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请圣安相近不相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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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玉台噗嗤笑了起来：“这位少爷可真有趣，不过是想约你们一块儿玩，却偏要这么着，可真是不实诚。”
高玉亭上前挽起齐布琛，笑嘻嘻地道：“谧姐姐不用怕他，短短三日，量他也练不出你的绝技。倒时候你再赢他一回，看他还能怎么说！”
齐布琛脸上已经没了笑容，她盯着手里的荷包，眉头紧蹙地思忖了片刻，抬头看向费扬古，恳求道：“上游人多，我不好过去，有劳二哥帮我去看看，请刚才那位少爷来一趟，我给他陪个不是吧。”
费扬古还未答言，高玉亭惊叫起来：“为什么呀？”
齐布琛叹了口气：“先前是我冲动了，那位少爷锦衣华服，身份必定不一般。咱们偶然遇上一回也就罢了，哪能继续招惹？冤家宜解不宜结，我宁愿现在服个软，免得以后再生瓜葛。”
费扬古神色一肃，妹妹虽然年纪小，还沾不上私相授受的说道，但若是被那些贵人惦记上，却也不是好事。他觉得事态严重，急忙点了点头，抽身向上游滑去。
高玉亭还不理解齐布琛的意思，噘着嘴嘀咕：“早知道这样，刚才就不该和他比试。现在赢了却要道歉，真是丢死人了……”
高玉台却已经醒过神来，瞪了妹妹一眼，呵斥道：“你还说！要不是你把谧妹妹拉出来，还和人家定下赌约，谧妹妹又何必非赢不可？你自己争强好胜，却给谧妹妹惹下这么大的麻烦，还好意思嘟囔！”
高玉亭一直是在兄长的呵护下长大的，第一次被哥哥这般斥责，眼睛里迅速蒙上了一层水雾。
齐布琛连忙拦住高二哥，再一次后悔起自己的一时冲动来。她只想着赢下比赛，那人觉得丢脸自然就会离开，却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不服输……齐布琛深吸一口气，这些年顺风顺水地改变了许多事，让她骄傲自满起来，总觉得一切尽在掌握。这回失手，倒是给了她一个教训，往后还该更加谨慎才是。
众人沉默着等待许久，腿脚都快站僵了，费扬古终于回来，身后却空无一人。
齐布琛上前问道：“二哥，可是那人不肯来？”
“不是。”费扬古摇头：“我在上游就没有看到那位少爷，后来跟小王孙们打听，却出了一桩怪事。简王府的人说那人是跟着庄王府来的，庄王府的人却说是在康王府门前遇上那人，以为他是康王府的，才结伴一起过来。大家这么一对词，却发现谁也说不清那人的来历，好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真是奇哉怪哉！”
盛京城的贵人虽然不少，却是有数的，他们彼此间沾亲带故，若是连小王孙们都说不清，别人就更找不到了。齐布琛无可奈何，只好揣着葫芦荷包回了家，等着三天以后再来了结此事。
然而天不遂人愿，三天以后，盛京城门戒严。皇上祭陵完毕，重新排起了卤簿仪仗，在侍卫的前呼后引下，回到旧宫驻跸。
就在圣驾回城的当天晚上，皇上在大政殿前举行筵宴，召见了盛京的官员。宴席的规模虽然宏大，却不是所有人都进得去，伊尔根觉罗家在关外做官的四个爷们，孔果岱和昂吉达都随队在外把守，科尔坤品级太低不能觐见，最后仅有运苏一人得见天颜。
费扬古一脸好奇地盯着运苏：“二叔，皇上和皇子们长的什么样？”
“皇上威仪赫赫，皇太子丰神俊朗，皇长子器宇不凡。”运苏只用了三句话，便打发走了侄子，转头却和三弟科尔坤背地里议论起来：“太子爷是个聪敏过人的，小小年纪就举止得体，言谈不俗，真真是天纵英姿。大阿哥就要差了一等，高贵骄傲都摆在脸上，不如太子那般有城府。”
科尔坤了然一笑：“皇长子一直长在宫外，毕竟是奴才养大的，自然比不上圣上亲自教导培养的太子爷。不过听说皇上也很喜欢大阿哥呢，这战后第一回祭祖，就把两个儿子都带上了。”
“然而去谒陵的却只有皇太子。”运苏声音低沉，悠然长叹：“皇上想得深远啊……”
面圣带来的不仅仅是荣耀。
运苏的官职在觐见的人里只是末流，宴席之上也只能屈居外围，他身子本就瘦弱，坐在门边吹了一晚上寒风，当日就有些不适。无奈公务繁忙不得停歇，运苏强撑了十来天，好不容易熬到圣驾回銮，他却再度病倒了。
大概是拖得久了，运苏的病势十分凶猛。齐布琛一家去探望的时候，碰到前来诊脉的孙太医，见他表情严肃，也跟着提心吊胆。过了半日，大太太便把科尔坤请到东院，一番托付后，科尔坤第二日便去了礼部衙门，替二哥告了长假。
科尔坤去时面色沉重，回来却眉眼含笑。原来皇上此行见盛京治理得当秩序井然，不但对各部官员皆有赏赐，还提拔了一批人，空出的位子便由下面的人顶上，科尔坤幸运地得了缺，升为户部主事。
大房得知消息，少不得又来恭贺一番。大概是沾了喜气，大房回去不久，就听说二爷运苏的病情终于稳定下来。众人终于松了口气，大太太跪到祖宗板前，认认真真地念了一天的经文。
进了腊月，年味一天天浓郁起来，家里的私塾也要停课了。初十那日，戴先生给学生们做了一次大考，丰生紧绷着小脸去了外书房，半日后恹恹地回来，关上门倒头就睡。
齐布琛还以为弟弟没考好，连忙去找二哥打听消息，却听费扬古说道：“三弟考的不错啊，戴先生说他的《论语》已经过关了。”
齐布琛略一沉吟，又问道：“那二哥和远志哥哥考了什么？考得如何？”
“我和远志考的是八股。”费扬古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也过关了，不过却不如远志，得了戴先生的额外夸奖。”
齐布琛恍然大悟，又恭喜了费扬古，正打算告辞，却听费扬古问道：“妹妹打算什么时候去万泉河？”
齐布琛脚下一顿，垂头看着地面，低声回道：“魏姑姑给我布置了功课，我需得在年前做出十个荷包，恐怕再也没有功夫出门了呢。”
作者有话说
第78章 请圣安相近不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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