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以深情共白头》毛小喜

17、017 顾大哥我爱你

　　曲小弯的脸色煞白，大大的眼睛里透着恐慌与不安，她细长的手指紧紧攥着顾衍的手，隐隐在颤抖着。

　　顾衍看着这样害怕的她，心疼不已，他反手按住她轻颤的手指，安慰道：“别怕，我在这儿！”

　　只是她还惊魂未定，刚才的那个梦实在太过清晰真实。她梦见顾衍站在高高的台阶上对着她笑，她正要靠近，可转眼间他被人狠狠一推。脑袋撞击到尖锐的石头上，顿时血流如注。那个推他的人，就站在那儿，冷冷地看着他们笑。

　　就像先前，那个把她推下去的人一样。

　　曲小弯的心里总觉得不安，即便是顾衍一直宽慰，她的心却还是突突地跳，怎么都安静不下来。她抓着顾衍的手不肯放，半撒娇半祈求道：“顾大哥，你今天就留在医院里陪我好不好？”

　　顾衍自然也是放心不下曲小弯，一来是因为她突然被攻击的意外，二来就是因为看得出她实在是很害怕。

　　所以他请温朗润帮忙，去顾蕾店里调取视频，又请他帮忙报警。

　　温朗润自然答应，只是一想起要面对顾蕾，心里不自觉地抽痛。

　　他们之间，大概是真的不可能了吧？

　　顾蕾放不下的，他也放不下。

　　旧时好友！

　　呵，可真是一个天大的难题！

　　顾衍向陈墨交代了工作之后，就一直陪着曲小弯在医院里。因为昨晚的大熬夜，曲小弯已经显得很疲累，可是她怎么也睡不着，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眼下的黑眼圈愈发地明显。

　　临近半夜，她还是一副要睡不睡的样子，懒洋洋地靠着软垫，如墨的长发散落下来，愈发显得下巴尖锐小巧。一双柔美的眼睛水汪汪地，叫人不自觉地被吸引了去。

　　顾衍怜惜地抚一抚她的长发，温暖大掌附上她的眼睛，“闭上眼睛，睡一会儿！”

　　曲小弯轻轻晃动着脑袋，细嫩的肌肤撩过他的素指，他怦然心动，心里的某种欲望竟猛地窜了起来。大手转而挑起她的下巴，微微撅起的红唇似乎在引诱他。

　　“唔……”还来不及回神，他温暖的唇便已经落下来。

　　顾衍按住曲小弯的肩膀，也是担心她额头的伤，特意将动作放缓。可这极致的温柔却让曲小弯忽然很想流泪。

　　顾大哥这么多年，定是很煎熬吧！可自己为何，如今才体会到他的好呢！

　　哥哥曾经说过，若不是因为她，大概顾大哥会在部队里一辈子。而他提早退伍，是因为八年前她的那次意外。

　　哥哥曾经提起过，她在手术室的十几个小时，顾大哥寸步不离。连她后来在医院的几个月里，都是顾大哥陪在她身边。可她，却只心心念念着朱煦，喜怒哀乐皆为朱煦。

　　顾大哥那个时候，想必一定很难过吧！

　　想到这儿，曲小弯便就觉得，这样的自己，有什么值得顾大哥这样完美的人惦记着，又硬生生等了十年？

　　泪水哗啦啦地落下来，怎么都止不住。

　　顾衍顿住，以为是自己哪里弄疼了她，“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弄疼你了？”

　　眼底的心疼与急切，让曲小弯更是心酸，她紧紧地抱住他的腰，右脸靠在他温暖宽厚的胸膛上，“顾大哥对不起。”

　　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多年；对不起，伤害你这么多年。

　　顾衍不明所以，心里的担忧清楚分明地显露在他一双狭长的双眸里，“怎么了，为什么忽然要说对不起！”

　　他的声音很轻，温热的气息打在她的额头上，暖暖地，暖得让她愈发地想要流泪，只是她觉得自己不能再哭，否则顾大哥必定又要再担心她。于是反手抹一抹泪，抬起头，勉强露出笑容道：“没事。”

　　顾衍只觉得稀里糊涂，莫名其妙地哭，莫名其妙地难受，这是怎么了？

　　温润的睫毛轻轻一眨，她从他温暖的怀里起来，狡黠从一双大眼睛里窜出来，“顾大哥，我们出去吧？”

　　出去？

　　顾衍顿时觉得脑仁一疼，这丫头大概又起了玩心了！

　　只是想起她一天都在医院里做噩梦，觉得这医院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于是点头答应：“走吧！”

　　他温暖的左手紧紧包裹住她的娇嫩，她落后几步，视线落在他宽厚坚强的背影上。他的背挺得很直，被半夜医院昏暗的灯光勾勒出极好看的线条。左手被她牵引着，又长又直。白色衬衫下隐约还透着坚实的肌肉。

　　曲小弯弯起了唇角，目光盈盈，闪烁着星光。

　　顾衍回头看她的时候，就她这样望着自己，于是笑道：“怎么这样看我？”

　　“没有！”曲小弯笑着加快两步，与他并肩而走，双手紧紧抱住他的左臂，胸前的柔软时不时地触碰着。

　　顾衍斜着眼睛看她，只觉得心里头的火热快要把他给折磨死了，于是加快脚步，把她塞进车里，不等她回神，就紧紧锁住她的红唇。

　　“唔……顾大哥！”她轻轻的娇喘声在车内响起。

　　顾衍从嘴唇吻到锁骨，手轻轻撩开她的衣裳，柔软的肌肤几乎要令他窒息。

　　曲小弯到底有些害羞，拦住顾衍的手道：“顾大哥，别……”

　　顾衍却有些压制不住，粗着声音道：“别怕，不会走光的！”

　　挡也挡不住的火热。

　　再回神时，她正坐在顾衍的大腿上，细长双臂勾着他的脖子。

　　顾衍轻靠在她的胸前，感受她极致的柔软，大手抚着她光滑的后背，他觉得幸福而又满足。

　　“小弯，多谢你能在我身边。”

　　像是多年来的梦想终于成真，所有纠葛都在这一刻消散不见。这么多年来，他不是没有怨过的。很多时候，他都痛不欲生，听着曲小弯一遍一遍念叨着朱煦，他恨不得狠狠把朱煦揍一顿，又或者把他弄出国去永远不让小弯见到。

　　可是那样，小弯大概会恨自己一辈子！

　　他这样霸道而占有欲极强的男人，为了曲小弯就硬生生将自己所有的欲望控制住。也为了能够在她身边，哪怕是一个朋友、兄长的身份，他抛弃部队和芮城的一切，跟随着曲小弯。他努力地工作，创造自己的商业王国，只为了能够好好保护她、让她不要受到伤害。

　　这所有的一切，曲小弯此刻才明白过来，温热从眼眶漫出，滴滴掉落在他的肩膀上。

　　顾衍忙抬起头，素指抚过她的面庞，“别哭！”

　　曲小弯用力地吸一吸鼻子，细长的手臂下一刻就紧紧搂住他的脖子，“顾大哥，我爱你！”

　　闻言顾衍浑身僵住。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从曲小弯嘴里听见我爱你这三个字。这么多年，连在她身边都奢望，他哪里还敢再有别的肖想！

　　“小弯！”顾衍搂紧曲小弯，仿佛她如梦泡影，下一刻就会消失似的，“你再说一次！”

　　“顾大哥，我爱你，我爱你……”曲小弯流着眼泪，一遍又一遍地诉说着自己的情意。

　　从前，她一直以为自己非朱煦不嫁，所以没有看见身边该珍惜的人，白白地错过这许多年。可往后，她必定加倍珍惜，好好地爱顾大哥。

　　顾衍以为能有曲小弯在身边便就是圆满，可听到她说爱他才晓得，这才是圆满。

　　大概是这么多年太过落寞又太过孤寂了，顾衍忍不住又将曲小弯扑住。

　　在车里做这样的事，就好像偷情一般刺激而容易让人上瘾。

　　真是停不下来啊！

　　而曲小弯起初觉得害羞极了，可在顾衍的带领下也渐渐地放开了自己。

　　几巡过后，曲小弯疲惫地趴在后座上，身上随意地罩了一件顾衍的白衬衫，露出的纤长的双腿白皙柔嫩。

　　顾衍看着疲倦的她，有些懊恼自己刚才的冲动，“带你回去睡觉？”

　　曲小弯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只轻轻地点了点头。

　　顾衍拿出备在车里的衣服换上，坐到驾驶室上去，透过后视镜，看见她已经趴着睡着，唇角不自觉地弯起。

　　驱车回到曲小弯的住处，她还在睡，顾衍舍不得叫醒她，于是弯腰将她抱出来。

　　秋日的早晨有些凉意，长腿落在外头多少有些冷，睡梦中的她不自觉地搂紧顾衍的脖子，脑袋往里缩了缩。

　　顾衍也是将她揽紧，脚步加快。

　　不过多时，便到达她住处的楼层。

　　踏出电梯，就顿住脚步！

　　朱煦！

　　已是许久未见，顾衍差一点儿就要忘记了这个人存在。

　　朱煦愈发显得憔悴，他的视线从顾衍转到他怀里的曲小弯身上。

　　目光一冷。

　　她穿的是顾衍的衬衫！

　　双拳不自觉地攥紧。

　　苦守一夜，终归是白费！

　　朱煦扫了一眼顾衍，什么都没有说，从他身旁侧身而过。

　　“我希望，你往后，不要再出现在小弯面前。”在他即将踏进电梯时，顾衍忽然这么说。

　　朱煦忍不住咬紧牙箍，“顾先生大概没有权利这么命令我！”

　　顾衍撇过头望着他：“你自己知道理由。小弯昨天，差一点就没命！”

　　眼底冷峻一点一点拢起，锐利的光芒从眼底蹦出。

　　朱煦咬一咬，“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