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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二回战 ...

  •   残存人数:65人

      期望人们平凡安稳的呼吸着,大家都幸福地微笑着的结果。
      那一定是无法做到,妄图将手伸向无法到达领域的贪婪。
      “那就等同要救所有人,是难以达成——不,是无法做到的。”
      在出生地的某场骚乱中救起自己,后来成了他老师和养父的那个男人说。
      是自身也经历过什么深刻的事件吧,身为佣兵的那个男人在讲述那些的时候,视线总是透过他,却仿佛在看着更加遥远的东西。
      因此那个回答不可能是搪塞的话语,肯定出自于出生入死,经历了诸多丧失男人的经验之谈吧。
      但是自己被卫宫切嗣从地狱中救起了。
      本应在那个灾祸中死去的自己得救了,经由眼前这个不求回报,只是因为无法坐视人们痛苦的正义一方而得救了。
      那么便不能从身负的疑问,背负的人生中抽身,尽管最初就知道那是难以达成的理想,但他并没有,也不会选择其他的道路。
      想成为卫宫切嗣那样的人,想完成他所没有达成的愿望,就算希望所有的人都幸福不过是幻景,至少希望在自己所知的范围里没有人悲伤。
      知道他选择踏上那条道路的那个男人起初还希望他能能在平凡的生活中忘记这一切,虽教给了锻炼的方法和基本,但希望他能够随着阅历的增长渐渐意识到弄错的事,进入平凡的人生轨道。
      但养父希望的结果并没有到来。
      或许身缠不幸的因缘吧,虽然在极东之地度过了四五年相对平稳的日子,但跟平凡的生活无缘,加上过去的麻烦事从未放过如今半隐退的养父,被卷入事件的师徒两人不得不一起过上颠沛流离的生活。
      于是男人只好将自己所知中能为尚年少的他所使用的部分尽力传授,希望在这个并不和平的世界中,自己的养子能尽早拥有自保之力。而在那方面,他实在是个资质优秀的学生。
      另外更重要,也是更为本质的一点,则是因为他太过固执。
      尽管早早揽下了养父助手的工作,尤其在生活方面善于敲打不注意健康的切嗣,并且在其它人还在中学教室读书的时候就踏上战场,见识过了许多人手造成的炼狱景象,就算早已并不会挂在嘴边,但幼年时扎根于心中的理想,却没有一刻放弃。
      ——要成为施行救助的正义一方。
      直到旧伤发作离世的时候,卫宫切嗣也不知道这对于自己从灾祸中救起,内心变成空洞的那个孩子是否诅咒的意义更深。
      ——滴滴滴滴——
      同每日一样用过早餐整理之后,身上的终端传来收信音,告知第二战的对手已经在二楼公告板上公布的信息。
      穿过由Master们和NPC组成的熙熙攘攘人群,走到公告牌跟前的时候,发现在那里站着一个与四周格格不入的少年。
      虽然魔术师们在这个校园中与跟环境融为一体的NPC们相比,本身就是异质的存在,但这个少年却是在不同意义上的显眼。
      骨节突出的细瘦四肢勉强令校服挂在上面,干枯苍白的头发,没有血色的灰白皮肤,虽是透彻的金色瞳孔,却似乎有视觉损伤,缺少焦距,总而言之,是个看起来太过脆弱的电脑体。
      通常来说,进入Se.ra.ph.的魔术师们在构筑电脑体的时候如果为了保持视点高度一致,以及战斗的时候行动便利,会选择与现实世界中差不多的身体,并作出稍许的改变或者补强,比如说他某个优秀的学员就改变了电脑体的发色。当然也有一些人会对现实中自己的外形不满,或者认为那会表现出某种缺憾,被人看低之类,因此会进行比较大的外形变化操作,比如间桐慎二那个小孩子。
      但不管进行怎样的改造,如果以健康的身体为基准,那么他们坐立行走的姿态就算改变了较多的数据,只是眼前这个电脑体并非如此,虽然借助什么力量站在那里,恐怕也能够自如的行走,但与其说是大病初遇者健复的不协调,不如说是平生第一次站立起来之人的违和。
      但更重要的是——
      并非NPC那样稀薄,也不是Master们那样带着各自不同的人类气质,这个少年,太过清澈了。
      那让这个苍白的少年看起来如同飘荡在这里的幽灵、或者说圣灵更合适吧,那张凹陷的平静面孔,好似的确带有某种神圣性。
      “您就是这一次的对手,能感到您身上的正气……嗯,那么请多指教。”
      仿佛并非身处残酷的竞技场,清澈的少年静静地行了礼,就安静地离开,向非自由时间自己被分配的教室走去
      “伊势三,这个姓氏似乎是西欧财阀的某个财团……记得那的确是个早已衰落的魔术世家。”
      在看到对战表的时候就在脑中搜索对方的情报,听说那个家族因为本家突遭意外,仅剩下一名继承人存活,如果还是这样的身体,就难怪彻底的衰落,寻求西欧财阀的庇护(吞并)了。
      因为还剩下一些时间,他决定先做些基本准备,到达一楼走廊的时候转了个弯,敲敲保健室的门,走了进去。
      “早上好。”
      看到正在与健康管理NPC进行对话的棕发少女,他心中因这必然的结果放松了精神,与她打着招呼。
      白野点点头,取到了配给的回复药之后想要让开对话的空间,却又想起什么向他道谢:
      “老师的礼装和便当,帮大忙了。”
      “嗯,看来作为道具起了作用,我还会帮你准备的,作为食物的那份这次也给你带来了。”将餐盒放在少女手里,他走到管理NPC面前,“樱君,那么今天的回复药——”
      “便当也可以作为恢复药,那个的材料和转化效率等等数据可以分享给我所参考吗,老师。”
      不知为何,保健委员突然鼓起了可怕的干劲拉住他,大有若不共享那个数据,哪怕违反这里的规则,让他缺席今日的固定时间行程也要洗脑得到的架势。
      和迟钝的外表不同,偶尔很机灵的棕发少女拿出终端里的茶点,熟门熟路地在柜子中摸出第三个茶杯,倒满滚热的茶水对保健室中的另外两人建议:
      “喝茶来讨论?”
      盘算着干脆趁这个机会把计划今天教给白野的内容讲完,在保健委员热切到恐怖的盯梢下,他只好坐在椅子上打开作为道具的饭团进行数据拆解。
      等到樱取得满意的结果,约定会作为志愿者品尝试作品并提供数据,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没有受到强制行动时间的影响。是否由于表面看来仅是个健康管理NPC实际上具有更高的权限一事不得而知,但早已知道此处的管理AI全都不似表面那样简单,此种程度的影响对于探索Se.Ra.Ph.或许能够成为某种基准。
      不过此时自己拿到的不过是测试的任务和方便使用的道具而已。
      “怎么样,Saber?”
      有意卖破绽给敌人,受到了一些HP削减的金发少女把鱼子饭团填进口中。
      “唔……百分之三十吧,魔力也恢复少许,从方便易用来讲,只是普通材质达成这个效果很难得。不过味道很好,虽然比Master的手艺还是不及,但也别有风味。况且在持剑之外能够单手持有的食物作为军粮来说都很有利。”
      不知为何眼前浮现出某种两片面包夹着垃圾食品的样子,他回忆起那些富含有害添加剂的味道,觉得那作为紧急状态的应急食物也毫无价值。
      只是简单的道具测试到此便已足够,此次战场与上回不同,并非仅供己方探索的迷宫,而是存有对战方的竞技场,虽然此时敌人还未到来,但其后——
      “来了。”
      在消灭敌性程序进行的探索过半的时候,在这一层的迷宫中察觉到了他人的气息。
      对方似乎从不同的入口到达迷宫,并且刚刚开始在这一层展开探索。
      他隐藏起气息跟上那个纯白的少年与身后披着黑色斗篷的从者,那个黑色的衣装似乎是什么隐藏气息的宝具,迷宫中的敌性程序似乎也因此感觉不到这对主从的存在,任两人在其中畅游。
      “不交战主义、还是本身的位阶很高呢。”
      虽然没有少年的情报,但既然是具有金钱与技术一组的继承人,那么就算身体孱弱,在精神上也必定有吐出的强度,不管获得的情报充足与否,他不是会小看对手类型的人,但在这场情报战中,自然希望取得更多对手的信息。
      从前方传来少年喜悦的声音:
      “——啊,拿到第一暗号了。”
      比每次都到最后才能拿到那张暗号,从来都与运气无缘的男人不同,少年很快地得到了目标,但在达成目的之后,却没有利用道具离开,而是因为第一个目标顺利达成而放心起来,少年对自己的从者说:
      “虽然很抱歉,Rider,因为我缺乏战斗经验,作为魔术师的能力也不足,要麻烦你来获取这些了。”
      那个酒红色卷发的青年却露出清爽的微笑:
      “我们是朋友啊,虽然有些限制,有所不足,但能这样共同战斗,一起成长,不是件令人喜悦的事吗?”
      爽朗的声音落下,站在敌性程序身前的那名从者突然消去了身影——
      并非如同Assassin职阶的从者那样完美地消去存在,但是气息和波动确实在一瞬间消失,令人难以分辨出位置,等那个人影再次出现的时候,却是出现在空中巨大蜂虫型敌人身后,手握一柄顶端剑刃的部分如同镰刀一般的武器,将敌人背部与翅膀连接的部分斩断。
      “——那个武器很特别啊。”
      虽然通过解析敌人的武器能得到不少情报,但对方挥下的动作过于迅速,又在之后就收起细镰,换上普通的短剑,与失去空中优势的敌人对战,那之外,除了能看出自己本战对手的魔术师的确不习惯战斗,但却有着某种可怕的直觉,适应力,以及平均以上的幸运之外,似乎暂时无法得到更多情报。
      “——地中海沿岸的风格、不、是希腊?”
      因为距离太远,在普通的武器有没有多少能够鉴定再现的历史,就算他也只能勉强判断出所需检索资料的范围,若是能近距离参看之前一闪而过那柄镰刀的话,说不定就能得到更多敌人从者的信息。
      “Master,时间不多了。”
      在金发少女的提醒下,他想起自己从来没有过运气这类东西造成的结果——
      ——如果想在今日拿到那张必备暗号卡的话,他不得不踏破整层迷宫。
      没有此时就与对手交战的计划,虽然在决战之前想要至少进行一次三回合的战斗,令对方用出宝具来判断身份,但此时尚嫌太早,因此他只能一边计算好不会与对手交错的探索路线,一边向迷宫的深层前进。
      “好了。”
      等到对手离开,终端提示的消息报告最迟归还校园的时刻到来时,他终于在最深处的保管箱中拿到了这层的暗号。
      虽然滑去不少时间,但相应地,自己也取得了不少的资源,以及能够当做材料、食材的东西。
      可谓有得有失,还是此消彼长之类吧,虽然运气从来差劲,但付出的努力却带来额外的回报,要说对此有什么抱怨,果然并不会认为那有什么不公。
      ——嗯,把这些交给樱君作为材料也不错。
      因为自己并没有那么多时间来钻研这个Arena中特有食材的研磨方法,交给专职健康管理的AI或许更有效率,他在离开迷宫的时候将可能有用的东西整理了一个小包,压缩好之后放在常用的数据存储位置。
      “岸波?”
      不过在踏上走廊的时候,却看到了自己学生的身影,少女看起来好像在迷宫中经历了什么,与其说疲惫,更像是类似贫血一般的体力魔力不足。
      “遇到了在迷宫中用毒的人。”
      慢慢沿着墙壁移动的少女看到他之后没隐瞒地说了出来。
      “那个结界是一种树,Ar、我的Servant说那是向污染大地一样的毒物。”
      但少女的坦诚却让他叹了口气:
      “你不该向我说得这么详细,不过既然是那种范围的施毒,应该会在Anera中留下痕迹,我的建议是你明日不妨去之前发现节点的地方调查一番,说不定会得到不少对方从者的情报。”
      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提醒:
      “Moon Cell在决战之前禁止私斗,但你的对手如果是不择手段的类型,那么在这个学校里或许也会有某种危险存在,对于没有战场经验的你来说那难以防备,那么就只能依靠你的从者……我想你们要加倍小心敌人的偷袭。”
      被白野的遭遇提醒了自己目前似乎缺少解除毒性效果的道具,他在把白野送回责任楼走廊对面她空间的入口之后,就回到自己的房间研究起来。
      “持续性效果的防毒道具是礼装的范围,但如果造成那效果的是对方的、不、宝具的话,恐怕普通的道具根本无法破解,只是解除普通异常状态的话,道具以及时间经过的自动回复在Servant身上都有效,但是对于魔术师来说……”
      直到第二日仍在思考这个问题,只是自己的情况并不适合用作一般Master的参照,今日的探索时间又早已到达,本着有效利用时间的原则,他将那些放在一边,踏上了竞技场。
      “啊,下午好。”
      凑巧的是,这次出现的位置与对手距离很近,那个看起来气色好了不少的少年礼貌地向他问好,虽然身旁的从者在前方以保护的姿态警戒着,但那位少年的却仍旧保持着平和,或者说没有防备的姿态。
      “下午好。”
      点了点头,虽然没有和本战的对手搞好关系的意愿,但为了情报上的便利,增加交流也算必要,不过比起寻找的言语应对,在这个作为竞技场的迷宫之中,却有更行之有效的方法。
      简单的眼神交流便明白了他的计划,金发少女上前一步面对应为Rider职阶的那个从者,以一贯的清冽正直语气提议:
      “Anera中允许三回合的对战,躲躲藏藏的相互刺探看来也并不符合二位的风格,虽然从者之身无法互通姓名十分可惜,但Rider的从者,你愿在决战场之前与我一战吗?”
      Saber知道自己Master的特性,在对战之中能收集到更多有利己方的情报,出战的邀请虽出自本心,但也有着作为参与竞争一方的考量,虽然也有对方拒绝的可能性,但若是战争的前提下,突袭原本就不必事先招呼,只是由于对方主从都是有着清正之气的高尚之人,那么如果发出正式邀请的话,首先被对方同意的可能性更大,而且以Saber自身来讲,也更乐于进行堂堂正正的对决。
      从这个角度讲,Moon Cell中的圣杯战争对于骑士来讲真是不错的舞台。
      “嗯……你觉得怎么样呢,Rider?”
      并非依赖从者而是作为朋友相处,那个少年认真地征求自己搭档的意见。
      “是透露情报给我们,同时收集这边的信息吗?不过这种光明正大的态度不是也很不错吗?我也觉得这是个好机会,Master。”
      青年带着一种英雄的骄傲与一生顺遂之人具有清爽氛围微笑起来。
      既然双方已经达成共识,那么在被系统发现这个私斗之前,便是交手的时机。
      Saber的剑被隐藏在风王结界之中,在这几回合之内并不担心会暴露出来。毕竟那是圣剑顶点之一的存在,一旦出现的话,和泄露了从者的真名没有什么差别,虽然完全的状态下与那名西欧财阀继承人身后的骑士的强度相比也不会差太多,但首先saber并非万全,宝具也没能全部开启,况且他也并非习惯于雷欧那样的战斗方式(日常),因此隐藏情报才是稳妥的判断。
      好在对手也不是纠结于这些琐屑细节的人,Rider身披的斗篷甚至具有真正的隐身能力,能够将自己的身形存在消去,从出其不意的角度攻击,只是试探着攻出的几招以及抛出的短剑都被拥有超凡直觉的saber一一化解,与其说是从者能力的差距,不如说这也与Master本身的指示,以及经历的时间和拥有的战斗经验有关。
      目前的条件限制下无法消灭对手,他自己也没有在这个战斗中插手的想法,因为在对手的战斗方式中发现了一些特质……或者说,一些弱点。为了确认那个,他指挥saber更进一步地紧逼对手,在Rider于飞翔在空中落地的一刻,saber的一剑以人力所不及。逼近音速的一击从斜下方向上挑起,这终于让酒红卷发的青年拿出了那柄确实为宝具的镰刀——
      对不死特性,斩下了某个化为怪物神女头颅的镰刀。
      ——Harpe?
      虽然没有了确切的记忆,但那的确是自己登陆过的武具,虽然就算拿出相同,但是下降一个等级的同样的东西也没有用处,但结合眼前这位Rider其余的装备,判断对方的身份成为再简单不过的事。
      “时间到了。”
      Moon Cell的强制力在数回的交锋之后终于介入,两位英灵在刀锋交错之后分开,Saber在收剑之后向对手点了点头。
      “不错的热身。”
      明白彼此都仅为试探的往来,既然是Rider的servant,那么对方的撒手锏就应该是战车或者幻兽之类的骑乘道具,况且虽在使剑的手腕上或许与剑之英灵相比有所不及,但毕竟是一方英雄,又具有相当敏捷的身手,她在此次可说是于Moon Cell中初战的战斗里,也意识到了目前所需强化的能力。
      “嗯,卫宫先生的从者真是一名高洁的骑士呢,虽然我并不懂得剑术,但那一定是特别崇高耀眼的剑,不是为何有这样的感觉。”
      纯白的少年赞叹地看着这场交手,似乎对人具有的气质特别敏感,判断出自己面对的并非如第一战那样可说卑劣的对手,因为不用再看到自己朋友的扭曲残忍送松了口气。无论胜败,能让Rider不用再违背温柔的本性、玷污他能够成为星座的那份光辉,一定是件很好的事吧。
      少年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离开过病房,从有意识开始,无论做什么都伴随着痛苦,对于世界的全部了解也不过是屏幕里的画面,声音,以及少有的几次潜行经验,只是因为身体的限制,就潜行的自由,能够在构造粗糙的虚拟世界中行走,也不过是仅有几次的经验。
      但他从来没有为自己从出生就遭遇的不公而产生怨恨,病房中的少年在无菌室中静静地观察者这个世界,羡慕自由的人,为世界上发生的争斗感到悲伤,曾被卷入一场灾害,遭受了无法想象的巨大痛苦,本家的家族中仅剩下自己生存,而内脏的机能也被机器所代替——
      ——直到最后,在进入Se.ra.ph.之前,身体也伴随着每一次呼吸而痛苦着。生存就是痛苦,他感受到的一切都伴随着那些。
      或许是有着强韧的精神,还是并不懂得憎恨呢?他对诞生了自己,又将极端的不幸施予的世界并没有丝毫怨恨,甚至对于几乎杀死自己,令他像会呼吸的死尸,又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痛苦的始作俑者也没有丝毫憎恶。
      他只是在那里看着这个世界。
      若是不具备常人感情的话,那样的观测也可以被理解吧,但十三岁少年并非如此,他也同样会因快乐喜悦微笑,会因难过的事而悲伤,更会因拥有了Rider这样的友人,而在心中充满喜悦和感动。
      因此,那份精神才更加可贵,就像在历史中曾经出现过的圣人。
      正因为理解那一切,反而具有了更加强烈的愿望。
      不,将其称为愿望并不准确,那是他宁可违背本心,要参与这个只有一名生存者的竞赛也希望传递的祈祷——
      ——希望全世界的人们都能幸福。
      那是特别简单,纯粹,并不切实际的祈祷。
      称作愿望的话,却并没实行的方法,在过去也没有丝毫可能,但却将其寄托在了搭档身上。他并不认为自己能留到最后,但是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只是希望在这个停滞又纷乱的世界中,向人们传达自己的祈祷,能让他们心中最朴素又光明的部分萌芽。
      眼前那名对手搭档的骑士,也一定是那样的光。
      少年如此相信着,仍旧珍惜并享受着与自己朋友度过的时间,却认为如果自己对手的那名青年是与少女骑士相称的伙伴,那么自己这次能否残存下来,或许已不再重要。
      第三日的早晨刚刚到来时,踏出自己房间的男人就发现了异样的气氛。
      ”——杀气?不,只是窥视么?该说是拙劣的隐藏技巧还是有意泄露出来的讯息……”
      不管答案是哪一边,那个窥视者似乎对于自己只具有观察的意图,泄露出来的杀气与其说指向自己,不如说另有目标。
      “学生中有谁被盯上了吗?”
      扫视过二年C组的学生们,发现这个教室里还在老实上课,并且仍存在的Master已经不多,虽然并非是针对自己而来,决意击杀的意志,但在这个供给Master们休息交流的场所引发那种争斗,却让他心中有股热量涌了上来。
      对于那种事,与此地规则无关地感到排斥,就像预选战监视那个假称葛木的人时同样,他开始留心起特质的存在,但那着实有些困难,毕竟,在这个只有一人能够存活的竞赛中,所有人都各怀心思,经过了第一战的厮杀之后也没有人再抱有天真的幻想,不如不少人都带着不知收敛的过剩斗志,反而让人难以判断这股窥伺的恶意来自何方。
      不过之前的计划仍要进行,在可以进入Arena的时间到来之前仍有空闲,他准备向负责调配药物的健康管理NPC咨询相关的信息,以及传递之前对道具的是有结果、功效等等数据,却在二楼的过道当中遇到了一名奇特的女学生。
      “下午好,卫宫老师,课业以外的交谈还是第一次。”褐色肌肤,浅紫色头发少女清澈的声音响起,虽然看起来冷淡而无机质,但从他她说话的表情、动作上能看到如同人类的细微变化,那么具有造物机械和人类灵魂的这位少女,说不定是一位人造人,“那么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拉尼Ⅷ,我来自埃及的阿特拉斯,在师父的记录中曾留下过您来访的记录,却未计算过在这里遇到的可能,星星的轨迹虽然可以计算,却令人还有许多未解之处呢。”
      自己的确曾因为异常关于自律思考兵器的骚动拜访具有思考操作技术,曾经的阿特拉斯学院所剩下的最后意味炼金术师希亚莉姆·亚特拉西亚进行请教,虽然对这位少女没有印象,但她口中的的老师的确是曾经帮助自己解答疑惑的人,虽是一面之缘,但那位女性的继承者进入了Moon Cell的圣杯,这的确令人感到遗憾。
      “人造人……但我想你应该是作为人类被创造出来的。那么下午好,拉尼,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少女礼貌地点了点头:
      “我观测了照耀你的那颗星,也听过了星辰诉说的话语,但是关于您的部分,有一件事令人十分不解——”
      褐色的少女推了推金属边框的眼镜。
      ”——我看不到你在这里的轨迹。并非如那颗可能是刚出生小鸟她的星一般蒙蔽在雾气中,照耀你的星还在那里闪烁,我想那与常人的有些差异,但星星说你并不在这里、或者说并非全部在这里。可我眼见的这个你(存在)的确有着可以完整活动的灵魂,所以我想提出一个问题——”
      那个镜片后的眼神中透出某种锐利的光,但不了解占星术,以及阿特拉斯式繁复计算的他确定那个问题自己大概无法回答,毕竟,他仍然没有回忆起自己潜入Se.ra.ph.,以及构造这个电脑体的过程。
      “——你是什么?”
      虽然如此尖锐的发问,但拉尼心中确实为这个问题所困扰,被蒙蔽在迷雾中,无法求得正确唯一解答的算式一个个出现在自己面前,之前被她问过同样问题的少女,对她来说也是想要进行更多观测的人。但眼前的这个存在,似乎除此之外与构造这个Se.ra.ph.的Moon Cell具有某种联系,距离来说,与Master们相比,这个人更接近于——
      “或者说,您是长久存储于Moon Cell中,会在需要时候被使用的样本之一吗?”
      少女说出了接近正确的答案,但他却摇摇头。虽然将来有成为对战对手的可能,但隐瞒与否在此时似乎不具有意义,于是他纠正道:
      “你把那想象为‘将要’,或许比较合适,拉尼。”
      褐色的少女因为得到答案而满足地点了点头:
      “啊,那的确是可能的结果,与Moon Cell的契约,那么这个灵子计算机的确可以对地面(地球)上发生的事施以影响,虽然从前的观测数据相当充足,但可以互换那个奇迹作交换的当事人,这在当代的确罕见……谢谢你,卫宫老师。”
      沉溺与脑中高速思考火花间算式与窥见命运轨迹的少女离开,虽然时间有所耽搁,第二暗号形成的讯息已到达终端,他还是决定在进入Arena之前先去把昨天收集到可能有解毒效果的材料交给保健委员。
      他向一楼走去,而刚才那间教室里的一名女学生,则在擦肩而过的时候用眼神跟他打了招呼,带着警戒什么的眼神踏上一楼的理石地面——
      “——这是!”
      在那名女生——岸波白野走到1楼的时候,多少有些懒散地弥漫在整间建筑的敌意,终于在一点上收束为强烈的杀意,刺向因感到那重压,以及盲目行动就会被袭击的预感而盯在原地的岸波白野。
      ——安全区内的袭击吗……但在校内的私斗与竞技场中的不同,是完全禁止的,那么对方的目的是——”
      想要提醒学生对方的陷阱,却在那一刻看到了她身旁现界的红色人影。
      虽然早就意识到“那个”的存在,但居然是岸波白野的从者这个事实却令他在一时的错愕间失去了提醒的良机,在他面前的那对主从交换过眼神之后,好似敲响了无声的信号,他们向着操场——正是对方引诱他们前去的地方冲了过去。
      “等一下,那里是——”
      在那一刻想起预选时看到的杀戮场,意识到这幢建筑物之外的保护至少有容许瞬杀的空隙,他迟了一步向两人的方向跟了上去。
      虽然他的脚程快于少女,但此时那两人本就靠近玄关,还差几步就要踏上操场的地面,在那两人没察觉到的时候,曾经在天台上自己勘察过学校地形的他已经发现在自己评估过某个狙击点的位置,有隐藏起来的袭击者已经松开了弓弦,那个向毫无防备少女飞来的箭矢上,恐怕正如他所担心的涂有剧毒——
      “白野——”
      ——锵——
      “——诶?”
      但利箭并未刺入人体,在那毒矢已经离弦,绿衣的弓手并非失准,而少女的保护者没意识到细小的毒箭的存在、或者说救护不及的时候,有个能将必然的死亡结果斩断,具有颠覆常理之力,一名身着银色盔甲的金发剑之英灵,手持暴风切入了战场。
      箭矢被不可见武器卷起的风消去力量落在地上,虽然污染了小部分地面,但因为Moon cell的限制失去了污染土地的效果,只能不甘地化为平破碎的残片。
      “啧、多管闲事。”一击不成的袭击者没有放弃,因为自己在开阔地的优势还未失去,就身后紫杉树的幻影将毒素植入,进行只要有细小伤口就会把度汛迅速传遍全身的宝具攻击。因为清楚那对Master的杀伤力更高,箭矢的落点全部是缺少战斗经验的少女,以及某个搅局者——
      那个人却不知从哪里拿出武器,向疾飞的箭斩去。
      ——锵锵锵——
      “欸,那小哥真的是魔术师(wizard)么!”
      看到那个与谁很像的Master用手中两柄剑弹开自己引为自豪暗箭的样子,他咬咬牙,因为自己主人还在沉于信仰而造成的时机并未失去,他也没有放弃。
      攻击接连不断,挡在白野面前的男人虽对被袭击者的判断失误忧心却把矛头指向了防守另一侧的红色人影。
      “——这里的地形不利防守,你们该去更利于反击的地方。”
      因为并没有此时能用的盾牌一类,他思考之后认为只能先让白野移动到相对安全的地方之后再做打算。
      “——喂,虽然他的搭档是你这件事令人难以安心,但保护好她这种基本——”
      “哼,保护好自己主人(Master)这件事,还轮不到你来提醒。”
      交换了说不上气氛和平,但也不至于剑拔弩张的话语,少女与他从者的气息从身边远去。
      那一瞬,他消去手中的双剑,左手握住黑色的长弓,将一支闪着不祥红光的“箭”搭上弓弦。
      “在这个场所袭击我的学生,那么你应该有觉悟了吧——”
      在低沉又饱含杀气的声音里,诅咒的红光闪耀,虽然此时与袭击飞来的方向并非直线,但在他的视线之下,没有被对方躲开的道理——
      “——啧,空间转移么。”
      但此处并非现实,袭击者看来也是个警觉的家伙。因为失去了目标,他不得不收手,在更多彼此监视着的视线注意过来之前,与Saber一起移动回到自己的房间。
      不知为何,有种就算自己的学生在迷宫中被不慎击中,那个毒也远远没达到令人丧命程度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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