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水胭脂》贞下起元

26、贰拾陆

　　颜水缨有些惊愣地看着她，这是什么意思？要把他扔了？
　　上官沐却又说道：“但是，不要那三成也罢。或许，不一定要走城门。有个办法，有九成的把握。”
　　忽然想起什么，上官沐居然没有抓紧时间过城门，而是带着颜水缨到了一个临近城门的小树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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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王府。
　　北宫粹看着面前略微战栗的属下，辨不出情绪地说道：“看来你做的这道不怎么隐秘呢。”
　　那属下只是低着头一言不敢发。天知道她这么努力掩盖的暗道怎么会被发现。还好只是那并不太重要的一条，底牌终究是没有被揭露。
　　北宫粹冥思了好一会儿，才挥了挥手：“去把人接来，然后，自己去领罚吧。”
　　那属下彻底松了一口气，还好终究没有丢了命，于是低声领命，退了出去。
　　北宫粹烦恼地将面前的画卷拂开，眉头深深得皱成了沟壑。她知道上官沐这是在变相质问她——作为盟友，知道盟友遇到的困难，居然没有出手相救，反而冷眼旁观想要渔翁得利，实属不义；再则，上官沐也是警告她——她的秘密把柄，上官沐都查得到！
　　看来这次上官沐回来，若想重修于好，是得大出血一次了。她有亲自检验过那条暗道，这是她的退路之一，明明很隐蔽，怎么会让上官沐那家伙找到的呢？一定不是有人泄密，那些参与的人都是她的心腹。
　　看来之前，她还是小瞧了上官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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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上官沐正和颜水缨在北宫粹准备当后路的地道中摸索着，她也没有试图掩盖这些痕迹，因为这路终究会通到北宫粹那儿的，而她，正好也想让北宫粹知道，她找到了这条暗道。
　　当时找到这条暗道，实属偶然，也并非偶然。这次这条暗道，也实实在在救了他们两人一命。
　　两人渐渐适应了暗道中的黑暗，上官沐一直在计算着这条暗道通往何处，自己现在身处哪里——似乎，已经过了城门。上官沐松了一口气，看了看一路蔓延的血迹，腿上的伤裂的更厉害了。
　　颜水缨也注意到了上官沐的不妥，停下了脚步有些担心地问道：“你要不要紧？”
　　上官沐没有回答，只是微微靠着道壁站住，将腿抬高，撕了裙子下摆重新包扎腿上的伤。那裙子因为上官沐觉得麻烦截去了一截本来就不长，现在又撕了一截，几乎整个小腿都露了出来，却是没有看见雪白的肌肤，而是满满的鲜血，看不出原本的肌肤。可想而知，上官沐流了多少血。
　　颜水缨自然也是看到了，他有些焦急地吼道：“怎么流了这么多血？你是想让你的腿废了吗？”
　　上官沐仍旧没有应答，而是快速包扎好了大腿，又用手在壁上搓了搓，入手是微微湿润的泥土，似乎还有细小的沙石。
　　上官沐问道：“你听见声音了吗？”
　　颜水缨被突然转了话题，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不确定地说道：“是水声？”
　　上官沐点了点头，说道：“这一段的土最厚实也最潮湿，水声又是从头上传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暗道应该是建在了河下。京城中不过五条河，其中三条河床泥沙松散泥泞，河床下自然不可建造暗道，那么只剩下碧水河和悠陵河。碧水河河道宽河水不深不浅，河床厚实，又是经过了北宫粹的王府花园之后，如此看来，头上这河定是碧水河了。敢把暗道建在河床之下，也真是能人了。”
　　说完，上官沐忽然警觉地摸了摸腰间的匕首，随即却又放下了手。
　　对面有人过来，没有隐藏身形和脚步声，不出所料的话，应该是北宫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