌地点头与唯一的观众告别，人造人少年也从此处离开，留下男人思考刚才看到这一出中提供的信息。
　　3-2
　　“——这个Se.ra.ph.除了停战区与Arena，有类似数据的废弃场、以及其余不可解的区域存在的可能性很高。”
　　在天台上进行参与者只有两名Wizard的作战会议时，综合了预选赛的经历以及之前分析的结果后，汇总数据的那个男人直接说明了结论。
　　“那个尤里乌斯或许打开了穿过废弃数据到达系统存储区的通路，当然，因为是绕远路的做法，既然此时的圣杯战争也仍在继续，那么恐怕并未找到通往核心，如果能打开去往那个空间的门，说不定可以发现更多关于这个‘生存竞争’，或者被什么意识引导为‘圣杯战争’竞赛的真相。”
　　“——等一下，那太危险了，既然有正规到达核心的方法，侵入未知区域生还的危险和回报才是不成比例吧？”在共同作业中得出了同样的结果——不如说那正是二人联手导出的结论，但红衣少女却不认为那是个能够实行的计划，提出了反对意见。
　　“太天真了，凛。”他摇了摇头，知道自己的学员虽然擅长奇袭，却更倾向于正面的战术，更容易在关键时刻思虑不周，于是提醒，“况且你的一切策略，包括确保所有权后在着手解决这件事，建立在一个前提之下——”
　　“什么前提？”凛皱起眉，却在男人开口之前就意识到自己的失误，放出杀气地咋舌，“啧，是这样么——你的意思是，只有当这是一场真正如终端宣告的规则一样，为圣杯的使用权进行的选拔——只有当它是一场严格公平的竞赛时，遵守规则赢到最后才有意义。”
　　——预选赛时自己也看到的脱队者尸体；在广大的范围以上监视着这里发生一切的视线；教官所看到被吞噬、而不是如自己所见依照规则消去败者的黑色漩涡；能够侵入系统角色文件夹的尤里乌斯；教会里置身事外，却似乎在寻找什么的苍崎姐妹——其中一人或许是魔法使这样在现今世界中并不可能的存在——
　　有如此多势力的暗潮在其下涌动的“圣杯战争”，能正常地进行到最后才是不可思议的事故。
　　飞快地反省、评估之后，她指出了男人计划中的漏洞。
　　“Se.ra.ph.中不会发生没有意义的事，如果那个弃置场是不会像此处、以及Arena中一般假设层层防火墙的场所，那么也是出于那个场所有着不需额外程序便能行使防御功能，能够吞噬一切想要违规操作的wizard，那样危险的场所吧。”
　　在尤里乌斯想要杀死岸波白野时在旁边的教室中看到发生一切的凛回忆起那个黑衣的己方突然出现又消失时产生的数据波动，那就像水面泛起的涟漪，只是安静地掠过，以空间操作来讲，太过轻描淡写。
　　“是从者的宝具或者自身的技术吗，那个尤里乌斯是潜伏在阴影中行动，从而避开了攻击，你的话——”
　　看到他身上作为礼装的红色披风，凛叹了口气。
　　“所说那个圣骸布有遮蔽气息的功能，但在那样的后台行动时恐怕并没有不被发现的保障。”
　　“凛，你的误算除此之外还有一个——”
　　褐肤白发的男人摇了摇头，露出令人讨厌的笑。
　　“——赢到最后，取得胜利，就算在公平的条件先，这个正面的战法也有极大地缺点:我并不认为我们会输给你和你的从者。”
　　“——啊，教官，你的性格变得相当令人讨厌起来了呢。”
　　虽然能理解那个话语的意义在于表达自身的强度，以及消除那份担忧，凛却还是为此感到气愤，或许这就是如面前这人所说的年轻而导致的控制力不足，但她并不认为自己的这份冲劲有什么不好。
　　只是她的搭档突然插嘴道：
　　“不愧是你的老师啊，大小姐，这个别扭、我是说扭曲的部分，真是被你学了十成啊——”
　　“你说谁扭曲啊，Lancer？”
　　冲上头的血液没法爆发，凛反而微笑起来。
　　“说过不要在潜在敌人面前现身了吧——”
　　“我也不赞同你的观点，Lancer，”与那个蓝发赤瞳的青年并不是件讨厌的事，不如说令他感到有趣，于是继续了这个话题，“我所说的不会败北是事实，并非你所言的扭曲之类。至于凛，她原本就很别扭，大概在我带她之前就是如此。”
　　“——哦哦，原来如此，不过教导这么有趣的小姑娘，想必十分有趣吧。”
　　蓝发青年口气随便地搭上他的肩膀，觉得那口气和地面上同伴们之间插科打诨的气氛十分相似，外表的年龄又相差不大，因此就算这是个英灵，他也切换回每次行动间歇时的轻松气氛，虽觉得lance口中的“有趣”中有些意义难以理解，还是老实回答。
　　“的确是进步迅速又有自己简介的优秀学生啊，不过像我上次说的，生活习惯，还有战斗准备的一些细节，恐怕不太妥当。”
　　听到他的话，Lancer完全不像个英灵的带着听八卦的表情竖起耳朵。
　　以他长于弓术的鹰目保证，这个青色的lancer的确如字面所言地动了耳朵，虽不是罕见的特异能力，却加深了某种大型动物的印象。
　　说到“有趣”，这件事确实算得上有趣，他就把对话进行下去。
　　“凛以前就算在巴比伦地区的前伊拉克那种荒漠环境下，也会不顾迪红条件地穿会把腿部暴露在强烈紫外线中的超短裙。”
　　虽然不远处已升起黑气，不论他，还是一旁的lancer都为发现这关于以为少女对话的不礼貌之处。
　　“回想起来那或许是对于谍战电影的模仿——虽然那的确是可行的，但在激烈交火的情况下危险性更大。”
　　“怎么？”
　　“她居然把锐器绑在大腿的吊袜带上，那太危险了。”
　　“额，你这家伙是老妈子么——”
　　——黑色中夹着红色的杀气与商女飘散开来的黑发一起爆发出来。
　　平静艳丽的女声响起，那令Lancer回想起年少时被巨石轰击的记忆。
　　“对·不·起啊，卫·宫·教·官，我现在也有同样的储物习惯，不过听取了你的建议，换了放置的兵器类型和位置。”
　　侧身在两个没神经男人的视线死角拿出腰间吊袜带上储存的宝石握在手中。
　　“至于这准备是否有用，请·亲自体会一下吧！”
　　——轰——
　　激烈的爆破声在上午安静的校园中响起，这并未被系统判定为攻击行为（默许的性格矫正）的猛烈轰炸正如凛所愿炸飞了活该的男人们，以及——
　　——nice，黑色。
　　来天台找凛，却被卷入冲突翻到在地的棕发少女从地上爬了起来，默然地举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