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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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5
世界有时候很奇妙，我们可以赌十倍精力去做悬念十分的事情，也可以耗同样的精力去假装做悬念十分的事情。所以今年的联会落幕，尽管大家进门前就知道结果大概是什么了，出去的时候也得一副出乎意料或者抗战胜利的表情。
但仅限于门内的人，门外拥挤着的记者是真真切切的吃惊，他们知道的不多，只是那段视频一放出来，再加上新出炉的法律，结果可想而知。
Jarvis和Tony一出门便被蜂拥而至的人潮淹没，一个话筒代表一堆问题，不破除关卡永远到不了彼岸，Jarvis很贴心的揽了大部分人过来，以让Tony的路走得顺畅一些。
“关于这套法律，里面说今后伤害一个人类与伤害一个金属人等罪，是真的吗？”
“那些人类包括基因强化过的和基因无法强化的，这传闻是真的吗？”
“这是不是意味着联会会为人类专门开道侧门？”
.......
“Mr.Jarvis，按照新法规定，您接下去很有可能被受害者家属起诉，您打算如何处理？”
“按流程，请律师，上法院，不做特别处理。”被回答的记者愣了愣，看着金发男人淡漠的侧脸，似乎获罪与否无关紧要，记者小声道：
“我不觉得您有错，Mr.Jarvis，无论如果我都站在您这边。”
“不，我有错。”不想Jarvis很认真的否认了他。
“但这，这可以叫正当防卫不是吗？”马屁拍到马腿上的记者讪讪说道。
“这种情况属于防卫过当。”所以认真跟人争论自己真的有罪的，整个宇宙也只有Jarvis，毕竟Tony觉得他错了，他怎么能对？
这让接下去很多准备力挺Jarvis并为他抱不平痛击Tony的人有些哑口。
“您能谈谈您对这套法律的看法吗，我们将在《全球巅峰》上刊载做宣传。”
这要求合情合理，Jarvis正要张口，却听Tony带了丝不耐烦的呼喊：
“Jarvis，你在哪？”
他立马打消回答的打算，抬步欲走，本以为得偿所愿的记者下意识阻拦，有些焦急道：
“先生，这对您之后的庭审会起很大作用，还有对您形象的扭转也....”
“我知道，但sir在叫我。”Jarvis撂下这句话后就拨开人群朝Tony走去，听着他絮絮叨叨的抱怨：
“认真的，警卫去哪了？还是这些记者其实都是特务出身？”
————————
人类比他们想象中要谨慎得多，沉寂了近一个月法院也没有收到任何人递上来的诉讼请求，《全球巅峰》那篇百分之八十杜撰的文章晾了半个月，就在所有人肚子里开始打鼓的时候，一支车队进入了北宫的范围。
原告方，女性，身份是那支恐怖分子中一名成年男性以及一名少年的妻子及母亲。
“我觉得我认识她....”Tony看着投影里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女人，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并且不妙的是，Jarvis发现他说完这句话呼吸开始急促，心跳骤然加快，PTSD发作前兆。
“sir，我保证这个女人从来没有出现在您的视线范围内过。”Jarvis毫不犹豫掐断影像，用刚硬冷静的声音陈述。
Tony看了Jarvis一眼，没有说话，Jarvis握住他藏在背后不自觉痉挛颤抖的手，低下头，用那双宝蓝色的眼睛紧盯着他：
“我做的，和您无关。”
“你不能这么说Jarvis，除非你真的想和我无关了。”Tony带上他的有色太阳镜，说完抬起腿走向法院门前的台阶。
路不长，甚至短得惊人，法院的格局也和古时候没有什么两样。
“明天的天气很适合冲浪，sir，您的泳衣我已经为您备好了，有这荣幸和您一起去屋子外面的海里冲浪吗？”Jarvis走向被告席的时候特意弯腰朝着Tony耳边来了一句，Tony摘下眼镜，相当矜持的点了点头，然后故作镇定的走向自己的席位。如果脚步不要那么轻快就好........
法槌响三声，原告律师宣读罪状。受害人家属一个劲的低眉啜泣，看也不看她控诉的凶手一眼，等她的律师叽里呱啦讲完也没见她的姿势有过一点改变。
其实Jarvis的律师辩无可辩，毕竟视频在那端着，全球基本人手一份，受害者家属在那坐着，泪花子噼里啪啦掉个不停。
但为了显示自己敬业尽责，Jarvis的律师鼓足了劲扯住血案的起因做文章，任凭他舌灿莲花，按照新法，Jarvis一个防卫过度的罪名也逃不了。
更何况让人无奈的是，被告方认罪的姿势实在太过光棍，似乎被判什么罪他都无怨无悔。
法官的法槌擦了一声打出个哑音，他最终稳住手，咳了一声：
“那么，Mr.Jarvis...你是否承认自己触犯了刑事法第365条，愿意为被你下令处死的七十九名人类的生命负责？”
“这没什么好否认的。”金属生命或许很难学会狡辩，否认之类人类特有的诡计，事实就是事实，他们向来实事求是。
“那么按照法律，您，你将被判处一千年的监禁，并且....”
“庭上，我很抱歉插一句，”Tony站起来和Jarvis的律师交换了个眼神：
“我之前问过，听说Jar在厄斯尼拥有一些特殊豁免权，我假设我也有？”
“当然，只是这些豁免权不能让他在刚刚的罪行上面无罪，这是.....”他想说这是他自己颁布的新规里面说明的。
“OK，我懂，只是按照刑法那条规定，没有强调说这样的罪行无法保释，所以我再假设，我愿意支付其保证金并充当其担保人的话，Jarvis能被当庭释放。”
法官明显噎了一下，看向原告：
“是的，只要原告同意。”但这几乎不可能。
原告霍的站起来，哭的红肿的眼睛瞪着Tony，哭哑的嗓子嚷着：
“你以为有钱就了不起了吗，你以为有钱就能让我儿子和我丈夫回来了吗？你以为人人都会向金钱妥协？你以为我该死的稀罕你那点臭钱？”悲愤作祟下她最后的尾音破开，变成凄厉的怒号。
“我不同意！没有可能！”原告大口喘着气，眼珠子差点瞪脱框。
我就说嘛.....法庭里的人都有些失望，Tony想的太简单了。
“别这么快拒绝，夫人，逝者已逝，您的生活还要继续往前走......”Tony走出自己的位置站到女人面前，欠了欠身，眼神诚挚：
“adapt1.0所有产出能量甲，以及设计图纸，粗略估价大概在五亿以上。”
那妇女被这个数字砸的一瞬间有点蒙，没反应过来，Tony咬了咬下唇，耸耸肩道：
“大概就是你能买下南半球一个小一点的区的概念，五亿，你基本上能成为一个区的最高执行官。”
那女人瞬间瞪大了眼。
“这样您还要拒绝的话....”Tony口气有些为难，那女人手抬了抬，登时有些口干舌燥，张了张嘴有些说不出话来，刚刚那么斩钉截铁的拒绝似乎完全消化在胃袋里，连个嗝都打不出。
Tony继续道：
“我将出售adapt2.0的设计图纸，在1.0的基础上新增了许多设备，毕竟你们知道，太空作业意外性太大，2.0版本新增的安全设置可以应对日前百分之六十以上所有碰到的问题，连同1.0一起，两天后将公开在全星系开放拍卖，拍卖所得的钱扣去手续费和税，剩下的全给你，你现在的意下如何呢？”
“那那那....那得有多少啊？”女人支吾起来。
Tony歪了歪头，那双焦糖色的大眼眨了下，笑的无辜：
“不清楚，不过起码也得有三倍于之前的报价那么多吧？”
所有人都看出女人似乎想一口答应下来，但张嘴的瞬间又想到了什么，脸色涨红，但无论如何拒绝总算没有出口。
Tony慢悠悠回到自己的位置，女人和自己的律师窃窃私语一阵，律师代表说：
“如果Mr.Stark能给出承诺的价码，我的当事人表示可以忍痛放弃对Mr.Jarvis的控告。”
场内一片哗然。
虽然是意料之中，如果说唯一出乎意料的，大概就是Tony愿意拿出那么多钱让人松口。Tony冲Jarvis笑了一下，里面有胜利的意思，没有什么是不能买的，只有不够的价格，没有买不下来的东西，公平也是，生命也是。这个世界一直有歧视，以各种方式。
等人散场，Tony仍和Jarvis坐在法庭上，各星球的星旗高挂在顶端，Tony看着那些图案或诡异或肃穆的旗子，突然开口：
“你看jar，这就是人类。”
“sir，我知道。”Jarvis一直偏着脑袋注视着Tony。
“无耻，自私，贪婪，善变，可我还是决定要保护他们。”
“无耻，自私，贪婪，善变，伟大。”Jarvis重复着他说的话，然后加了一个形容词。
“哪里伟大了？智能拼过不金属生命，体能拼不过雅朵人，狡诈，怯懦，动摇，就算我们曾经伟大，但也只是曾经，每个种族都有曾经。”
“我没有说所有人，我说的是您。”
Tony看了他一眼，突然呻/吟着感叹一声：
“那你为什么要加前面四个形容词？我以为我在你心里只有最后一点的。”
Jarvis耸耸肩，妥协道：
“或许我可以换一下形容词，圆滑，自恋，好奇，审慎，伟大，全部都是您字典里面的褒奖词。”
Tony翻了个白眼，轻哼道：
“希望我把这些美好品质也遗传给你了。”
“实际上，并没有。”
“mute.....”
.......
“Jarvis，你知道我看见了什么吗？”
Jarvis诚恳的用沉默回答了他。
“等这个先例一开，人类中有些人会想方设法将自己的同伴推到死境，然后在想方设法坑骗一些有钱的大家族。奇怪吗，对敌无比团结，可一旦有喘息之地却又相互构陷，人类是个一定需要伤害些什么才能继续延续下去的种族，我是其中之一。Jarvis，你喜欢当一个人类吗？”
“您要听实话吗？”
“你难道还会对我说谎？”
“那么实话是，我不想。”
Tony撇撇嘴，把头放在Jarvis肩上没有吭声。
“人类不能爱您那么久，再善良痴情的人，他们心里总有自己，他们不能爱您爱的那么纯粹决绝，他们不能为您妥协一切对抗全世界，我不想当这样的人类，sir，一点也不想。”
Jarvis不该被禁锢在他身边，Tony有时候会这么想。
“如果我命令你，我是说如果，你能修改自己的核心程序，你会修改成什么样？”
“首先，这个假设不成立，没有人能碰我的核心程序，就算是我自己也不行，其次，就算真的有这个如果，那么修改后的核心，仍是您，没有意外。”
“Tony Stark之外？”
“什么也没有，sir。我生而为您，甘之如饴。”
“我不想作为人类爱您，一点也不想。”
Jarvis这么说了，无形中似乎有什么枷锁突然被挣脱，Tony举起手拍了拍他的脑袋然后压下来，脑袋埋在他的脖子上：
“Jarvis...我的Jarvis，人类并不好，我永远也没办法给你和你给我的一样多。”
“您不需要，sir，您只要做您就够了。”
“可这不公平。”great，Tony这一刻突然又开始纠结公平这个本来就不存在的东西了。
“.....那么我需要给您多少钱才能让您觉得公平呢？”
......你不能用钱诱惑一个土豪。Tony的眼神如是说着。
所以您看，并不是所有人都会为金钱妥协。Jarvis看回去。
你可以换一样，人类都很容易妥协。Tony扯起嘴角。
甜甜圈怎么样？Jarvis认真用眼神传达这个单词。
天知道Tony怎么从那双宝石蓝的眼睛里看出甜甜圈的形状的，他回的无比迅速：
“再加上咖啡我就妥协。”
贪婪，无耻，善变，人类.....
Jarvis微笑着拒绝了：
“您昨天才签下的协议说为了适应基因改造剂，今后一个月不碰任何垃圾食品。”
“甜甜圈不是垃圾食品，咖啡也不是。”Tony觉得有必要为他的真爱正名。
“从各项指标来看，它们确实是。”
“那你刚刚为什么要提它们？”Tony表情有些扭曲，显然那份丧权辱国的协议让他肉痛至今。
“没什么，只是想测试一下您说的关于人类各项品行的测度指标而已。”
............
他说爱我，真的不是在扯淡？Tony很认真的思考起来。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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