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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私报公仇 ...

  •   “按照当前这情形,咒印应该还差一阶就到达极限了,这进度比预想的要快。”开封最大的茶楼上,黒鸦抓了几块桂花糕,囫囵吃着。
      “没错。冥界战事吃紧,我们这边能快则快,魔类可不会迁就我们。”封喝了口茶,略显疲惫的双眸漫不经心地望着茶楼外熙熙攘攘的人群。
      黑鸦轻哼了一声,伸着脖子咽下东西。“这倒也是,但你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就算确定他的体质和灵格符合我们的要求,但你这种练法真不知道他能不能撑到最后。”
      “如果他做不到,那我就杀了他,然后做好迎接最坏情况的打算。至于这里可能遭受的毁灭冲击,也只能算这些人运气不好了。”一杯茶下肚,封显得精神了些。
      “是啊,不过那些四散的杂种们已经都消灭干净,不用担心再有人被害,咱们暂时能给展昭个交待了。不过这小子也真是的,不就是死了几个人吗,瞧他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样子,再怎么说咱们也是救了他啊。”前日晚上他与封在城内除魔,正好撞见展昭与一男一女外加一孩子遭受魔类袭击,作为唯一生还者的展昭一直面若冰霜地瞪着他们……“好在他继续配合我们,我觉着,那天的事应该是让他明白情势的严重性了。”
      “该解释的我都跟他解释了,事实如此,信不信由他,人类就是矫情。”
      “但这几日连续维持咒印,你的负担可不小啊。”黑鸦边说边吃,转眼间又是几块。
      “知道我辛苦还不给我留点。”封欲伸手夺过盘子里最后的两块桂花糕。
      “喂,一人一块。”黒鸦亦伸手抢夺。
      “滚开!你吃几块了?”封毫不示弱,干脆托起盘子。
      那两块桂花糕被这俩家伙一抢一托,径直飞了出去,不偏不倚地砸在旁边桌子的茶碗里,温热的茶水溅了桌前之人一身一脸。
      “混账东西,没长眼啊!”那人被惊得猛地起身大骂。
      “对不住。”黒鸦起身致歉,但目光却还不舍地停留在那落入茶水中的桂花糕。“真可惜。”
      “一句对不住就完啦?把你们俩卖了都赔不起老子这身衣服!”那人拧眉瞪眼,晃着前襟那一片被茶水溅湿地方。看他这衣着,必是哪家的少爷。
      “一件衣服而已,我们赔钱就是了。”
      见黒鸦撇着嘴,一副不屑之态,少爷恼怒不已:“赔钱?大爷我不稀罕,识相的就乖乖地给爷跪在地上磕头道歉,要不你们今天别想站着从这出去!”此时,站在他身旁的随从‘哗’地围了上来,阵势不小,直惊得周围几桌客人结账而走。而黒鸦则拼命地给还在一旁坐着的封使眼色,“摊事了,你倒是说句话啊。”
      封站起身,慢悠悠地飘至那人身旁:“这位少爷,如果你不想全家死绝的话就赶紧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滚远点,趁我现在心情不坏。”他的语调低沉平淡,但却杀机四伏。
      那少爷自打娘胎里出来就只有他威胁别人的份,哪肯受这份气,仗着己方势众,长袖一摆:“真是不识时务!上!”
      ————————————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茶楼一隅,几具身体混着桌椅杯盘等物什横了满地,那趾高气昂的少爷伏跪于地。封一只脚踏着他的头,仰头俯视这颗只要他脚下稍一用力便可碎裂的头颅。“哼,到底是谁不识时务。”
      “是我…不识时务,大侠饶命……”那颗头哆嗦着,带着哭腔不断乞求。但只听到冷至冰点的言语传了下来:“别叫我大侠,当心玷污了大侠二字。给我听清楚了,这茶楼里损坏的东西全部由你赔。”
      “是是是。你们倒是快掏钱啊,装什么死!”被踏着的脑袋带着极度惊恐,嘶吼着地上东倒西歪的随从。
      “少在那吆三喝四的!”封见那少爷吼骂下人,心下不爽,脚下不由加了半分力道。夹在脚下与石砖之间的那颗头略微变形,所幸头骨颇有韧性……
      “您开恩啊…小的…再也不敢了……”鬼哭狼嚎的哀叫填满茶楼的每一个角落。
      见随从赔了钱给一旁吓傻了的掌柜,封抬脚笑道:“早这么识相,何必落得如此。滚!”
      众目睽睽之下,随从们踉跄着扶那半死的少爷一溜小跑地消失在街头。
      教训完跋扈的少爷,封与黒鸦正欲离去,却被闻讯赶来的官差堵住了去路。
      只见展昭挺身持剑屹立在茶楼正门。“何人闹事?”
      “就是他们,还有几个该是逃了。”茶楼小二抹了抹头上的汗。
      展昭见是这二位,澄亮的目光不由一凛,但旋即平息了讶异:“请二位随展某到开封府走一趟。”遂扬手示意衙役拿人。
      “慢!”黒鸦不解,仰头发问:“展昭,钱已经赔了,你还想怎么样?”
      封一把拨开黑鸦,接过话茬:“看来展大人这是想押我们进开封府啊,真是恪尽职守。出于好意,我可以很负责地提醒你,有些事别过于执着,当心伤害自己。”在微凛的眸中,他淡褐色的瞳孔忽地收放。
      展昭很清楚封的挑衅并不是虚张声势,更清楚抓走他们可能带来的后果,但他依旧没有犹豫,剑眉下,依旧是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神。封的话音刚落,便听到他干脆的命令:“带走。”
      封由着肩臂被几只手牢牢压制,只狠狠地斜了展昭一眼:“好,走着瞧。”
      ————————————
      包大人俯视着堂下心不在焉却也老老实实跪着的二人,从容问道:“于是你二人便与他们动起手来?可是这样?”
      “是,他们虽人多势众,但到底不是我们的对手,因他们无理取闹在先,所以茶楼的损失当然该由他们赔偿。”封盯着地上的青砖,轻描淡写地陈述案情。
      “待本府问过那少爷,再做定夺。”
      少顷,挨欺负的少爷被传至堂下,额间还缠着雪白的绷带。他悄悄瞄了一眼一旁跪着的封魔头,却正对上对方看似不经意流露的余光。‘如果你不想全家死绝的话就赶紧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封的这句话忽然闪现在他的脑海中,恍惚间,他似乎见到自己及家人残破的肢体散落于自家院内……思绪混乱的他揽下了一切罪责,甚至请求包大人不再追究封与黑鸦打伤自己之事。包大人暗觉奇怪,判案多年,很少遇到如此情形。
      “公堂之上容不得欺瞒!”
      “回大人,草民所述句句是实,事情因草民仗势欺人而起,那两位无辜受辱,求大人明察。”
      最终,这案子以少爷全责告终,封未受到任何为难。
      “谢包大人。”封转身笑望着立于一旁的展昭,这笑,绝对不怀好意。而对面的那张冷俊的脸,依旧如止水般淡然无波。
      晚间,展昭公务处理妥当,依旧按时来到约定地点。
      “你还真敢来啊!”封看到他,不由分说,咒印瞬间全开,强猛的劲道直接把展昭放倒在地。
      展昭伏在地上,扭着眉头,紧握着戳在地上的剑鞘,试图撑起身体。
      “展大人还真是秉公执法,不徇私情啊,放我们一马你会丢块肉还是会死?”封恣意地收放着咒印,尽情享受着蹂躏他人的快感。“我活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是第一个敢抓我上公堂的,若不是你还有点用,我早就弄死你了。”
      展昭体内气血汹涌翻滚,全身上下犹如无数利刃划割。迄今为止,咒印还是第一次令他如此难熬。他艰难地提了口气,终于得以说出话来:“今日之事,展昭多有得罪,还请大人原谅。但展昭乃执法者,若徇私枉法,丢的便不是性命,而是律法的威严!今日就算面对顶头上司、至亲好友,展昭依然会这样做!请大人理解。”说罢,侧首不语,只默默忍受着越发肆虐咒印。
      封越听越气,今日若不是自己用暗示震慑住那个嚣张的少爷,事情恐怕更难料理。好嘛,堂堂冥界有头有脸的人物被抓到阳间的公堂受审宣判,这消息传出去够一群人笑个几天的了。若非冥界有规定,在阳间禁止与官府发生冲突,自己怎会由着那群废物抓捕。这一切就是因为这个展昭,若他含糊过去,哪会引出这么多烂事!想到此,他手上不由加重了力道。
      黒鸦一副趁火打劫的架势从树上窜了过来:“忍不住就叫出来嘛,能比我们被你抓上公堂还丢人?”他又轻摇着折下的树枝。“活该你这个样子,谁让你抓我们去见那个长得比我还黑的家伙。”
      “……”
      “哦?你竟然还活着,半天不动,还以为你死了。”他悠闲地在展昭身旁踱来踱去,寻个凉快的位置坐下来,时不时用树枝戳一戳展昭,顺便说几句风凉话。
      此时的展昭已经没力气再说话,他觉得自己像只刺猬,骨头内、关节间似乎生出无数细长,尖锐的利刺,每根利刺又分出若干枝杈,它们刺穿内脏,割断经脉,刮扯着富有弹性的皮肉缓缓生出体外……
      封来到展昭面前,看样子似乎消了些气:“向我赔罪,一切好说。”
      “展昭…方才…已就冒犯大人…而致歉,不知大人…还想要展昭…如何?”展昭努力屏着气,艰难地撑起低哑的声音,将它们断断续续地传进封的耳朵里。但那双瞳仁中却未有丝毫求饶之意。
      瞥见那倔强的眼眸,封的眉角剧烈地抖了几下,伸手抢过巨阙,向下猛地一戳……
      “呃……”
      沉重的剑鞘硬生生顶住展昭脊柱大穴,丹田内积聚的真气尽数散失,他只觉腰腹间发软,身体随即一沉。这一沉便好似抵住洪水的堤坝轰然崩塌,刹那间,山呼海啸,恶浪翻滚……
      封握着剑鞘顶了将近半个时辰,而展昭拧着眉始终一言不发。
      “适可而止吧,泄愤也要有个限度。”一旁的黒鸦终于开口。
      “虽然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但我还是想先告诉你个好消息,混入开封城的魔类已经全部被消灭了,也就是说,从今天开始,我有的是时间料理你,怎么样,是个好消息吧。”封撤了剑鞘,俯身托起展昭的头,朝他阴森森地笑着。
      恍惚之中,气若游丝的展昭听清了封的每一句话,他涣散的目光聚拢了些,知道城内恢复安定,他略微放心了些。但他也察觉到封绝对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大人究竟…意欲…何为。”
      封点了点自己脚下的土地。“我要你爬过去!”
      “请恕展昭…不能从命。”尽管他气息微弱,但却义正言辞,不容侵犯。
      “你不愿意,但这由不得你,别忘了,你的身体掌控在我的手中。”封捏了捏手掌,或许这才是他的本意。
      “展昭不想…做的事,任何人…都无法勉强。”他的眼神忽地凌厉起来,大有向封发起挑战之意。
      “好啊,我也告诉你,我想做的事,任何人都无法阻止!”封咬着牙恶狠狠地笑着,算是回应了对方的挑战。
      展昭的身体被前臂缓缓撑起,手指艰难地抓进泥土,颤抖了几下,张开来,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就这样一直向封面前移动,而这一系列的动作都不是出于他的本意。展昭不甘屈辱,奋力抵抗,全力拉回身体。二人距离几乎不到二尺,但这极短的距离,双方整整耗了近两个时辰。夜已深,借着火光,半撑在地的身体忽然一松,扑倒在地。
      “看来是我低估你了。”封踉跄着倚住一旁的树干,摇晃着跌坐,无力地躺倒在树下。
      见封有些反常,黒鸦疑惑道:“这是怎么了?轻易饶过他可不是你的性格。”
      “没,差点被这家伙耗死。”他疲惫得几乎睡过去。
      “不过,他到底是没能突破咒印。”黒鸦略感惋惜,递上食物,今天他买了酱牛肉和松糕。
      “嗯,他若不是撑不住晕过去,这咒印是肯定要被冲破的。快!还有多少都拿来!我都快饿晕了!”
      “不用给他留吗?”
      “留什么留!没他的份!让他滚回开封府吃去!”说着,封包揽了所有的食物。
      黒鸦瞥了眼伏在地上的那具汗水淋漓的身体:“要泼醒吗?”
      “恐怕泼不醒了,你送他回去吧。”
      “也好,你好好休息,他这边交给我。”黒鸦起身,抓起展昭的胳膊,只一提,便将他扛在肩上。
      “记得给他收拾干净。”吩咐罢,闭目养神。
      “知道。”黒鸦乘着微风,飘离树林。
      这一夜,封收了咒印,这些日子持续不断地施术,加上今晚与展昭死磕到筋疲力尽,已是极大的消耗。没有咒印的干扰,展昭睡得很沉,这些日子,应对繁重的公务、无休止的咒炼,早已身心俱疲。
      许是职业习惯,展昭依然同往常一样,按时醒来。一身轻松的他发觉自己躺在卧房,里衣新换过且咒印解除,想必在昏睡期间,自己被移至府中悉心照料,到底是谁?难道是包大人?他心中疑惑,但只得先做好当值公务再做计议。这两日,他一直关注的离奇案件逐渐消了踪迹,也没有百姓来上告说夜里看到奇怪的东西,或是自家鸡犬无端死于非命,看来那两人并没有欺骗他。
      午间归来的他正欲寻包大人禀报情况,却闻书房方向喧哗之声,持剑奔去。竟有人光天化日闯入书房挟持包大人,而那胆大之人竟是封!
      “怎么是我,你应该想这样问吧。”封率先开口。
      展昭冷面怒目,这二人的行径令他震惊不已,他暂时还想不到这二人对包大人下手有何更深的意图,若他们的目标一开始便是包大人,又为何非得选在最不适合劫持的此时此地。“封大人究竟意欲何为?莫不是要拿包大人来胁迫展昭?”
      “没错!我说过,我想做的事,任何人都无法阻止,而你不愿做的事,由不得你。”封扬着头,得意地笑着,这一刻他等了好久。
      “大胆狂徒!想在开封府劫持朝廷命官么!”
      对于闻讯赶来的王马张赵,封看都不看一眼。“不过是问展大人解决些事情,而你们包大人刚好能帮上忙。”
      包大人虽被黒鸦缚着,但依然面不改色:“不知二位寻本府何事,可是因为昨日公堂之事?”
      “非也,是关于展大人的一些事,我想是时候让包大人知晓了。”封转头笑望包大人,对于这位展昭的上级,他觉得有必要好好对待。
      “那是何事?”包大人通过观察对比,发觉此人锋芒毕露、咄咄逼人与在公堂上简直判若两人,但从他现在的言语和神色中似乎又找不到想伤害自己的实质性的恶意,或许正如他本人所说,他只是来找展护卫的麻烦的。
      得知这场闹剧完全是昨夜之战的继续,展昭依旧端正地立在封的面前,黑色的眼眸蒙了层薄薄的杀气:“封大人尽可冲展昭来,不要牵连包大人!”。
      “牵不牵连包大人不在我,而在于你!”说着,封猛地张开咒印,得意笑道:“你只要刺包大人一剑,咱就两清了!”从他眯眼微笑的样子来看,每次张开咒印都会令他无比兴奋。
      展昭的身体猛地一震,恍惚中,他再次体内的利刺破皮而出,等回过神来再看自己,早已是拔剑在手,一步步朝包大人走去。
      边上的四人看得愣了,赶忙上前拉住展昭。“展大人!快住手!你疯啦!”
      封没有丝毫顾忌,不断加强着劲猛的咒印,牢牢掌控着局面。被‘突然袭击’的展昭一时间还难以完全抵住,只能眼看自己震开四人,继续向包大人逼近。
      对面的包大人察觉到展昭的极度痛苦和不情愿,不禁开口问道:“二位究竟意欲何为,不是说寻本府有事要说吗?”
      “什么都别问,你就站这看着便好。”封淡淡道。
      被展昭拨开的四人此刻也瞧出了些端倪,那两个刺客一直看客一般立在一旁,显然,这不正常。“展护卫不可能伤害大人,是你在搞鬼!”
      “你们很聪明,但也很蠢。”面对那四人朝自己恶狠狠扑来的行为,封简单做了评价并轻松将其打翻,再略施小计,让他们保持安静。
      “不…”展昭愤愤地叫了起来,这个时候,本应做些什么的他却只能束手无策地看着兄弟们任人宰割……
      “原来展大人不过如此,这点程度都承受不住!你知道吗,你这个样子,是要坏事的啊。”封全力压制展昭,经过一晚的休息,他不会再给他任何逆转之机。
      展昭则奋力抵抗,虽然前行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但凉寒的剑尖距离包大人的咽喉已不到三寸,剑身上下颤抖着,那是持剑者的挣扎,这剑本是用于保护,没想到今日却要用来伤害……
      两寸。
      近在咫尺,危在旦夕。
      展昭使出浑身解数,试图寻到对方哪怕丝毫的破绽,然而,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自己就像只困兽,无法挣脱那铜墙铁壁般的噩梦枷锁……累及兄弟,亲手伤害待自己恩重如山的包大人……有生以来,他第一次发觉,原来自己是如此的无能、无力……原来,身手非凡的南侠展昭,竟也有无能为力这一天,竟也可以失败到如此地步……
      “展护卫,不必有负担,本府不会怪你。”包拯渐渐弄清症结所在,并察觉了展昭心底的恐惧和不安。
      “大人…展昭…宁死不会伤害您!”在那张布满汗水的、苍白的脸上,原本有些无助的黑瞳忽地决绝,他似乎下了决心……体力在慢慢耗尽,恐怕他再也夺不回这副被牢牢控制着的身体。封的表情越发得意,以他对封的了解,不达到目的,封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既然自身的无能终究要犯下无法弥补的罪过,那么,在无法弥补之前……他猛地集聚体内真气……
      “展昭!听清楚!无论何时,本府都相信你!不准做傻事!”包大人沉稳的声音低吼着,他与利剑另一端的人紧紧对视,向他传达决不允许违抗的命令和最深沉的信任。
      汗珠沿着展昭的眉梢、眼角,缓缓流下,在他棱角分明的脸庞留下一道闪亮的弧线。奇迹的力量蕴藏于彼此间无法动摇的理解和信任,此刻正化作一团炙热的火焰,用温暖和平和将那股扰乱心神的邪魅悉数燃尽……
      “谢大人……”
      ‘呼——’
      包大人喉前的剑刃剧烈地抖了一下,随即剑光一闪,回归剑鞘。
      展昭带着胜利者的坦荡扬着嘴角向封宣告:“封大人,这次是展昭赢了。”
      “嗯,我承认你具备魔化的资质。”封冷淡地点头,眼中却闪过不宜察觉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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