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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番外、不复鲜衣怒马 ...

  •   番外、 不复鲜衣怒马
      (另一个名字为《当年帝、后与老白的那档子事儿》老白是白子画他爹,你们懂得╮(╯▽╰)╭)

      凡是生活在帝都老一辈的人,提到虢国公家里的千金虢璞怡没有一个是不知道的。
      从小就是当男孩儿来养,最皮,最会捣蛋!人家有权有势家的千金小姐们一个个不是在家吟诗学画作女红,就是学习各种宫廷淑女礼仪,争取有朝一日入宫选秀被帝王一眼相中日后富贵无量。
      但,璞怡在这个年纪,下河摸鱼、上树掏蛋的事儿不知做了多少,虢国公也就不强求她再为入宫费什么心思了,考虑到她的性子,便去找了世代戎马于战场的白氏,希望可以破例收下这个身份尊贵的女弟子。
      于是,就在那个风和日丽万里无云的暖春,在言情小说中无比骚包的满天桃花雨下,虢璞怡见到了一身黑色短打劲装的少年,少年的五官显得很是清俊出众,此刻却是看着手中的木剑黑着脸一脸嫌弃地皱着眉头。
      璞怡好意地想着,自己应当上去搭个话,以免未来师傅面对自己一个女儿身太尴尬。于是她挺胸抬头,清了清嗓子,走上去就道:“啊哈!泥……你姓什么啊?”
      少年抬起头看她一眼,目光不咸不淡的,对于她的性别似乎也没有多少关注。
      “我姓白,白舫铖。”
      “哦——”璞怡眯着眼睛,笑的见牙不见眼,“好巧!我姓虢!”
      白少年想了想,实在不觉得姓白和姓虢有什么好巧的,但碍于这是虢国府的千金,自己的特殊任务,终究也是不曾多说些什么,将手中的木剑递给璞怡。
      “给你。”
      璞怡接过木剑好奇的打量着,见白舫铖将唯一一把木剑给了自己,不由好奇道:“你不是要教我功夫吗?把剑给了我,你要用什么呢?”
      白舫铖木着脸折下一旁树上的桃花枝,随手一挽剑花,桃枝便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有些许枝上的白色桃瓣纷纷扬扬落下,有一些还落在了少年的肩上,在黑色的布料上衬得分外明显。
      “我用这个就可以了。”
      璞怡拿着木剑呆呆的看着,恍然觉得过去那些与自己常在一处玩的几个纨绔富家子弟与眼前少年比起简直就是……那个词怎么说来着?云泥之别!

      其实,男女终究有别,老谋深算的虢国公从为女儿选师傅到为女儿选夫婿,全都考虑好了,毕竟白府也是世代出名将,让女儿和他们家未来继承人从小搞好关系,长大再顺理成章地一定亲,他们老虢家也不亏什么。
      再说了,那白家小子长得也像模像样的,少年老成,女儿对他也挺满意的,于是,璞怡整日要粘着白舫铖的行为也就被虢国府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算是默许了他们的关系。
      在长辈的默许之中,璞怡从等着白舫铖来给自己授课发展到了主动跑去白府找人家开小灶,可谓是进步神速。
      就是在这时,璞怡随白舫铖去过军队,见到过真正上过战场经历过生死的士兵,也见到了彼时以皇子身份自愿充军的轩辕炽。
      与长相清朗的白舫铖相比,轩辕炽的身上更多的是一种近乎于阴柔般的气质,待人十足的温柔随和,没有一点皇室后裔的架子,对待璞怡更像是对自家妹妹一般,宫里新出了什么好吃的,总是被他带出来第一个就宠溺地给了璞怡,至于璞怡那个小没良心的……自然是乖巧地道过谢之后就欢快的撒丫子跑着拿去“孝敬”她的小师傅了……
      有自己喜欢的人整日陪在自己身边教自己练剑,有宠爱自己的皇子哥哥每次变着法儿的逗自己开心,有父亲庞大的权势纵容自己在所有地方无法无天……
      虢璞怡的少年时期,就是在这种独一无二,任何人都羡慕不来的幸福之下悄然流逝的。
      然而,有人说,没有人是可以一辈子无忧无虑的,如果她的前半生不需要为任何事而操心,被所有人所捧在手里的话,那么她的下半生,一定会为她曾经的天真无邪付出等量的代价。
      世事无常,没有人能够一直停留在原地。
      时光荏苒,当白舫铖和轩辕炽在众人的眼中成长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男人时,璞怡也已经出落成了一位清丽绝俗的大姑娘,不同于那些终日养在闺阁之中的袅娜千金,她如同一朵生长在悬崖峭壁之上的高岭之花,美艳却危险,唯独只愿盛开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
      虢国公几乎早就把璞怡的嫁妆准备好了,还答应女儿说,待白舫铖第一次出征归来有了功绩之后,就是他白家来提亲的日子。
      璞怡于是日日盼望着,她知道这次的仗不会很简单结束,但就是忍不住的,每日骑着白舫铖送自己的雪白骏马来到城门口绕一圈,翘首盼望间,远处就仿佛出现了那个自己深刻想念的人,骑着高头大马,打了胜仗之后眼中一定会褪去往日的波澜不惊,风起云涌般的激动与喜悦让他的黑眼睛炯炯有神,胜过天空万千星子。
      就这样在一天天的等待中,璞怡终究还是等来了军队的班师回朝,等来了那个人的回归,同时……也等来了一个几乎令她绝望的坏消息。
      璞怡把自己锁在屋子里整整三天,不吃不喝,任何人来劝都不管用,以她的倔强,除非自愿,否则任何人都拉不回来。
      三天之后,璞怡出来了,因为这天是军队进城的日子,再怎么不愿面对,躲着折腾自己也是不管用的。她不是傻瓜,也不会去一昧地自虐。
      高大的白马,一身鲜艳红衣的璞怡格外引人注目,她特意换了这身衣服,怕白舫铖看出了她这几日的憔悴。
      果真,白舫铖没有看出来,他骑在鬓毛黑亮的骏马上,一身黑色贴身甲胄衬得他格外清朗英俊,他的眼中如同璞怡所想的那般,满是胜利的喜悦,隐隐含着的笑意让他的眼中仿佛敛下了九天之上的星辰,顾盼生辉。
      他坐在高处向周围围观着的人们点头招手示意——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要不是他身边的轩辕炽提醒他的话!
      璞怡很想对前方看着自己的白舫铖咧嘴开心的笑一笑,然而,不等她笑,泪水就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之中脱落而出,淌过嘴角,是苦涩的味道。
      她很想假装自己没有看到军队后面那辆华丽的马车之中坐了个多么风华绝代的身影,很想让周围那些叽叽喳喳八卦着的人们住嘴!她不想听到什么“白家儿郎真好运,初战获捷,得陛下赐婚与对方公主和亲!”又或者“听闻此战告捷多亏了对方的姬月华公主,为报答白先锋的救命之恩说动自己父王归顺我轩辕王朝!”诸如此类……有太多的心酸、无助、被背叛的感觉像潮水一般,几乎要随着人群里一阵高过一阵的人声鼎沸将她淹没,掐住她的咽喉,令她窒息。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家的了,手失了力度拉不住缰绳,人太多,马儿又受了惊,几欲将她从背上摔下来,直到后来,有一双稳健的手将她稳稳地接了下来,她如同大梦初醒一般充满希冀地向来人望去,却只看见了一张布满焦急的阴柔的面容。
      轩辕炽很大声地在她的耳边吼着什么,她通通没有听见,直到人海逐渐散去,四周变得空旷了起来,她的双眼蓦然回过神来,向眼前的人、亦或是早已走远了的那人,喃喃地道: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愿执子之手……与子、与子……偕老……”到后一句,哽咽之下,早已是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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