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七章 重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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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怎么舍得呢？”Brook挺起上身，充血的双眼布满了欲望。他挥手打掉在胸前勉力抵抗的双拳，一掌刮在展昭白皙的面孔上，恶狠狠地骂道，“你最好识相点儿，我可不是Ray，不会把你捧在手心里当宝贝！”
Brook的粗暴殴打，令展昭头晕目眩，眼前发黑，险些晕了过去。他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保持神智清醒。一双肮脏的大手在身上来回肆虐，止不住的恶心感觉排山倒海般地袭来，屈辱像如影随形的幽灵，紧紧地缠住了展昭。他痛苦地握紧双拳，不屈的意志支持着他奋力睁大了眼睛，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重复着：不能认输，不能放弃，一定要忍耐！
肌肤如丝绸般光滑细腻的触感，让Brook如痴如醉，尤其那弹性极佳的身体，简直令他血脉贲张。只单单是触摸，便引得一波又一波快感强烈地从脚底直冲到头顶。Brook兴奋得浑身颤抖，大脑已经完全屈从于身体的本能，灼烧的欲望令他几乎停止了思考。他一抬手扯住展昭的头发向后一拉，俯下身用嘴唇和牙齿顺着他颀长的脖颈一路肆虐到了胸前，另一只手则绕到展昭背后，沿着脊背渐渐下滑，却是准备脱去他身下的束缚。幽暗的房间中，只余下粗重的喘息声和濡湿的亲吻声清晰可闻。
展昭的瞳孔倏地收缩了一下，刚刚还迷茫的眼神忽然变得如星辰般明亮。一再的隐忍终于换来了唯一的机会，他立刻意识到Brook已经完全被情欲控制，这正是一个男人最无防备的时候，也是他取胜的关键时刻。深不见底的黑眸中，憎恶和决绝一闪而过，全身积蓄的力量终于如捕食的猎豹一般爆发出来。他身体猛地一沉，用全部体重将Brook的右手牢牢压在身下，无法抽离。接着，抵在Brook胸前的左手用力一拽，伴随着一声吃痛的大叫，展昭竟生生撕下了他的一片胸毛。Brook因为疼痛立刻拱起了身体，展昭则趁机伸出右手，一掌拍在了他的脸上，接着手指勾起，扳着Brook的下巴，将他的头推离自己的胸前，并用力上压，让他挺直了身体，动弹不得。借着这一击之势，展昭终于摆脱了Brook的钳制，翻身反将对方面朝下压在了床上。他用力将Brook的头扯向背后，顺手抄过床头柜上的红酒猛灌到他的口中。Brook受制于展昭，不断涌入口中的液体呛得他喘不过气来，只好不停地大口大口吞咽着。展昭用全身的力量死死地压制住Brook，手上不敢有丝毫放松，待整瓶酒都倒空后，他将酒瓶向空中一掷，接着抓住上端猛地向床头砸去。酒瓶应声而碎，参差不齐的断口在灯光下闪着幽幽的寒光。还没等Brook反应过来，展昭已经手起瓶落，将锋利的前端深深刺入他的后腰。
“啊！”一声凄厉的惨呼传遍了整栋别墅。前一刻还疯狂残暴、肆意凌辱他人的恶魔，此刻却像一只垂死挣扎的野兽，只用尽最后的气力挥舞着两手，猛力抓着展昭的手臂晃动，想换取一线生机。一声声杀猪似的嚎叫，直听得人头皮阵阵发麻。因为脾脏破裂喷涌而出的鲜血染红了半边大床，在昏黄的灯光下更显得诡异恐怖。很快，Brook的叫声越来越弱，大量失血终于让他在半分钟之后彻底地昏厥了过去。
直到此刻，展昭才终于确信自己脱离了危险。他颤抖着放开双手，方才的一番搏斗已经耗光了他仅有的一点力气，高度紧张的精神更是让他疲惫得甚至无法站起来。他的眼中一派清明，肖浩洋很快就会知道屋内发生的一切，只要几分钟的时间，他就会带人赶到，重新掌握主动。现在是唯一能够有所行动的机会，接下来必须争分夺秒，不能有丝毫放松。他快速地在Brook身上搜索了一遍，一无所获；他又跳下床，拾起Brook扔在地上的外套，很快从口袋中翻出一部手机，揣在了兜里。展昭勉强抑制着自己激动的心情，一把拖过床头的落地灯，用力扯断电线，几步冲到卧室的大门前，喀嚓一声将灯身卡在把手上，接着，重新掏出手机，灵活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地跳动，熟练地拨通了那个在心中念过千百遍的号码。电话接通的声音终于缓缓传来，展昭亲手挑选的熟悉旋律悠悠响起，一下下撞击着他的心灵。玉堂，快，我回来了！
下班后，白玉堂依然像前几天一样留在办公室中，一边整理文件，一边等待消息。自从展昭被肖浩洋带走之后，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他生活的全部，只有刻意地让自己忙碌起来，他才能不去想曾经发生过的一切和吉凶难料的未来。可是今晚，他却尤其觉得不安，莫名的烦闷中还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无论怎样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工作上，那种忐忑的心情始终挥之不去。大概是太累了，看来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他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给自己沏了杯浓茶，又继续埋头在卷宗里查找资料。
忽然，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显得尤为响亮。白玉堂感觉自己的心好像漏跳了一拍，手中的笔也掉落在桌上。不安的心情仿佛突然放大了几十倍，有焦虑，有担忧，其中还夹杂着丝丝期盼和兴奋，复杂得根本说不出滋味来！这是怎么了，一个电话居然会让自己有这么多的想法？他用力甩掉脑中那些患得患失的念头，掏出了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白玉堂的心跳顿时加快了，难道是……
他按下接听键，指尖早已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本应清亮的声音，不知为什么竟有些沙哑：“喂，你好！”
听到回答的一刹那，展昭忽然觉得眼睛酸涩，喉头发紧，竟然说不出话来。只有短短的七天，一百六十个小时，却仿佛过了几世那么久。熟悉的嗓音，熟悉的音调，一切都不曾变化，就好像从前每日例行的问候，依然带着阳光的味道，照亮了他心底的每一个角落。
“喂！”短暂的静默，令白玉堂的声音变得急迫起来，“请说话！”
“玉堂，是我！”泉水般清润的声音从话筒中传了出来。白玉堂霍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带翻的文件像雪片一样纷纷扬扬洒落一地。两个词、四个字，却仿佛重逾千斤，重重压在白玉堂的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日夜惦念牵挂的人忽然又出现在他的身边，令本就不平静的心更加波涛翻涌，千言万语哽在喉间，不知从何说起，溢到口边却只剩下一句在心中默念过无数次的名字：“昭！！”
情绪的波动只在短短的一瞬间，下一刻，他们又再度变成骁勇机敏的战士。两人都知道，纵有再多的担忧和不舍，此刻也不是一诉衷肠的时候。想到这节，他们竟不约而同地同时开了口。
“玉堂，我的时间不多，快点找到我的位置！”
“昭，给我五分钟，我马上就让四哥搜索定位！”
时间仿佛有片刻的静止，恍惚中似乎又回到了昔日并肩战斗的场景，相通的心意，默契的配合，还未开口就已知晓对方的想法，一股暖流从心底慢慢流淌到全身，令展昭几乎忘却了刚刚的惊心动魄。
“玉堂，快，肖浩洋他们马上就会冲进来，我只能坚持几分钟！”话还没说完，那端已经传来桌椅碰撞的声音、大门开合的响声和咚咚回响的脚步。展昭也将手机小心地放在地上，拼命将所有可以移动的家具都堵在了大门口，以延缓敌人破门而入的时间。待布置完一切，他拾起手机，从容地走到最里面，倚着墙慢慢坐了下来。
白玉堂心急如焚地在走廊里飞速奔跑着，恨不得一步就能跨到中央控制室。虽然只有十几米的距离，甚至这样跑过去通知都比一个内线电话来得更快，可他还是觉得这段路是那么漫长。他跌跌撞撞踢开门冲进房间，也顾不上其他人惊异的目光，径直冲到工作台前，将手机塞到蒋平手中，用变了调的声音大声喊道：“快，定位来电！”
蒋平已经被白玉堂雷霆般的气势完全震住了，来不及细问，身体已经先于大脑动作起来。启动程序，输入号码，查询数据库，屏幕上的信息一条接一条跳了出来，很快，对方的号码就被监测到，接着，一张B市的缩略图显示在了大屏幕上，一圈圈模拟电波以公安局办公大楼为圆心，向四周慢慢扩散开来。屏幕下方，蓝色的进度条一点点向右移动着，一行醒目的红字不停地闪动：“正在定位……”
白玉堂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紧握双拳，浑然忘了周围的一切，直到蒋平轻轻碰了碰他，将手机递回到他手中，他才像从梦中猛然惊醒，转头看向蒋平。
“我现在用不上了，”蒋平疼惜地看着自己的兄弟，轻声提醒道，“老五，和他多说两句吧！”下面的话却终于没有说出口：不知道下一次重逢又会是什么时候，怎样的情况？
白玉堂接过还处于接听状态的手机，心头却更加沉甸甸的。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平稳，对着话筒说道：“定位可能需要至少五分钟的时间，怎么样，有问题吗？”
“我尽量，可是不能保证。”一丝不苟的问答，丝毫听不出内心激荡的情绪。展昭侧耳听了听，走廊里已经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大概有不下5个人正在赶来这个房间。他皱了皱眉，心情反倒平静下来，脑海中迅速进行着各种判断比较，试着寻找一个最佳途径来利用这难得的机会。他盘算了一下，继续说道：“玉堂，他们没有放弃行动，现在的目标是来访的T国总统Sutherland，你们一定要小心，不要让他们有机可乘。”
“这件事，我们已经猜到了！”白玉堂强忍着内心的担忧，认真答道。
“好像有后援从T国来到B市，我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可是，他们现在的实力应该不会比以前弱，你要注意多安排人手，另外随时请求增援，包叔叔和欧阳大哥都会全力支持你的。”
“嗯，我和二哥、四哥都进了专案组，负责追捕肖浩洋，过两天，大哥和三哥也会来。你放心，他们跑不了！”
“玉堂，我还没查清楚刺杀行动具体怎么进行，可根据我的判断，他们的计划非常危险，可能会造成重大的人员伤亡，你们要早作打算，必要的时候要安排疏散群众……”
“好，我会提前安排的。”白玉堂的声音有些哽咽。听着展昭细心地提醒着所有的细节，关心着那么多不相干的人的安危，却惟独不曾提到自己半句，他终于忍不住脱口问道：“昭，你还好吗？”
电话的另一端忽然变得无声无息，白玉堂的心也仿佛吊了一块巨石，慢慢地向下沉。
“不太好！”展昭的声音有些低沉，语气虽然疲惫却依然沉着，“不过，还能撑得住！”以白玉堂对自己的了解，一切的托辞掩饰都逃不过他的耳朵，还不如索性实话实说，也好让他不至于太过担心。
白玉堂听得心如刀绞，握紧的双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度，险些把手机的外壳捏得变了形。那个永远淡然从容、微笑面对困难的人，也只有对着最亲的人才会坦露心情。可明明是这么平淡的一句话，为什么还会让他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白玉堂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到底该说些安慰的话还是担忧的话。太过了解彼此，似乎所有的语言都变得那么苍白无力，千折百转的柔情，到嘴边却只剩下一句包含了太多感情的轻呼：“昭！”
面前的大门被重重地撞了两下，外面的人已经到了门口，正准备强行闯入。展昭虚弱地笑了笑，继续说道：“玉堂，不用担心。我刚刚还教训了一个不知死活的叫什么Brook的混蛋。就是现在没什么力气，估计应付不了再进来的这一拨人了。”
肖浩洋铁青着脸，恶狠狠地注视着紧闭的大门，两道锐利的目光仿佛利刃一般，似乎这样就可以将面前的阻碍撕得粉碎。千算万算，就是没想到刚刚来了一天的Brook居然会有手机，若是再这样拖延下去，他们的位置很快就会被警方追踪到，自己处心积虑规划好的一切都会付之东流。看着手下人还试图从外面撞破大门闯进去，他终于按捺不住怒火，一把将门口的人拖开，掏出手枪，瞄准两扇门的折页部分，扣动了扳机。几声枪响之后，失去了支撑的门板立刻摇晃了几下，却仍然不肯屈服地立在原地。肖浩洋一脚踹在门上，门板下面的部分因为受力向里拱了一下，而上面的门板则随着惯性作用向外支了出来。手下人这才明白肖浩洋的意图，七手八脚地拽着门上面的部分向下拉。随着众人的拉扯，两扇门“轰”地一下倒在了地上，肖浩洋迫不及待地第一个踢开堵在门口的障碍，冲了进去。
手机里传来的枪声和巨大的响声，让白玉堂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他不禁提高了声音，焦急地问道：“昭，怎么回事？你怎么样？”
“没事，他们要闯进来了。玉堂，还要多长时间能找到我？”展昭紧紧握着手中的电话，平静地问道。
“不知道，现在大概进行到百分之七十五了。”
“玉堂，对不起，我可能坚持不下去了。”展昭眼睁睁看着肖浩洋提着手枪、满面怒容地冲了进来，后面是五个荷枪实弹的手下。他淡淡地笑了笑，继续说道，“不过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我，记着，我会一直等着你！”
肖浩洋的双手像利爪一样紧紧握住了展昭细瘦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把它捏碎。他用力地想掰开展昭的手指，将手机夺下来，可展昭却死命地抓着不肯放开，就仿佛在捍卫着自己生命一般。盛怒之下，肖浩洋扯过展昭的右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向墙上砸去。钻心的疼痛瞬间从手腕传来，整条胳膊都仿佛断了一般不受控制，手机终于从展昭的指间滑落到地上，而白玉堂焦急的声音依然从听筒中不断传来：“昭，坚持下去，我一定会找到你！”
展昭只定定地望着地上的手机，目光执着而专注，就好像旁边的人根本不存在一样。肖浩洋望着那坚毅的面容和嘴角边一丝温柔的浅笑，只觉得胸中的怒气如滔天巨浪般，几乎将他灭顶。他的目光更加阴鸷，一步走上前去，狠狠地一脚踏在手机上。伴随着手机四分五裂的破碎声，屋子里又恢复了可怕的宁静，只是空气渐渐凝滞起来，让人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困难……
手机里传来一阵阵忙音，最后也终于归于寂静。白玉堂盯着屏幕上停顿在百分之八十的蓝色进度条，心中一片茫然。一切都忽然静止下来，只剩下屏幕下角的一行红字还在不断地闪烁：“定位失败……”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七章 重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