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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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唱比赛那天他们才发现，原来不少班级还是穿校服的。各个班花招也很多，有撒彩带的，有举横幅的，还有家里面养的鸟带过来放飞的。
相比之下，他们班简直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只是有一个男女独唱而已。不过他们上场的时候还是受到了热烈的欢迎，下面大都乱哄哄地喊着一个名字“苏谦”。
还能听出女生的尖叫声。
等到人全部站好音乐响起的时候下面就安静了。
胖子穿着一身校服，鞋和所有人一样是白鞋。事实上他很少买白鞋，就买了这一双，还因为走路不是很舒服就没有怎么穿过。今天为了这比赛又翻出来穿上了。
只是同样是丑的要死的校服，穿在苏谦身上就那么的合身，看起来青春阳光。
朱正优看着下面的人很紧张，他眼睛乱飘不知道看什么，最后还是落在指挥身上，等到音乐一响他就牢牢看着指挥，生怕唱错。
苏谦手里拿了一个话筒，等到他独唱的时候就打开了。
他们班花式没有那么多，但是绝对是唱的最好的班，不仅仅因为苏谦。
所有班级表演完结果就出来了。成绩是由三分之一的学生会成员和三分之一的学生代表，再加上三分之一的音乐老师共同评选出来的。在学生这一块，他们班不算沾光但有苏谦在也不算吃亏。
而在音乐老师看来他们虽然是业余的但唱的已经比较专业了，所以分比较高。
最后算下来他们班以0.02分之差成了年级第一。
冠军奖品是十幅羽毛球拍、一个足球外加一本校长的诗集。自然在所有人看来最后一项是很鸡肋。关键亚军班级只有一本校长诗集，还不如季军——十幅羽毛球拍和一个足球，那个班几乎成为年级同学间的笑柄。
所有人欢呼着说出去对钱吃一顿庆祝一下。只有五个人不用掏钱，大家自觉把他们的钱都出了，是班长、谢芙蓉、苏谦、班主任和那个文静的女生。
不过最后班主任还是没有去，说是她去了他们就没办法尽情玩了，毕业之后她一定会去。
班里一共摆了五桌。苏谦被哄抢着去各桌，说是要灌酒。他最后坐在了全是女生的一桌，左边就是谢芙蓉。
男生纷纷挤眉弄眼打趣他说：“我靠苏谦，人生赢家啊。”苏谦也笑着欠揍地回道：“不敢当不敢当。”
当然，也有大骂他见色忘义的。
苏谦也笑着说：“废话，哥又不搞基，你又不是温香软玉。”
班里女生也在吃吃的笑。喜欢他的女生不少，也都喜欢往他身边凑，但大多不是爱情的那种喜欢，多是对于男神的那种倾慕。就像是女生谈恋爱的不少，但很少是会跟男神谈一样。
朱正优从一开始苏谦没有选择和他、袁正、赵子鑫坐在一起就有些心塞，听见他这么说更是不舒服，心里暗骂他见色忘友。骂完之后他又心酸起来，说起来他大概也不算苏谦的友。那么，他到底算什么呢？也许他跟班里那些同学对于苏谦都是一样的。
同学们确实有意灌苏谦，苏谦来者不拒，喝了不少，但他也灌回去不少。
一顿饭吃下来，男生们没吃多少东西，酒倒是一瓶又一瓶的。不过袁正、朱正优倒是基本没有喝，因为他们没有去灌苏谦酒，也没什么人来灌他们酒。
袁正是因为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别人也就不来找他。
谢芙蓉凑在苏谦跟前小声说：“你没醉吧？等会怎么回去。”
苏谦脸上有些红，眼睛勾人地看着前面，他看似无比清醒地说：“没事，我等会跟他们回寝室。”
谢芙蓉看他也没醉，便点点头不再管了。女生们继续东一句西一句地跟苏谦聊着，苏谦依旧温和地答着，不时还打趣几句。
等到该走的时候，大家结伴的能顺路回家的都一起了。袁正和赵子鑫也要回家。只是袁正走前看了看苏谦，对朱正优说：“他喝醉了，拜托你了。”
“他没喝醉啊……看着还挺清醒的。”
袁正摇摇头也不细说就走了。
苏谦还在那里坐着，等到人都走完了，服务生过来收拾的时候，胖子走了过去。他看见胖子才站起来。
胖子这才相信袁正，苏谦喝醉了。
苏谦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小孩子一样，这看起来才是这个年纪大多数男生的眼神，单纯又青春，而他平时的眼神大多是含笑的，但又看不出来他本身的情绪。他脸有些红，等胖子过去想架着他走的时候，发现他身上也有些烫。
这里开足了空调，就连胖子身上都是凉冰冰的。
朱正优有些意外苏谦会喝醉，这样失态，不过也释然了，毕竟全班的男生都拼了命给他灌酒，班里不少男生也被他给灌醉了。
他不知道此时苏谦大脑是否还清醒，他架着苏谦往外走，嘴里小声地喊着：“苏谦，苏谦。”
胖子心里是开心的，因为除了他和袁正，没有人知道苏谦醉酒的样子。这样子好像他就离苏谦又近了一步。
一路上胖子并不费劲，因为苏谦基本上没怎么靠他，都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回去的，所幸挑选的饭店离学校没多远。
回到寝室苏谦倒在床上，靠着床头。他觉得脑子里空的可怕，看着胖子就想起了很多。
酒精的作用下，让苏谦个人的意志不是那么的坚定，慢慢的前世的一段段记忆争先恐后地钻进他的脑子里。
他是被人打死的，被追债的人。
这种死法他也没有想到，不过也是由于他的失误导致的。
他对别人并无特别的感情，上辈子高中也和别的高中生一样，不少玩的比较好的朋友，但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唯独袁正，对什么都一副可有可无的样子，但是，他是真的帮他。
还有很多纷纷扰扰的杂念，无可避免地侵占着苏谦的大脑。
看着胖子他就想起了胖子的前世，想来想去，他还是控制不住勾着唇冷笑说：“朱正优，你可真没用。蠢货。”
朱正优本来在给苏谦倒水，听见这句突然蹦出来的话忍不住回头去看苏谦，却见他脸上的冷笑。明知他是喝醉了，一般情况下他从不会明的表现自己的喜好，但他却忍不住难过。这也许就是酒后吐真言？
苏谦还有下一句没有说出口：不过，你现在变得让我有些意外了……似乎和上辈子那个朱正优的影子渐渐开始分离。
这件事之后，朱正优深深明白了苏谦内心里厌恶自己的程度，他也嫌弃自己没用。
一直到期末考完试，所有人来找苏谦要号码，想约他暑假出来聚会。
苏谦全给了电话，但是聚会委婉地推了。
“诶？我都不知道你有手机，平时都没见你用过。”赵子鑫有些惊异，直接说了出来。朱正优之前也一直以为苏谦家教太严所以不给他配手机，后来无意间看见苏谦用过一次才知道他有手机。
他自然是要手机号，苏谦也利落地给了。但是他等了好一会，也不见对方管他要手机号。
“你怎么不问我手机号？”
苏谦瞥他一眼说：“在学校天天见你还没看烦？有必要吗？”
朱正优讷讷不说话。
现在班里同学问完电话都自觉地报上自己的号码，苏谦听完之后在手机上按下来然后就合上盖，笑着说：“记住了。”
胖子觉得有些吃味，他明明比那些人跟苏谦走的都要近，还是苏谦讨厌他到了什么程度，宁愿记住那些人的号码也不要他的——他知道苏谦同样看不上那些人。
“人家的号你就记了？在学校里没见烦啊？”朱正优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
苏谦有些好笑，但是还是翻开手机通讯录给胖子过了一眼。
里面寥寥无几，几乎就没有人。只有几串号码，还没有写名字。
“你……骗他们？”胖子有些不确定。苏谦通讯录里总共才几串数字，胖子看了又看，竟然不自觉地背了下来。
他这辈子记东西都没有这么快过。
“诶对了苏谦，你暑假是回家？”赵子鑫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继续问，他没看见胖子在看苏谦的通讯录。
“恩。”苏谦拿回了手机，又塞回了包里。
“朱胖，你呢？”
知道赵子鑫和袁正对他并无什么恶意，被叫朱胖，朱正优也就无所谓了。
“当然回家，不然能去哪？”
“也是，不过平时放假没见你俩回家过，就有点好奇。”
等袁正和赵子鑫都走了，朱正优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跟躺在床上不知道思考什么的苏谦搭话：“苏谦……你什么时候回家？”
“等会走。”
“你家在哪啊？没见你回过。”
苏谦瞥他了一眼，并不想说，反倒是问道：“你倒是愿意回去了？”
朱正优被他问的有些不好意思地挠着头。
“我暑假……打电话能，约你吗？”朱正优说的断断续续。
“不行。”
“为什么？”
“我不回家。”苏谦被他问的烦了，于是就说了实话。
朱正优有些惊讶问他：“你不回家去哪？”
“初步定的去额尔古纳河。”
朱正优地理学的不好，听见之后尴尬地问：“为什么去那？旅游？那个，额尔古纳河在哪？”
“中俄界河。去看看，住一段时间，开学就回。”苏谦索性全说了，说完想到了什么眼睛像是有光一样看着他，“有没有兴趣看看？”
朱正优心扑通扑通的跳，这是苏谦第一次主动邀请他，他不想拒绝，可是他去不了，他别过头不去看苏谦的眼睛说：“我，我就不去了……”
“哦，那算了。”苏谦很快就收回了邀请。
朱正优听见之后，觉得失落到了极点。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