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队长同人]睡火山》熙夜

2、第 2 章

　　二

　　陈小东上班大半年的时候，警队抓了一伙贩毒的，牵出大大小小上下家几十人，蹲满了讯问室走廊。

　　搞预审就怕问起来四六不管的师父，更怕问下来一堂笔录记得该有没有的徒弟。这活儿还是靠点情商靠点默契，胡德强问人的时候总愿意带着陈小东，不为别的，就图个舒心。

　　这伙人里有个姓白的，三十出头，长得秀气，轮到问他的时候天都快亮了，问人的被问的都有点乏了，都想快点录完口供好拘人。

　　这位也利索，贩过几回，留人在家抽过几回，不用挤，吐得干净。

　　陈小东拿笔录给他签字，顺便例行法制教育，姓白的冷不丁抬头看他一眼，一双桃花眼，睫毛一闪，看得他心里一跳。

　　“原来我觉得活着没什么劲，挺憋屈的，也没什么人理解，现在可能没几天好过了，又有点害怕。”

　　胡德强低头看了一眼这人的信息，电影学院毕业的，没什么正经工作，尿检阳性，hiv阳性。

　　“怎么活都是自个儿选的。你要是觉着憋屈，那是你先看不起自己了，有什么的啊，我不是没见过，也没都像你这样啊，别老找那些借口。”

　　听见小东说话，胡德强惊讶地挑挑眉，眼色沉了沉。

　　到看守所送完人已经是第二天一大早了，抓捕的时候蹲了一星期，又连夜审了一宿，多少有点盯不住，胡德强在副驾上睡得很沉，车开到他家楼下人也没醒。

　　今天早上嘴快了，一时没收住，会不会叫师父看出来点什么，陈小东有点恼。

　　“想什么呢，也不叫我，这都几点了。”身边沙哑的声音吓了走神的陈小东一跳。

　　“这不是，好几天没休息了，看您睡着了。”陈小东挠挠头。

　　“走，上楼。”胡德强抹了把脸，拉开车门不见动静，回头看陈小东瞪大的眼睛，觉得有点逗，“干嘛，我熬了多长时间，你不也一样吗，这样开车不行，上楼吃点东西，睡一觉再走。”

　　陈小东还想拒绝，胡德强一下子笑了，“怕什么，你嫂子不在家，出差了，走走走。”

　　跟在胡德强身后，陈小东攥紧了车钥匙，硌得手心发疼。

　　俩人都不会做饭，泡了两碗面对付着吃完，陈小东站起来说胡队要不我还是先回去吧明天早上我再来接您，说完逃一样地跑了。

　　胡德强把泡面碗划拉到垃圾桶里，摇摇头，觉得这个小徒弟越来越莫名其妙了。

　　楼下车里，陈小东没急着打火走人，他靠在后座上，心跳得厉害。

　　有点什么不一样了，也许，早就不一样了。

　　但是又能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