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八章 计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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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讯中断，令所有闯入者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不等肖浩洋分派任务，训练有素的手下人已经先行动作，重新控制了局面。两个人冲到展昭身边，将他死死按在地上，用手铐牢牢锁住他的双手之后，才一左一右将他夹在中间，等待肖浩洋进一步的指令。另外两个人则迅速冲到床边，一边检查Brook的伤势，一边帮他止血急救。
正忙乱间，走廊里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一会儿，一个棕色头发、高大健壮的外国人带着两个手下匆匆出现在房门口。看到屋内杂乱的情形，来人略略愣了一下，待看到床上昏迷不醒的Brook时，立时吓得大惊失色，几步便冲到近前查看。Brook紧闭双眼，人事不知，他只好转回头，求助地看向肖浩洋，眼神中还藏着几分怀疑的神色，焦急问道：“长官，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Karmen上校会突然受重伤？”
肖浩洋面色阴沉，不动声色地回望着那人。来人是Brook这次带来的亲信Ken，虽然表面上军衔要比肖浩洋低，但因为并非他的部下，却也不能轻慢。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要是随口敷衍，草率处理，恐怕回到T国也难以向Karmen将军和committee交待。想到这儿，肖浩洋带着些自责开口答道：“刚才，Brook说是要提审人质，了解一下情况，我就答应了。结果没想到这个警察居然包藏祸心，趁Brook不注意，重创了他，企图逃走。是我们及时赶到，才又抓住了人质。”肖浩洋说着，抬手向展昭指了指，示意自己所说的都是实情。
Ken抬眼向展昭望去，心里顿时明白了个大概。上司的嗜好习惯他最清楚不过，看到展昭衣衫不整，敞开的领口下，裸露出的肌肤上布满了暧昧的青紫痕迹，不用想也知道发生过什么事。肖浩洋之所以找了那样一个托辞，不过是为了让双方面子上都过得去，也提醒他将来回到T国后该怎么应对。Ken知趣地没有再往下追问详情，自然而然地转到了别的话题：“长官，那Karmen上校现在怎么样？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还没等肖浩洋回答，展昭却冷冷地接口道：“我刺伤了他的脾脏，再耽搁下去的话，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丧命，你们最好早点把他送到医院！当然，如果有人想……”他的话刚说到一半，却冷不防被身边的肖浩洋一枪托击在后脑上，展昭顿时失去知觉，身体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肖浩洋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昏迷的展昭，硬起口气命令道：“把他拖回仓库，严加看守。要是再出问题，你们就不用来见我了！”看着两个人将展昭架出卧室，他这才转脸镇定地对Ken说道：“无论如何，Brook的命是一定要保住的，否则，我也没法向Karmen将军交待。你们放心好了。”
很快，检查Brook伤势的人就验证了展昭的说法，那一下位置极正且刺入颇深，必须送进医院急救，否则真的可能会有生命危险。肖浩洋皱眉不语，一旁的Ken早已急得手足无措，却又不敢质问这个军衔比自己高了几级的上司。肖浩洋沉默了几秒钟，才叮嘱手下人先将Brook小心翼翼地抬下楼，送到车上，然后犹豫说道：“Ken，你知道，我们的行动现在已经到了关键时刻，策划了这么久，不能因为Brook受伤就功亏一篑。所以，我现在别无选择。我会派人把你和Brook送到最近的医院，然后离开。但是你要保证，绝不透露任何消息给任何人。”
“是！”Ken坚决答道，“我保证绝不多说一句话！”
肖浩洋满意地点点头，又继续嘱咐道：“警方一定会讯问你。不过，你要记住，我们的行动就在六天后。直到行动结束前，我们都不会与你有任何联系！另外，你们身上什么都不能带，包括证件，就是要让警方找不到任何线索。等行动结束后，我自然会想办法接你们回T国。”
“是！”Ken又一次保证道。
“你和Brook都不是中国公民，警方也不能把你们怎么样，只要不开口，他们也不敢难为你们。”
“可是，Karmen上校的伤，总得有个理由吧？”Ken有些为难地问道。
肖浩洋扬了扬眉，想了想才答道：“你们一会儿会被送到医院后，只说是被歹徒抢劫受伤，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实在不行，就借口不懂中文，把一切都推得干干净净！”
“是！”Ken略略放松了一下紧张的心情，只要能够保证Brook不死在中国，自己不会丢了这个大靠山，他也没什么可介怀的了。想着，他不由得又焦急地望了一眼肖浩洋，恨不得马上就将Brook送入医院。肖浩洋心中暗笑，也明白他的想法，于是顺水推舟地关切说道：“Ken，Brook就全交给你了。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这样我们回国的时候才好向Karmen将军交待。”
“是，长官！”Ken端正地向肖浩洋敬了个礼，感激说道：“谢谢您想的这么周到，希望这件事不会影响到整个行动。回去后，我一定会帮您向Karmen将军说明情况的。”
肖浩洋亲切地拍了拍Ken的肩膀，送他上了车，直到看着汽车渐渐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他才匆匆赶回监控室。
看到肖浩洋进门，Jim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垂手立在了一旁。
“怎么样？有什么问题吗？”肖浩洋一脸淡漠，和刚刚关切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目前为止还没有。”Jim毕恭毕敬地答道，“展昭的通话不超过四分钟，根据吴波提供给我们的资料，估计他们应该无法完成定位。”
肖浩洋的面色更加阴沉，眉目间闪过一丝愤恨，继续说道：“不能大意。你马上查一查，Brook的手机是哪里来的，现在的关键是不能因为这部手机给警方留下任何线索。”
Jim想了想，试探问道：“Boss，手机肯定不是我们给的。那Brook到这儿只有一天，接触过的除了我们也只有萨明了。我是不是应该直接去问问他？”
“不用了，还是我来问吧，谅他也不敢搪塞我！”肖浩洋森然说道，他缓了缓语气，继续问道，“我们冲出去之后，展昭还对白玉堂说了什么？”
Jim怕自己转述会有遗漏，连忙走到电脑旁，将先前的情况又重放了一遍。短短五分钟的录像，肖浩洋反复看了三遍，还是没发现什么异常，这才松了口气，对Jim说道：“现在看来，我们暂时还算安全。你给吴波发一封email，问问他警方的最新动向。另外，吩咐下去，除了必须工作的人之外，其他人这两天都整理好东西，能带走的打包，不能带走的马上销毁处理掉，随时准备撤离这个地方。”
“Boss？您的意思是我们要马上离开？”Jim大惑不解。
“不！”肖浩洋果断地否定道，“行动还在筹备中，当然不能因此耽误时间。但是，要以防万一，如果暴露的话，我们就立刻转移！”
展昭幽幽醒来时，发现自己终于又回到了原来被囚禁的地方。他仰面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忽然觉得浑身都失了力气。刚刚的一番搏斗，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体力和精力，此刻，全身的器官都好像要罢工一样，叫嚣个不停，尤其是被Brook打过的腹部，一阵阵的抽痛持续不断，脸颊上也火辣辣的疼。想到刚才被压在床上侮辱那不堪的一幕，便感觉胃忽然剧烈地抽搐起来，和着腹部的疼痛，一股恶心的味道立刻急遽地窜升到喉咙。他急忙起身，扑到角落里的马桶前，大肆呕吐起来。直到把胃中还未消化的东西吐得干干净净，最后只能呕出一点酸水，展昭才慢慢瘫坐在地上，全身像是散了架一般，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脑子里昏昏沉沉，身体也渐渐发冷，连视线都开始变得模糊了。他勉强抬起手，摸了摸额头，似乎有些烫，不知是真的发烧了，还是因为手掌的温度太低。他无力地倚在墙上，若不是因为坚强的意志和惊人的毅力，恐怕早就昏倒了。他不停地告诉自己一定要保持清醒，因为刚刚造成的混乱，已经为他创造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就算不能趁乱逃走，也可以依据敌人的行动找出蛛丝马迹，也许就会对将来警方的抓捕行动有很大的帮助。他正准备爬到门口，听听外面的动静，哪知灯忽然亮了起来，接着门一开，竟是肖浩洋从外面走了进来。
空气中漂浮着一股难闻的气味，令肖浩洋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顺着散发气味的方向看去，立刻发现了问题所在。待他看见倚着墙的展昭时，心里更是狠狠地抽痛了一下。只见展昭的脸色几乎白得透明，原本清澈的眼睛也变得黯淡无光，没有血色的嘴唇微微翕动着，整个人摇摇欲坠，只靠着背后的一点力量才没有倒下去。肖浩洋对跟随而来的人吩咐了两句，便几步走到展昭跟前，坐在地上，将他扶在了怀里。很快，马桶就被撤出了屋子，接着，几个人又送来了清水、食品、衣物和药箱，然后便默默退了出去，并带上了房门。
肖浩洋喂了展昭一些清水，细心地替他擦去嘴角的污物，然后拿起温热的牛奶，先自己试了试温度，才递到展昭嘴边，温柔劝道：“来，喝点牛奶，压压惊！”
展昭掀掀眼皮，却没有看向肖浩洋。他抬手拿过杯子，身体向外躲了躲，离开肖浩洋的怀抱重新倚在墙上，这才捧着牛奶慢慢地喝起来。肖浩洋也不介意，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展昭的一举一动，脸上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展昭喝完牛奶，将杯子放在一旁，看着肖浩洋专注的样子，忽然冷笑道：“你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肖浩洋微微一愣，下意识说道：“我只是怕你身体受不住，所以过来看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展昭觉得异常疲劳，虽然刚刚补充了一点营养，可依旧昏沉沉的。他不屑和肖浩洋绕弯子，直截了当地斥道：“你布的局，你应该最清楚，何必又到这儿来和我装糊涂？！”
听到展昭的话，肖浩洋不怒反笑。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脸上却依然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心平气和地问道：“我布的局？我怎么不知道？”
“你？！”展昭看着他一脸虚伪做作的表情，心中一阵厌恶，索性也不指望能从他口中套出什么，讥讽道，“今天这事，你分明就是想两面得利。如果Brook得手了，你也算是讨好了他。不过，恐怕你心中更想的是借我的手，杀了Brook，好替你除掉这个心腹大患。你和你手下人都不能动手，我自然就成了最好的人选。只可惜，你算漏了一点，我是警察，从来不会无故杀人。只是重创了他，你一定很失望吧！”
“你凭什么这么说？警察不是最讲究证据的吗？不能空口无凭吧！”肖浩洋继续分辩着。
“好啊，要证据，我一条条说给你听。”想到刚刚的遭遇，展昭怒恨满胸，恨不得立刻撕掉肖浩洋那张虚伪的假面孔，“第一，如果你真的只是想用我讨好Brook，何必多此一举让我吃那么丰盛的晚餐？体力越弱，不是越有利于你吗？唯一的解释就是你不想让我弱得毫无还手的能力，这样，才方便你行这个借刀杀人的计策。”
肖浩洋微笑着望定展昭，语调放得更加轻柔：“其实，那是我怕你挺不住，才帮你补充体力的。要知道，Brook这个人，凶狠暴力，你现在身体状态又不好，我真的怕他太疯狂，伤到你，只能用这个办法减轻你的痛苦。”
展昭厌恶地别过头，不去看肖浩洋的笑脸，继续冷冷说道：“那你为什么要安排Bryce来办这件事？你明知道Bryce对我哥心怀愧疚，因此对我一直很照顾，所以故意安排他来看着我，就是想让他把事情预先透露给我，好让我有所准备。那么多对你惟命是从的人你不选，非要选一个有可能破坏计划的人，我想你还不至于粗心到这种程度吧？”
肖浩洋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不过眼中却流露出赞赏的目光。
展昭也不待他回答，继续说道：“还有那瓶奇怪的红酒。以你对Brook的了解，那样粗鄙的一个人，会需要红酒来调节气氛？而以你对我的了解，会不知道任何东西都可能成为我手中致命的武器？你之所以还要把红酒放在那里，表面上是讨好Brook的手段，实际上根本就是在给我提供自卫杀人的机会！”
肖浩洋敛起刚刚玩笑的表情，淡定从容地一笑，由衷赞叹道：“分析得真是精彩，每一个细节居然都被你注意到了。”
展昭轻哼了一声，用嘲讽的语气回敬道：“拆穿你的把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难道你忘了自己是怎么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肖浩洋不以为意，反倒悠然说道：“不过，有一件事情你却猜错了。由始至终，我都没有想把你送给Brook。或许别人都以为你已经毫无还手能力了，可我知道那是你故意表现出来的假象。“猎人学校”出来的高才生，就算饿了几天，也绝对有实力不让Brook得逞。”
肖浩洋半真半假的言语，令展昭怒气更盛，那种被利用的屈辱和愤怒，顿时化作一股怨气直冲头顶，他只觉得头晕目眩，几乎要坐不住了。他伸手撑住自己的身体，反唇相讥：“那我是应该谢谢你对我的信任呢？还是应该感觉无上荣光呢？真是可惜，让你失望了，没能替你杀掉权力路上的绊脚石！”
肖浩洋看着展昭顽强地挺直了身体，努力不在自己面前展现一丝软弱，心中更多了几分怜惜。他挪动了一下身体，靠得更近，伸出手去想扶展昭一把，说话间，语气也是少有的诚恳：“我知道你心里很不理解，为什么我口口声声说喜欢你，却还把你双手送给别人。其实我心中对你没有半点轻慢的意思，只不过形势所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展昭打掉肖浩洋伸出的双臂，蓦地抬起头，黑曜石般的眼睛里射出犀利的光芒，直戳到了肖浩洋的心里。只听他一字一句说道：“肖浩洋，你以为我还会对你这种泯灭人性、凶狠残暴的人有任何幻想吗？实话说，对你做的这些事，我没有半点不理解，只有鄙夷和憎恶！”
展昭的话深深刺痛了肖浩洋，他的脸色阴晴不定，瞬间变换了几种颜色，可一看到展昭苍白如雪的面孔，所有的愤怒却都化成了丝丝不忍，再也发泄不出来。他平息了怒火，略带不屑地说道：“展昭，你是一个正直的人，所以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怪你。不过，在没有了解情况之前，你也无权指责我。”看到展昭轻蔑的目光，肖浩洋的心中却忽然升出一丝无奈，“我曾经说过，为了达到目的，我连自己都可以出卖。这话并不是随口说的，而是确确实实发生过的。”
肖浩洋看了看展昭，又继续说道，“我十岁流落到T国，就一直在Karmen将军的军队里服役。因为不是本族人，所以饱受欺凌。我一直等待机会，希望可以摆脱困境，出人头地，可是无论怎么努力，缺少了血统，却只能呆在最底层。十六岁那年，终于被我盼来了一个机会。军队中要选拔一批年轻人到美国接受特别训练，因为条件艰苦、要求严苛，所以，美国方面建议通过公平竞争来决定名单。于是，我便带着Bryce 和Jim参加了选拔。幸好我们平时努力，所以一路过关斩将，撑到了最后。可就在这时，有人提出我们的身份问题，硬是要把我们从名单中拿走。走投无路之下，我就去找Brook帮忙，想让他替我们向Karmen将军求情，给我们一次机会。Brook答应的很爽快，可他同时也提了一个要求。”
肖浩洋突然顿了一下，他抬头看了看展昭，果然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和同情，他冷冷一笑，继续说道：“不错，就是你想的那样，Brook要我陪他睡两晚。当时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对我来说，只要能抓住这个机会，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再后来，我如愿以偿地到了美国，不过，我和Brook的这种关系却始终没有中断，因为我还需要他替我铺路搭桥，直到我达到目的再也不需要他为止。”他直视着展昭的眼睛，坦然说道：“其实，我并不需要你理解我的做法，只希望你知道，这是我一向的原则，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
一段充满心酸、血泪斑斑的经历，却被肖浩洋说得如此稀松平常，寥寥几句，平淡得没有任何波澜，倒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展昭有些诧异地看着他，心中虽有同情，却终究不齿他的种种所为，出言相讥道：“那你今天可算是大仇得报了，十几年的怨气终于发泄出来了。”
肖浩洋忽然高深莫测的一笑，轻蔑说道：“Brook从来都是我手中可以利用的一个工具，对工具有什么感情可言？连恨都是抬举他了。这一次，只不过恰好有这么个机会，远离T国，他的势力鞭长莫及，我才下决心除掉他，为我回T国夺权扫清障碍。现在的情形，我已经很满意了。就算Brook不死也会丢半条命，何况，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受伤的原因迟早会传得尽人皆知，到时候，他名誉扫地，看他还有什么资格和我争？”
“哼！”展昭强忍着越来越严重的头晕，讽刺道，“总算说了句实话：你就是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怪物！”
对于展昭今晚异常尖刻的话语，肖浩洋根本无动于衷，也懒得计较。刚刚发生的事，放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都是奇耻大辱，何况是骨子里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肖浩洋也不想再提起那些令他难堪的话题，随手拿起衣服，递到展昭面前，温柔劝道：“你的衣服脏了，换件干净的吧。我再帮你上点药。”
展昭厌恶地向旁边一闪，现在他不想和任何人有身体上的接触。哪知，刚挪动了下身体，便觉得天旋地转，双眼模糊。他心里陡地一惊，头晕的症状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愈演愈烈，难道……？想到这儿，他立刻厉声问道：“你在牛奶里放了什么？”
“一点点安眠药而已。我知道你今晚一定睡不好，所以才过来陪你，又怕你不肯，只好用这个办法了。”肖浩洋淡淡回答道。
“卑鄙！”展昭想起身逃离肖浩洋的身边，可身体早已变得软绵绵的，不受控制向地面倒去。肖浩洋眼疾手快，一把捞住展昭，揽在了怀里。
“混蛋，放开我！”大声的嘶喊却细若蚊呐，奋力的挣扎也仿佛螳臂当车，最后终于在药物和疲劳的双重作用下，渐渐沉入了黑甜的梦境。
肖浩洋在心中微微叹息了一声，接着便解开展昭的衣服，轻轻地为他上药。除了胸前那些青紫的印记之外，展昭的手臂上也被拼命挣扎的Brook抓破了多处，尤其是右手腕，更是红肿起来。尽管夺手机的时候用了巧劲，没伤到筋骨，可那重重的一击，也不是常人受得了的。肖浩洋不禁有些内疚，手上的动作也更加轻柔，明知道怀里的人其实并无感觉，可还是怕一不小心会弄疼了他。上完药后，肖浩洋又替展昭换下了溅慢血污和酒渍的衣裤。待一切都收拾好，他又探了探展昭额头的温度，似乎有些烫。他忙脱下外套，盖在展昭身上，又将他紧紧搂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为他取暖。肖浩洋定定地望着怀中人憔悴的面容，目光中写满了温柔和怜惜。他轻轻吻了吻展昭的脸颊，满是心痛地在熟睡的人的耳边轻声说道：“昭，对不起！再过六天，我就带你离开这里！”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八章 计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