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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   缺月挂疏桐
      漏断人初见
      谁见幽人独往来
      飘渺孤鸿影
      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
      拣尽寒枝不肯栖
      寂寞沙洲冷
      肖问鹰冷着一张脸,无言的望着窗外,不时的抬起手,将酒坛举到嘴边,然后是几声沙哑的咳漱,不修边幅的脸看起来憔悴不已,在咳漱过后凭添一丝不正常的红润。
      在他的房门外站了很久的龙在野脸色复杂的望着眼前的门,不知道是该推开它,还是……
      “你来干什么?”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修冰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了起来。“难道主子被你们害得还不够吗?你们是不是非要把主子害死你们才肯罢手?我告诉你龙在野,我修的主子永远只有一个,不要以为你们是皇亲国戚我就怕你们,如果我的主子出了什么事,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们,还有,这里不欢迎你,请你马上离开!”
      龙在野望着眼前这张决然的脸,心里连连叫苦。“修,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本王也不希望鹰受到伤害……”
      “得了吧,不是我想的?你怎么知道我怎么想?不要总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实际上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这个样子真的让我觉得很恶心!”
      “够了,你知道你在对谁说话吗?别忘了,你只是个奴才而已!”
      修的脸上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是啊,王爷,奴才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奴才充其量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奴才,没有您高贵,但您也别忘了这里是飞鹰堡,不是你那威严不可侵犯的,虚伪得可怕的皇宫,而奴才我的主子,如果您还有点记性,您应该记得我刚才说过,我的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这里的主人。”
      “你……你……你,本王一定让鹰治你!”说完,他怒气冲冲的推开之前觉得无比沉重的门,快步冲到窗边,情绪激动的说道:“鹰,你说句话,你说你这里的奴才是不是都反了?”
      “四王爷?不知道您大架光临寒舍所为何事?”肖问鹰头也不回的冷冷道,“难道四王爷忘记了吗?草民可是被皇上软禁在这里的,请恕草民无法接待您这位贵客,您还是请回吧!”
      “鹰,为什么你一定要把事情弄到这个地步呢?只要你肯让一步,皇上不会为难你的。”
      “为难我?草民斗胆请问高高在上的四王爷,皇上如何为难草民呢?草民又该如何让一步呢?”肖问鹰转过身来,不屑的轻声问道。
      “鹰,你……哎,你应该明白皇上他只是不希望你再插手杨留樱的事,并不是针对你啊!”龙在野低声下气的急忙解释道。
      “杨留樱?这么说皇上已经不顾一切了?”肖问鹰小得很嘲讽,语气里的鄙视是如此的明显,明显得让龙在野皱起了眉头。
      “我只能告诉你,皇上想得到的东西或者是人,是没有得不到的,即使到最后得不到,他也不会让其他人得到的。你和他相交的时间也不短了,我还以为你了解,看来是我高估你了”,说完,他的脸色又变得沉痛无比,音量也马上低了下来,让人觉得他只是在喃喃自语罢了,“还有云,他错在被皇上的伪装迷惑了,皇上其实一直就对这个皇位垂涎不已,而当时父皇已经立下遗诏传位给二皇兄,所以他才设计了当初围场的那场暗杀,二皇兄会是个好皇上,但是那场暗杀却改变了一切,嘿嘿,这是不是命中注定呢?……”
      “你的意思是……”
      “成王败寇一直是千古不变的真理,既然在那场皇位相争中二皇兄是输家,那么他就应该承担起后果,你也一样,既然你是臣子,你就应该有做臣子的样子。好了,我的话就说到这里,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朋友一场,我不希望你出什么事。”
      肖问鹰盯着他越行越远的背影,只觉得一股发自心底的恶寒迅速蹿了起来,让他不由自主的裹紧身上的衣服,但是即使这样他还觉得奇冷无比,身体也因此不停的颤抖,没有血色的嘴唇更显苍白。
      “主子,您怎么样了?”在他的身体倒下去前,修冲上去,双手险险的接住他沉重的脆弱的身体。
      “修,查得怎么样了?”肖问鹰疲倦的睁开眼睛,虚弱的问道。
      修稳稳的将他安放在床上,细心的替他盖好被子,谨慎的四周张望了下后,低声在他的耳边说道:“主子,已经有消息了,杨姑娘现在和耶力科在多玛国边境靠北边的鱼村里。”
      “是吗?你们在调查的时候可有发现其他人?”
      “这个请主子放心,属下们在调查的时候按照主子的要求一律以各地的力量暗中进行,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修,乌尔默那边可有动静?”
      “回主子,经过云主子一怒之下对多玛国的惩罚,现在那边国势动荡,身为太子的他整天为了稳定局势忙于奔命,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顾及其他。”
      “这么说他还没有发现留樱就在他国境内?”肖问鹰有点不放心的问。
      听了主子的问话,修不由自主的勾起唇角,眼睛含笑的说道:“主子,属下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像主子一样的人中之龙会对他死心塌地了。她确实很不一般。”
      听修这么说,肖问鹰也情不自禁的露出久违的开心笑容,不过只有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让人以为那不过是自己的一中错觉。“修,传令下去,让他们继续暗中注意她,有什么新的情况及时上报!”
      “是,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不过主子,对皇上,您还是要注意点,属下相信他也不会善罢甘休。”
      “我知道该怎么做。对了,现在云怎么样了?”
      “月主子已经将杨姑娘未死的消息悄悄透漏给易忠了,相信他也知道了,但是属下倒是情愿相信他还不知道,至少这样他不会太过于为难。”
      “修,你认为云在知道留樱还活着,他还会顾及其他吗?他已经错过一次了,而且也让他尝到了错过的滋味,他不会再放手了,即使付出生命的代价,但是前提就是他能够在皇上之前找到她。”
      “这么说四王爷刚才来是……”
      “哎,你猜得没错,刚才野来只是想试探我的态度,如果我肯让步,皇上可以进一步借助飞鹰褒的势力抢在云之前找到留樱,好了,你先下去吧,记得一定不要让皇上和乌尔默的人发现。”
      “云,以前我欠你的,现在我还你,至于留樱会怎么选择,那是她的事了,你自己好自为之。”肖问鹰在心底轻轻的说道。

      “皇上,四王爷求见!”
      “快传!”龙飞天手一挥,将面前的奏折挥开,威严的坐在华丽的泛着冰冷的黄光的案桌后,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的等着来人。
      “臣弟龙在野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四皇弟快平身!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等龙在野站起来后,龙飞天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回皇上,肖问鹰似乎有他的坚持。”龙在野小心斟酌的说道。
      龙飞天眉一挑,眼一瞪,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的杀气,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虽然如此,龙在野仍清楚的捕捉到了那抹杀气,心头一紧,眼里飞速的闪过一丝痛苦的绝望。
      “云那边怎么样了?”龙飞天盯着龙在野依旧看不出此时他心里到底有什么想法的问。
      “回皇上,贤亲王府的下人已经被遣散了,云去向不明。”龙在野小声说道。
      “你说什么?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都没人向朕禀报!”龙飞天气得将桌上的奏折,笔墨全扫到地上,仍嫌不解恨的一脚踢飞暗桌,可怜的桌子委屈的倒在又冷又硬的地板上,撞掉了一条腿,退去了一层漆。
      “皇上息怒!”
      “息怒?你说你叫朕如何息怒?我银辉王朝堂堂的贤亲王去向不明竟然没有人向朕第一时间禀报,你们说你们有将朕放在眼里吗?……”
      等他发泄得差不多了,书房里的物件也被破坏得差不多的时候,龙飞天终于冷静了下来。
      “四皇弟,你还知道些什么?”
      “回皇上,贤亲王府何时成为一座空壳,请恕臣弟无能。臣弟来见皇上的路上无意中听见几个送菜的在嘀咕什么贤亲王府怎么几天都不收菜,臣弟就去顺道去看看到底出什么事了,擂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应答,派属下进去查看才发现整座王府空无一人,所以臣弟就赶来向您禀报。”
      “也就是说朕不问,你也会主动提起来?”
      “请皇上恕罪!”龙在野马上跪下来,惶恐的说道。
      “野,你太令朕失望了。朕还以为即使全天下的人都背叛了朕,你仍会坚持站在朕这边,始终如一的支持朕,看来是朕错了。”龙飞天冷冷的说道。
      “请皇上责罚,是臣弟辜负了皇上的厚望!”龙在野低着头说道。
      “罢了,罢了,你起来吧!”龙飞天疲惫的说道。
      “皇上……”
      “你先下去吧!”
      龙在野看了斜靠在龙椅上,手肘搭在扶手上,右手扶着额,头微微下垂,眼睛疲惫的闭着的龙飞天一眼,预言又止,终于心事重重的转身离开,离去的背影显得如此的沉重而又悲伤,让站在一边的老太监也于心不忍。“皇上……”
      “别说了,什么也别说了,让朕静一静!”
      “是!”老太监恭敬的退站在一边,历经沧桑的眼里再也无法保持平静,担忧而心疼的看着眼前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是啊,他们每个兄弟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小的时候他们也曾在自己身边撒娇,玩耍,友好的共处,但是可悲啊,谁让老天爷让他们在享尽物质富裕的同时让他们不得不从精神上付出代价呢?这或许就是帝王家的悲哀,即使不久前的他们至少也能维持表面的平静和和睦,但是命中已经注定了他们的孤单,那么即使付出再多又能改变什么呢?这都是他们该付的代价啊!

      “衣,你确定这东西可以吃吗?”一身粗布衣服的耶力科瞪大眼睛望着面前碗里奇形怪状的面疙瘩,小心翼翼的问道。
      坐在他对面的留樱,也就是蓝衣抽空抬起头瞥了他一眼,淡淡的,但隐含威胁的答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做的东西不能吃?那我现在吃的是什么?”
      耶力科含笑的拿起放在桌边的毛巾细心的将她脸上的汤汁擦掉,宠溺的说道:“你呀,看看你,吃得满脸都是。”
      “因为好吃嘛!这可是人家第一次做饭,你真的不吃?”蓝衣歪着头,笑得一脸的天真。
      “怎么会呢?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不吃呢?”说完,像是为了表示他的话的真确性,二话没说的端起碗胡乱的喝了一口,不过马上眉头就皱了起来,只是在蓝衣扑闪扑闪的注视下,耶力科不忍心让她失望,硬着头皮就嘴里的东西吞下,然后抬着一张扭曲的笑得比哭更难看的“笑脸”望着对面天真的面孔,违心的说道:“好……吃,真的好吃,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说完,眼角悄悄滑下几滴英雄泪,不过很快就被他偷偷的擦掉了。
      “哦,是吗?真的有这么好吃?”蓝衣笑得很诡异。
      “嘿嘿,真的,真的……很好吃。”耶力科笑得很勉强,额角开始渗出层层细汗。
      “科,你很热吗?怎么满头都是汗啊?我帮你擦擦吧!“说完冲到他身边举起袖子细心的为他擦额头的汗,身体顺势有意的窝进他的怀里。
      “衣,……”蓝衣身上的阵阵幽香钻进耶力科的鼻子里,瞬间弄乱了他的理智。感觉到他身上越来越强的热度,还有腰上越来越有力的手臂,蓝衣调皮的一笑,猛的用里推开他,马上跳离他的手臂范围。
      “衣,你……”耶力科迷惑的望着面前笑盈盈的蓝衣,不解的问道。
      蓝衣望着他,甜甜的一笑:“科,现在可是吃饭时间哦,你等等,我给你去端饭。”说完急匆匆的厨房方向跑。
      耶力科看了看桌面,又牛头看了看厨房的方向,嘴角露出一丝诡笑,起身跟了过去。马上厨房里出来了蓝衣的咆哮声:“耶力科,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哼,点了火就想跑?门都没有!……”
      蓝衣害羞的将脸埋在耶力科胸前,无论耶力科怎么劝都不肯抬起头来,想想真丢人,竟然大白天的就做这种事,虽然最后是按正常情况在床上完成的,但却是在厨房开始的,真是……
      “怎么了,害羞了?都这么多次了还害羞,衣,你可真可爱!”耶力科一手搂着蓝衣,一手宠溺的抚摩着她的头含着笑,满足的说道,“衣,可以告诉我你在刚才的汤里放了什么?”宠溺归宠溺,正事也不能不问。
      “没有啊,没放什么啊,只是多放了一勺盐,你怎么会这么问呢?”蓝衣底气不足的问道。
      “是吗?”说完,双手开始不规矩的游动起来,嘴角邪气的勾了起来,“还不肯说实话吗?还是等会儿再说也不迟。”
      “呵呵,你别乱摸,我说就是了,喂,你……你快……停下来!……”
      蓝衣赌气的裹着被子,蒙着头。真是亏大了,耶力科那混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狡诈了?蓝衣忿忿的想。可怜的她到现在还没有认清出事实,想他耶力科是什么人?自己怎么可能斗得过他呢?幸好最后她想起了耶力科曾经的辉煌,不然不知道会不会郁闷死。但是想起他的过起,蓝衣就不免会有几分愧疚。
      “科,你后悔吗?”蓝衣望着他的眼睛问道。
      耶力科愣了愣,望着她认真的回答道:“衣,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快乐过。你是上天赐给我的宝贝,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其他的我什么都不在乎。真的,我只在乎你是不是爱我,只在乎你是不是在乎我,其他的都不重要。”
      蓝衣满足的贴靠在他的胸前,“那我就放心了,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蓝衣保证道。
      耶力科没有说话,只是更紧的抱紧她。此时不再需要多余的语言,不是吗?蓝衣静静的靠在他胸前,对现在的情况很满意。从来就不期望什么荣华富贵,只期望平静的过完一生的留樱,至少在现在过着她期望的生活,但是有时候越是简单的愿望越是难以达成,越是甜美的梦越容易破碎。

      蓝衣和耶力科有说有笑的踏着夕阳朝位于村边的小木屋走去,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细,但是在浪涛声中,在夕阳下的他们看起来这么的唯美,那么的赏心悦目……
      快到小木屋的时候,耶力科的脸色一变,快速的闪到蓝衣身前,两眼犀利的望着小木屋。
      “怎么了,科?”蓝衣一边问一边努力的往前探,希望能明白他这么反应的原因,但是他僵硬的身体让蓝衣不安起来。
      不一会儿蓝衣并明白了他的僵硬所谓何来,还有自己心底那骨隐隐不安的理由。
      紧闭的木门嘎吱嘎吱的从里打开了,单调的嘎吱声在静谧的傍晚格外的刺耳。接着出现的是一张似曾相识的熟悉的陌生的脸,此时那张脸上的表情是激动的,满脸杂乱的不是太长的胡子一抖一抖的,眼角满布皱纹的眼睛炯炯有神,里面的神色却是复杂的,有喜悦、有担忧、有痛苦、有哀伤、有期待、有害怕……
      “樱儿,你不认识我了?我是睿哥哥啊!”来人激动却又痛苦的依着门急急的说道。
      “睿……睿大哥?”蓝衣不太肯定的低低说道。
      “是我,是我啊,樱儿,我终于找到你了。”说完,他就张开双臂快速的冲了过来。耶力科手臂一伸将蓝衣抱住,迅速的闪了开去,脸上青黑一片,额角的青筋也很应景的突突直跳。
      “这位兄台,我想你可能找错人了,还有这位是贱内,请这位兄台别抱错了人。”醋味四溢,耶力科目露凶光的瞪着他,毫无商量的余地。
      “呃,这位大哥,你找错人了,奴家名字里没有什么‘樱’字。”腰间的力道越来越大,蓝衣无奈的朝天翻了翻白眼,赶在某人变脸前说道。
      原本充满希望的眼睛瞬间黯了下来,自然垂在两侧的拳头紧紧的握了起来,布满血丝的双眼闭了闭,再度睁开,双眼牢牢的锁在蓝衣身上,“冒昧之处还请夫人见谅,这天色也不早了,不知道夫人是否可以收留在下一宿?”蓝衣在他的目光注视下无处可逃,只能略略低下头逃避灼热的视线。“谢夫人收留!”对方似乎不打算给她拒绝的机会。
      “哼,寒舍简陋,不便待客,你还是找其他人家吧!”耶力科在旁边冷淡的说道,那漫不经心的语气好象在说天气似的。
      “哦,是吗?在下想夫人仁心一片,一定不会拒绝的,您说是吗,夫人?”他不在意的笑了笑,似乎很肯定蓝衣不会拒绝,所以再次将球踢给蓝衣。
      蓝衣苦笑了下,轻轻的握住耶力科的手说道:“夫君,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今晚就留他一宿吧,免得让人说闲话。”蓝衣自己也弄不明白自己的心何时变软了,只是要她现在拒绝齐睿的要求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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