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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风雨乍现】 ...

  •   昨天一夜,总是不平静的。不仅仅是市郊的山区,红黑双方的战火从东京湾的码头和浅滩蔓延到了周边的无人建筑。

      当琴酒意识到自己被狙击之后,立刻根据雪茄折断掉落的方向判断出狙击手的基本位置。
      他迅速而准确地找到了右前方一百米左右处的灯塔上狙击枪夜视灯一晃过的影子,有些兴奋地将嘴里半截雪茄吐在地上,黑色的皮鞋用力地碾压着,直到将雪茄里的烟草全都挤了出来,碾得粉粹。

      “马上就来,我那心急而令人着迷的对手。”

      他沿着对方的射击死角紧贴着码头斜向上的石壁来到自己的保时捷后,打开后备箱拿出一只枪盒,里面放着一只将枪管擦得乌黑发亮的狙击枪,像是时时刻刻迎接着被人狙击一样。

      灯塔预计有八十米高,而离琴酒最近的一栋废弃建筑差不多为四百五十米,也就是说,这名狙击手精准打中了五百六十米远的雪茄,狙击射程在600yard,这正好是琴酒的极限射击范围,也是让琴酒感受到了浓厚的挑衅意味,让他变得更危险、更加嗜血。

      “啊,那会是谁,我忍不住地期待着,手竟然也在颤抖。”

      琴酒握着狙击枪一路沿着那名狙击手顺利来到废弃建筑的二楼,地处下风,但是位置更隐蔽些。他不以为然,集中精神,将冰冷的枪托与脸贴得更近些,呼出的气团随着风带走的温度也逐渐冷化下来,像是一头静静潜伏在沼泽浅滩的猎食者。

      而对面的灯塔顶端,与琴酒相隔斜面距离560米的赤井秀一耐心等待在原地,搭在扳机上的手指擒了五分力,将枪管里的子弹推到半格状态,是可以领先对方开枪的细微动作。他的手极稳,在有些暗凉的晚风中依然不为所动,眼瞳与瞄准镜互相贴近,占领制高点的他将八十米的下方码头全景图像捕捉殆尽。

      赤井不是没有看到刚才那辆红色的福特掉进海里爆炸的场景,也知道那上面有着朱蒂、灰原和贝尔摩德。但,翻涌上来的负面情绪将他的耐心催化得愈加丰厚,此时的他看起来反而像笑的表情,那种牵扯着嘴角、释放着浑然冰冷的笑容。

      对此,他口中的轻语则是:“不能不笑着送我的对手上路。”

      两方对峙了数分钟,在瞄准镜里凭着自己的实力观察着对方的动作、预判他什么时候会扣动扳机。

      而终于,当琴酒扣下扳机之时,赤井枪管里的贲发出的子弹已经击穿了他的瞄准镜,澄黄的弹头直接打中了他的左眼,晶状体和透明的房水滚着大量涌出的粘稠赤色的血液流淌在枪管上。而琴酒的子弹则穿透的赤井的右上臂,没有擦到上臂动脉,但是依言伤情严重。

      琴酒的狙击枪铛地一声滑落到了一边,眼球损伤的刺痛让他无法再次镇定地拿起它,弹壳清脆地弹落到地上时,他痛苦地弯着腰、极力遮掩着脸上的伤势。

      那边,对于赤井来说,他的情况也依旧不好。但是他的瞄准镜还是完好无损的,以及他的左臂依然可以活动。

      他单手握枪,右臂软软地垂在身侧,将枪托抵在肩胛不顾后座力依旧对着琴酒所在的废楼二层方向开了一枪。

      这一枪打中的是琴酒的左腹部,子弹应该是穿了过去,可惜的是左边没有什么重要器官,无法一击毙命。

      身中两枪的琴酒似乎依旧能顺利沿着废弃建筑的楼梯逃了出来、驾驶他的保时捷一路逃窜,直至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赤井轻轻叹了一口气,捂着伤口、仰面躺在灯塔的平顶上,手中的枪顺势往旁边的一滑,喀哒一声支在地上。

      很快,日本警视厅的人接到有目击者报案前来打捞出事的福特轿车,他们在岸边发现了一个浑身是擦伤、腿上一片赤红灼伤的褐发小姑娘。而FBI的人远远地盯着他们的行动,同时也派人找到了半重伤的赤井秀一,直到警方的人将桥车里的人送往市中心医院,然后转到了停尸房公布消息等人来认领,于是詹姆斯派探员化妆出面要求接回“家属”化名为朱蒂圣米利提翁的女人遗体,以及将贝尔摩德的身份也伪造成另一名一起搭车而不幸遇难的死者身份一起带回美国。

      日本警方表面上核实了这些外国人的短期签证后打了个电话给外事海关部允许他们的签证延期到三周以上,暗地里终于开始加力盘查这天夜里的具体情况。

      FBI的人将送回美国后,来到了一家私立的个人诊所,将贝尔摩德交给法医提取她所有的血样盘查她身体里的秘密。

      灰原静坐在诊所的凳子上,用拐杖拄着,用力站起来,两片浅色的眼瞳盯着面露黯然的詹姆斯。

      “让我加入这次解剖活动。”

      “我们为你已经损失了一名优秀的探员,你没有资格跟我们提出条件。”

      “我可以和你们分享我知道的资料,但请让我加入这些解剖。”

      詹姆斯看着她,问道:“你们昨天夜里……”

      灰原抢他一步回答说:“是朱蒂探员护着我、在爆炸之前让我顺着打开的车窗逃了出去,Vermouth有能力逃,但是她想拦住朱蒂探员不让我逃出去,所以失了时机才和朱蒂探员一起。”

      “朱蒂她为什么要护着你?你们只不过是利用与被利用者的关系。”

      灰原沉默了下来,看着自己腿上的绷带,良久才回答道:“我想她大概是恨得太久了。”

      詹姆斯垂了衰老的眼皮淡淡地叹了口气:“宁可让你逃出去也要誓死拦住那个女人吗?她当初进入FBI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杀父仇人,有这样的结局、有和她父亲极其相似的死亡经历,我想我早就猜到了,却没想到猜测会印证。”

      他转头看了看灰原:“你是从那个组织里逃出来的科学家,但是长得和我认识的某个姑娘很像,你认识她么?她叫明美。”

      提及这个名字,灰原明显地呆滞了一下,继而吃惊、怔愣的瞪着詹姆斯。

      “你刚才……说什么?”

      詹姆斯看她这副模样就知道她一定与明美有着匪浅的关系,从两人同时棕褐色的发色、同样浅质的瞳底上判断,她们或许是亲人,比如姐妹,只不过,一个气质温婉点、一个看上去疏冷一点。

      灰原显然不满詹姆斯的沉默,她一瘸一拐来到詹姆斯面前,抓着那位外国老先生的衣领。

      “你认识我姐姐么?”

      果然。

      “你们都是从这个组织里出来的。”

      “当然,因为我们的父母受到了组织的迫害,而我们也难以逃脱这样的命运。但姐姐她不一样,她先来到了日本,而在这期间我一直在美国进行研究,APTX第一次杀人成功之后才来到日本。”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稳重,扣动人心。

      “她作为广田雅美染手了组织的工作,但是,你知道她身边的另一个人么?”

      灰原猛地一惊,警惕回头,发现了站在不远处聆听他们交谈的赤井秀一。她的瞳孔蓦地收缩,拄着拐杖往后紧张地后退了几步。

      “你是……”

      “Sherry,你好。不过,我以前称你为志保。”

      灰原看着这个右臂到上肩缠满绷带、眼角倒垂的男人,她难以冷静下来,但是,她看了看詹姆斯,又看了看身旁一群FBI的人,也不能猜出这个肃容冷面者的身份。

      “你原来是FBI的人,原来是你害死我姐姐。”

      她握着拳,眼眶一周骤然变得淡红色,一夜未睡的疲惫,加上此时此刻心中乍起的且惊且痛,使她的情绪变得相当不稳定。

      她颤颤的哭音在喉咙中蔓延,声音也起伏不定,随时都有可能折堕在地的样子,但是她面上并没有一丝要哭的迹象,面孔之上苍白一片。

      “姐姐她信任你,你给了她什么?”

      赤井沉默着站在原地,上身大半的白色绷带让他的侧影变得深厚、纹理黑缝丝丝密密地重叠在了一起,气质也随着变得愈发孤寂和冷淡。

      “当年的事,我能说的只有抱歉。”

      “那我能追究些什么?追来的只是抱歉这两个字?”

      “…….”

      灰原笑了笑,满脸满脸的怆然。

      “骗子。”

      赤井仿佛早已预料到了这句话,没什么反应的转过身,在长廊凳子上的一个包里翻找着什么,递给灰原。

      “这是你姐姐曾经托我交给你的东西,通过我们两个人的秘密暗号,所以这些都是组织不知道的,也是你姐姐留给你最后的东西,你拿着,我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这是一个用白色塑料夹保存的厚厚一叠资料,曾经被柯南看过几张,但是没有看到全部,殊不知这原来竟是宫野明美要交给宫野志保的东西。

      想必赤井他知道了明美死前曾向柯南透露过她是组织成员这件事,所以才同意将一小部分资料转给柯南,也答应这是借出去的,一定得还。

      灰原接过资料,下意识地摩挲着塑料夹平滑的表面,像是在回味什么永不可及的东西一样。

      赤井转过身,对詹姆斯说:“我已经完成了狙击琴酒的行动,可否让我退出FBI?”

      詹姆斯仿佛没听清,啊了一声,有些焦急地来到赤井面前。

      “我们已经损失了一名优秀的探员,如果你再走…….”

      “是你们损失的,不是我的,而且我已经受伤了,没有能力参与下一次行动。”

      “可是……”

      “在行动之前我就已经把辞呈发到了您的邮箱,您处于接受状态,于是我也就默认了你可以同意我离开。”

      詹姆斯看着赤井缓缓离开医院的走廊、向后朝他挥了挥手,有些接受不了现在的状况。

      这样一来,驻日的FBI分队就相当于损失了一张王牌,实力打了许多折扣。

      “慢。”

      赤井应声停住脚步。

      拐杖声笃笃地响起,敲打着诊所的瓷砖地面。

      灰原盯着赤井那一双深绿如墨色的眼瞳,紧紧压着牙齿间浓重愤恨的颤抖。

      “不要以为你退出FBI我就会放过你。”

      赤井笑了笑,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朝她举了举手里空空的背包。

      “找我的话,我就在你姐姐的墓旁边。”

      晨曦微露,大地的轮廓渐渐褪去夜的暗色。一辆白色簇新的奔驰折过弯道缓缓驶进一栋精致楼房对面的车库里。

      车库的自动门卷起,车轮缓缓卡如凹槽。快斗将车停好,瞄一眼身旁默默出神着的新一。

      “那个……到了。”

      话刚一说出口,似乎就陷入了无穷无尽的尴尬。快斗挠了挠脸颊,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从公路下来离我家近些,昨天都没有休息,要不进去睡会?要我扶……”

      “不用!”新一将自己凌乱、皱巴巴的衣襟压压平,瞬间拒绝快斗的建议,并且是一副对自己的仪容不满意的样子。

      快斗看着新一的一举一动,看得他自己都觉得别扭极了,但是也没张口说话,只是坐在一旁作旁观状。

      新一下车,他也下车,而且一直跟在新一身后。

      对方察觉到不对劲,转过头来,狐疑地看着他:“你有什么问题么?”

      快斗撇撇嘴,将一路上憋了许久的问题一下子全问了出来。

      “真的只有我一个人才能闻得到你的气味吗?你以后的发情期会固定下来、并且减少次数了么?我们之前真的标记成功了?以后真的万无一失了?”

      新一盯着他因叨叨而不断开合的薄唇,用了两三秒怔愣、两三秒沉默,然后一指黑羽宅的大门。

      “先开锁。”

      “哦。”

      快斗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为新一开了门,然后盯着自家的锁和钥匙发呆。

      “看来以后我得去多配一把钥匙了?”

      新一没理他直接往前走,故意遮掩着有些微微烧起来的耳尖,装作没听到这句话反而伸着懒腰。

      快斗追上他,眯着眼、戳戳新一不小心露出来的腰侧的白皙皮肤:“一会先吃饭再休息,不然胃里空的睡着了会很难受。”然后他跑去厨房,快速而熟稔地在厨房里下起了鸡蛋面条,铺上一层肉沫,加上几根碧绿色的菜叶。

      不一会,诱人的香气渐渐飘了出来,引得新一在厨房门外兜兜转转。

      “你昨天是怎么来到那座山庄、最后逃出来的?”

      快斗看着锅子里泄露出的一缕、两缕白色的热气,抱着胳膊等待着起锅的时刻。

      “这个嘛,其实我刚刚进山庄的时候凭着老习惯将它的格局摸清了一遍,后来发现被Spider清理掉的那个小组头头,他的身边有一把重武器,像是火箭筒,那种玩意儿我用不来,但是它的弹药有三枚。这三枚炸药的重量和数量都已经能将那座山庄的承重梁炸断,将它们绑在梁上用枪打破弹头就行了。”

      “那么,那些飞行器你是怎么躲过去的?”

      “之前并没有遇到它们,大概它们是专门用来对付你的,基本都只在三楼的走廊上徘徊。后来幸亏你提醒我它们是靠气味追踪人的,那就好办了,我在山庄的二楼找到了一管半满的空气清新剂。从三楼一路逃到二楼对我来说不是难事。”

      “是这样?”

      “不然还能怎样。”

      新一轻轻呼出一口气,觉得自己想太多了,还以为快斗比自己强那么多,现在看起来情况似乎并不是这样。

      他挑挑嘴角,很满足地看着端上餐桌的热面条。

      “我开动了。”

      “我开动了。”

      两个人埋头解决早饭,期间只有吸溜吸溜和碗筷碰撞的声音,一整夜的鏖战使两个人都饿得不轻。

      白色的瓷碗放在桌子上,内壁振动轻轻发出一记清脆的嗡鸣。

      新一似想到了什么、忽然抬起头,他的唇角处沾到了一点点透明色的汤渍。

      “哦对了,我等一会还得先回到自己家里,万一变回去了在你这里可没有小孩子的衣服穿。”

      快斗盯着他的嘴角使劲看,看得心痒、手也痒,想伸手帮他轻轻擦掉,可惜有贼心没贼胆。

      “哦,那你回去得好好休息,要我送你么?”

      新一顺着他的眼神下意识地擦了擦嘴角,面上的神情有些不好意思,忙着掩饰结果一不留神说漏了嘴。

      “不用,一会还得去找灰原,没有空休息。”

      快斗听了就沉下一张脸。

      “不行,你必须得回去休息,或者你在我这里休息,我去工藤宅替你拿衣服。”

      新一有些着紧一件心事,他担心FBI另有什么图谋,但是不方便讲给快斗听,当然是回绝快斗话里的意思。

      “这怎么行……”

      快斗把碗筷一撂。

      “不行也得行。”

      新一一愣,听得对方态度强硬,自己固执的脾气也冒了上来,瞪他。

      “你说不行就不行?管得着么你?”

      快斗在此时此刻却毫不甘示弱,同样将眼神瞪了回去。

      “偏管。管的就是你。”说完,他起身,将两个人吃完的碗筷收拾到厨房,然后紧紧关上家里的大门,锁好。

      “除非你会开锁,否则别想出去。”

      新一急了,甩了拖鞋追过去胡乱踹了快斗一脚。

      “喂,我真的有事要出去。”

      快斗一脸严肃,不予以苟同地摇摇头,他的强势、控制欲和占有欲在此时体现得淋漓尽致,不仅中气十足,而且还一副到了我的地盘的模样。

      “照昨天的情况看来,于情、于理、于个人和法律,就相当于你妈已经把你送我了,所有以你为中心的事我偏要管,而且不需要征求你同意,行了就这么着了。”

      新一刚想启唇反驳,却立刻被快斗的下一句话堵了回去:“再说一个不字在这里再多待一个小时。”

      新一忍住心中的火气,默默被他拉着来到浴室的门前,然后被浴室里的金色边框对镜桌上的瓶瓶罐罐吸引去了注意力。

      “一个男的桌子上也有这么多东西?英文、法文……这些是你用来制作面具的原料么?原来是进口的东西?”

      快斗转身翻着衣柜,随便挑了两件自己平时不怎么穿的衬衣,拿着衣架让新一挑。

      “哪件?”

      “左边那件,不要米色的。还有,回答我的问题。”

      快斗一边铺着床铺、拉开被子,嘴里回答道:“是啊,它们需要各种物质糅合在一起才能达到看上去类似于人皮的视觉效果和触觉效果。行了,我的秘密却给你打听走了,赶紧。”

      新一接过他递过来的衣服,嘴里念了句“秘密真多,真是一点也不坦诚。”然后一头钻到浴室里砰的一下把门关上。

      快斗听着浴室里渐渐响起的水声,在原地直起腰哭笑不得地对着紧闭的门大喊:“你哪有资格说我不坦诚。”然后,当他转身的一瞬间忽然想起了什么,蹑手蹑脚地靠近那道门,转了转门把,发现门居然没有锁。

      “新……”

      门刚刚打开一道空隙,一瓶全新法文包装的须后水的塑料瓶子砸了出来,撞到了门框上,想来是新一一早就拿在身边、预料到了这种情况准备的防护措施。

      “把门给我关上!”

      “……”快斗将门往回一带,直到弹簧机括发出咔嗒一声。

      深夏最后一抹日光依旧那么温软、那么灿烂,沿着两人面对面的呼吸声恬静地来回往返,就像心也在悄悄地转动,带点朦胧的暖意。手机的信息提示灯无意识地闪动着,但是没有人去管。

      乌云在一片宁静中浅浅前来,愈渐愈重,正午的天空就像黄昏挂落的那般阴沉黯淡。

      手机震动了一下,后来一直在光滑的木质床头柜上嗡嗡地响着,此刻夹动着从西方渐来的风声水汽摇动着补眠中的两个人。

      快斗比新一先醒来,看他的手机在响,朦朦胧胧地伸过手在柜子上摸索着。

      “喂?”

      电话里传来平次的大嗓门,让原本还在迷糊的快斗和新一都清醒了。

      “我们在兰小姐的家里,打工藤手机打不通所以只能打到你这里。想问什么时候和你们开个会?商量一下最近的事?”

      “这事远山小姐知道么?”

      “她啊,会和小兰去逛街,不影响到我们。”

      新一贴着快斗的耳机听着平次在和他说些什么,神情严肃,像是在怕错失这次溜出去的机会。

      快斗磨了磨牙,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新一抢走了手机。

      “可以,下午吧,我们在工藤宅集合。”接完电话的他瞬间精神了,当电话挂断他忽然看见快斗的手机上有一天气象中心发来的预警。

      “本月最强的台风沙拉曼以超强台风的级别每秒52米的速度在未来三天后即将登陆,请广大市民做好防汛措施。”

      新一把手机上的信息展示给快斗看,然后他自己向窗外望了望天色,嘴里喃喃道。

      “难怪天色阴下来了呢。”

      快斗被新一扯了扯衣服:“我有预感,关于今天下午的讨论会我们之间可能要吵上一架,多加几个人也许能缓和一下气氛,要不把白马也一起叫上?”

      快斗转过来看他,顶着一头睡得乱糟糟的棕发:“还多上白马?我现在就想和你吵一架,新一。”

      两人沉默,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也不管什么补眠的时间,抓紧收拾停当之后就出发了。

      半小时后,他们抵达工藤宅。

      服部平次紧随其后,白马也在十分钟后到了。

      四方会谈终于展开。

      “刚才你们来的路上有没有看到许多修理下水道的工人们?我看他们一直在搬动着窨井盖。”服部手里捧着一杯白开水,忽然抛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其他三个人好像半是在意、半是不在意的样子。
      “也许是城市建设工程规划的一部分?”快斗不以为然,不习惯苦味的他如今终于捧着一杯热咖啡,当作醒觉用。

      白马看着正在沉吟中的新一,抬了抬眉,以为他有什么想法。

      “工藤君?”

      新一应声抬头:“什么?”

      白马见他似乎从出神中刚刚回来的样子,有些无奈道:“我们是不是该切入正题?”

      新一用食指轻轻敲着并拢的膝盖,一边整理他的思路,花了近十五分钟将最近的事捡大致说明了一下。

      平次和白马听了之后都相当意外的神色。

      “原来最近看到了一些异常情况都是有原因的。包括那起高速列车出事事故、毒气事故,都是组织将日本划入战圈的阴谋一步一步实现的具体对应点?”

      白马对此接触得少些,除了在高速列车出事之时接到某人的帮助请求之外、私下里暗暗了解过一些基本情况,他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了解得都要少些。但他不是蠢人,很快就抓住了事情的重点。

      “这么说来,我一直追查的Spider因背叛被他的组织首领杀死,但这支组织和目前在日本集中势力的组织又有所不同。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时时刻刻提防敌人最终的计划实施?但是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来证明他们具体的动向和行动时间,时刻提防的话,付出的经历代价未免也太高些。”

      快斗接了他的话:“他们的首要目标或许就是在寻找能帮他们一起作战的人,因为光凭一个本部不在本土的组织想要对抗上日本官方政府的势力是不可能的。那么他们会去找谁?”

      平次忽然提问道:“不是说还有一个组织么?它们怎么就不能同气连枝共同对抗呢?”

      快斗看了他一眼,讥讽这块黑炭头,本来嘛,他就被这一屋子的侦探膈应得慌,语气自然不好,倒不是脾气的缘故。

      “它们从以前就是互相竞争实力的对手,而在日本划势力范围、肃清正道势力本来也是为了一决高下、得到那块对应了永生的潘多拉宝石,所以它们是不可能一下子从对手沦为穿一条裤子的哥们。彼此之间有着心照不宣的阴谋诡计之外,还多了许多后手,以备不用。这样的两个组织即使合作也无法发挥出实力来,拖了彼此的后腿不说,还有可能反过来被日本警方歼□□同对抗岂不是得不偿失?”

      平次听得他话里的语气,有些生气,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话里有些道理。
      这期间,新一一直沉默不语,好像在思考什么事情。

      快斗看了看他:“新一?你怎么有些怪怪的”

      新一会看他,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刚才听你说起组织在日本找帮手这件事,就一直在想他们会去找谁。这个人,必定是有着一定的影响力、而且全程一直有参与着,你说这个人会是谁?”

      蔚蓝色的眼底在快斗手中捧着的杯子上停住,静得仿佛没有一点情绪。但他的心中是乱的,理性虽静、虽平滑,那些多余下来的就像野狗追着肉骨头、组织渴求着潘多拉,暗藏了无数激情与强烈的愿望,以及不顾身后危险的一份疯狂。

      其他三个人低着头想了想,觉得都已经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组织的两个头目是本世纪最大的赌徒,而他们四个又何尝不是?一样都是在拿自己的理想和希望在赌。

      新一想了想,还是那天在山庄里Phantom的首领说的一句话公布给大家。

      “这边的组织在招揽怪盗基德,而那边的组织又是什么意思呢?”

      快斗浑身一凛,在这个问题上他觉醒的比谁都要快。

      “你不能去,这是陷阱。”

      新一不说话,反而盯着他浅紫色的瞳,仿佛在问:

      ——那么你呢?你会怎么做?

      快斗没有话说,没有任何力量去回驳新一这个眼神,心里有一点点伤感和无奈。要是他的话,他绝对会为了查明一切和铲除组织出面应对,而对于新一来说,同是。

      两个人就像被逼着登上了悬崖,又不得不登上。

      这不仅仅是陷阱。

      更是未来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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