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暗夏》色Sir好色

8、 第8章

　　次日我还是像以往一样的去了学校。大概是想不到其他能去的地方，或者能做的什么事情。

　　绘里今天穿着一件水蓝色的吊带，露出的大片皮肤上有着很多伤口，并且伤口很新。

　　她在上午第三节课下课时朝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又转过了头。

　　上午的课程以及午休结束之后，直到放学前，Keith突然没有再出现过。

　　“Elf。”

　　正当我要从课椅上起身准备离开时，绘里走到我面前念了念这个算作是我的称呼。

　　班级里其他还没有离开的人，看到绘里主动走向我跟我讲话的这一举动后暗暗的朝着我抛过来了视线。

　　“一起去吃饭吧。”绘里脸上有着淡淡的微笑，比起之前总是胆怯害怕的模样，这样的微笑的确衬托得她整个人自然、漂亮了很多。

　　“上次都没有能够一起吃。”绘里看着我，笑了笑。“也算是我欠Elf的吧。”

　　在绘里对我讲完话后，我感觉到周围不断瞥向我的那一股股令人不舒服的视线，然后我侧抬起头看了过去。

　　有两个没有被我记得名字和长相的男生很快就别过脸，假装根本没有朝我这边看过。

　　“去哪里。”我把脸转向绘里，算作是答应的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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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之前那间拉面店。而我和绘里，还是点了跟上次一样的东西。

　　只不过，这一次完全没有上次怯懦恐惧的绘里，倒是首先开动了筷子，差不多闷着头一直把整碗面吃到完才开口对我讲起了话。

　　“Ashley在向Elf求助吧。”停下筷子的绘里看着我。

　　对绘里这句听起来不像是问题的话，我皱眉的想着……Ashley的行为，应该说不能够算作是什么所谓的求助。

　　“父亲想替代掉Ashley。”绘里也不在意我是否回应而继续说着。“用Elf。”

　　“就是掌握着这小镇的男人了。”在我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问出那个‘父亲’的身份时，绘里解释道。“当初我还天真的以为真的是Ashley的父亲呢。”

　　“原来不过如此。”绘里像是嘲笑的说道。“糟糕的可怜虫。”

　　早已经停下筷子的我只是看着绘里，然后回想着Ashley对我讲过的话。

　　“她告诉Elf关于她自己的子宫要被玩弄得戳穿了吗？”绘里大概是看出我在回想着什么的表情，猜测的问了句。

　　收起回想的我看了绘里一眼，不过，从我的眼神里，绘里应该说读的出我的回答。

　　“父亲在找新的、干净的替代品。”绘里继续说道。“虽然Ashley她以为只是子宫的替代品。不过，既然是干净的子宫，那么那子宫的主人整个人。”

　　“不也应该说很干净才对吗。”绘里微微笑了下，直视着我的眼睛。“还是处女是吧，Elf。”

　　被绘里问起这一点后，我并没有想回答的意思。又或者，也根本没有回答的必要。

　　“如果说不接受更改男性的性_器。”似乎也不在意我开口回答的绘里又说道。“那么就会被扔到处理站绞成肉泥成为饲养动物的肥料。”

　　“然后宰杀后的动物，又被我们当作食物。”绘里摇了摇头的笑了下。“所谓的生死循环。”

　　听到绘里的这番话，我才清楚了之前Keith和Ashley提到的处理站的意义和功能。

　　在这一刻，我突然想着……被绞碎成泥之前是尸体还是有着呼吸和疼痛感应的人体，如果说是人体的话，那是处于麻醉状态下还是非麻醉的清醒状态。

　　“Elf……又是怎么想的。”绘里看着我半天没有开口的意思，对我问着。“打算接受替代Ashley的角色吗？”

　　正思考着绞碎时麻醉不麻醉状态的我，这时才想起自己更加应该考虑的问题。

　　“或者像我这样浑浑噩噩的处于不同男人的性_器下生活么。”绘里无奈的叹了叹气。“虽然有些劳累和厌倦……”

　　“但我想……总比起Ashley那样被父亲折磨得子宫都报废光掉要来得好一些吧。”绘里用着无奈的表情对我笑了下。“事实上，那些人也有温柔的时候。”

　　“和他们之间……”绘里回想般的说道。“并不只是发生那种生理上的欢愉。”

　　“并不只是那些。”绘里微笑着看向我。“他们也能够带给我一些正常和温暖的片段呢。”

　　对绘里这一刻有些感慨而发自心底的话，我无法身感赞同，却也没有任何想反驳的念头或是理由。

　　“但这并不适合Elf。”绘里笑着轻轻摇了下头。“我不觉得这一切会被Elf所选择。”

　　“或许没有选择。”我接了绘里的话回了句。

　　听到我这句随口而出的话，我不经意的看到绘里微微颤抖了下的黑色瞳孔，像是不认同我那句随口的话。又或者是令她回忆起曾经痛苦的事情。

　　“被Ashley要挟直到折磨，或者是听任她的安排。”恢复起一贯模样的绘里看着我，继续说道。“Elf……为什么不反抗一下……”

　　“替代Ashley的角色么。”我听出绘里话里的意思，打断的说道。

　　绘里低下视线叹气的笑了下，然后又抬起眼看着我。

　　“不过，或许也是另一种折磨的开端。”绘里的口吻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并且轻轻的点了点头。“那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承受。”

　　而本想问上一句‘那么你能够承受那些么’的话，但在我的嘴巴还没有张开之间，脑袋却制止住了我的这一念头。

　　“好了，也差不多了呢。”绘里长长的叹了下气，然后用着微笑的表情看着我。“差不多对Elf讲完了想说的话。”

　　“那么……以后的话。”绘里微笑的看着我。“我，可以和Elf成为朋友吗？”

　　“我真的很希望能够成为Elf的朋友。”绘里这副认真看着我的眼睛的模样，突然让我想起了Keith。

　　大概被绘里这样注视着过了好几秒，从绘里没有变化的表情上看，她应该是一定需要我现在给予她一个回复。

　　“怎样算作朋友。”没有回答绘里的问题，我反而反问了她一句。“做出些怎样的事情。”

　　“呃……”绘里似乎有些认真的想了想。“像现在这样就可以了。”

　　“时常一起吃吃饭，说说话，然后或许再找到些有趣的地方去玩。”绘里一项一项的对我说道。“大概……就是类似这样的事情了吧。”

　　“会觉得过分吗，Elf？”绘里最后有些小心翼翼的问了句。

　　“不，当然不会。”我摇了下头，笑了笑。“这些我也都可以做到。”

　　“是么。”绘里因稍稍的意外而睁大了眼睛。“那真好。”

　　“但这些并不代表‘朋友’。”我平淡的补充道。“这些并不是朋友的定义。”

　　‘所以才能够让从未有过朋友的我，轻易的办到。’最后这句话，我并没有对绘里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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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前并没有被我最后补充的话流露出不悦的绘里，很高兴的跟我说了句‘明天见’，然后帮我关上了公寓的门。

　　事实上，我清楚绘里今天单独跟我见面、并且讲出这些话的原因。

　　她恨Ashley，应该说非常憎恨。

　　而这一刻有了一个可以让Ashley处到威胁或是遭遇痛苦下场的角色----我，让当下的局面稍稍有了些微妙的变化，或许我的一个决定可以更改Ashley或者是绘里现前的处境，甚至于今后的结局。

　　只不过，可笑的是我对此并没有任何参与的兴致，虽然看起来我怎样都是最关键的那个选择者。

　　而不想选择的原因也很清晰。

　　因为这里没有一项选项是我真正想得到的。

　　并且我自己对于这所有发生，以及将会发生的一切，也不抱以太过强烈的态度。只不过是从拖运行李的传送带这一场地换成了受刑般的绞刑房，除了更多的痛苦和无尽的压抑，我的身份位置和过程结局仍旧是一样的。

　　然后是敲门的声音打断了我脑海里思考的这一切。

　　是Keith。

　　打开门后，Keith突然走上前拥抱住了我，并且微微的用力。

　　我任由着Keith这包围在我全身逐渐施力的拥抱，没有回应、也没有打断的意思。

　　保持这样的拥抱差不多过了好几秒，我才感觉到Keith渐渐松开了揽着我身体的手臂。

　　“我不会让Ashley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情，Elf。”Keith的声音传入耳中，口腔里的热气也打在皮肤上，似乎很搭配今天这燥热潮湿的温度。

　　“你不担心有人做出伤害Ashley的事情么。”我把问题反问般的转到了Ashley的身上。

　　“绘里是么。”Keith松开了手，站在门口看着我。“我知道绘里……现在的确想尽方法令Ashley遭受痛苦和危险。”

　　“但是Ashley已经醇成大错，无法挽回了。”Keith在我还没开口反问些什么前补充道。

　　“而她的死刑。”Keith最后声音里有着痛苦的说道。“也会如期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