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莫离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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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十九】
留凌说完自己与留昉的身世后，便好奇地问起了楚飞虹的身世。
“我？”此时楚飞虹忙着在想怎么让留凌女装出现在留昉的面前，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留凌，怔怔地如实交代了自己的身世，从被岳舒泽捡到开始。
听完楚飞虹的故事，留凌叹了口气说：“难怪我见你投缘呢，原来都是一样的身世。那你这次到晏城是查到什么线索了吗？”
楚飞虹闻言，轻轻地摇了摇头说：“只是知道晏城有个叫许满川的人，他也许知道我的身世。”开什么玩笑，楚飞虹可一点都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寒冷的冬夜里，满身是血地躺在路边。自己不是从杀手组织里逃出来的，就是有什么血海深仇被满门追杀，她去追查自己的身世，那不是等于自找死路吗？她才没那么傻呢，既然逃出来了，就好好生活吧。不是有这么一句古话嘛，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既然每天都是新的，何必去追寻以前的旧事呢。
留凌皱了皱眉，说：“我倒是没听说过这么一个人，回头我差人帮你问问看。”
“好哇。”楚飞虹一脸开心地回答，反正她的心里是没有脸上表现出来的这么开心的。过了一会，楚飞虹才继续说道：“所以，你和留昉把布行开在京城，就是为了日后伸冤探查情况？”
“嗯，是啊，”留凌点点头继续说，“我是这么想的。邢将军势力那么大，要是贸然状告他，或结交大臣去弹劾他，很有可能把自己搭进去，这件事虽事关重大，却也只能徐徐图之，急不得的。我已经忍了这么多年了，不急于一时。”
“那留昉查到那个于他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的恶霸了吗？”楚飞虹又问。
“查，是查到了。但那个恶霸，似乎背后有人撑腰，根本就没人敢得罪他。”
听到留昉这么说，楚飞虹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既能给留昉报仇，又能让留昉光明正大地见见留凌的女儿装扮。
“留昉他老家离晏城远吗？”
留凌想了想，说：“不远吧。但留昉每次都是乘船去的，现下都快过年了，河里的冰结得厚厚的，哪那么容易去啊。”
“这样啊。”楚飞虹不由得低下脑袋叹了一口气，“我还想着，要是人对付不了他可以让鬼对付那个恶霸呢。”
“噗嗤，”留凌听了楚飞虹的话不由得笑了起来，“得了吧，人你都对付不了，还想让鬼对付呢，你以为自己是阎王爷呢，随便都可以调遣小鬼啊？别想那么多了，你还是好好地想想怎么打听那个许满川吧。”
楚飞虹只好嘟着嘴，跟着留凌往留氏布行走去。
因为快过年了，前来留家布行买布的人特别多，留凌担心伙计们忙不过来，所以必须到铺面上来看看生意。
众人见了留凌身后还跟着漂亮的楚飞虹，不由得一怔。这……自家不近女色的大少爷，这是……转性了？不过，也不能怪大少爷，这姑娘也太漂亮了一点，穿着一身白色的襦裙，就跟天上的仙女似的，怪不得大少爷会动心呢。
【二十】
坐在布行里的楚飞虹其实挺无聊的。她不知道晏城布料的行情，所以看着布行里的伙计们忙得脚不离地，也没办法上前帮忙。可是，她跟留凌说要自己上街去逛逛，留凌却直呼不行。有了留昉钱未婚妻王家小姐的事例在前，留凌就怕楚飞虹被哪家恶霸看上了，还没寻着亲，就羊入虎口了。楚飞虹再怎么解释，晏城不是留昉的家乡，而且她在京城，经常自己一个人乱跑出去玩，留凌都不肯答应。
至于留昉……楚飞虹从葬礼过后，除了吃饭时间，基本上就见不到，即使在路上打个照面，留昉也是一脸我和你不熟的样子，很快就走了，根本不会和楚飞虹多说什么。仿佛楚飞虹就是个祸水，避之不及。她有那么可怕嘛！思来想去，楚飞虹觉得，只有一个原因，就是留昉害怕女人，特别是害怕漂亮女人，可能在他的眼里，漂亮的女人就是祸害，会害他全家丧命。
楚飞虹很苦恼，两个当事人，每天都在布行里忙得脚不沾地，连吃饭的时候谈的都是生意，完全就是“兄弟之情”。她也加不进去这兄弟俩中间去，更不用说撮合他们两个两情相悦了！好棘手！
忽然，楚飞虹想到了留家院子里的另一个闲人——唐少钦！她不知道唐少钦为什么还在晏城呆着。可是，她要出门去的话，完全可以找唐少钦搭伙不是？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
此时的唐少钦正坐在留家院子里看着书，压根就不知道楚飞虹心里那把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可是……可是……她拉上唐少钦做什么呢？唐少钦除了知道留凌是女儿家以外，也帮不上她什么忙呀。
留凌好笑地看着楚飞虹，一会眉飞色舞神采奕奕的，一会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真是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呢。
留家有个规矩，到尾牙，也就是腊月十六才会给布行的伙计们都放假，自家也开始置办起年货来。这段时间，她还是拉着唐少钦把晏城的市集逛逛吧。留凌说，她和留昉都还没打听到许满川的消息，楚飞虹便下决心，在逛街的时候，避开磨牙巷。
这一日，楚飞虹忽然来了兴致，问起了陪她逛街的唐少钦：“唐太医，您在晏城有什么其他事情吗？今年过年打算在晏城过？”
唐少钦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问住了，好一会才说：“倒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每日去县衙应卯即可。今年怕是要在晏城过了年才能回去。”
官场的事情楚飞虹不懂，也不想去琢磨。只是觉得，唐少钦既然是应公差而来，难道不应该住在驿馆或者县衙吗？住在留家，算是个什么事儿呢？
见楚飞虹还疑惑着，唐少钦见街边有个老人在卖糖葫芦，转移她的注意说道：“那边是不是在卖糖葫芦，我记得前几天你好像提过……？”
还没等唐少钦说完，楚飞虹已经朝卖糖葫芦的老人冲了过去。唐少钦只好看着她的背影，脸上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二十一】
楚飞虹买完糖葫芦，眉眼弯弯的，露出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仿佛是偷了腥的小猫一般，正要往回走去找唐少钦，却被一个人拉进了一旁的小巷子里。
“唐……”楚飞虹刚想喊唐少钦来救自己，转身看到抓住自己的人便愣住了，“老板？”她完全没想到，岳舒泽竟然会出现在晏城。
岳舒泽月朗风清地笑了笑。
楚飞虹马上连人带糖葫芦扑在了岳舒泽的怀里，撒娇似的说：“老板，我好想你啊。你不知道，我在留府都快被闷死了。”除了和唐冰山下棋逛街以外，根本没其他乐趣。
“快被闷死了？留家的红线怎么样了？”岳舒泽先是就着楚飞虹的话重复了一遍，才开始检查她的作业。
楚飞虹心虚地摇了摇头，咬了一口糖葫芦，而后向他简单地汇报了现在的情况。
岳舒泽脸上开始露出了一些不满意的神情。楚飞虹见了，心虚地把头低下。
“许满川去找了吗？”
“许满川？没有啊。原来真有这个人啊。”楚飞虹疑惑地问。
“当然，我就是让你有困难去找许满川帮忙的。”
“啊？我以为只是个假名字而已。”
“我收到许满川的信，他说你没去找他。我担心你出了什么意外才连忙到晏城来的，结果你就在晏城逛大街？”岳舒泽此时的语气，如同一个训斥自己家小孩贪玩的家长。
“我……”楚飞虹惶然不知如何为自己辩解，只好站在一旁聆听教诲。
“你是怎么打算的？等留老爷百日时给他俩举办婚礼吗？”岳舒泽的语气不善，听得楚飞虹一阵委屈。
“不是的。我是想寻个时间，给他们创造机会。”
“寻个时间？寻到了吗？”
“还没有……”楚飞虹的话，完全没有底气。
这时，寻不见楚飞虹的唐少钦，终于找到了小巷中，见楚飞虹拿着一支糖葫芦委屈地站在一个男人身旁，快步走到楚飞虹身前，将楚飞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你是什么人？”唐少钦冷声问道。
岳舒泽语气带着不善问：“你又是什么人？凭什么管她的事？”
气氛一时僵持不下，岳舒泽看着躲在唐少钦背后的楚飞虹，脸色略带些失望，“原来，这么久都不回去，就是为了他？”
楚飞虹连忙澄清道：“不是的，老板。他是上次帮过我的唐太医。这次是应留凌之邀，来为留老爷诊治的，没想到还没问诊，留老爷便走了。”
“哦？是吗？”岳舒泽冷哼了一声，“再给你一个月时间。上元节之前，见不到你回京城，你也不用回鸿运阁了。”语毕，岳舒泽拂袖而去。只留下小巷子里，一脸委屈的楚飞虹和带着探究神色的唐少钦。
慢慢地，楚飞虹委屈的泪水吧嗒吧嗒地滚落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莫离第七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