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猪一样的小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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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小云和曹起游游逛逛，在光谷步行街的一个个小铺子间穿来穿去。关职的地方好，虽然算是在大学城，但周围有一个鲁磨路，有一个光谷。鲁磨路上一水儿的小吃夜市酒吧，光谷就是女人的天堂，格子铺电影院奶茶店应有尽有。而偏偏这贺小云就是不喜欢那些小女生的东西，对她来说，毛绒玩具性价比太低，不是牌子的首饰又会过敏。她仅有的从格子铺买的小玩意儿，一个是胸章“求包养”一个是“泡哥证”。
而曹起虽说性别男，却特别喜欢那些可爱又粉嫩的小东西，他说，把小姑娘打扮漂漂亮亮的他才下口。一下午，曹起硬是拉着贺小云，给她买了一堆可爱的发夹。贺小云的关注点则在各种各样好吃的和好玩的。站在泡芙店门口就开始耍赖，非要吃。
“你咋了着，刚吃完你说你饱了吃不下了，现在又要吃，你是猪哇？”
“那我就是想吃嘛！我就要吃！你不给我吃我不走了！”
曹起无语，给买好了泡芙，这臭丫头终于不闹了。谁知道没过一会儿见着买饮料的也要喝，从头到尾就没见她的嘴消停过。终于手上有吃有喝了，路过游戏厅又非要进去打游戏。
“你一女孩子家，打什么游戏啊……”
“铁拳6，怎么，你不敢跟我玩？怕打不过我？”
“笑话……哥哥我怎么可能玩不过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你知道哥哥最擅长什么么？”
贺小云摇摇头。
“提枪上马，不服就干！”曹起一脸的自恋样儿。
不过，他要是早知道这结局，就不会这么说了。
曹起和贺小云连玩了八次，贺小云无一例外真真儿地把曹起打了个无力还击，八比零。
“手都玩疼了你都玩不过我！真丢人！羞羞脸！”
“滚撒！哥哥我这是让着你……”
两个人玩得高兴，饿了又到4楼的小吃城，贺小云流着口水要了一堆，兴奋得要死，曹起嘲笑贺小云“就知道吃！”心想终于不用被这死丫头打游戏虐了……
吃完出来绕了一个圈，到了电影院门口，二人看到了《美国队长2》的宣传海报，商量了一会儿，当下就买了票，等了一会儿就去看了电影，但因为没有提前订票，只得买了最前排的位置。
美队2的结局意外悲观又模糊，两个小时的电影终于看完，当灯亮起的时候，贺小云才恍恍惚惚从美国队长的世界里缓过神来，转过头看着稀稀疏疏的人群，有种异样的感觉却又反应不过来。愣了足足十秒钟，她才反应过来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是中午她在紫菘大屏幕下看到的那两张脸。而对方那一男一女却似乎忙于嬉笑而并没有发现她。
“你别动，帮我挡一下！”她连忙把头放在曹起胸前，生怕这同一天里的再一次“偶遇”被双方的尴尬放大到极致。
“……其实我这是第一次跟女生一起看电影……”
并不遥远的地方，熟悉的声音被放得异常清晰。
“……其实我也是第一次跟男生一起看电影……”
是因为刚才的电影吗？鼻子酸得发疼，胸腔里的血液一下子全部都涌上脑袋。
“……一会儿我送你回去吧？看看阿姨有没有关门……”
滚烫的水，从眼眶中直接滴出来，眼前模糊了又清晰，垂直而下的地方一片一片颜色变深。
“……要是回不去的话就……”
发红的耳朵突然被一只手温柔地捂住，脑袋径直贴向温暖的地方。
“……噗通、噗通……”
全世界，只剩下这沉稳的声音。
心脏缩成一个小小的球，似乎忘记了舒展的方式。
另一只温厚的手，在头上开始慢慢地抚摸。
一点一点，把揉成一团的心打开。
似乎是过了很久。
“好点了么？”
女生靠在胸膛的脑袋轻轻地动了一下，“他们走了么？”
“走了，工作人员要赶我出去了。”
“那我呢？”
“你是猪啊，我才是牧猪人。”
贺小云带着眼泪笑出声抬起头来。
“不哭了不哭了啊……走，想吃啥，哥哥带你去吃好不好？”
贺小云擦着眼泪，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要吃好吃的！”
出去的时候是几点，曹起和贺小云谁都没看时间。两个人又跑到鲁磨路上一排红红的小帐篷里要了两瓶啤酒和一些烤串，吃了个爽，酒足饭饱曹起抽着烟看表才发现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灰姑娘回家都来不及了，何况还有宿舍楼下锁门的大妈。
“怎么办？宿舍门肯定关了……”
“先回去看看，不行就只能出来找住的地方了。”
走到紫菘六栋门口黑洞洞的，曹起张望一会儿之后转过身耸耸肩。
“完球蛋，阿姨早睡了。”
曹起又拿出烟，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别抽了！都没地方去了还抽烟！”
“怪我哇？还不是你自己跟个猪一样吃个没完？臭丫头长这么瘦吃得比我还多。”
“你答应我带我吃的现在又怪我！”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绊了半天嘴，曹起抽下最后一口烟，把烟蒂一弹弹得老远，那光亮在半夜划出一道光亮，曹起也突然灵机一动。
“欸？我们去茶物语吧！我有茶物语的钥匙！”
“好欸好欸，真机智！”
两个人快速走到茶物语，欣喜若狂地拉开卷闸门。
“你看，这儿不光有地方睡，还有好吃的好喝的俩！”
“萧萧知道就气死了。有你这么一个朋友，那谁做生意都得亏！”
“滚撒！我平时帮他看了多少店！依云走了以后，萧萧就连出去上厕所都离不开我……我呸，是萧萧出去上厕所都不能没有我……呸呸呸，是萧萧出去上厕所都必须求我帮他看店！”
贺小云从里面关上门，已经被曹起的大舌头都得乐不可支。坐在平时曹起坐的那个高凳子上，学着曹起的样子，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烟，装模作样地“抽”起来，一边抽一边学着曹起的语调说：
“对，没错儿！萧萧上厕所都离不开我！”
“欸你这个臭丫头，你阿们这么坏！”
“滚撒！”
贺小云学着曹起的样子，头一扬，却看到了冰箱顶上的那个红盒子。
“曹起，你是不是有个什么喜欢很多年的姑娘。”
“……嗯。对。萧萧给你说的吧……这事儿除了萧萧，也没人能给你说了。”曹起抢过贺小云手里的烟，点着，抽了一口，一点都再看不到刚才的快乐。
“那个姑娘叫王莹儿。”
“你咋认识的啊？”
“初中同学呗。”曹起眯起眼睛看向贺小云
“那你喜欢她多久了啊？”
“喜欢了……喜欢了初一到现在，你自己算吧。”
“初中三年加高中三年，你现在大三，九年？”
曹起点点头，没再说话。
贺小云终于若有所思地闭了嘴。
“欸，你跟李嘉瑞又是怎么回事儿啊？”
“我跟李嘉瑞……没杂回事。自从那次碰到姚风以后，就莫名其妙的。”
“那女孩儿你知道么？”
“据说不是他们学院的。”
“那你跟那什么风又是什么情况？”
“没啥情况。吵了那一架之后，他就不怎么管我的行踪了。之前是我去哪儿、去干啥、跟谁一起，都要给他汇报。”
“嘿……有意思，你们有意思……那然后呢？”
“然后？”
“你打算怎么办啊，是分还是不分啊，这边儿跟李嘉瑞又是怎么个情况啊？”
“不知道……李嘉瑞现在又不怎么理我……姚风后来跟你联系了吗？”
“跟我联系？跟我联系过啊，找不着你人的时候就跟我联系问我你在哪儿。我反正说我不知道，没见着儿。”
曹起找了个杯子，接了点儿水，把烟头扔到里面，“呲啦”一声，烟头就灭了。
贺小云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还是没个结果。
“要我说，你要分就早点儿分，要好就早点儿好，小心再过几天，你的小李嘉瑞就变成别人的小李嘉瑞咯。还是那句话，活在当下，不作死就不会死，你自己作就算了，让周围的朋友看着你这么作，让喜欢你的人看着你这么作，多难受？不要让你爱的和爱你的人为你伤心难过。”曹起一边把茶物语的沙发拼到一起，一边这么叨叨着，从头到尾，眼睛都看着地面，贺小云看不到他的表情。
6个小沙发被曹起拼成了两张小“床”，将将够人躺上去，翻身都不顺。
“凑合着睡吧，为了你的馋嘴。”
两个人关了灯，各自躺上去，翻了会儿身，却被蚊子骚扰得根本无法入睡。
“哎哟，这狗一样的蚊子，真是让人没法儿睡了啊！”曹起被扰得发狂。
“我来这儿才知道蚊子有这么大个儿的。”贺小云转过去跟曹起隔着个桌子面对面比划着。
“再别提！我们那儿都没有蚊子好吗！”
话匣子打开一聊就到了第二天早上，硬是撑到了6点多宿舍开门儿，曹起炸着个鸡窝头，贺小云一脸没精打采，打开茶物语的卷闸门，关好了再出去。隔壁“八号茶铺”的老板一脸不怀好意地对曹起说：
“昨天晚上就你们两个？年轻人，悠着点儿……”
曹起已经困得无暇顾及，拉着贺小云来到六栋签了字就上楼回了宿舍。
“你睡上面儿吧，有帘子，我就在下面睡会儿。”曹起小声嘱咐。
贺小云爬上曹起的床，一把拉开整整齐齐叠好的被子，拉好床帘儿，衣服都没怎么脱，就呼呼睡去，就像曹起所说的那个动物一样，一点儿不夸张。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猪一样的小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