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番外·轮回天生·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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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要买朵花吗？”一个稚嫩的声音打断了佐助的沉思，入目的是一个七八岁小孩子期盼的笑容，软软糯糯地问：“是这一束花吗？你刚刚一直瞧着呢。”
顺着小孩儿手指的方向，这才意识到方才自己发呆将眼神停留在了一束花上面。那是一束很特别的花，是由红玫瑰和黑玫瑰错落插在一起而形成的。佐助下意识地瞥了眼身旁的鼬，心底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像猫爪挠了一般，痒得慌。
那小孩儿也是个机灵鬼，溜圆的眼珠子一转，嘻嘻笑着说：“叔叔，是要给那个大哥哥买这束花吗？”
什么？！
方才还五味陈杂的佐助，心上那根名为愤怒的弦，断了！他冷冷地瞪着那个卖花的小孩儿，从牙缝里蹭出一句：“你说什么？！”
小鬼，你是活腻了是吗？叫我叔叔也就算了吧，怎么到了鼬就成了大哥哥了呢？！虽然现在也确实比鼬高了……佐助微垂眼帘瞟了眼鼬的发顶……但是也不至于差了一个辈分儿一个辈分儿一个辈分儿吧？！佐助的内心简直犹如遭受了鸣人疯狂影分身之术攻击践踏过一般，就差没把眼珠子瞪出来给人看了！
那小孩儿被佐助充满戾气的眼神吓得一哆嗦，嗫嚅着开口，止不住地结巴：“我……我……那个……我……”忽然面前光线一暗，小孩儿发顶被一双稳健的手揉了揉，紧张的情绪瞬间消散。
鼬浅笑着看向那小孩儿，轻声说：“小朋友，他是我弟弟哦。”
小孩儿总是好奇的，他瞧了瞧佐助，又再瞧了瞧鼬，肯定了两人熟悉的眉眼，但是还是忍不住满脸疑惑地问了句：“可是……你弟弟的头发为什么都白了呢？”
如果不是因为看到了一头白发，我才不会下意识就喊了叔叔呢！小孩儿还觉得委屈着呢！所以他没有注意到鼬的手微微一顿，僵住了。而佐助，早已撇开脸看向另一边佯装不在意了。
“那是因为我这个做哥哥的太不负责任了。”鼬的语气淡淡的，像一缕青烟。
小孩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总觉得眼前的两位顾客之间忽然弥漫出一股悲伤的气息。夹在两人中间，他心里堵得慌，难过得很。于是他在那个黑发的大哥哥眼帘微垂，黯然神伤的时候，将那个叔叔，不，白发哥哥先前盯着瞧的那束花递到面前，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大哥哥，这个送给你，我下回不会再叫错你弟弟的！”
鼬收回手，揽住那束花，还是从兜里掏出钱塞到了小孩儿手里。小孩儿眼睛笑成了月牙儿。佐助没忍住黑着脸冷哼了一声，鼬才起身同小孩儿道别，并指着街尾书店的方向邀请小孩儿有空可以过去玩会儿。
佐助又没忍住冷眼瞟了小孩儿一眼，转头就往前走。鼬快步跟上，眼里还能清晰地看着佐助走动时轻风撩起的碎发，在日光下，白得耀眼，无比刺目。鼬收敛起胸中波澜的情绪，跟佐助并排之后，微微偏头，低沉磁性的嗓音柔声笑着说：“白发也很帅呀，就跟卡卡西桑一样。”
佐助的脚步猛地一停，落在鼬的后面。鼬下意识地回过头，有些诧异地看着佐助。佐助细眉倒竖，双目怒瞪，紧抿嘴唇，气鼓鼓地看着鼬低吼道：“我说了不要提卡卡西！”
佐助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抓过鼬的手，加快步伐往前走。这方才没走出几步，便瞧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佐助暗暗翻了个白眼，他还不知道他有预言能力了呢！
卡卡西正好一手抄在裤兜里，一手拿着翻开的亲热天堂，半睁着眼缓缓地迎面走来，突然间将头一抬，目光从书上移开，裤兜里的手也抽了出来，懒懒地举了起来。
“哟，佐助，鼬，好久不见。”语气慵懒，卡卡西的眼睛扫过一前一后的兄弟俩，笑着说：“哦，你俩这是在逛街吗？”
一如既往欠扁的语气，让佐助想起了某个人，于是哼哼两声没好气地回了句：“这不干你的事吧？”
佐助瞅了眼卡卡西的白发更是碍眼了，很是不爽地撇了撇嘴。一脸小爷心情不好，不想看到你……的白发的神情。
“佐助……”鼬无奈地笑了笑，看佐助又闹别扭了，便有些抱歉地看向卡卡西寒暄道：“卡卡西桑，佐助只是说玩笑话，还望你莫要介意。”
卡卡西啪的一声合起书。鼬眉毛微微一动，眼也不眨地看着卡卡西。只见卡卡西换了个更随意的姿势，懒洋洋地问道：“鼬，我的书看完了，你书店里最近有新书上架吗？”
鼬瞟了眼卡卡西手上的书，不自觉地笑着说：“新书是有的，不过卡卡西桑想要的书我店里恐怕没有。”
“啊……这样啊……”卡卡西露出一个很懊恼的神情，有些伤心地说：“我还想着我买书鼬给我打点折呢……现在的书贵着呢……”
鼬唇边的笑意更甚，轻声说道：“卡卡西桑可以来小店买点别的书，我是可以优惠一点的。”
卡卡西盯着鼬，眼里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低声说：“鼬，我说你……真的不考虑卖点这种书吗？”卡卡西指了指手上的亲热天堂，“我保证你的生意会好起来的！”
卡卡西话刚说完就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意，他一侧头，便瞧见佐助黑着一张脸立在一旁散发冷意。佐助上前一步扣住鼬的手腕把他拉开，跻身在卡卡西和鼬的中间。
“卡卡西，不要再给鼬传播你那些不良嗜好了！不是谁都跟你那样恶趣味！”佐助回过头没好气地对鼬补上了一句，“下回卡卡西来买书不要打折，照贵里卖就是了！”
鼬微微笑着，有些宠溺地看着佐助。倒是卡卡西一脸心塞西子捧心状捏着书特悲伤地说：“学生长大了，我这个老师是没用了啊！一点威仪都没有了啊！”
佐助看着跟某个讨厌的家伙一样越来越厚脸皮的卡卡西直接翻了个白眼，扯着鼬的手就打算走人。鼬在走过卡卡西面前时，温和地笑着说：“这些年麻烦卡卡西桑照顾佐助了，我很感谢。”
“啊，这个呀……”卡卡西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是我学生嘛，应该的。”
卡卡西话还没说完，佐助已经一脸煞气地扯着鼬离开了。卡卡西转头看着这对古怪兄弟的背影，耸了耸肩，又翻开了手头的那本书，反向而行。
鼬任着佐助拉着他快步向前。他知道佐助心情不好。他很抱歉地看着佐助的背影，由心底里感到难过。
其实……
他更希望从不曾在佐助的生命中空缺……
他也想看着佐助一点一点长大……
对不起，佐助……
佐助拉着鼬行色匆匆，难免会引来旁人的目光。佐助已经听不到周围人的闲言闲语，七拐八绕，两人脚程又快，不一会儿，便远远瞧见了宇智波的团扇家徽。佐助这才放慢了脚步。自佐助八岁之后就没再住进这座大宅了，为了方便照顾，三代火影在木叶村中心给他安置了一间房子。
他跟鼬决定回木叶之后，他便把那间房子处理了，收拾打点之后搬回了宇智波大宅。当然总有那么些人忌惮宇智波一族的力量，但他们总不能随便侵占他人的住宅。至于两方的摩擦还多亏了鸣人那家伙在中间做和事佬。
八岁之后佐助搬离宇智波大宅，便很少回来，尤其是夜晚，他从来不到宇智波大宅附近。因为每每这个时刻，他总能想起那个注定了很多人悲惨命运的血色之夜，光是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很多时候他都会孤生坐在地上望着天，想着为何当时鼬不一起杀了他，一了百了。
有的时候，与其痛苦没有希望的活着，倒不如死了解脱干脆！每当他痛不欲生想要妥协放弃，他就会走进宇智波大宅，重新燃起对鼬的仇恨，这样他就能活下去了。这就像是能让人上瘾的毒草一般，一点点侵蚀他的五脏六腑，饮鸩止渴。
如今尘埃落定，重回旧地，他不再是一个人了。他感受到了手下鼬苍白纤细的手腕几不可见地轻颤了一下。
鼬重新回到宇智波大宅是很需要勇气的。无论表面是多么沉稳淡然，做下那种丧心病狂灭族行为的他又怎么可能真的泰然处之。他只是面冷，心也不可能是冰做的啊……
慢慢地走近宇智波族地，走在那条蜿蜒的街道上，曾经的万家灯火早已淹没在血色的夜晚里，风声鹤唳，这是个充满了悲伤与惨剧的街道。很多个夜晚，鼬都难以入眠，他总会梦到那些逝去的族人们，一遍一遍地在梦里道歉，他也不知道能不能传达给那些族人们……
不知为何，鼬的梦里从来不曾出现过他的父母，这让鼬的心里难免煎熬。而每一次把他从噩梦里拉出来，静静陪着他的人，都是佐助。渐渐的，佐助就像安神药一般，有他陪着，鼬也慢慢有了好眠，远离了梦里那些光怪陆离腥风血雨……
凉风吹过宇智波族地的街道，带着一丝寒意，掺着几分鬼魅，诉说着这里惨绝人寰的过去。佐助下意识地将自己的手掌从鼬的手腕滑下握住了鼬的手掌。鼬在那一刻，不自觉地扣紧了佐助的五指。
无论怎样，悲剧终究是过去了，宇智波只剩下他们两人相濡以沫，见证着曾经……
作者有话说第45章 番外·轮回天生·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