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阳子

18、第 18 章

　　老爷下朝回来，才知道一夕之间，局势大变
　　皇上突患重病，有旨拟十一王爷代为摄政，满朝哗然
　　而作为文武之首的齐相爷，居然十分呼应，大唱赞歌
　　据太医院说，皇上此病来势凶猛，怕一时之间，好不了
　　……

　　诸此种种，都出乎我的意料
　　但是，其实我心里是早有这个预感的，只是一直不敢让它浮现
　　但是现在从别人口中说出来
　　心里却充满了无奈感

　　我至今想不明白的是，项君澈安排我进齐府走的是哪一步棋？
　　我一个小丫头，又有何用处？
　　摆在明处的不过是项君澈与齐相爷是一家的
　　我被人利用，这是清清楚楚的
　　或许齐怀提醒过我，只是我没有彻底的想明白
　　这里面，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小姐呢？小姐怎么样？
　　老爷无奈的叹气：“本来内宫就与外界少有接触，现在连太后都没有出现过，只怕我们想见一面也难的很呐”
　　夫人闻言哭道：“这可怎么好，裳儿都快生产了，宫里必定是乱成了一团，想必是一起被软禁了，我……”
　　话未说完，嘴巴已被老爷捂住
　　“你瞎说什么，现在什么情势，说这些没用的做什么”
　　老爷放开了手，夫人流泪不止，道：“反正我也是要死的人了，独就这么个女儿，要是见不着裳儿，还不如现在就去了好，省得日夜揪心，活的受折磨”
　　老爷眉头皱成了一团，重重的叹了口气，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琉璃忙扶了夫人进去歇息，好生劝了一番才停住
　　只留下老爷独自在书房长吁短叹

　　“这可怎么办呢？夫人是打定了主意不肯吃药！”琉璃捧着药盏，愁眉不展
　　香玉也从厢房调了来，在一旁说道：“老爷竟也没法子吗？总不至于连面都不能见吧？这个十一王爷，这么做不是跟谋反……”
　　琉璃忙拉过她，道：“你知道什么，不要乱说了，叫大夫再过来看看罢”
　　香玉一边走去，一边嗫嚅道：“请百个大夫也不行啊，哪有光看病不吃药的，心病还需心药医，见小姐……”
　　两人渐渐走远，我站在门边，久久定不下神

　　王府依旧是从前的王府
　　只是侍卫已经不是从前的那几个
　　我一靠近王府，便有侍卫厉声道：“王府重地，闲人不得入内”
　　这就是权力吗？高高在上，不近人情

　　“我找人”
　　侍卫白眼一翻，不耐烦道：“找什么人？”

　　刚好管家带几个人出来，见了我不由一惊：“绿衣？”
　　我低了低头，道：“陈管家好，绿衣有要事求见王爷”
　　管家看了看我，沉吟片刻，便道：“现在王府戒备森严，这样吧，你到后门去等着，过会儿王爷下朝，待我禀明王爷，再给你个回信”
　　我点了点头，道：“谢陈管家通融”

　　后门比正门可逊色不少了，我站在那儿，耳听得里面嘻嘻哈哈的笑闹声
　　守后门的老张头还认得我，笑道：“昨儿表小姐回门！万想不到表小姐竟嫁了梁将军，当初还以为会……”
　　当初个个都以为会亲上加亲，成为十一王妃吧？
　　我只笑笑，并未接话

　　老张头正说得欢，后门子里走出来一个人
　　细长脸上有粉红的胭脂，一身乔蓝色的衣衫，头上亮晶晶的钗子看上去十分名贵
　　是青眉，她的脸上有几分的喜气，看见我后脸色一瞬沉了下来
　　“绿衣啊，许久不见，听说从相府出来了，怎么，前些时候没来王府，今儿是来瞧我们来的吗？”
　　“青眉姐姐好，并不是绿衣不想着你们，您也瞧见了，如今寻常人进王府是何等的困难？哪有姐姐你这样进出自如的呢，除了陈管家，您可就是头一把交椅了”
　　“得啦，不和你多说了，我有事先出去一下，你先等着”
　　尽管她尽力掩饰，可是我还是看出她心里是极得意的
　　她说完，便拧身而去

　　“王爷得了势，青眉这丫头算着也该熬过头啦”老张头在一边感叹道
　　我笑道：“那是”
　　“绿衣啊，你原先也是王爷近身的丫头，要不是半路去了相府，说不定今日……”
　　我忙打断道：“张伯，您糊涂啦，我也不过是半路来的，资质又愚钝，哪有这样福气？”

　　“什么福气不福气的，还不全凭个人造化？”一道俏生生的声音自背后插了进来
　　杜闰莹，穿着一身艳红，微微丰韵了些，冷笑道：“我看绿衣是个有福气的，到了哪儿就招哪儿的主子欢喜，你们呐，也得好好向人家学学”
　　她指着后面的几个丫鬟，虽然笑着，却也不是听不出来这嘲讽的味道
　　“什么出不出身，打什么紧呢？只要主子中意，不照样娶了来，这可不一跃成了凤凰了？”
　　我知道她恨我当日成了齐怀推宕她的由头，说出这样话来，我也不怨她
　　她见我不说话，继续说道：“可瞧见人家的本事了，哪个主子有势力，便奔着哪个主子去，怨不得我成天说你们笨，实在是连人家一个脚指头都赶不上 ”
　　那几个丫鬟便抬起头来，恨恨的盯着我
　　何苦来？
　　一个好好的姑娘家，嫁了人却变得这样刁嘴刁舌，让人不得喘息的空隙

　　正当僵持的时候，陈管家及时出现，先向杜闰莹行了一礼
　　“王爷回来了，绿衣姑娘请”
　　陈管家忽然这样客气，倒让我一刻觉着奇怪
　　但只是心里想着，面上仍道：“谢谢陈管家了”
　　一面走着，后面还传来杜闰莹的冷笑声：“听见没有，一个丫头，生生的成了姑娘了，不知道怎么封的，所有人眼都瞎了不成……”
　　接着，好象有隐隐的哭声与丫头的劝慰声……

　　“民女见过王爷”
　　他看着我，眼神略带失望，道：“绿衣，你是在挖苦我吗？”
　　“民女不敢”
　　他重重的跌在塌上，好似倦累至极
　　“有什么事，你说吧？”声音疲累之极
　　“民女想见傅昭仪一面”
　　他坐起来，忽而开朗的笑道：“你这个民女，和宫里又有什么牵连呢？”转瞬间，让人不禁怀疑刚才那个疲累的声音不是他发出的
　　我不想与他调笑，看见他的笑脸时，心里却一下子疼了起来
　　就是这张笑脸，如暖风轻扬的笑脸，利用了我
　　我却可耻的陷了进去

　　安静的空气中，只有风吹书页动的声音
　　“你离开相府，去了哪里？”
　　“民女一非犯人，二不是王府下人，好象不值得向王爷汇报行踪”
　　他呵呵的笑了起来，“有趣，果然有趣，绿衣，你真是一点没变”
　　说着，伸出手来，想碰我的肩膀
　　我忙退后三大步，他深如墨潭的眼眸映出我的惶恐与排斥
　　“王爷自重”
　　他望着我，眼神暗了下来
　　“你不打算问我什么吗？”
　　问了如何？时光不能退回，我除了承认与接受，还能怎样？
　　让那么多阴谋与阴暗一下子露在我面前，我想我暂时还做不到像现在这样平静
　　我低低的摇了摇头

　　“一句话也没有？”
　　我轻轻的点头
　　他叹了口气，再转头已是眼神熠熠生辉，我才发现
　　他以前的懒散不过是个掩饰，眼前的这个人原本是有十分霸气的
　　“如果我…，想收了你，你肯…不肯？”他问得有些迟疑
　　可笑，笑的眼泪都要出来
　　我反问，“王爷，您说呢？”青眉她盼了那么许久，合该她出头
　　可是我呢，从来也就不曾想过与他有这样一段缘分
　　因为，我早就知道，在这些见惯了三妻四妾，门当户对的皇室子弟里面，女人永远是陪衬
　　就像齐连玉，不是也将一生的幸福牺牲在这场权利的争斗中？
　　或许绿衣在项君澈眼里有那么点小特殊，可是和权力、利益比起来，是那样的微不足道

　　我一直向往的，不过是份惟一的感情与自由
　　而这些，恰恰是项君澈给不了的

　　他眼中的火焰慢慢的暗了下来，颓然背对我道：“你去罢”
　　我转身就走
　　注定是永不回头
　　“傅昭仪在宫里安好，我自会安排”
　　我止住脚步，背对他道一声“谢王爷”
　　或许这就是我和他最近的距离
　　背对彼此，好过面对的尴尬与叹息

　　秋天眨眼消逝，十一月，立冬
　　早几日，便有宫人传话来，叫夫人明日进宫
　　面对眼前琳琅满目的衣物与饰品，夫人的病竟似全好一般
　　“绿衣，琉璃，你们都来帮我挑挑，哪个胭脂好呢，总不好让裳儿瞧出我大病一场的模样”
　　香玉一边收拾着，一边笑道：“夫人，今年的天儿啊冷的早，宫门口早结冰柱子了，您明儿去，脸啊保准冻的红扑扑的，不上胭脂也不碍的”
　　夫人一点香玉的脑门，又喜又嗔道：“你这个死丫头，说话没半句正经的，说起来，我都有年把没见裳儿了，这次见面又不知何时再见，就不想让她多忧心啦……”

　　说着，又有点伤感起来
　　琉璃忙道：“夫人，您瞧这大冷天的，这件狐皮袄子可好？是前年您进宫时带回来的”
　　夫人看了一眼，笑道：“不错，我昨晚翻出来的紫貉围兜呢？一同带进去，这有身子的人，腹上是受不得一点风寒的”
　　我忙接道：“在呢，还有汤汤水水的，料都备好了，今晚叫厨房连夜炖了，明儿一早趁热乎的送进宫去”
　　香玉拍手道：“干脆连厨子也带去罢，看夫人这个预备法，哪里是探亲的样子，分明是要长住的光景啊”
　　一边笑着搂过琉璃，道：“夫人，您可不能长留在宫里，琉璃姐姐还等着你做主给她找人家呢？呵呵……”
　　琉璃笑着拍掉她的手，道：“多嘴多舌的丫头，看我不撕了你嘴”
　　说着，作势去封她的嘴，两人闹成一团

　　夫人在一边看着她们欢闹，笑意盈盈
　　窗外，忽然飘起洁白的雪花

　　想不到，有一日，我还能再来到这个巍峨大气的宫门前
　　雪从昨晚一直下到凌晨
　　宫门口的路上早有人将积雪清理干净，露出略带枣红的地砖
　　马车疾弛到正大门，便下了车换轿子过来
　　不禁让我想到小姐初进宫的那段
　　不过，一时是春天，一时是冬季而已

　　延禧宫早站满了宫女、太监，齐齐的一溜儿排开
　　宫里的气氛倒也没多大变化，只是依旧冷清
　　宫里，本来就是有种压抑的清净的
　　一显起来，倒也不觉得有何特别不是

　　我扶着夫人，那领头的太监便出来喊道：“昭仪娘娘宣傅夫人进见”
　　夫人紧紧的握了握我的手，我的心也不由的提了上来

　　“傅氏（奴婢）见过昭仪娘娘”
　　礼不可废，两边还有那么多宫女太监站着呢
　　“娘，绿衣，快起来罢”小姐的声音透出惊喜
　　立刻就有碧儿过来扶我们

　　脸上抹了淡淡的胭脂，一件紫色的滚边绣金大袍将她的身子围了个严严实实
　　依旧眉目如画，只多了几分即将为人母的沉稳风韵

　　母女见面，说话间少不得哭了几番
　　我也不禁流了泪
　　这不过几月的功夫，竟恍如隔世

　　傅夫人说了会儿话，精神有些倦了，便扶了去内房休息

　　“绿衣，我听皇上说你去了相府，现又出来了？”
　　居然连皇上也知道我的行踪，项君澈未免把我摆的太明处了点
　　“恩，不过是个幌子罢了，不说了，您这几月，尚且安好罢？”
　　小姐抬眼看了一边侧着耳朵的太监宫女们，郎声道：“你们都出去罢，我好安静的说会儿话”
　　有个细小眼睛的中年太监道：“王爷吩咐……”
　　小姐忽而怒气冲冲：“什么王爷，这里到底是皇宫还是王府，还不快滚出去”
　　那名太监还想说什么，便有领我们进来的老太监走来道：“你们都出去罢”
　　说完，还疑惑的看了我一眼
　　那群人这才退下

　　小姐积蓄已久的泪又流了下来，泣道：“这群势利奴才，只会见风使舵，也不知道皇上受了他们多少气？”
　　我忙劝道：“小人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欺负到皇上头里去，皇上究竟怎么了？”
　　“我也不知，那几日，皇上歇在我这儿，头晚还好的很，第二天，便有消息来说他病重，不能近人，我去见太后，太监说太后也身体不适，不见人，到后来，连妃子间的联系也断了，我都几天没出去了”
　　“皇上早些也与我说过，做这个皇帝累的很，大臣们个个以齐相马首是瞻，他这个皇帝在朝上竟一点都做不得主有，……现在我方知道，后来太后把齐相爷的孙女选进宫，大约是想借着这个挟着齐相爷，后来皇上又召了十一王爷回来相助，却万没想到是这样光景？ ”
　　她说一句，哭一句，言语里全为担心皇上
　　“小姐不要担心，只是传闻皇上病了，不曾说有其他不好的消息，您只是一味忧心，对腹中胎儿着实不好，绿衣这几天与夫人一同陪着您，散散烦愁，等孩子安然出来了，再从长计议”
　　她叹口气，语气低到地里去，“只好这样”
　　外头是一片的白雪皑皑，将生意盎然的花园全部掩埋

　　“朱太医，请借一步说话？”我悄悄拉住替小姐例行胎检完毕的朱太医
　　“呃，绿衣姑娘，太医院事物繁忙，老朽不能久留，告退，告退”他忙忙退后，犹如我是毒蛇猛兽
　　我无奈的看着他匆匆远去
　　“你们都出去”小姐吩咐道
　　他们依言退去，这几天，只是除了不让我们出延禧宫，其他很是听从

　　“原先以为生在帝王之家是这孩子的命苦，可不曾想现下虽将生在帝王家，可偏偏由没有做皇子的命数，竟不知道是福是祸了？”小姐靠在锦褥上，低低的叹气
　　我心下黯然，项君澈无疑是逼宫，不过要挟着皇上，小姐的孩子虽然是长子，可眼下掌管宫中局势的是项君澈，这样想来，我倒希望小姐产下的能是公主
　　而且不知道这个情势会延续多久，如果皇上殁了，那小姐她怎么办？
　　……

　　连接下了几天的大雪，皇宫内外一片白茫茫
　　我站在园子里，虽穿着加厚的绒袄，也觉呵气成冰
　　但又迷恋这种情沁至凉的空气，让人心神安宁
　　只搓着双手，温暖冰凉的面部，以使驱赶寒意

　　站了一会儿，忽觉身后有异
　　转过身，白色长袍，蓝色大氅，项君澈目光幽深
　　“这样冷，为什么不进屋子去呢？”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命令的关切
　　“王爷好”我低低一福
　　“这就回去，民女告退”
　　我说完便走进屋子，他也跟了进来

　　“延禧宫内多为女眷，王爷在此多有不便，民女先进去了，还请饶恕”
　　他动了动唇，却始终没说出话来
　　我说完，便抬脚往内阁走去
　　夫人却正好扶着小姐走出来
　　先是震惊，接着忙行礼“臣妾见过十一皇叔”
　　“恩，傅昭仪一切安好罢？”他的声音是沉稳的冷静
　　“托十一皇叔福，一切都好”小姐依旧低着头，却听得出她强抑的愁愤
　　项君澈抬眼看了看她
　　“这几日太医会留守延禧宫，傅夫人爱女心切，可待产后再走，至于其他人，就先出宫去罢”
　　“王爷，绿衣是臣妾贴身小婢，情同姐妹，还请王爷容她多留几日……”
　　项君澈将眼光朝我这里一扫，冷冷道：“她是个民女，不过是宫外的人”他特意加重了民女这两个字，提醒我的不识时务
　　我心一凛，道：“多谢王爷提醒，民女知道自己的身份，永不会做不切实际的事，民女马上走”
　　有夫人照管，我已经放心
　　而我在这里，也无法改变什么
　　绿衣，原本就是一个普通女子呵

　　宫门外，却停了一顶轿子，两边站了四个轿夫
　　轿顶已有了薄薄一层积雪
　　反正已经出了宫，还要将我抬到哪里去吗？
　　我看也不看，径直走了过去

　　“绿衣”轿帘掀开，露出一张清俊干净的面容
　　“齐公子”
　　他走出来，依旧是月白色的披风，依旧面带微笑
　　我忽然想起来，齐相与项君澈是一伙的，难道齐风就一点也不知情？
　　我不相信
　　我相信的人，到头来全都将我当猴子耍
　　到今日，我只愿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可是心里还是百感交集，说不出什么味道
　　那个满天星斗的夜空，那杯清香淡然的花茶，那掬温暖沁人的微笑
　　……
　　我以为全是美好，却不料到今日化为伤心的回忆

　　“绿衣，你回来啊”他在身后大声喊我
　　我走得越急，眼泪仿佛随着脚步在掉
　　走到后来，我跑起来，奔向另一个方向
　　齐风，从此，还是不要再见了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杭城，风景如画，街上的女子皆可入画，眉眼中全是江南的温婉韵味
　　我找了一个地方，租了间偏僻的民房，房主林大嫂一家全是勤劳本分的老实人
　　初来时，第一顿饭便是在她家的摊子上吃的
　　我说寻亲不着，打算在杭城寻个活计攒点盘缠，她便将一些从绣庄接来的针线活分给我做
　　其实，钱，我是不缺的，只不过为了落脚的地方寻个理由

　　林大嫂膝下就一个六岁的儿子，天质聪颖活泼，我偶尔会教他几个字
　　林大嫂问，我只说以前家境殷实的时候上过一会子学堂，不是个睁眼瞎罢了

　　冬去春来
　　细雨蒙蒙的清晨，林大嫂早点摊子起了油布
　　可是人来人往，都是行走匆匆，生意有些清淡
　　我陪着林冬—林大嫂的儿子说着话
　　“衣姐姐，昨儿教的那几个字，我怎么也写不好呢？”他昂起头来，皱起眉头
　　我微笑道：“这么几个字就写不好啦”
　　边说着，边拿起筷子就着水在桌上划着
　　边写着，却发现的林冬的注意力不在我这里
　　“小冬，看什么呢？”
　　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白色人影，在清晨的细雨中他的目光犹如清辉熠熠的月华
　　“帮我泡的那杯花茶，可还在？”他慢慢的走过来，带着轻柔的笑意
　　江南的春雨中，犹如梦一般的巧遇
　　或许不是结局，可是我知道这是最好的开头
　　—— ——
　　不是吧！啊啊啊，这就算完啦？？？
　　——
　　好累啊，知道不够好，很模糊，很多事情没交代，可是我觉得真的写不下去！失败
　　因为齐风是我最喜欢的男主，所以我自私的给了他最好的结局，大家别见怪！：）
　　新坑不久便开，不过估计大家也没兴趣追了
　　我是个懒散的人，写点丢点，只希望把心中的故事写出来，各位来去随意吧！
　　在此向一直支持我的朋友致敬！
　　N多废话，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