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叶缠情（陆花同人）》墨杀

27、第二十六章

　　飞羽楼，石制八角楼体，气势宏伟。塔身所用不知是何石材，光滑无比，此时竟发射月光，其上染一层淡淡冷光。纵观整个石楼，只有一层一个入口，其上各层都只留有很小的通风口，唯顶层有大小可进人的石窗。陆小凤和司空摘星此时，正趁着夜色，隐蔽地躲在不远处，观察着楼门口的情况。

　　一层门口看守的，只有两个人，不停地打着哈欠，靠在门上快要睡着的样子。
　　其中一个摇了摇脑袋，说道：“喂，别睡着了，小心点好，要是出了状况，咱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知道了，你怕什么，就算被哪个好运的贼进了石楼，他也不可能活着出来了，飞羽楼的五行阵，有几个能破？”
　　“那倒也是。”
　　两个人靠在门上，又是一阵的哈欠连天。

　　“喂，陆小鸡，五行阵啊，你有把握过得了吗？”司空摘星小声的询问。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陆小凤从地上拾起一把的小石子，踹进怀里。
　　没一会儿，那两个人困顿地闭了眼，司空摘星身形一动，先飞身闪进了楼里，身过之处带起一阵小风。陆小凤随后跟上去，在门口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看了两眼那两个士兵，撇了撇嘴，也闪身进了楼里。

　　飞羽楼•第一层

　　踏进楼内，是一条盘曲而上的窄道，两边墙壁上的灯火，在陆小凤和司空摘星身后拉出两道扭曲的暗影。窄道的尽头，隐隐地传来轻微的响声，敲打着耳膜。
　　陆小凤停在了窄道的尽头，他面前的青石壁上，显出四个大字——“流金幻剑”。

　　“流金幻剑？看出什么名堂了？”司空摘星望了一眼前方的漆黑，问向身边的陆小凤。
　　“五行阵的第一个，以金为基。刚才的声响——大概是兵器碰撞的声音。”陆小凤说着一脚踏进阵内，瞬间，墙上的火把，一个接一个亮了起来，照亮了屋内。只见其内，地面上是整齐排布着的一个个大小一般的圆石；顶上，悬下无数把锃亮的刀剑，折射火把的光亮，一片清冷的流光。
　　“呵，阵势看起来倒是挺能唬人的。”司空摘星轻笑。

　　陆小凤没说话，从怀里掏出一个方才在楼外面捡的小石子，朝屋里的圆石上砸去。只听“啪”的一声，前一刻还很平静的表象，突然间像被激起涟漪的水面，波光剎起。悬剑从不同方向射向石子所落的地方，一时刀光剑影，星星闪闪，晃人眼目。只那么片刻，悬剑又归位，轻轻摇晃，好像方才险恶都不曾出现一般。

　　“哦，原来还有那么些意思。”司空摘星依旧轻笑。
　　“看来死猴精你很有把握嘛，呵呵～”陆小凤也笑。
　　“陆小鸡，咱们比比看，谁先到对面。”司空摘星突然起了兴致。
　　“好，要是你输了，你得帮我去办一件事。”陆小凤欣然答应，话音刚落，他已经动了脚步。

　　只见两道身影飞出，在流金幻剑织出的金银光线之中穿进穿出，游刃有余。眼看司空摘星领先一步，陆小凤看准一个时机，打出一枚石子，直取司空摘星落脚之处，接着一个转身，先到了对面。
　　“陆小鸡！！你个大混蛋！竟然耍赖！！”司空摘星站定，冲着陆小凤不满的喊道。
　　“兵不厌诈，再说，我倒是什么时候说过我是正人君子了？愿赌服输，记着，你可欠我一件事。”陆小凤摸摸胡子，心情愉快地踏上去二层的旋梯。
　　“好你个陆小凤，要不是我提醒，你——”见到陆小凤身形一顿，司空摘星把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这种时候，还是不要提起花满楼比较好。

　　飞羽楼•第二层

　　“这次又是什么？清羽长沙？”司空摘星看了石壁上的字，问道。
　　“二层以土为基。清羽长沙，名字倒是曼妙，不知道内里又是怎样——”陆小凤轻触身前石门，石门缓缓开启，石门下飘散出淡淡白色轻烟。陆小凤和司空摘星见状，忙掩住口鼻。门内，一片幽蓝色暗光浮动，烟雾朦朦之中，见得地面上，似有流沙，缓缓流动。陆小凤仔细观察了很久，挑了一边眉毛，伸手示意司空摘星跟着他走。只见他腾空跃起，足尖轻点流沙，连跃七步，过阵。司空摘星知道有名堂，便踏着他的足印，随后过了阵。

　　“喂，陆小凤，这又是什么名堂？”
　　“七星连环步。”陆小凤笑着说。“这个并不难发现，不过就是这环境，很难踩准这七个点而已。”
　　“若是没踩准呢——”司空摘星又问。
　　“你自己去试试不就知道了。”陆小凤挑挑胡子，上了去三层的旋梯。
　　司空摘星回身望了一眼身后那如鬼府般的幽光，撇了撇嘴，决定放弃脑子里的念头。

　　飞羽楼•第三层、第四层

　　“三层是木基阵，看来是这楼是按五行相生设阵。设计得倒巧，这感觉，倒是让我想起某个大混蛋。”
　　“哼，还是个很讨厌偷儿的混蛋！这楼里机关这么多，保护如此周到，我还真是迫不及待想看那宝贝了。”

　　三层的紫藤阵，那些带花的藤条似有生命，凡踏进阵中的人，都会被其所缠，砍断，再生，直到耗尽人的气力，被勒死在阵中。而过阵的方法，便是敛去杀意，豪不抵抗。如此，那些紫藤便会自动退去，留开出路。陆小凤也是被缠了一阵才发现这一点，之后便顺利地出阵。倒是司空摘星，头两次都临近成功而告失败，好不容易出了阵，嘴里一直骂骂咧咧的。
　　“什么鬼植物，真该一把火烧了它！”
　　“你要真烧了，咱们可就出不去了。继续走吧——”

　　四层的燃魂阵，是火基阵，一片黑暗，只有偶尔几点突然出现的鬼火飘荡在空气中，忽明忽暗。
　　进阵的人，皆陷入这片黑暗之中，游荡的鬼火，会突然从不同方位出现，袭向阵内的人，那火带有磷粉，一触人身，便会很快烧起一片。火之烈，难以熄灭，最后会连人燃尽只剩黑骨残灰。中招的人，莫不在火光中，痛苦嚎叫着死去。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三盏隐没的燃魂灯，拔出其中的灯芯，灭了这鬼火的源头。

　　陆小凤和司空摘星两个人分工合作，司空摘星很不甘愿地做了那个在阵子里引火的人。
　　“陆小鸡，你给我快点啊，这鬼火，忽隐忽现的，我又不像花满楼，要是他，一定得心应手。”司空摘星话一出口就后悔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见陆小凤没了声音，司空摘星小心问道：“厄……陆小鸡？”

　　“你说得是，那个呆子，明知道自己看不见还总是勉强自己……”陆小凤因为司空摘星的话，确实有些黯然。
　　“陆小凤，你还不是个呆子……不过你现在可别变呆子啊，那些个鬼火，出现的频率变快了，还真有些不好躲。”司空摘星又躲过一次燃魂，不禁提醒陆小凤。
　　陆小凤收了心神，聚精会神，在接下来三次鬼火出现的时候迅速地拔了三盏燃魂灯灯芯。
　　两个人顺利过了四层。

　　飞羽楼•第五层

　　“镜花水月……这是最后一个阵，镜花水月……感觉很讨厌。”陆小凤看着水阵的阵名，皱了眉头。
　　“怎么，都到最后一个阵了，反倒闹起情绪了？”司空摘星玩味地看着陆小凤。
　　“只是不喜欢这名字——镜中月，水中花，一切皆是梦……走了，赶快过了阵，再往上一层应该就能见到那飞羽晶石了。”陆小凤说完，径直进了阵内。

　　镜子，这一层到处都嵌着镜子，这里是镜子的迷宫。陆小凤在那些镜子里，看到很多个自己，或高或低，或胖或瘦。他边看边走，却处处碰壁，他能在镜子上看到随后进来的司空摘星，可是，伸出手却又只能碰到镜子。

　　“司空摘星！死猴精！”“陆小凤！臭小鸡！”
　　没有人听到叫喊，也没有人回答。他们淹没在冰冷的镜光之中。

　　陆小凤仔细地看着面前的镜子，那里面映着自己的身影，依旧四条眉毛，眼中却少了一份不羁，多了一份牵挂。
　　花满楼——想想那人从不曾见过自己这张脸，不知他会不会喜欢这样的自己。正想，却惊讶地在镜像里，看到那抹再熟悉不过的白，不似万梅山庄那冷冰冰的雪白，而是柔和静谧的月白。

　　“花满楼！”陆小凤猛地回头，身后还是镜子，里面只有自己的身影。有些疑惑地回转过头，却在临近的一面镜子里，又看到那个人，淡淡地笑。他总是笑得那么好看，像春风，暖人心怀。陆小凤不由自主地走过去，伸手抚上那镜面，没有预料中冰冷的触觉，那镜面像水波一般荡漾开来，陆小凤整个人，穿过了镜面。

　　对面闪起刺眼的光亮，陆小凤伸手挡住自己的眼，再放下的时候，面前是一片苍翠的竹海，其内隐隐传出人打斗的声音。陆小凤一直向林子里走去，隐隐在缝隙间见到的白色身影，流云飞袖，分明就是花满楼。他加快了脚步，穿进那片小空地。那一刻映入眼帘的景象，让陆小凤的心剎地抽紧，脑中一片空白。

　　花满楼就站在离他几尺远的地方，他身前还站着一个人，是与他缠斗的黑衣人。此时，黑衣人面带扭曲的笑容，他手中所执长剑，剑身，没入了花满楼的胸膛。大片的血，染红了月白的衣，像盛放的牡丹，艳丽的红，就开在花满楼的胸前。穿过身体的剑尖在滴血，一滴，两滴，在地上积起小片的血泊。每一下，都在陆小凤的心上戳出一个洞，痛，潮涌般在胸腔里接连不断地炸开。

　　花满楼缓缓地转过头，看向陆小凤，他笑着，那云淡风清的浅笑。
　　“对——不——起——对——不——起——”他的唇形，一直在重复这几个动作。他的身子，一点一点地下坠。
　　“七童！”陆小凤冲过去，想要抱住他，却直直地穿过了花满楼的身体。寒意，弥漫全身。
　　猛地回头。花满楼已经倒在了地上，他身下的血蔓延开来，触目惊心的红色在地面蜿蜒开来。黑衣人抽出了长剑，在花满楼白色的衣上，蹭净剑尖的血，转头看向陆小凤，得意的表情，嘴里发出阴冷的笑声。

　　陆小凤的表情阴沉下来，他的拳头紧紧地蜷起，关节咔咔做响。他的眼中，敛去了光芒，夜一般漆黑。再寻不到别的情绪，只剩下，满溢的杀气。
　　“你，要死。”陆小凤抬手指着黑衣人，面无表情，冷冷地开口。
　　黑衣人依旧冷笑，抬剑直指陆小凤。
　　陆小凤盯着他几秒，身形忽动，出掌直劈黑衣人。
　　黑衣人看着他狂笑出声，突然，他的身影变得模糊不清。陆小凤眼前所有的景象，极速的扭曲、退去。

　　“陆小凤！！！！”
　　幻影全部褪去，陆小凤惊见他劈向的，竟是司空摘星。他连忙转了身形，千钧一发之际，挥手向一旁镜壁。下一秒，那一连片的镜子，在他的掌力之下碎成很多碎片，噼里啪啦地落了一地。
　　“陆小鸡，你搞什么？杀人啊！！”司空摘星看着碎落满地的残片，惊疑未定。他心下暗想，就算是轻功再好，他也没有十足把握能躲过陆小凤方才一掌。这个人认真起来，当真吓人……他在镜子里看到什么？莫非……
　　陆小凤看着脚边一地玻璃碎片。尚未消失的痛，仍搅乱着心绪。

　　“陆小鸡？你不是看到什么奇怪的景象吧——你该知道那些都是——”
　　“眩光幻象……我知道……”陆小凤握紧了手，掌边，隐见一道血丝流下。他暗暗自嘲，明知道，却还是陷进去，真不像自己……
　　“你……”
　　“走吧，玄光镜既被你破了，这里再没什么，上去吧。”陆小凤踏上地上的碎片，踏碎了其间自己错乱的表情，零碎的细想。镜花水月，留一地残破的碎片。

　　司空摘星看着满地的镜片，摇摇头。陆小凤对花满楼的情，如此深刻……这份情对他来说，是双刃剑，陆小凤会怎么选，是决绝的离开，还是再也不放手，一起走到底？“哎～～～还是一个人自在。”司空摘星叹口气，跟了上去。

　　飞羽楼•第六层

　　墙壁上一圈火把，将六层大厅照得灯火通明。大厅的中央，地板上刻有一个五行生克图，圆心之处，突起一石柱，小石窗，一道月光射进，照亮了石柱，也照亮了其上的飞羽晶石。那晶石，通体黑色，吸入月光，其内隐见流光。最神奇之处，莫过于它是悬空浮在石柱上空。

　　“这就是飞羽晶石？果然宝贝～”司空摘星不禁赞叹。
　　陆小凤的注意力，倒不在那晶石身上，而是在四周石壁。环塔一周的石壁之上，每一面，都画有一幅壁画。
　　那些壁画，因为年代久远，已有些斑驳脱落，但是还是可以看到那些图案，它们记录着青苗迁徙到此，发展延续的历史，其中，也包括百年前凤栖的覆灭。

　　陆小凤转了一圈，停在了最后一副壁画的面前。这幅画，被人为的破坏掉了，已经看不清上面的图案，只能隐隐约约的知道，图上画的，应该是禁林。陆小凤皱了眉头，是什么人为了掩饰什么，才破坏了这壁画，正在沉思，却被司空摘星一巴掌拍在肩上打断。

　　“臭小鸡，那鬼晶石，怎样都拿不到，气死我了！”司空摘星愤愤地说道。
　　“哦？还有你司空摘星也拿不到的宝贝？”陆小凤被勾起了兴趣，突然，又似乎想到什么，表情一顿。
　　“哼！不信你去拿！”司空摘星看着飞羽晶石，恼火得很。
　　“好，我倒看看到底是什么机关能阻了天下第一神偷。”陆小凤走到中心的五行图那里，看着那颗悬在半空的黑色晶石，身体里升起一样的感觉，那感觉之前也有过一次，就是刚刚踏足禁林祭坛的时候。他皱了眉，抬起自己的右手，方才劈碎镜子的时候被割伤，现下，仍有尚未凝固的血丝。
　　凤凰血……陆小凤有些犹豫的伸出手去拿晶石，没多远，他的手所触空气中，竟现出一个五彩流光的球型罩。
　　“就是那个鬼东西，我无论如何也打不破它。”司空摘星指着那个半球说道。
　　陆小凤闻言眉头一皱，因为下一刻，他的手，很轻易的就穿过了那个半球，直向飞羽晶石。
　　“怎么可能！！”司空摘星低喝。

　　陆小凤屏息凝神，他的手触到了飞羽晶石，那个五彩光球消失了。晶石很凉，仿佛握住了一块冰，那块黑色的冰，吸收了陆小凤右手的血丝，泛出暗红色的光芒。陆小凤将晶石从石柱上空拿开后，最后一副壁画所在的墙上，一阵响动过后，赫然现出了一个暗格。

　　司空摘星惊讶地看着堂内的变化，有些搞不清楚状况。“陆小凤，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他凑上前去看着陆小凤手中闪着暗红流光的晶石。
　　“……血……凤凰血……陆小凤的血……呵呵，没想到他的担心真会成真……苗疆一行，也许一开始，就是被算计好的……”陆小凤阴沉着脸，盯着自己右手上晶石，那暗红的流光，渐渐淹没在晶石黑洞一般的中心。就像这次的事情，隐蔽在所有凶杀陷阱背后的，又是怎样一个暗黑的阴谋。
　　“凤凰血？你的血！？”司空摘星不知个中缘由，所以很是不解。
　　陆小凤没有理会他的惊讶，拿着晶石，走到暗格处，拿出里面的东西。那是一张古旧的羊皮卷。

　　“上面说什么？”司空摘星悻悻地跟过去。
　　“什么也没有……”陆小凤拿着那张羊皮卷翻来覆去的看，上面确实什么也没有。
　　“怎么可能什么也没有，藏的这么严密，机关还要用特定的血才能开——”司空摘星喃喃地自言自语。
　　“没错，血！”右手的伤口已经凝住，陆小凤只好咬破自己的指头，将血滴在羊皮卷上。

　　血，一滴一滴渗进羊皮卷，晕染开来。一旁的司空摘星，惊奇地看着羊皮卷上显现出一些文字和图形。
　　陆小凤仔细地辨认着卷上显现出来的那些古老的文字。

　　九宫环动叶纷扬，凤凰飞羽芙蓉放。青玉心中明珠藏，圣光一现震四方。青苗三圣，藏上古遗物，威及天下，凡我族人，不可妄动。唯出能者，能媲九黎先祖，方可接引圣光，震我青苗。

　　这些字的下面，还有一些后来加上去的字，写着：
　　百年战乱，青苗势弱，凤栖近灭，留书于此，忘有幸得遗人获之，聚齐三圣，再震九黎。

　　……看来神杯会失踪，八成，是为了这其中所提到的‘圣光’。陆小凤的脑子里，飞快地过滤着至今为止所有的线索。羊皮卷上的字和凤凰血的发现，让他想通了之前很多想不通的地方。
　　司空摘星盯着陆小凤，片刻后，放下环在一起的双手，沉声问道：“陆小鸡，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没有说清楚……”
　　“……死猴精，这里的事，千丝万缕，一时也说不清……”陆小凤一边说，一边将羊皮卷放回了暗格处。
　　“好，那你把飞羽晶石先借我瞧瞧。”司空摘星的注意力，又转到了陆小凤手里的晶石上。
　　“算了吧，我可不放心，你要是把它掉包什么的，廖羽还不炸开锅，现在已经够乱的了。”陆小凤没理他，自顾自走到五行图那里，将飞羽晶石放回了石柱上方，墙上的暗格也随即阖上。
　　“哼！”司空摘星眼看着那五彩球又亮了起来，心里很不快，哼唧了两声。
　　苗疆一行，如果一开始就是个局，那设局的人，必然是为了那个“圣光”……到底会是什么东西……还有凤凰血，那个算计他的人又如何得知自己是凤栖后人……想通了很多，随之而来的问题也很多。陆小凤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动身离开。

　　司空摘星跟着陆小凤一路返回，出了飞羽楼。那两个士兵似是睡过去了，完全没有感觉到他们二人。
　　离开飞羽楼，陆小凤突然转身对司空摘星说道：“死猴精，你刚才可欠我一件事，认不认？”
　　“哼，我虽是个偷儿，不过愿赌服输。说吧，让我干嘛？”司空摘星臭着脸。
　　陆小凤见他那样子，低笑出声。“呵呵，我可不像你，没事拿蚯蚓整人。我要拜托你回江南去查一个叫吕素娥的人，还有所有和她有关的人。”陆小凤大概地讲了一下吕素娥的情况。
　　“好。”司空摘星听完就准备走。
　　“等等，还有一件事。”陆小凤拉住他。
　　“诶——我可不记得有输给你两件事啊。”司空摘星戏虐地看着陆小凤。
　　“死猴精！”陆小凤手上一用力。
　　“好了好了，说，还有什么事。认识你真是算我倒了八辈子霉了。”司空摘星没有忽略陆小凤眼里的焦急，看来他这第二件事，八成是和花满楼有关。
　　陆小凤松口气，随后一脸严肃地说道：“你听好，拿着这个玉佩，三天后，在天青茶馆找一个白胡子老头。很好认，他每次一定是坐在二楼靠窗的那个角落，喝得是上好的六安瓜片。你见到他，给他看玉佩，告诉他，陆小凤要拿回从他那赢回的东西。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拿了东西，不要多问，走就是。就这两件事，你速去速回，我能等，他怕是等不了……”陆小凤讲到最后，眼神一暗。
　　司空摘星接过陆小凤给的玉佩，上好的汉玉，材质温润，半圆形，看起来像是整块玉的一半。这一半上，单刻了一个“遥”字。逍遥谷……陆小凤认识的人还真是个个不简单……
　　“好，我知道了。等我好消息。”司空摘星将那半块玉佩收好，施展轻功，一眨眼工夫，已不见了踪影。

　　陆小凤回转身，疾步赶向廖宅。他的心里，莫名的烦躁，因为花满楼，也因为凤凰血……镜花水月的幻像，仍然历历在目，那种刹那间心死的感觉，让他感到恐惧。明知道是假的，他还是陷进了那幻象，如果司空摘星晚一步破玄光镜，那一掌，会要了他的命……
　　陆小凤觉得自己中了毒，名为花满楼的毒，他没想过自己会爱上一个人到这种地步。得即万幸，失之成魔……
　　他在心里幽幽地叹，放不开了，当真，放不开了……

　　千叶神杯，飞羽晶石，凤凰血，三圣聚齐。是巧合，还是预谋？一连串的凶杀，是复仇，还是只是阴谋的幌子？陆小凤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健步如飞，直奔而去。他心里很清楚，如果这次真是局，最危险的不是他陆小凤，而会是，花满楼……

作者有话说

　　凤凰血平静的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