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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章 ...
夫人要问什么,冉青儿也能猜出几分,只是实在没有什么可说的——这流言的来源她也大概知晓,约莫那天那男人还没吓破胆吧,还能出去胡说——又有什么可说呢,千丝万缕千头万绪都离不开她身上的秘密。
夫人觉着这流言实在蹊跷,若真如小黎所说,那男子自己纵火,与她们无半分关系,为何又会传出这种流言?
难道那小丫鬟小黎还是隐瞒了什么?竟然城府这样深么,这样的人,怎能待在冉青儿身边?想着也无个头绪,这才来问冉青儿。
“娘信不过小黎,还信不过我么,小黎确是有事瞒着娘——是我让她别说的。”冉青儿淡淡道,语气里有种和夫人平日里一样的运筹帷幄。实则她也不知为何自己要护着小黎。是因为昨日的话么?
“真是如此?”
“真是如此。”冉青儿波澜不惊。
一旁的夫人却已经瞪了眼,她最心疼的冉青儿,如今也学会说谎话糊弄人了:“好呀,你这是长进了么,还教小丫鬟来骗我,你可知为了圆你这谎,你那小丫鬟小黎可是差点磕头磕破脑袋呢。我倒要听听,你瞒了我什么?”
冉青儿听了夫人的话却是愣了——她问小黎时,小黎竟不曾与她说过此事。只把她与夫人说的话又叙了一遍——原来还有这么一出么?
表面仍是平平静静的:“那日在旧庙里面,有个男子,约莫是个泼皮无赖,想要抢我头上的珠子——小黎恰被我驱着去寻香烛了——他倒是不贪心,抢了便走,小黎才回来,就看见那木头佛像着了火,那男子自是跑了。我看不见,差点走了进那火里面,受了这一吓,便几乎晕了过去。”
“回来我便清醒了。可怜没这丫头什么事儿,却是她惊吓的最厉害。原本就是我偏要寻个清净地儿,又遣她去寻香烛,才有了这么一出,怨不得她,便教她若是有人问起就把这一出省了——哪里会知道娘会逼的她下跪呢?”
“至于那传言,大概也是那男人传出的吧——莫名其妙的点了佛像,不定是个疯子呢,疯子说什么谁能说准呢,随他们去吧,不过几句闲话,还值得娘来兴师动众的问我么?”
夫人不知如何接口,只好笑着摇了摇头:“你这丫头,几天下来倒是伶牙俐齿了——你当真没骗我?”
“当真没有。”
“罢了,左右我是管不了你了——还有几个月你就要嫁了,嘉陵离这里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来回也有小一日路程——不知你爹怎么就应了这婚事。八字倒是合——”
“娘,钟家到底——”冉青儿忽然的打断了她。
说是嫁去钟家,其实冉青儿对于这家的概念还很模糊——没人告诉她,钟家,她未来的夫婿所在的地方,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只是说,这是一门好姻缘。她问小黎,小黎更是不知,却又一直没寻着机会问夫人。如今她想问,却忽然好似被什么噎住了一般说不下去。
莫不是,那钟家少爷,其实也是有着什么见不得人的毛病,才同意娶了她这个瞎子?恐怕在外人看来,登对的很呢。那她还有什么好问呢。
夫人倒是听懂了,不禁轻笑:“青儿还关心起婚事来了,也不害羞么?那钟家虽说只是旁支,却几乎是族权势最大的了——听说钟家少爷有个在朝廷做官的舅舅呢,就算不是朝廷,也一定见过皇上的——就算是个知县,也是官呢。那钟家少爷今年就要去乡试,不定你嫁过去便中了,青儿,你还担心什么?” 夫人也只是模模糊糊听老爷提起,自然记不大清。
担心什么?若真是这么好个人家,为何……会娶她这么一个瞎子呢?这疑问在她心里盘旋,还是没有找到出口——她怕说了令娘伤心——其实娘又怎么会没想到这一层呢,不过安慰她罢了。
于是她也就配合的笑了一笑。
半月之后,夫人正在忙着账房的事情,吴三忽然的就进来跪在了地上:“夫人,吴三自知对不住夫人的恩情,还请夫人放行吴三回老家去吧。”
吴三果然做事利落,不到半月便打点了行装,将芦荟的一些首饰当了些细碎银子当做盘缠。他悄悄做着这一切,冉家里上上下下的人竟也未发现。所以当他向夫人提出要走的时候,在场的人都惊了一惊。
“怎么忽然想走,冉家待你不好么?况且芦荟……”夫人想留下吴三,毕竟吴三办起事来让人放心,冉家恐怕是再找不出第二个了。
“芦荟同我一起回去。”
于是众人就都明白了——这不是一时兴起,怕是他筹划好久了。
夫人无论如何说都没法挽留住他,甚至多加月钱,吴三也全然不在乎似的。夫人叹了口气——她怎么忘了,她早说过,吴三憨厚,性子也是倔。
芦荟先前不明白,以为吴三只是想带她回他家去,开始也还不愿意,如今倒是和吴三齐心了。
前几天又出了事儿——听说冉县那个无家的无赖,消失了好几天,才有人觉着似乎有段时间没见过他了,几个人随随便便寻了一遭,竟真的发现了什么——新翻的泥土下面,一具死了几天的尸体。一时间人心都有些惶惶——不到三月俩发生了两起命案,还都是无头案——又有人想起他们和冉家都或多或少有些牵连,一时倒对王武的鬼话信了几分。冉家小姐这名字,几乎都带了些诡异的色彩。
倒还是有些好处的——没人敢再明目张胆的说道冉家的事儿。
芦荟走之前来拜过冉青儿,在地上跪了好久才开口:“芦荟就要走了,有件事要告诉小姐,小姐信也好,不信也罢。”
芦荟走了好久,冉青儿却还错觉那声音在屋里绕,在她心里绕,像是永远都停不下来一样,回过神已过了好久。
婚事渐近,家里有种隐隐的热闹,独独冉青儿像置身事外似的,这情绪对她没有半分感染。有时夫人也竟觉得冉青儿太过冷静了些。就这么平平淡淡过了几个月,直到终于到了那一天。
莫名其妙的是在她要走之前,兰宛忽然带着笑意要与她说道些什么,神神秘秘的。她敷衍的点着头,直到最后一句。
心脏一阵紧缩。
直到坐进轿子里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终于要离开这个她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去到一个完全陌生的,一无所知的未来。
这种恍惚感一直持续到了半途中轿子颠簸了一下,凤冠的珠子齐齐的敲在脸上才缓了过来。凤冠有些沉——她有些想摘下来,却也明白这不过只是想想罢了。
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之后轿夫抬轿子倒也平稳,冉青儿无事可做,时间久了竟有些迷糊。
她再一次回想起了那个早晨。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她其实无数次的回想起过那个早晨,她甚至是带些温柔的想念那个早晨的晨光,小芸轻轻柔柔的声音,和窗外一只不知名的鸟儿啾啾的叫声。那时她还看的见它,不起眼的灰色,在记忆里却是那样珍贵和特别。
那天是冬至,她记得清清楚楚,她醒的早了,却也再无睡意,就那么睁着眼睛到了天亮。小芸推门进来,门发出“吱~”的一声响,这门总是这样。
然后小芸的声音响起:“小姐倒是醒得早,也难怪,今天是冬至呢。”
她恍恍惚惚的坐到了妆镜前,看着镜中自己的影子。娘常说她的面容太过沉静,清秀是清秀,眼角眉梢却带着点不讨喜的淡然。像是看过了世事万千的隐居者,让所有看见这副面容的人,都恍然原来自己所纠结缠绕的不过一场空。
因此他们慌乱的收起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继续当一个普通人。
也就越发讨厌逃避那些看穿红尘的人。
“小姐今日想梳个什么发式呢?”
“随便你。”语调里带些早起的愉悦。冉青儿轻笑。
“小姐的头发好漂亮啊,要是我也有就好了。”小芸盘弄着头发,边羡慕的说。
“天天说,也不烦?”冉青儿有些好笑,不觉转了转头,镜子里的发型已初见。
“诶——别动——好了。”
冉青儿再看,那发髻像是云朵一般飞扬,使冉青儿安静的脸也添了几分灵动。
“这个啊,叫随云髻,我刚刚学会的。小姐,好不好看?”
冉青儿刚要笑她不务正业,忽然就生了变故。她的一句话就这么被惊没了影儿。
就在那么一瞬,她忽然感觉到后颈撕裂般的疼痛,她怔了,叫的倒是小芸——小芸向来胆子小。她却是咬了牙也没出声儿——她习惯了遇见什么都不大惊小怪大呼小叫,这次也是如此。
她没管身后的小芸,拿了桌上的小圆镜,对着面前的妆镜慢慢转动着角度——她知道这样可以看见后背。她小时候常常这么玩。
拉低中衣的领子,她转了几次才看见了——一点黑色的物什在哪里,她盯着它好半天——其实也并没有很久。她看明白了那是什么。
一只眼睛。
闪着活泼泼的神气儿,在她一动不动看着的时候,还对她调皮的眨了一眨。
手里的镜子掉落,于此同时她的眼前一片黑暗。
便是一切的开端。
她还记得小芸在丫鬟们都出去后颤抖的声音,她让丫鬟们出去时颇有几分成竹在胸的气势镇住了那个缩在角落里的人。
于是冉青儿对她说:“小芸,今日/你什么都没看到,是吗?”
小芸点了头。虽然她看不见,但她从小芸的声音里轻而易举的找到了证据。她甚至有些沾沾自喜。
于是她继续说:“小芸你可得发誓呀,万一你说出去了怎么办呢?”她也不知为何自己的语调如此有着威胁。好像不是她一般。
“小芸保证……小姐……小芸想要离开……”
她本该挽留的,她心里的不忍像波涛般一浪盖过一浪。但是她最后叹了口气:“也罢,走了也好,我让夫人多结算你些银钱。”
便再无话。
忽然轿子一停,冉青儿惊了一下便醒了,一个声音探进帘内:“小姐要用些点心吗?这路还长着呢。”
芦荟的话又绕在了四周,或者说这几月从来没停过。冉青儿忽然有些不管不顾的冲动——回忆快要把她逼疯了。
于是她直直的看着前方——或者说看起来是这样,冷冷的问了一句:
“小黎,你到底是谁。”
其实内容提要只是为了让你们注意这一句而已,主体还是那只眼睛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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