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杀手小姐不太冷》芸豆糕

9、chapter 9

　　第1902天，我看到了今天的午日。

　　合上笔记本，明子现如今已经从医院回到酒店了。还获得了几天的休假，至少等上课时，手上是不能出现绷带的。

　　对普通人来说颇为高昂的酒店住宿费对明子来说不算什么，她手头的账户上有一笔客观的钱足够支付了。

　　不过还是不够，她还需要更多的钱。

　　她需要更新自己的情报网，需要更新自己的一切武器，需要更新自己的……生活。

　　这些事情都需要钱。

　　天哪，自己居然也有为钱头疼的时候。

　　明子看着自己被绑着绷带的左手，稍微握紧手还是会疼的。不过手上的伤并不能妨碍明子的工作。

　　第1903天，我看到了今天的晨曦。

　　明子带着紧贴皮肤的橡胶手套，穿的平底鞋套着鞋套。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将地毯上的毛发收集起来，装进塑料袋里。

　　然后将家里好好地收拾了一番。也将所有可能留下线索的东西销毁掉。不过这个家并不是明子的家，而是别人的。

　　两层楼的别墅楼，还自带泳池，十分土豪。明子将绳索穿过头顶的旋转楼梯口的铁栏，然后转头看向蜷缩在沙发旁绑了手脚封住嘴的男人正奋力地挪动，看到她的视线移来还十分惊恐地想说什么。可惜嘴被封住了。

　　搬了个椅子到绳套下面，明子用枪赶着男子跳上椅子，虽然过程曲折好歹是上去了。明子努努嘴，用枪指了指绳套，男子想反抗，却被枪上膛的声音震住，乖乖把头伸了绳套里。

　　明子满意地看着这一切，撕开男子口上的胶布，男子马上就开始哭叫起来。

　　“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求求你不要杀我啊！”

　　明子将墨镜戴上，挡住大半张脸。

　　“这就是你的遗言吗。”说完，明子一脚踹去男子脚下的椅子，男子使劲扭动身子，还想挣扎，最终只能睁大了眼睛在哼哧的一声中死去。

　　明子解开男子手脚上的绳索。还好没有留下淤青，否则伪造自杀现场就有些困难了。重新将现场整理一番后，明子提着公文包离开。

　　虽然她很想要钱没错，但是守信用也很重要。不然会断了以后的财路的。

　　第1904天，我看到了今天的晨曦。

　　喝下一杯咖啡，明子看完最后一章节，才准备好出门。

　　酒店房间门被关上，桌子上的书页脚还有些卷起。

　　一本圣经跃然眼前。

　　交接的地方在新宿区，虽然很不想去，但也要去。

　　那是对方要求的。情报贩子还是少惹为妙。谁知道他们背后到底牵涉了多少利益呢。

　　“这是你要的资料，以后有什么想要的资料的话可以找这个号码。”对方穿着连帽衫，带着帽子，宽松的帽子遮挡了他一半的容颜。

　　明子接过牛皮纸袋，点点头。“钱我已经打入指定账户了。合作愉快。”

　　不多做停留。两人似乎只是新宿区茫茫人海中恰巧撞面的陌生人般，很快就分道扬镳了。

　　第1905天，我看到了今天的晨曦。

　　今天的明子仍然为自己希望渺茫的任务而努力着，同时还必须要去一趟黑耀中学。

　　简而言之，是要处理关于自己的学生被欺负的事情。

　　欺负来欺负去根本不能彻底解决问题。但这是解决问题最有效而最直接的方法。也是明子乐意而为之的。

　　时光荏苒不再，明子小心翼翼用手帕擦去脸颊上沾染的血，再折叠一下翻到干净的一面，擦去手上的鲜血。左手的绷带已经红了一片。不过不是她的血。

　　“长教训了吗。”明子轻声问着，一点点将绷带拆下来。

　　“你、你让我们做什么都可以！只要别杀我们啊！”

　　“我们、我们还不想死！！”

　　眼前的人以猛虎落地式的姿态俯首于她，声音急促而痛苦。

　　“我们还只是学生啊！！”

　　明子冷笑一声，“你们还只是学生？”

　　明子猛地抬起拳头，跪着的那群人立刻吓得啊啊啊叫起来。

　　明子又面无表情地放下拳头。红与白相间的绷带轻飘飘地落在地上，血滴砸落在地板上。

　　明子垂首，用手帕擦拭因用力过度扯开伤口的左手，“从今天开始，如果让我知道你们再越界欺负并盛的学生……”话未说完，但已经能令这些人恐惧了。

　　“不仅是你们，还有其他黑耀的人，也麻烦转告一句吧。”明子转身离开，将沾血的手帕丢下。

　　明子很贴心的在离开后拨打了医院号码。

　　却在转角处遇到了很不想遇见的人。明子现在最不想遇见的人，除了医生就是——云雀恭弥。

　　……请问她现在该怎么办。就算是全盛状态下的自己都不能打败对方，何况还刚浪费了点体力，左手受伤。

　　“伤口撕裂，你需要医疗。”云雀恭弥靠在墙上，一派慵懒，却也很迷人。如果排除他是个危险人物的话。

　　没料到云雀恭弥会这么说，明子大脑差点没运转起来。

　　“……没错……”按照自己的思维明子开口道，“那我就先……”走了……

　　话没说完，云雀恭弥起身上前，她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后来索性站在原地看对方想干什么。要是对方想灭她，此刻她现在就该躺在墓地里了。可能连墓也没有。

　　“并盛给你病假可不是让你的伤越养越严重的。”云雀恭弥拉起她的手，，黑色的手术线在血块中如此明显。

　　“你最好想想，你的学生看到你的伤时的想法。”云雀恭弥松开手，贺明子还是屏息的。十分紧张。

　　云雀恭弥话语里没有多余的感情，似乎说这些话的目的只是不满于明子没有尽到教师的责任。“校园欺凌，风纪委员会会处理好这件事的。不需要你插手。”

　　……是在警告她吗。

　　“是我逾越了。”明子垂眸恭敬道。

　　云雀恭弥不再多说什么，而是转身准备离开。

　　“跟上。”

　　刚松口气的明子又提心吊胆起来。不、不会还有惩罚之类的吧？

　　喂喂她可是来取他人头的啊！不是受雇于他的啊！！

　　虽然很不情愿，明子还是十分安静地跟上对方的步伐。

　　此刻明子大脑快当机了。不过仍旧是很安静，安静得没有一丝多余感情外漏。

　　她就这么坐着，任对方处理自己手上的伤口，然后包扎好。当然不是云雀恭弥给她处理，是医生。然后云雀恭弥就抱胸立于一侧。

　　这种自己的脑回路完全跟不上对方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入行一千九百多天折合近五年第一次遇见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的任务对象。

　　就算是力量绝对压制，想要戏耍她……也不该是这样的情形吧……

　　果然不是一个层次的人，连脑回路都不一样。这么想着，明子抬头看向一侧的云雀恭弥，对方只是凝视于她正在被包扎的手，像是感受到她的视线，才略抬眸与她对视。

　　一双很漂亮的眼睛。

　　明子马上收回视线。真是吓死人了。

　　鉴于是并盛医院，鉴于并盛的真。老大云雀恭弥陪同，根本不用付什么医疗费，还被笑脸相送，这感觉还真是前所未有。

　　她突然有些理解了那些自己杀了许多的情妇。

　　……完全不是同一种情况。

　　看着身侧的云雀恭弥没有开口的预兆，也没有离开的预兆，更有打算继续和她同行的预兆，明子终于憋不住了。

　　“云雀先生，非常感谢您的帮助。不过我马上就要回去了。”她说得很委婉，也很认真。

　　“你现在住在酒店里对吧。”

　　贺明子一点也不惊讶，恐怕她到并盛的那一天，对方的办公桌上就摆上了她的资料，从出生到现在，七大姑八大姨都顺带被查得不能再详细。

　　“是。”不理解对方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贺明子屏息继续听着。

　　“贺小姐，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选择接下这个单子。”站在医院门口，看着前面马路的人流，云雀恭弥问道。

　　这个单子就是指的杀他。

　　“我看过你的资料，你不是个不自量力的人，也不是个利欲熏心的人。贺小姐，我很好奇。”

　　对方说得完全没有好奇地意思，不过声音却很好听。

　　“……因为钱。”当前情况，她实话实说。

　　“我需要很大一笔钱，因为这是我职业生涯的最后一单。”明子说得很明白，她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对方面无表情，不似冰山似寒泉。

　　“既然这样……”他薄唇轻启。

　　“贺小姐——”那双黑眸宛若星辰，却是冻结的。

　　“我给你一个选择——”云雀恭弥仍是面无表情，话语毫无波澜起伏地说着。

　　接下来，就是明子的讶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