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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问道问道 ...
薛巡盈在玉真公主府宿了几日,病好了才回张府收拾行礼,刚刚回府,另一个侍女北阁拿着一封信进来,道:“娘子,是给您的信。”
薛巡盈还能看到上面的土痕,道:“想必又是云南的来信。”
南亭打趣道:“若不是独孤娘子为女子,娘子与独孤娘子当真是一对璧人。”
薛巡盈莞尔,摸了摸手腕间的镯子,小心翼翼地拆开信件开始阅读。
巡巡亲启,近日一切安好,云南杏花已开,不知长安可否赏花?
近日外敌来犯,我与父亲再次披挂上阵,击退敌人,无伤。
两年未见,甚是想念。有人献上了一套殷红色玛瑙首饰,阿瑶以为红色衬你,特为你收下,当做是借花献佛,以补去年未曾能参加的巡巡的及笄礼的补偿,往年礼物待你前往云南一并给你。
若巡巡闲暇无事,可来云南共同赏花。
阿瑶字。
张倜任鸿胪寺卿,云南王入京述职之时,便是张倜主持接待的,薛巡盈也因此与独孤靖瑶结缘。裴氏也特意与不少贵族女眷一同接待云南王妃,而独孤靖瑶是家中独女,不爱红装爱武装,一身男装格外出挑,吓得不少人家的小姐往母亲背后躲,以为是哪一家的郎君走错了地方。
只有薛巡盈因为天气炎热,拿着团扇扇风,看到这个场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行万福礼道:“薛氏巡盈见过独孤小姐。近日长安天气炎热,还请换上纱裙,免得中暑发热。”
小姐们这才恍然大悟。
独孤靖瑶紧绷的唇微微勾起,冲她露出一个笑容,这股英气让几位小姐看得面红耳赤,仿佛面前站的真是一个少年郎。
为了带独孤靖瑶领略一番长安的风土人情,薛巡盈特意和她一样换上长袍,打扮成男子的模样,两人时常在长安街上游览。
薛巡盈还看到李俶带着李倓偷偷出宫玩,隔着街竟然没有认出她,憋笑差点憋坏了。
独孤靖瑶有些疑惑地看着她笑得快要喘不过气,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问道:“怎么了?”
两人坐在茶摊,薛巡盈喝了一口茶,这才说道:“刚才我看到了朋友,他竟然因为我一身男装,没有认出我,我才笑的。”
“这世上眼拙之人不在少数。”
薛巡盈觉得她意有所指,笑着说道:“英姿飒爽的公子自然应当有一份雄心壮志,做一番事业。”
“女子也理应如此。”
薛巡盈没有应话。
独孤靖瑶猜测出她有什么不想提起的事情,便不再谈这个话题。
云南王述职结束,自然是要回云南,倒是第一次让独孤靖瑶有些恨自己不是男子,不然早就将薛巡盈娶回家了,免得下次相见又不知是哪年哪月。
若不是薛巡盈答应有机会一定会去云南探望她,独孤靖瑶说不定就要将薛巡盈偷走了。独孤靖瑶还特意将自己带来的玉镯送给了薛巡盈,以示自己对薛巡盈的喜爱。
好在虽说两人不见面,信件往来却不少,情谊犹在。
薛巡盈思及往事,将信贴在胸口,露出一个笑容。
南亭打趣道:“瞧瞧娘子这样子,倒像是收到了心上人的鸿雁传书一般。”
薛巡盈故作生气道:“你啊,非要将你尽早嫁出去了,才能使我的耳朵歇息歇息!”
南亭急忙笑着讨饶道:“娘子恕罪,南亭再也不敢了。”
玉真公主已经办了酒宴,送行的便只有张倜和裴氏,裴氏脸上捂着帕子,哭道:“我的儿,你路上可要小心些,不敢再病了,出了京城怕是没有好大夫给你看病。”
张倜呵斥道:“你这是什么话,巡巡身体一向康健,此次和母亲同行,外出游历,增长见识,机会难得!”
薛巡盈听得出张倜的关切,露出一个笑容道:“阿爷阿娘不必担心,儿自当照顾好自己。”说罢自己走上马车。
马蹄踏在路上,载着薛巡盈和张倜的鼓励、裴氏的思念驶向蜀地。
颠簸了几个月,车队才到达了蜀地。
玉真公主安排仆人住进别馆,薛巡盈主持其他事宜,用了大约四五日才彻底安顿下来。
安顿好以后,玉真公主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拜访道观,与不少法师一同探讨道,大约过了几个月,玉真公主叫了一个道姑进了别馆,特意着人叫薛巡盈一同听她讲道法。
薛巡盈本来对修道没有什么兴趣,只能坐在一旁听玉真公主和道姑说话,一边盯着道姑的脸,一时间觉得她有些眼熟,却又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见过她。
“巡巡可有什么想问的?与冬郎有关?”玉真公主看着她,打趣地问道。
道姑听到她的名字,身子微微一颤,望着薛巡盈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姨奶又同巡巡开玩笑!”薛巡盈想起了独孤靖瑶,鬼使神差地问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疑惑。
母亲虽然贵为公主,却仍旧抵不上皇权,最后黯然离开。她的命运让她对世间女子既定的人生轨迹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母亲所说的嫁人、生子,碌碌一生,这样真的是正确的吗?
“道长以为,女子是否可以创一番事业?”薛巡盈沉默许久,终于问出口。
道姑道:“世间女子大多嫁人生子,依靠男子,与自己的心上人共度白首,天理如此。”
玉真公主脸色一变,却没有说话。
与其他人所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薛巡盈心下有些莫名的失望,点点头没有应话。
玉真公主见她百无聊赖,缓声说道:“巡巡,去替我在书阁找一卷道经,放在我的房间,做自己的事情去吧。”
薛巡盈应了一声,走出房间,倚在窗后默默不语,听着屋内的动静。北阁与南亭有些不解,却也不说什么,只是跟着薛巡盈站在窗边。
不知过了多久,玉真公主开口,语气中还有一丝责备,道:“你瞧瞧你,你都和巡巡说了些什么?”
道姑沉默了一阵子,带着哭腔说道:“难道我说错了吗?女子难道不应当依靠男子吗?父亲把薛郎他……”
“还有没有身为公主的尊荣了!”玉真公主呵斥道:“就算拜入道门,你也是大唐的公主,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
刚才便觉得有些面善,果然是母亲……
薛巡盈呼吸一滞,攥紧了手,身体瑟瑟发抖。恨意驱使着她推开门和唐昌公主对质,理智却又告诉她,自己此时不能进去。
南亭与北阁有些踌躇地对视一眼,不知该不该阻止薛巡盈。
唐昌公主停下了哭泣。
玉真公主清了清嗓子,道:“巡巡现在在倜儿门下做门生,她与李亨长子李俶两情相悦,我有意让她嫁给俶儿,你毕竟是她的母亲,意下如何?”
薛巡盈听出了她语气中不容置疑的命令,唐昌公主也是一样,她说道:
“现在巡盈是倜儿的门生,一切由姑母做主。”
玉真公主满意地颔首。
薛巡盈失望地离开。
她自己也不知自己在期待些什么。
薛巡盈看着房间内摆着的琴和绣架,有一种没由来的怒气涌上心头,拳头狠狠砸在床上,玉镯撞在锦面的褥子上,悄无声息。
即便母亲懦弱逃避,丢下她一人离开,薛巡盈对母亲总还有一丝期盼,或许某一天她会回来,母女二人永远在一起。
母亲本应当是大唐地位尊崇的女人,却失去了丈夫,黯然神伤,舍去一切离开繁华的帝都。她手扶玉蕊花的样子,不知能迷倒多少风流雅士,她原本可以拥有第二次甚至是多次婚姻,最终却只为一个人守节。
她一直想要做一个像母亲一样得体不失温婉的女子,找到一个如同父亲一般的郎君白首不相离,一直是她心中的梦想。
可事实上,她的母亲心底只有情爱,仿佛她是器物一般,可有可无。
她的母亲并非她想象的那么美好。
薛巡盈第一次感觉自己如此失败,如此不值一钱。
南亭和北阁听着里面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垂着头沉默不语。
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父亲与母亲并肩而坐,父亲一脸忧愁,母亲为他披衣。
父亲叹道:“武惠妃似乎是对太子之位有所觊觎……”
母亲手一顿,垂下眸,良久,问道:“夫君以为如何?”
父亲没有说话,突然看到了多在一旁的薛巡盈,对她招招手道:“盈儿,过来,到阿爷这里来。”
她已经好久没见见过父亲了,自然欢欢喜喜地过去了。
父亲摸摸她的头,看向窗外的星斗,喃喃道:“大唐……大唐……”
薛巡盈歪着头,问道:“大唐?”
像是被她疑惑的表情逗笑,薛锈道:“我们都是大唐的子民,大唐是我们的国,我们应当爱国如家。”
“爱国如家?”
“就像盈儿敬爱我这样。”
薛巡盈懵懵懂懂地点点头。
一夕之间,天翻地覆。
开元二十四年,玄宗为一妃而杀三子,与太子李瑛谋反有关的所有人员俱被处置,薛锈因此获罪流放,后被赐死。
恍恍惚惚间,薛巡盈听到北阁说道:
“殿下……娘子她……”
“你们去给巡巡准备些热水,去吧。”
“喏。”
薛巡盈躲在被子里,自然听到了玉真公主的声音,可她不想出来,她宁愿一个人永远躲在被子里,不再看任何人。
玉真公主的手探进被子里,轻轻地、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长发,道:“巡巡。”
薛巡盈眼眶发红,轻轻“嗯”了一声。
“好孩子……”
薛巡盈掀开被子,发髻散乱,看着玉真公主,玉真公主也看着她,眼中泛着慈爱的光芒。
“殿下,水已经备好了。”
“好,你们出去吧。”
“喏。”
玉真公主拉起她的手,走到热水边,亲自将帕子浸湿,正要给她擦脸,薛巡盈急忙按住了她的手。
对长辈这样不敬已经是逾矩了,何况她与玉真公主还有君臣之别。
玉真公主笑着摇摇头,亲自帮她擦脸,又拉着她坐在妆镜前,亲手为她挽髻。
薛巡盈身体僵硬,一动不动。
玉真公主坐在她身后,叹道:“巡巡,你是我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亲手带大的孩子。我喜爱自由,喜欢无拘无束,因此,我情愿度作女道士。就连你的阿爷,我的儿子,倜儿,也是我交由乳母照顾长大的。”
薛巡盈强忍下心酸,应了一声:“姨奶。”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如此了解你。”玉真公主望着她。“你一直憧憬着你的母亲,不是吗?——可你的母亲,心中只有情爱。”
第二个改变巡巡一生的夜晚。
薛巡盈是那个时代的女子,一定会有相夫教子的思想,但是身边却有不同于普通女子的例子(玉真公主),所以思想比较矛盾,不知道大家会不会理解。
#冬郎不在的第一章,想他#
我们的目标是,女票尽冬郎后宫!
冬郎:……
我这么勤劳,难道不想给我留个评论吗?QAQ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问道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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