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没有能留在你身边一辈子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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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万事屋一直都是万事屋，那该有多好。
我突然这么想到。也许现在的生活过于安逸了，让我产生了某种莫名的想法，如果现在在我身边的不是神威和阿伏兔的话，而是神乐和新八那该有多好。万事屋永远不会因为时间而改变，我也不想因为什么而分离。
但是天下间没有不散的宴席。
我们最终，还是……
“你在想什么？”神威最近爱上了我推荐的草莓味棒棒糖，他表情放松地坐在我的旁边，像是一件什么很习惯的事情：“见到高杉以后，你整个人看起来就怪怪的……是不是他对你说了什么？”
我轻轻笑了。
他对我说了什么？高杉晋助，他也许是我在这个世界里遇到过的最神秘的男人了。也许就算是他身边那个剑客，搞不好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那天，他走前，再次趴在我的耳边，轻轻地呼着气：“换吗？”
他的眼神有些悲伤。
“换什么？”我尝试着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微微祖母绿的颜色在灯光下闪闪发光。“以前开始我就很好奇，你想跟我换什么？我好像没什么跟你好换的了……毕竟，我什么都没有啊。”
高杉晋助像是在怀念什么一样地摸上了我绑着绷带的脸颊，他难得展现出温柔而专注的一面：“银时，我有时候也会想念过去，假发辰马你还有我……如果那一天什么都没发生，那该有多好。”
像血一样的夕阳染红了战场。
谁都在哭。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老师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一脸满足。
“可是什么都已经发生了。高杉，我们回不去了。”我以为，绷带可以遮住我的表情，也能掩盖我的心情。当高杉话音刚落的那一刻，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被打碎了：“什么都回不去了。”
“也许你才是最幸福的吧。”
“老板啊，你说……如果没有仙人香，你是不是还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神威的嗓音里带着一股莫名其妙的悲伤，他把自己那张巴掌脸埋进了双膝之间：“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登势老太婆说得对，我的血液里一直充满着某种我说不清的东西。比起人类，也许我更像夜兔。
毁灭。
武士之心有时候只是一个借口。当我真的拿起真刀真枪的时候，我的血液里突然开始沸腾。我曾经天真地以为战场离我是那么遥远，但真的某一天，我重新回到这里——
我发现，我在兴奋。
“你最后还是会回到这里。”假发端起一杯温热的清酒，从杯口蔓延出来的，是浓郁的酒香。他用空余的手摸着自己的心脏部位：“你属于这个地方。”
战场不需要怜悯。
我是被人敬畏的白夜叉。
“你会后悔吗？”神威把脸抬起头的时候，他的嘴角微微扯起，比海还要深邃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期待。他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般：“老板，你会后悔和我一起……”
“我大概不会后悔吧……就算我后悔了，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后悔药啊。”我笑得有点崩溃，神威离我实在太近了，他的眼睛已经快把我给吸进去了。
门被人用力打开了。
阿伏兔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奇怪。因为从我认识他开始，他就是一个不太爱表现自己情绪的男人。别说是愤怒或者悲伤，连杀意他都喜欢藏在心里。他虽然一脸淡漠地站在门口，我却看出了一丝焦急。
“找到神乐了。”
夜王的争斗总是伴随着各种意外的发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堂堂正正地战斗。几个人围上了看起来很有冠军相的阿伏兔，摩拳擦掌地想要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打击对手不一定是从□□的击溃。
特别还是像神威那么强的对手。
夜兔是个战斗民族，大部分的族人要么是军人，要么是佣兵，其中还包含着为数不少的暗杀者。大家除了掌握一身武斗的能力外，还掌握了另一种特殊能力——
几乎能一眼看出对方战斗力的能力。
很少人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曾经和神威打成平手，甚至比那个号称杀戮王的神威还要更占上风。岁月虽然没有磨平他坚硬的棱角，但却磨平了他其他东西。看着族人的阿伏兔总能露出一脸温柔的表情，不管对方是敌是友。
这是他对能力者宿命的同情。
夜兔被称为不归者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就是因为夜兔本身好斗的性子以及职业的原因，他们最后很少有能落叶归根的。而能死在自己的地盘上，可能是作为一个夜兔在自己短暂的人生中最奢侈的愿望了。
“小哥哥，要不要和我们玩玩啊？”这句话可不是对方想和你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几个长相可怕的叔叔们拿着他们的伞向阿伏兔靠近。“哎……你们背后是谁？”
阿伏兔说得很淡定。
他从来不害怕正面战斗，比起直接单挑，他更害怕来自于背后的卑鄙行为。像是这样的挑衅他回到夜兔星以后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谁都知道他是神威的左右手，但挑战的人还是不断上门。
“你怎么知道我背后有人？”对方微微扯起嘴角的样子看起来已经有了相当的把握，“就算你死在这儿也不会有人发现，毕竟真正的强者可不是□□强就可以了。”
地球人中有一种说法，说的是就算手无缚鸡之力，但只要有钱，让鬼来推磨这件事也不是不可能的。阿伏兔微微一笑：“夜兔一族也堕落了啊。”
“这可不是堕落，只是为了更强罢了。”
阿伏兔叹了一口气，他以为自己一直在保护着，是这块土地上的所有人，但真正回到这片土地的时候，他才知道，他所守护的，只不过是一种无聊的规则，名为弱肉强食，但实际上好像又不是这样。
名为欲望的恐惧吞噬了所有被它所支配的人。
“等等，你刚才说看到神乐了……你别老是只讲自己的丰功伟绩啊。”我被他讲故事的拖拉性弄得有点烦了，“哥，你能直接切重点说么？”
然后我被他“和善的眼神”给瞪了一眼，他的眼睛似乎在说，我这难道不重点吗？
一个戴着狐狸面具的小姑娘站在房顶上。
面具下是一双海蓝色的眼睛，冷冰冰的海水拍打着金黄色的海滩，从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似乎透露着一股杀意。她的身材并不壮实，比起普通夜兔，她就像一群成人中唯一的婴儿。“你们这群残渣的说。”
狐狸面具。
一个神秘的组织，一个不知道是敌是友的组织。
“你怎么知道是神乐？”我站起来的时候还带翻了一个看起来很高档的茶杯，神威一直保持微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说不定只是氛围很像她的人而已。”
“我们面对面过，我觉得以我的经验大概不可能判断错人吧。”阿伏兔的眼神里有一点威胁的意思，如果我现在反对他的话，他很可能举起脚边已经染红的伞对准我：“不过也真是有趣，我以为她一辈子都会留在万事屋的。”
“我留不住她，也留不住任何人。”我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再次回头看向始终一言不发的神威：“没有人会在你身边一辈子，我也是这样。”
“人都是孤独的。”
“我难得见他这么受伤的样子。真是可笑，被人称为白夜叉的男人居然这么……感性。”阿伏兔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坐在神威旁边的沙发上。他把铁伞靠着沙发，专注地盯着立起来的茶梗：“这么看来，他真的只是一介区区人类。”
“其实我们都是人类，只不过种族不同罢了。害怕寂寞……其实这是谁都有的毛病。”神威沉默了许久，他开口的时候声音有些沙哑，阿伏兔也给他倒了一杯茶水，茶水的热气缓缓上升，几乎掩盖住了神威的表情。他的声音也是平平淡淡的：“你确定那是我那没用的妹妹么？”
“我说过，我和她打过。而且，现在的她……好像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还记得我们去见凤仙的那次吧，她好像已经完全被吞噬了……”阿伏兔蹙着眉头：“修罗。被夜兔本性吞噬的人，最后只会变成恶鬼。”
神威一口灌下了还微热的茶水：“看来，我们要抓紧速度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3章 没有能留在你身边一辈子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