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又喜欢又伤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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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变的冗长。从梧桐树叶的缝隙中透下来的光刺在眼里，有些酸疼。
呼吸静止，耳中的聒噪盖不住全身血液中重重的心跳。
却还是要低一下头，然后面带微笑走过去。
“嘉瑞，你一会儿有事情吗？”
“诶？你怎么在这儿。”李嘉瑞显然也有些惊讶。
“哦，准备吃饭来着。”
“我同学过生日，我们一会儿一起去吃呢。”
“哦，好吧。”
贺小云没有多停留，直接调开头向反方向走去，却发现紫菘路口除了回到茶物语再没有别的选择，绕着转了一大圈之后，贺小云还是只得回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萧萧已经回来了，依旧红着眼睛，呆呆地坐在吧台里，不知道算是什么表情。
贺小云一屁股坐在沙发椅上，手撑起头。
“萧萧，最近李嘉瑞是不是有什么情况啊？”
“我不知道诶，能有什么情况。”
“曹起说是不是有什么女孩儿来茶物语找过他还是什么的。”
“哦，你说那个。好像是那个女孩子蛮喜欢嘉瑞。是别的学院的好像，个子蛮高。”
“这样啊……曹起呢？”
“曹起拿快递去了。”
贺小云再没有说话，萧萧也继续发呆。
“嘿，看，我媳妇儿给我寄的好东西！”
曹起颠儿着颠儿着跳进茶物语，贺小云和萧萧却都没有怎么理他。
曹起发现了这奇奇怪怪的气氛，连忙换了一种口气。
“都咋了着，一个个垂头丧气的……”
“你媳妇给你寄来的什么，叫我看一下。”萧萧支起脖子问。
“想看？嘿……你等着。”曹起掏出钥匙，用上面的小刀儿利索地把快递包装划开。
“卧槽？这是个啥？”
从快递袋子取出来的是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上面写着XX珠宝。
萧萧手快，抢过来打开，直接笑出声来。
“哈哈哈，曹起，你女朋友把你当女生了吗？还给你送耳环啊？哈哈哈哈哈……”
贺小云好奇地扭过头，看向曹起，却发现曹起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阴。
“我去猫根儿烟。”
曹起径直出了茶物语，又走到对面他的“专属”小台阶去，点了跟烟，头猛地一台，仰着脖子看了会儿天。
“怎么了？”
“哦……这个应该不是他女朋友给他送的……”萧萧仔细看着那个大大的红色礼盒，突然反应过来。
“这个应该是曹起一直喜欢的那个女孩子给他退回来的。”
“他还有一直喜欢的女孩儿？”
“噫……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据说他喜欢那个女孩子喜欢了好久好久，好像有七八年呢。据说是一直很喜欢她但是没有在一起，那个女孩子也有男朋友来着，但是一直跟曹起关系蛮好，前一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闹掰了，那女孩子把之前曹起送给她的所有东西都给寄回来了，曹起才去的厦门玩的，才有了现在这个女朋友。不过曹起跟他现在这个女朋友我看是没什么可能，就是闹着玩的。唔……那件事对他打击太大了。”
贺小云看着对面仰着头一口一口抽烟的曹起，这才好好观察这个似乎从不正经的人。
如果说李嘉瑞是那种一般高，身材匀称的理工男，那么曹起就完全不像一个正常的理工男。烫过的头发，让贺小云想起陈奕迅，长相却十分的清秀。眼睛就像混血一样，又大又有神。个子不是很高，却瘦得出奇，穿一件白T恤，外面是牛仔蓝的衬衣。时不时还喷点儿那种让人晕晕乎乎的香水儿，就算不喷香水儿，也总有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
街对面的曹起，将烟蒂弹得很远，再漫不经心走过去将烟蒂踩灭，然后漫不经心地走回茶物语。他平时也就是这么漫不经心，似乎从没有什么正儿八经的时候，走路说话都吊儿郎当，出去旅游就谈了个女朋友。如此不靠谱的人，竟然能这么痴情。难怪他会说“茶物语没有一个人是正常的”，敢情他自己就是最不正常的那个。
“没事吧？”萧萧小心翼翼地问。
“没事儿！能有啥事儿？这东西就放你这儿了啊，我就不拿回去了。”
“搞什么鬼……干嘛放我这里，我又不需要。”
“哎我说你这个萧萧，我这可是下了血本买的好么？看见没？钻石鉴定证书好么？给你你还不要……那一包烟的钱卖给你，就这么定了，快去给我买烟。”
萧萧瞪了他一眼，拿起吉他，准备弹琴。
“哎哎哎，我来，我来弹。”曹起接过吉他开始拨弄。
“我曾多少次梦见你啊 姑娘
梦见你那美丽的笑脸
看着你的信件
唱着你的歌
歌声是那么样的凄凉……”
曹起边弹，边看着贺小云，眼睛里看不清的内容似乎很多。
“姑娘，别作了啊，活在当下。”弹完以后扔下这么一句话，很有意味地看着贺小云。
“曹起你吃饭吗？给我带点回来，我好饿。”萧萧突然在酝酿着奇妙感情的空气里插了一句。
“吃啊，怎么不吃。贺小云？走呗？”
“哦。你要吃啥？”
“请你吃新农牛肉面，走不？”
“那有什么好吃的！我不要吃那个！”没等贺小云说话，萧萧就已经开始急得跳脚，“又没有营养又不好吃！”
“切，你不吃拉倒，自个儿点外卖去。”曹起手一扬，从高凳子上跳下来，示意贺小云跟着他走。贺小云慢吞吞站起来，把往上跑的衣服顿下来，跟着曹起出了茶物语，留萧萧一个人瞪着怨念的小眼睛在里面喊：
“走也不知道把琴给我拿进来……”
“说，想吃啥，哥哥带你吃去～”
“不知道想吃啥……”
“那我带你去吃我们青海的小吃走。”
“你是青海的？”
“啊咧。挠司请嗨人俩。”
“什么意思啊？”
“啊咧，就是对的，是的；挠司请嗨人俩就是’我是青海人’。”
“我还以为你是江苏之类的地方呢……”
“咋了，你以为青海人就一定有高原红哇？”
“差不多……”
“劈脸拐给，炮弹丫头。”
“这又是啥意思啊？”
“小丫头，小心我抽你啊！……哎哎别掐了，疼疼疼！”
曹起带着贺小云，从西小门出去，顺着鲁磨路一路往光谷转盘走，一路上各种小吃让贺小云馋得不行，曹起给买了两个奶黄包之后这丫头终于能安生点儿。两个人又上了天桥，晃晃悠悠进了地铁。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把你卖了！……嘿，你就跟着我走就行了。”
进了地铁绕了一圈从E口出去，到了一个地下小吃城的样子，都是各种各样的餐馆，什么百味鸡什么鸭脖什么麻辣香锅，各种各样的香味儿刺激着贺小云的嗅觉。
“到了。”
贺小云抬头一看，木质装修的小店儿，很小很小，也就茶物语那么大，上面却有一块儿牌匾，青海酿，门口一个流里流气的人，光身子穿着个牛仔马甲，耳朵上一堆耳环，头发长长的，用一块儿彩色的头巾箍住，怎么看都像是一小流氓。
“来了。”
“嗯，来了。”
“这是你女朋友哇？”
“不是，是我妹。”
那流里流气的人点了点头，示意曹起和贺小云坐下，然后一个不留神，就跑不见了。
“两碗手抓，一碗奶茶。”
透明玻璃厨房里那个小伙子哦了一声，埋头开始切肉。
“刚你在门口见那个，是这个青海酿的老板，我们叫他假摇滚，以前是一乐队的鼓手，不过大家觉得他鼓打得实在是太烂了，后来那个乐队解散了，他就又跑去另外一个乐队做主唱。”曹起敲着手机说。“我大二的时候，还来这里干了一个月的小工。嘿，就那一个月，我吃胖了足足二十斤！那是我整个大学，最胖的时候儿，没有之一。”
贺小云一边翻看菜单一边听曹起瞎掰，“那你现在多胖？”
“我那时候一百一，一个月吃到一百三！一百三俩！现在也就一百二。那会儿我在后厨切肉，切着切着，诶，这块儿看着不错，就直接吃了去……我再毛管着，反正那一个月，又有钱赚，又管饭的，一下子就胖了。”
“奶茶。”刚才玻璃里面的小伙子出来，把一碗奶茶放在贺小云面前。
“来，喝，这可是正儿八经我们青海的奶茶，跟咱们平时在茶物语喝的那个不一样。”
“唔……有点咸咸的。”
“哎，对。假摇滚这儿青稞酒是假的，但奶茶是从青海运过来的。就是太黑心，在我们那儿，这一袋儿奶茶才五毛钱，在假摇滚这儿，一袋儿加点儿热水冲成一碗就二十五！这碗都不到二十，真是黑。”曹起一边抱怨着，一边看贺小云喝奶茶。
“但……挺好喝。”
“好喝以后哥哥常带你来喝！”曹起笑起来，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收到那个让他脸色一阴的快递。而贺小云，似乎也暂时忘记了那个让她又喜欢又伤心的李嘉瑞。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又喜欢又伤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