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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六章 脱男人的鞋 ...

  •   第十五章脱男人的鞋
      泉深带着孙秀清上路,侍剑执意借她们一辆万梅山庄的马车,泉深自然不肯收,两人争执不下。孙秀清拉了拉泉深的袖子,示意不必再为小事争论下去。泉深无法,望见天色只好先用那辆马车。
      在离开万梅山庄不远的一个镇上,才又租了一辆马车,将万梅山庄的马车派人送了回去。
      镇上的人,见是马匹印有万梅山庄的标记,无不诧异。
      车行老板还嘟囔,“万梅山庄转性了?”又见泉深姊妹长得端庄貌美,笑得颇有些意味深长。
      孙秀清本就不悦,手中的剑比了比。车行老板无比利索的帮她们安排好了马车和随行的车夫,巧了,还是送泉深和陆小凤去万梅山庄的那个马车夫。
      马车夫一见泉深笑得各位亲切,“姑娘好,又见面了。”
      泉深微微颔首,觉得怪异,又说不来是什么怪的。
      马车启程,一路朝南走。
      孙秀清一直闷闷的,泉深见她不想说话,也不愿她对着自己强颜欢笑,于是也没劝慰她。
      一路只听着车轮在路上辘辘地行走声。
      过了一阵儿,孙秀清才转过头来问,“四姐,你一直打听着陆小凤的消息,那你知道我师姐师妹们的下落吗?”
      泉深低声问,“你能接受得了么?”
      孙秀清顿了顿,还是坚定地点点头。
      “万梅山庄的人告诉我,你的秀雪师妹中毒死了。”
      孙秀清茫然地盯着某一处儿,最后泪如雨下,落下一串串水迹印在脚下的马车板上。
      泉深摸着孙秀清的头,将妹妹揽在了自己的身边,一下一下地扫着她长长的发。
      “四姐,我好难过。”孙秀清哭得撕心裂肺。
      “四姐知道你难过,我真的希望你能过着开心自在的生活,可你爱上的那个人,并不能给你带来这些。”泉深说道,“你师门便有两人是因他而死,你与他最终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江湖人嘴巴都坏,姐姐不愿你受这样的苦啊。”
      “四姐,可我还是好难过。”孙秀清伏在泉深的膝上,哭说,“我可以不喜欢西门吹雪,我也许一辈子也忘不掉他,我只想我的师父他们能活过来。”
      泉深闻言,更有锥心之痛,曾几何时,她也想用自己的一切去换亲人不用死去,能够安然的回来。
      “你真不打算回峨眉了吗?”
      孙秀清摇了摇头,“之前马师姐就答应过我,只要师父首肯,我便能回家。如今师父不在了,下一任的掌门还没有定数,我也不愿再留在江湖上,至于师姐……我修书一封寄上峨眉便可。”
      泉深明白,孙秀清是执意要忘记西门吹雪,苏少英之死能说是江湖中人比试剑术,剑术不精死与敌手,可杀师之仇却是不共盖天。孙秀清能和自己归隐谷中也是件好事,再过三五年,江湖中人对峨眉之事逐渐淡忘,再替秀清寻一门亲事也不难。
      泉深未再说什么,孙秀清却问,“四姐,你真的也舍得陆小凤?”
      泉深蹙眉,问,“我和他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说舍得,我有舍不得什么?”
      孙秀清忍不住问,“四姐,你如何能放得下?”
      泉深想起在茶棚遇险时,孙秀清给西门吹雪掳走生死不明时,陆小凤蹲下身面对自己的情景,一阵儿,又想起在青云客栈自己在他的大红披风上绣的那只金翅凤凰,他却直白不讳的说,“陆小凤是活的,绣的凤凰是死的。”
      泉深心底莫名的苦涩,又莫名的恼火,“我和他……本来就没关系。”

      ————————————————————

      陆小凤和花满楼出这神秘的山窟时,已是凌晨。
      他们刚刚从珠光宝气阁的后山的青衣楼走出来,在天下第一楼中果然见到了霍休,霍休也承认他就是当年的三大家臣之一上官木。但是事情变化得太快,他们还没消化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陆小凤问花满楼,“你觉得事情这样的答案靠谱吗?”
      花满楼笑了笑,“你是问大金鹏王一直在躲着三大家臣,并且我们见到的大金鹏王有可能是假的这件事情,还是杜家的那件事情?”
      陆小凤摇头晃脑,“事情太多,我的头脑都有些转不过来。”
      花满楼说,“你不是转不过来,你不是想想杜家的事情,太惨烈,是吗?”
      陆小凤说,“男人都混蛋,特别像你这种文质彬彬看上去牲畜无害的,害起人来最是无赖。”
      花满楼摇扇沉吟,“道是无情最有情,杜家一门的惨案都在一个情字。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泉深身世的来龙去脉,有没有想过要不要和她说。”
      陆小凤叹了口气,“她有权利知道,但……我也不清楚她到底知道当年的事情。”
      花满楼说,“她从未和我们提起过她的姓氏,由此看出,她也一直在逃避。”
      陆小凤恍然,“难怪她一直对我们特意疏离,她是在刻意地躲开江湖有关的人和事。当年的事情,她未必不知,但她也一直在挣扎和害怕……”
      花满楼由衷说,“比起全姑娘的率直坦诚,世间许多人偏偏喜欢制造悲剧,若世人心思能少一些,或许就不会有今日你我见到的四个大金鹏王。”
      没错,有四个大金鹏王,就在霍休的青衣楼中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他们都坚持自己是真的大金鹏王,而且相互诋毁争执着。霍休干脆将他们关在满是金银财宝的地下宫殿,穿着绫罗绸缎,吃着山珍海味,过着帝王般的生活,却唯独少了帝王最重要的东西——权利。
      陆小凤说,“霍休不是君子,君子不会这样对待他们。”
      花满楼说,“他们是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却失去了人最重要的——自由。”
      陆小凤笑了,“这样的日子,我过一天、一个时辰也不愿意。”
      花满楼点头,“陆小凤要的是随心所欲自由自在……”
      这样一句话,多少触动了陆小凤的内心,他想起不久前,第一次见到泉深的情景,她在客栈后院洗碗,她害怕没钱,她也不喜欢饿肚子。但她没偷没抢,只会用双手去挣钱,即便是身为孟婆,她似乎看重的是孟婆做得是什么,而非她是青衣楼的孟婆。她看似有拘泥于许多道理,何尝不是自由。
      陆小凤若有所思地对花满楼说,“道是无情却有情。”
      花满楼没有回答他,只是微微一笑。
      世界有许多道理,是要亲身体会过后才会明白其中,情字,亦是如此。

      陆小凤很快又恢复如常的神色,和花满楼一路走一路说,“如果霍休说的是真的,那我们只有去查查委托我们的大金鹏王,脚底到底是有几个脚趾。你说用什么方法好?”
      花满楼含笑,“你陆小凤有一百个方法去脱女人的衣服,自然有一千个方法去脱男人的鞋。”

      晨曦的微弱光芒还没能力划破森林中浓密不散的雾,一片弥漫的迷雾中有一个身影如幽灵般朝他们走来,越来越近,是一个女人的身影,而且并不陌生。
      凭陆小凤的武功和花满楼的耳力,不难猜出来人是个有武功的女人。
      “叶秀珠叶姑娘?”陆小凤认出来人正是峨眉四秀之一的叶秀珠。
      叶秀珠眸底闪过意外,很好地换上自己憔悴与疲惫的眼神,似躲在迷雾后的娇蕊。
      陆小凤问,“叶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叶秀珠却对花满楼说,“我听说是花公子安葬好了小师妹。”
      花满楼脸上露出黯然,点了点头。
      叶秀珠哀伤的神色,“家师……我已经埋葬在了珠光宝气阁,可我和大师姐一直追查不到二师姐的下落……”
      陆小凤说,“你放心,你二师姐如今在万梅山庄,泉深姑娘……也就是孙秀清的四姐也在万梅山庄。”
      叶秀珠垂下眸光,似乎是想了一会儿,才说,“我有句话,想和你们说,我觉得有人想下毒杀害二师姐和小师妹的原因,可能是和这个有关。师父此次来关内,实际上是因为苏师兄探知珠光宝气阁后山是青衣楼的第一楼。”
      听过了霍休故事的陆小凤,对于事情真相早已颠覆,于是说,“有时眼见为实,也未必是真的。”
      叶秀珠霍然抬头,眼露锋芒盯着陆小凤的面孔,“那你说什么是真的?”
      陆小凤连连摆手,“我可没冒犯叶姑娘的意思,只是我刚刚听了一个故事,和原来我所知道截然相反的故事,连我都不晓得怎么去判断事情的真相。”
      叶秀珠追问,“什么真相?”
      陆小凤苦笑,“一个需要脱了男人鞋子看他是不是六只脚趾的真相。”
      叶秀珠盯了陆小凤和花满楼一阵,忿然地拂袖而起。
      “看样子,你是真的冒犯了她。”花满楼说。
      陆小凤摸了摸自己的两撇胡子,这次终于摸到了寸末的胡茬,“也许是,但她不该是这样的反应。谁知道呢,女人本来就是很难懂。”
      “连你陆小凤都说不懂,那也许真的难懂。”花满楼说得神秘。
      陆小凤未免得意,“女人如果将心放在你身上,那便是容易懂。如果未将心放在你的身上,你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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