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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2 ...

  •   男人始终想要占据主导位置的姿态彻底激怒了李拾遗,眼里尽是冰冷的嫌恶,他不喜欢被人强压一头的感觉,这会让他产生极度的不安,失去对自身的掌控的错觉。
      “我觉得和你没有什么好谈的,只要你不要再来骚*扰我,我们还可以继续当陌生人。”
      男人倒是显得冷静得多,他深深的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有多么难以驯服,强硬的手段只会适得其反,越发激起他反抗的情绪。
      对方不是他在商场的谈判对象,他没有必要做这种伤敌八千自损一万的事情。他能站到今天的地位,靠的不是莽撞,而是真正的实力。
      “抱歉,”男人柔和了周身的气息,适时的道歉或许可以挽救一些印象分,“虽然你可能正在生气,但有些话,我还是不得不说。”
      “我不想隐瞒你,这些前尘旧事,会像一个污点,不将它透明化,或许会成为卡在喉咙里的那根骨头,极不利于我们以后的发展。”男人有条不紊地向他分析。
      “你未免太过自大了吧,我不觉得我们以后还会有相处的机会。”李拾遗嘲讽着,却渐渐缓和了表情,非常奇怪,男人的声音似乎有着很强的渲染力,再加上真挚的语气,很容易让人产生信服的感觉。
      但越是如此,他便越从男人身上感受到危险,身份地位上的不平等,以及最重要的阅历经验,他都完全不是男人的对手。
      “人生总是到处充满变故的,不是吗?”
      李拾遗脸色阴晴不定地看着他,男人毫不避闪地微笑。
      “……说吧,我听着。”
      “好。”男人带笑地眸子轻飘飘从他身上掠过,在商场上的运筹帷幄,似乎完全不能使用在这里,掌控和揣摩人心对他来说简直轻而易举,只要利益足够,任何人都可以成为朋友,但对于李拾遗,他虽然谈得上是非常了解,但真正的人的性格,实际上非常难以琢磨,充满了不可控的变量。
      “首先,先做下自我介绍,”顿了顿,男人沉沉开口,“我叫司琛。”
      司琛,这个名字,好像有些耳熟。
      受黎光的影响,他也偶尔会听到几个陌生的名字,只不过,不该他关心的事,他很少会上心。上帝在造人时就把人类分为了三六九等,阶级是逾越不了的鸿沟,现实也不是电视剧,搭上了枝头就可以真的变成凤凰。
      人贵有自知之明,一如现在。
      “你和司家有什么关系?”李拾遗冷静地问,难为他现在还能保持着平静,手指却悄悄的攥紧了。
      司琛酝酿了一下,“虽然并不太想承认,但我确实是司家的人没错。”
      果然……吗?
      李拾遗有时简直会痛恨自己的对某些方面的敏*感,如果这一切都与司方庭有关的话,他该怎么办?
      司琛深深地看了一眼神色间已有些慌乱的人,“不过你放心,我和…司方庭不同,至少在感情方面,我会处理得更好。”他似乎意有所指。
      “……为什么注意上我?”脑子里纷纷杂杂,捋不出一条正确的答案。他和司方庭早已没有了任何关系,也各自有了新生活,可他为什么却一直避不开这个名字?
      “一开始是好奇,我母亲过世后,父亲便将他接回司家,为了补偿那份缺失已久的父爱,将很多事务都交给了他,包括一些在其他城市的家族分支,”司琛脸上闪过讥讽,“身在我们这种家庭中,血缘没有任何用处,兄友弟恭只会显得虚伪,他也确实展现出了野心,父亲为了让他将来更好的掌控司家,甚至精心为他挑选了联姻对象,但他却拒绝了,而选择出国——”
      说到这,他看向李拾遗,拒绝的原因显而易见。
      “我调查了他曾在w市的所有动向,你的存在很好发现。”
      “…初次见面后,他对你紧追不舍,16岁你们发生第一次性*关系……18岁他留下只字片语不辞而别,你被迫出柜……然后考入s大,他却再没有出现…”司琛语调平平地一一列举着,只有黑眸里一闪而过的阴沉昭示着他并不是这么平静。
      “……是不是觉得我很像个傻x?”
      他们兄弟二人对他的情况了如指掌,而他却一直在醉生梦死,有今天没明天的活着。明知道那段感情就像是一场闹剧,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却还是显得尤为可笑,他亲身经历过的事,只不过是别人从纸上得来的几行字,轻描淡写地就概括了所有。
      “我不知道你究竟要干什么,如果仅是因为你们之间的恩怨,没有必要将我牵扯进来,我只是个小人物,跟你们玩不起……”
      李拾遗指甲狠狠地掐进了掌心,传来阵阵的疼痛,仿佛可以替代那无比煎熬的心。
      紧握的手突然被一个温暖的大掌覆盖,手指被轻轻地掰开,掌心是触目惊心的几道月牙状深色红痕。
      司琛叹气,有点心疼,“何必要这么伤害自己呢?”
      “不用你管——”李拾遗想推开他,不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下巴被强硬地抬起,脸上的表情在空气中一览无余——嘴唇用力的抿着,像褪了色的玫瑰花,浓重的雾气氤氲了眸子里的神采,脸上浮现出病态的苍白色,虚弱得犹如下一刻就将化作飞烟消散。
      手指放在淡色的唇上,用力的摩擦着,直到它重新变回娇艳欲滴的模样,才猛地低头攫取了他的唇瓣。
      浓烈的男性气息整个将李拾遗包绕着,有力的臂膀揽住了对方细瘦的腰肢,压下他想要挣扎的意图,柔软的触感不禁让人心生摇曳,强烈的占有欲席卷而来,带着惊心的压迫。
      不知道是谁说过,生活就像一场强*奸,既然不能反抗,便只有享受。
      闭着眼,他终于放弃了最后的动作,静静地等待着结束。
      一吻毕,李拾遗有点呼吸急*促,反观,司琛仍是一片平稳,腰上的那只手也没有放下去。
      他们就这样面对面地对视着。
      “……够了么?”李拾遗歪着头问他,却颇有些心灰意冷的感觉。
      “你觉得我是在玩*弄你吗?”没有得到回应,司琛执起李拾遗的手放在自己左侧的胸口上,半抱着对方缓慢地摇了摇头,“一开始我确实是存了将你用来做制约他的武器,也许是受我母亲的影响,我对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弟弟十分厌恶…”
      何止是司方庭,司家的一切都让他感到厌恶,他十几岁便自立门户,用投资赚来的钱养活自己,并一手创建了自己的事业,一步一步才有了今天的地位,他不屑于司家的一切,但是是他的东西,就绝对不允许别人觊觎,哪怕是他不要的。
      他无所谓父亲做的选择,宠爱谁喜欢谁都与他无关,但这并不代表他会任由自己的利益被侵蚀。
      蛇有七寸,人也有弱点,而他最擅长的就是抓住软肋给予敌人致命一击,更何况他也极其好奇这个比自己小了五岁的弟弟口中的心上人。
      他也的确那么做了,但是却在看到那个用冷漠伪装着自己为情所困的少年时,悄然改变了主意,毁掉一个人很简单,可他却不愿意那么做了。
      他甚至难得的为自己的反常找了借口——他想看着他如何成长,从一个青涩的少年变成何种风华。
      只是在司方庭出了国后,他也因忙于事业几乎将这些抛在了脑后。偶尔会有下属会递上来几张纸,他才怅然发现,有些事他想的太理所当然了。人当然是会变的,只是变化的大小没有人可以掌握。
      “我了解你受到过的伤害,也知道你看待事物总会先想到悲观的一面,不敢再轻易付出感情,但人生道路还长,难道你想这么一直下去?”他像一个长者,谆谆教诲着误入迷途的孩子,诱使他落入自己设置的陷阱中。
      只有将伤口里存留的脓液清除,那无法愈合的伤口才会随着时间慢慢的结痂。
      他迈入成年人的世界已久,看待问题也更加透彻,将近三十才第一次品尝到独属于爱情的芬芳,他绝对不允许有一丝的差错出现,即使是放低身份,暂遮锋芒。
      但他更愿意以强者的姿态将这个令人心疼的人捧在手心里宠爱。
      李拾遗低垂着眼角,盯着自己的手看,那颗属于别人的心脏却在自己的掌心里强健有力地跳动着。
      ——不想。
      “……可那又如何,我的人生已经结束了。”他艰难地回答着,有点悲不自胜,世界上大概没有比他更失败的人了。
      “不,看着我,它才刚刚开始——”司琛那张俊朗的成熟男人面容上,此刻才有了真正的笑意。李拾遗看着他,像迷茫的羔羊等待着指路的明灯。
      “结束的仅是你前二十一年的生命,开始的则是由我陪在你身边的另一种人生,等到我们一起老去的时候,你就会发现那些人终究只是过客,只有你我才是真实的。”
      过客么?
      长久的沉默,听着男人类似表白的宣言,李拾遗可耻地发现他似乎有些心动,他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多年后的模样,是不是仍然伶仃一人,守着寂寞的夜直到生老病死。男人的话语仿佛直直地戳在他的心尖,让他无法不产生动容。
      ——但他实在是怕了,那点悸动更多的是被恐惧压制,在以往的感情里,他尚可留有一分余地,可眼前的人,真的会在最后让他全身而退吗?
      司琛蕴藏着无限锐利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对方,“你有充足的时间去想明白这些,不需要现在给我答案,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这点你完全可以放心。”
      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势在必得。

  • 作者有话要说:  快被自己绕晕了,其实一句话概括攻就是矫情→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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