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同人〉诸神的黄昏》智能

21、海皇波塞冬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有条件的话就应该让生活尽善尽美，精益求精，切莫效仿某人，异次元里清一色的Ｔ恤短裤，最大的变化也就是把贱狗换成晴天小猪，分明就是拖累社会主义经济建设步伐的罪魁祸首！
　　作为情人，未央唯一的可取之处就是使得一手高超的治疗术，不仅两腿间的伤口消失无踪，遍体的吻痕也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全部清除干净了。倒是他自己懒得可笑，迟迟不肯动手消了身上的痕迹，脖子上致电现在还留着本大人的牙印，青青紫紫的煞是好看。

　　我在异次元里搜索半天，想给未央找套像样的衣服免得丢人，他不害臊我还要脸呢！最后我从某个角落旮旯里翻出一件折成正方形的暗黑斗篷。漆黑的面料上反射出神秘的光泽，乍看上去尤如镶嵌上天幕中的点点星辰，仿佛是银河在指间流淌。
　　尘封的记忆被唤醒，我立刻意识到这件缀满星辰的斗篷为何物。
　　“这个，莫非是——”
　　耳边传来未央惊异的叹息，我抬头，正对上他的脸，相视一笑，彼此都非常有默契地异口同声道：“——冥王哈迪斯的隐形衣！”
　　早听说这世间有三大宝物：神王宙斯的闪电；海皇波塞冬的三叉戟；冥王哈迪斯的隐形衣。

　　心潮澎湃无法自抑，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我捧起这件积满灰的斗篷现宝似的在未央面前来回晃悠，然后忒帅气得双臂一抖把它展开，就待黑袍加身，却听到一记清脆的玻璃制品落地声。
　　不及细看，未央已经俯身拾起正好落在他脚边的黄色水晶制品，笑盈盈地对我说：“能把冥王的隐形衣用来做挡灰布，放眼天地间也只有幻离一人而已！”
　　“要你管！”投给他一个凶恶的眼神，我一把夺过未央手里的水晶制品，意外地看到嵌在其中的两朵水仙花，娇艳欲滴，一如当初。逵违多年的感情涌上心头，血与火的燃烧，熟悉炽烈的呼吸……往事历历在目，我好象又置身于那段闪耀的时光中……
　　目光钉在两朵白色的小花上动弹不得，这才发觉，曾几何时，我也开始睹物思人，缅怀过去？
　　果真老了么……

　　“走吧。”未央靠过来握住我的手，声音里是满满的温柔和强势。
　　我抬头，问：“去哪？”
　　“去见老朋友。”
　　戏谑地眨眨眼，顺便放出几千万伏特的高压电，若非我的身体不是由曼珠沙华这类植物构成的绝缘体，情欲淡泊，否则一早就扑过去继续昨晚的事业了。
　　想到昨晚我就一肚子气，与未央交缠的手指也不禁多用了几分力，无奈这蠢货好象痛觉系统失灵了，不管我怎么使劲都不为所动，自始至终一脸的傻笑，对于我的怒气也是无条件全盘接收。看似是好到了极点，可恰恰是我最无法忍受的地方！
　　大意之下失荆洲，一失足成千古恨，昨晚一役让我二世英名毁于一旦，尽数化为滔滔江水随波而逝，怎不叫我怒发冲冠？！我又怎能咽得下这口气！？！
　　所以别怪我不识好歹辜负了美人的恩情，别说我小家子气爱闹别扭；别想着我是脸皮薄不好意思承认；也莫要以为我是刀子嘴豆腐心说着玩儿的；我这次绝对是深思熟虑后再三思才行动的！要怪只能怪这家伙下手太狠毁了我仅有的良知！！

　　我撤回暗劲，并回他一个清澈纯净的笑靥，未央看似很高兴，眼角弯弯的比月亮还有型。别看我表面上跟他眉来眼去的，其实心底老早就打定了主意：先让未央这小子得意上几天，好好享受这人生最后的快乐时光，等到秋后我再和他算总帐！！！

　　与未央携手沉入爱琴海中，在这位临时情人的牵引下，我面前的景象丰富多彩，不断变化，让人应接不暇。而在柳暗花明后，真正震撼人心的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
　　海底神殿——波塞冬的大本营。未央所谓的去见老朋友，原来是这个意思。

　　我是第一次来到海底神殿，一切都很新奇。即使在神话时代，冥后珀尔塞伏涅与海后安菲特里忒交好时，也未曾造访过此处。可未央看上去却不像是第一次进来。他拉着我拐了几个弯之后就直奔波塞冬的正殿，俨然一副主人翁的派头。如果不是预先知晓，绝无如此熟悉的可能。
　　未央会尝到我的血并重新经历了一遍前生，今生和来世，全部是机缘巧合下的一个意外，但在当时的环境下却又是无论如何也避免不了的。我一直认为，世界上没有偶然，不的只是必然。种种的巧合，促成了今天的局势；有心或无意，塑造了现今的历史。有时脑子里会突然跑出来一个念头：也许冥冥之中真有主宰也说不定，而我只是被设定成去给命运调整轨道的人。即使哪天我不存在了，应该也会有预备的人员来接替吧。
　　未央，于你而言，预知这一切，到底是福是祸？
　　你看到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未来？
　　你会按照既定的命运走下去吗？
　　你的未来里，有没有我……

　　我的视力很好，这一点连未央也自叹不如。所以远远的，我就看到身着神圣衣手执三叉戟的朱利安•梭罗端坐于正殿中央的黄金军宝座之上，俨然一位真正的神祗。
　　七位海将军此刻都不在他身边，倒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我站在大殿上方的屋顶上摩拳擦掌，心中雀跃不已。借助于隐形衣的力量，我的气息和小宇宙皆被藏起，特地只独留身形可供辨认。即便对方是海皇，也看不出任何端倪。而未央则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丝毫不在意身份被识破，不知道该说他是靠山够硬还是脑子不好使了！
　　其实正确来说，隐形衣比未央暴露在外的小宇宙更扎眼，等于是告诉对方我就是冥王。不过那会儿我鬼迷心窍了，一时之间竟然忘记，才犯下了这个不可磨灭的错误，实乃我人生一大败笔。不过细细想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除了波塞冬没人认得它，而且我还靠着它在海底神殿期间一直享受着贵宾的待遇，不算亏。

　　“来者即是客，请现身！”朱利安手中的三叉戟上闪过一丝寒芒，早已暴露了目标的未央不急不徐地从阴影中步出，长长的紫发无风自动，面前的流海被轻轻撩起又落下，刚好够对面的海皇一赌芳容的，勉强算得上是够眩的出场。
　　我沉声跟在未央身后，全身笼罩在黑暗中，宛如一只没有实体的幽灵。而朱利安的视线在未央的身上停留了数十秒后才转移到我面前，最初的震惊在接触到我的隐形衣后马上释然，仿佛听到打雷就会下雨，不稀奇。我完全成了附赠品。
　　实在看不下去，我伸手摘下帽子露出脸来，表情漠然地和他打招呼：“好久不见了，波塞冬大人。”
　　听到我叫他，朱利安仍是坐着没什么动静，在我和未央之间来回游移的目光许久才放下，然后才有那清朗威严的声音传来：“抱歉，我失礼了，二位请坐。”
　　整个大殿里就朱利安屁股底下有一张凳子，本来我还在怀疑他话里的意思，但余音未落，便见海皇手中的三叉戟在他脚边的地面上轻轻一击，沉沉的响声在殿中升起，声势浩大媲美山崩地裂。空无一物的台阶上方一阵异动，两把璀璨精致的宝座在隆隆声中拨地而起，和波塞冬的位置刚好构成正三角的三个顶点，大有三足鼎立之势。
　　对波塞冬随便搬两张椅子来都要搞那么大动静没感觉，我不客气地占据了他左手边的位置，未央则在我的对面空椅内坐下，仍是一身的短裤Ｔ恤，跟这金碧辉煌的宫殿一点都不相称。

　　在心里无奈地叹口气，我故意用耐人寻味的目光看向身旁的主人翁。如果现在有谁胆敢跑来我面前告诉我说朱利安•梭罗被加隆利用了，真正的海皇波塞冬尚未完全觉醒，那我肯定二话不说打断他的狗腿再丢进血池里涮几遍！
　　眼前的波塞冬哪一点像是被人利用了，我怎么没看出来？！
　　区区雅典娜之壶若能困得住他，冥界之战的时候又是谁往我家里运的黄金圣衣啊？！
　　分明就是只老奸巨猾的臭狐狸，哪会那么容易就被自己的侄女给扳倒？！
　　“波塞冬大人，海底神殿的风景特异，美不胜收，可否容我们住下慢慢看？”
　　未央的客套话说得忒顺口，可我从他古井无波的嗓音中听不出丝毫的请求赞美之意。打官腔打到这么烂的份上，未央的名头真不是盖的！
　　“不胜荣幸！”淡淡的回答含概了贵族的优雅与浪漫，波塞冬向着未央略一颔首，便转过脸来看着我，直勾勾的视线没有丝毫避讳，这对贵族来说可是无礼的行为。
　　“我记得上次见面，是在安菲特里忒的生日聚会上……没想到，今日再见，你已经不是你了，珀尔塞伏涅。”
　　我弯起嘴角，露出一个好象精雕细琢的水晶娃娃般晶莹剔透又易碎的笑容，带着清冷华丽的声线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您猜测得不错，我身上确实存在着春之女神的影子，也拥有她全部的回忆——但我就是我，冥王哈迪斯和冥后珀尔塞伏涅的儿子——我是幻离，波塞冬大人。”
　　波塞冬看着我不说话，像是在琢磨其中的内容，继而轻轻摇头，英俊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意昧深长的笑，惹得我心里发毛直想爆小宇宙。

　　“波塞冬大人，”未央听不出任何感情的低沉嗓音适时响起，算是替我解了围，“不请我们参观一下吗？”
　　“当然。”悦耳的男中音略一停顿，波塞冬的声音传向了殿外：“北大西洋海将军海龙何在？”
　　“卑职北大西洋海将军海龙参见波塞冬大人。”比之记忆中更加成稳的嗓音传入耳中，桀骜的海蓝色长发不羁地自身后扬起，舞动出张狂耀眼的弧度。即使跪在台阶之下也依然是挺直了腰板，那颗骄傲的头颅怕是不会为任何人垂下。
　　不过，卑躬屈膝假意奉承的样子可实在不适合你呢，加隆！

　　不知当那双绿色的眼睛抬起与我目光交汇后，他神采飞扬的眼底还能存有多少当年欺压我时的萧洒与狂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