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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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小就渴望有一个哥哥，他能在我受委屈的时候，无条件的护着我。
所以在知道是陆宁简站出来帮了我的时候，我是感动的，但事实上，我却更难过于自己的懦弱。
———摘自林锦欢的日记。
日子就这么打打闹闹的过着，转眼之间，又到了月考。
这次明显没有上一次幸运，林锦欢被分到了教室外面的走廊里考试。
十月底的天气，带着不太友好的凉意。走廊窗户大开着，一阵风吹过来，她紧了紧身上披着的校服外套。
第一场考的是语文。
这是她的强项，写完后，她把卷子往左边移了一下。
陆宁简在她左前方的位置。
考试前，他递给她一桶爆米花：“小欢，帮个忙，我这次再考的不好，会被我爸揍死的。”
林锦欢点了点头，不是因为被爆米花诱惑了，只是单纯的不想让他挨揍而已。
她看着面前这个因为她点头的动作而眉眼都带着笑意的男孩子，心里平静成一片湖水。不知道从哪天起，陆宁简喊她的时候，已经从林锦欢变成了和陈菲她们一样的小欢。
原来，她和他，已经熟悉到这个地步了呢。
陆宁简不时转过身看两眼她的卷子，又回过头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
林锦欢想，她循规蹈矩了十多年，在考试中从未做过弊的人生，到底是因为认识了这个男孩子，彻底乱了。
抄完后，他对她比了个OK的手势，她默默收回了卷子，压在胳膊底下开始发呆。
窗户外面不时掠过几只麻雀，在这个落叶凋零大雁南飞的季节，装点了一线生机。
她突然想起前几天的晚自习，帮陆宁简抄过的周杰伦的歌词：
窗外的麻雀在电线杆上多嘴
你说这一句很有夏天的感觉
手中的铅笔在纸上来来回回
我用几行字形容你是我的谁
......
手下的涂卡铅笔在草稿纸上无意识的画着，隐约能看出写了陆宁简三个字。
交卷铃声响起，林锦欢回过神来，看清纸上的字迹后，慌乱的把草稿纸揉成了一团丢到教室后面的垃圾桶里。
她是他的谁呢？
答案未知。
下午考完数学和物理，晚上还要上晚自习。
真的是自习，没有坐在班里看管学生的老师，也没有政教处检查的值班人员，学生自愿留在班里学习。
林锦欢没有去吃晚饭，考完之后就一直呆呆的趴在桌子上不说话。
陆宁简吃过饭后回来，恶作剧的揉乱了她的头发。
她看了他一眼，不理他。
陆宁简递给她一个面包：“吃吧。”
林锦欢摇了摇头。
“考得不好？”
她情绪低落：“嗯，数学和物理有些差。”
陆宁简掰下一块面包递到她嘴边：“吃吧，吃完心情就好了。”
林锦欢张嘴把面包咬进嘴里，嘴巴鼓鼓的，像只小仓鼠。
他笑了笑，把剩下的面包放在她手里。
林锦欢吃完后，看了陆宁简一眼。
他课桌上摊着一本厚厚的小说。
她把手伸过去，合上了他的小说，陆宁简一脸诧异的抬头看向她：“怎么了？”
林锦欢：“陆宁简，我们以后不要沉迷小说了。”
陆宁简：“......”
他不说话，她就那么执拗的看着他。
良久，他颓然的拿起数学练习题：“败给你了，以后我们好好学习。”
林锦欢笑了。
她挠了挠他放在桌子上的手，一脸认真的和他说：“你以后不要经常给我带小说了，我感觉我这次考试死的很惨。”
陆宁简：“......”
“真的，就算我哭着求你你也不要给我带，两个星期给我带一本就够了，不然我控制不住自己。”
他点了点头。
第二天是周五，下午考完试，可以回家过周末。
林锦欢愉快的收拾书包坐上了公交车，考试考不好的烦恼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在家的两天，也与从前并无不同。
父母依旧忙碌的见不到人影，她和在另外一所学校念书的妹妹林锦妜，一起在奶奶家吃的饭。
老人家也是许久未见孙女，煮了许多好吃的，林锦欢撑的肚皮溜圆。
周日晚上回到学校后，陈菲就拉着程程去了音乐教室排练。
陆宁简趴在桌子上睡觉，林锦欢从书包里翻出来日记本，一点一点记录着心事。
分明身处热闹的人群，却因为格格不入而愈发形单影只。
她想，可能她这天生凉薄的性子，让她无法和人表现的特别熟络和亲密。
以至于身边人都与她不甚亲近，包括陈菲与程程，也都会轻易的忽视了她。
说不难过是假的。
原本只有她和程程两个人的世界，因为陈菲，生生变成了三人行。
到如今，她却成了被孤立的一个。
看她们一起上课下课，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去厕所，甚至因为一起参加了歌咏比赛而一起排练。
她们之间关系好到不分你我。
而林锦欢却只能默默低着头跟在她们身后，听她们天南地北的聊天，忍着眼泪攥紧拳头，假装毫不在意。
因为她不会唱歌啊，她与她们之间，就少了许多共同话题。
她也不喜欢表达自己的情绪，哪怕心里已经酸的掉眼泪，嘴巴也依然紧闭。
所有心事都只能付于纸笔。
陆宁简醒来后，就看到自己右手边的小姑娘低着头不知道在写什么。
一滴眼泪啪嗒掉在了纸上，洇染了娟秀的字迹。
他摇了摇头，拿起桌子上的纸巾递了过去。
第二天晚上吃过饭回到教室，林锦欢趴在桌子上写作业，陈菲收拾排练要用的东西，她问林锦欢：“你作业写多少了？”
林锦欢翻了一下桌子上的书和作业本：“除了英语还有一点儿，其他都写完了。
陈菲：“那你晚上陪我们去排练吧。”
林锦欢：“……”
“我就不去了吧，去了也听不懂。”
陈菲拽着她的胳膊摇晃着撒娇：“去吧去吧去吧，听不懂没关系，给我们加油打气就可以了。”
林锦欢：“……好吧。”
陈菲对着林锦欢左边的人比了个耶的手势。
林锦欢转过头，看到陆宁简唇角有隐约的笑意。
歌咏比赛是在11月5日。
在作为陪练去了几天音乐教室后，林锦欢成功拿到了啦啦队队长的职位，带着班里几个平时就比较活跃的男生女生，在比赛当天的观众席上占据了绝佳的位置。陆宁简抽风说要好好学习，不管林锦欢怎么喊都不肯去。
比赛时候，陈菲和程程的表现，看起来比平时排练更好一点，算是超常发挥。
听到主持人宣布她们班成功晋级的结果后，林锦欢兴奋得跳了起来，拿起音乐教室里摆放的道具花，跑到舞台上给陈菲和程程一人手上递了一束。
之后突然掀起了送花的高潮，一时间音乐教室的花被各班同学折得七零八落的。
带头的林锦欢被音乐老师揪着耳朵拎到一边挨了一顿批。
她脸皮薄，之前做出到舞台上献花的事，已经超出了从前所能承受的范围，这下，更是把脑袋深深埋在宽大的棉服领子里。
大约是觉得她认错态度良好，老师只说了她两句，就把她放回了观众席。
比赛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一个男孩子唱的《向天再借五百年》，连一向严肃的校长都忍不住站起身拍手叫好。
但悲催的是，唱到一半话筒突然失声，男孩子懊恼的扔下话筒选择弃权。
最后的结果评比，包括林锦欢所在的七班，一共有五个班晋级参加11月28日的复赛。
主持人宣布初赛圆满结束之后，学生们依次退出音乐教室。
走到七班门口，数学老师正在讲台上讲题，几个调皮的男孩子站在门口响亮的喊了一声报告。
数学老师是个老太太，被吓得一哆嗦，手中的蓝色粉笔掉在了地上。
粉笔咕噜噜滚到了讲台下面。
下课铃声刚好响起，全班同学哄堂大笑，数学老师有些生气的宣布了下课。
大约是激动的情绪未完全褪去，林锦欢坐在座位上脸蛋还是红扑扑的。
她看了看左手边一下课就瘫在课桌上的人，想起从音乐教室回来的路上陈菲和她说的话：“前几天陆宁简找我和程程说，让我们以后做什么事尽量带着你。”
林锦欢：“……”
一瞬间，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是在感动之余也庆幸自己遇见了陆宁简这么一个心思细腻的男孩子。
她笑了笑，伸出右手食指挠了挠陆宁简的胳膊：“陆宁简我给你做个智商反应测试。”
陆宁简：“不测。”
林锦欢：“快点儿快点儿，你说三遍老鼠再说三遍鼠老。”
陆宁简：“老鼠老鼠老鼠，鼠老鼠老鼠老。”
林锦欢：“猫最怕什么？”
陆宁简：“老鼠！”
铿锵有力底气十足的答案，让前后左右都笑疯了。
陈菲一边拍桌子一边笑：“陆宁简你家猫最怕老鼠你还养它有个卵用。”
陆宁简：“……”
林锦欢这个套路王！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