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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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间，是最容易度过的。
享△受过一次令人满足的宵夜之后，回到家里进行了一个十分舒适的沐浴，之后躺在舒适的床上，慢慢闭上眼睛，漆黑宁静的夜就这么过去了，睁开眼迎来的便是白天。
因为医院的电话通知，优利萨抽空又去了一趟医院，他被告知ＣＴ检测的结果出来了，必须要去看一看结果。
仍是像上次那样，坐在一间屋子里的一张桌子前，面对着脸庞表情很严肃的主治医生，优利萨没有主动吭声。
主治医生将三张ＣＴ图片挂在了前面立起来的板子上，转过身来，开始进入正题：“这三张片子，分别是您的胸腔、髋骨和脊椎，我们发现这三个地方有好几个黑点，而这些黑点出乎意料地竟然是移动的。”
优利萨听了，表现却十分镇定，漫不经心地启唇：“医生，你到底要说什么？”
主治医生直接道：“按照以往的判断，片子的影像中出现黑点，都是与肿瘤有关，可是这些黑点在您的体内却是自由移动的！所以，亚史敏先生，希望您能接受手术要求，以便让我们研究一下才能确定它们到底是什么。”
……
‘年纪这么小就被送进来当医学的研究品真是太可怜了’
……
‘停止每日抽取二十毫升血液，改为每日抽取五毫升’
‘停止？我不同意！五毫升根本没法做研究’
‘这孩子现在很虚弱，已经昏迷好几次了！再坚持抽取二十毫升，他会死的！’
……
‘你只是这个实验室的小白鼠，它没有自由，而你也一样，别再妄想自由了，这项研究要是在医学界有了新的突破，你就是荣耀，荣耀是要付出自由这个代价的！’
……
‘试剂还没有用到活人身上，但是，已经有人愿意出资购买了，该怎么处理？’
‘卖给他们！’
‘可是，我们并不知道注射人体后会是怎样！万一伤害人体呢，有副作用呢？’
‘他们就是送上门来的活人试验！’
……
优利萨听着主治医生的话，不由陷入了这样的幻影之中。
他握紧了拳头，眼眸里设出了充满仇恨的目光，终于一拳重重打在桌面上，紧跟着站立起来，连身后的椅子倒下也不管了。
主治医生愣住了，困惑地看着他的表现。
“人和小白鼠是有差别的，你们根本没有权利剥夺同类的自由！”他咬着牙，忽然怒吼着，然后带着一身怒气冲冲，转身就走，冲出了这个房间。
关上门的刹那，他仰头深呼吸，把怒火都释放出来，临走时，甚至还踹了停放在墙壁前的一把药品推车，任由推车撞到哪里也不管。
几秒钟后，这间房的门又打开了，探出主治医生的脸，主治医生朝着他的身影喊道：“亚史敏先生！这件事很重要！如果不确定它们是什么，可能会侵入你的脑部，会对你有很大的危害啊！”
优利萨充耳不闻，快步往前走，进到了电梯里，背部倚着电梯壁，单手差进裤兜，垂眸，以齿贝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心中仍在愤怒。
这个时候，没有人进到这座电梯里来，十分欣慰，在这种时候，他并不希望有人打扰，即便是和他自己同处一个环境也不行。
他一点也不在乎主治医生的顾虑，以及那些建议，他最讨厌的，是身体被强制做医学研究，这是他一辈子最为痛恨的事情。
他离开了医院，一个人，就和刚来医院时一样。
再一次，坐在了地铁列车上，坐在人不太满的长椅之上，微微低着头发呆，列车经过多少站台也全然没有在意，身边的人影变化了几次也不放在心上。
时间静静流淌而过，在他脑海中的一片空白之间。
突然间，别在他衣服口袋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可是毕竟他心情不好，即便是听见这个响亮的声音了，抬手伸向左胸口摸手机的动作故意放慢，显得很怠惰。
特意先瞥了一眼屏幕上的号码显示，见是凤清辉这个家伙的号码，指尖立刻移到触屏停止键，毫不犹豫地拒接，之后，他稍微松了一口气。
正准备要把手机夹回到口袋边，那一个该死的声音又再度响了起来，他好不容易沉下来的怒火又猛地跳出来，他不耐烦地接了这通电话，不等对方说什么，便怒吼了声：“有完没完？你希望我拒绝你几次？”
“怎么了，你好像在发火？”电话那头的凤清辉回答，一点也没有介意他的语气。
“是！是你的医院干的好事，所以你给我滚！”他骂道，不在乎旁边的人是不是回头瞥了瞥他一眼。
“好吧，我晚一点去找你。”凤清辉这么说了，主动挂了电话。
优利萨愣了愣，没反应过来，呆呆地握着手机。本来，借这个机会，他想好好宣泄一下坏情绪，但万万没想到，凤清辉很识趣地就这么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他垂下手，看着掌心上的手机，下意识又发起呆来。
回到家里，他打开门，第一眼见到的，依然是云初代穿着女仆装时的后背，云初代也随即回头，微笑着迎接他的归来。
“欢迎回家，御馆大人！”
没有说话，他换下了鞋，穿过大厅，直接上楼，进入了自己的卧室，拉开椅子，坐在了上面，可是静坐了许久也不知道干什么，便拉开抽屉，信手拿起一只白色的ＰＳＰ，专注地打起了游戏，就这样打发着空白的处境。
晚上，雨从高高的夜空中坠落了下来，即便是在如此漆黑的夜，在淡淡的月华之中，依然那样晶莹，如无数银丝，坠落到人间，溅起晶花。
并非没有声音，只是坠地时产生的清脆声响被城市的噪音所掩盖，无法向人们传递自然的空灵之声。
这样的夜晚，一个白色的身影，撑着一把透明的雨伞，执意穿过街道，来到一座民宅前，透明的伞面上已然布满了细密的雨珠。
走到玄关前的屋檐下，造访者降下了伞面，干脆地按下了门铃按钮。
云初代听到了清脆洪亮的一声‘叮当’，立刻放下手中的拖把，赶紧到门背后，打开大门，探头一看，凤清辉平静优雅的身姿就映在眼前。
她微微一笑，主动打招呼：“晚上好。”
凤清辉轻轻点头，也同样道：“晚上好。”
进门以后，关上门，云初代主动接过凤清辉手中的雨伞，转过身，挂在了玄关旁边的墙壁上。
凤清辉扫了一眼明亮的大厅，不见优利萨，回头望了望云初代。
云初代走上来，说道：“让我去叫御馆大人下来吧。”说完话，立刻就上楼去了。
凤清辉再看了一眼大厅，看了看空荡荡的沙发，但是依然选择站立着，没有找地方坐下。
过了许久许久，从楼梯的上方传来了脚步声，并且越来越近了，凤清辉闻声回头，见到的仍是穿着女仆装的云初代。
只有云初代下楼来，凤清辉不禁问起：“怎么了？”
云初代诚实地回答：“御馆大人他，怎么也不肯……”
凤清辉听了，什么话也不说，直接上楼，穿过洁净的廊道，在敞开门的房间门外站住了脚步。
房间里，优利萨坐在桌子前，身姿看起来十分悠然，可是心里却很沉闷，一点也不愉快，听到陌生的脚步声，猜测到是什么人上来了，才故作很忙碌的样子，连忙从桌子上随手抓起一本书，放在膝盖上，翻开书页，低头看着。
“打扰了。”凤清辉大方地脱口。
优利萨听这个声音听得十分清楚，但只是扶了扶黑框眼镜，假装没有听见，目光始终盯着书页上的黑色文字。
凤清辉站在门外，看着他，再一次说道：“这样的姿势看书，对视力不好。”
知道自己的行为被揭穿了，优利萨只好合上手中的书本，抬起头，回头看了看凤清辉一眼，又低头，一只手抚着厚厚的书皮。
凤清辉在门外，又问：“我可以进去吗？”
优利萨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跟着也问了一个问题：“今晚，为什么要来？”
凤清辉坦然答道：“因为我的朋友今天接电话时似乎不太高兴。”
优利萨把手中的书本放回到桌子上，接话道：“所以你就专程过来了？你就这么喜欢多管闲事？”说话时的语气，充满了不满。
凤清辉很平静，亦十分认真地答道：“人不管是孤独、悲伤还是不开心，都需要有另外一个人来关心，倘若没有人主动来关心，那么心里面就会抑郁，形成早期的抑郁症。”
优利萨对这样的话，很是不屑，微微讽刺：“你是来卖弄医学专业的吗。”
凤清辉的心放得很宽，没有计较他的语气，如是平静道：“只是告诉你一声，也好让你好好照顾自己。”
优利萨笑了，笑容恰如静雅的水面刚被点开的涟漪，左脸上的深深酒窝清晰的展露，十分好看，然而代表着的意味却是嘲讽。
他反问道：“如果我会抑郁，还能过得这么好吗？”
凤清辉看着他，答道：“只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
接连提到‘朋友’这个词，优利萨越来越听不顺耳了，终于发起了脾气，猛地站起来，碰倒了椅子也不在乎，怒目瞪着凤清辉，叫道：“不要总是说你是我朋友！我哪里有答应和你做朋友了！”
不小心刺基到了对方的脾气，凤清辉心里是有愧疚的，因此避开了这个话题，提起了带过来的正经话题：“我去了医院的外科，已经知道了那件事了，ＣＴ片也看过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8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