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的婚礼》jun_wolff

6、第六幕

　　第六幕

　　“KLAHA！”
　　MANA终于挣脱了伯爵的手，冲下楼梯。
　　鲜血的气息弥漫在空气里，如泉水一般涌出的液体，浸湿了厚重的绿色地毯，皮靴踩上去就会有液体的啧啧声（听着有些暧昧呢~），MANA的靴底打滑了。他跌入血迹里，隔着衣服可以感受到膝盖下液体的温度，渐渐地冷却。
　　“不要悲伤，神将他的子民召入天堂了。”GACKT站在MANA面前，试图将他从血迹里拉起来，“如果现在不杀了他，KLAHA终有一天也会变成MACHI那样的……”
　　“所以……”一直在楼梯口沉默着的伯爵终于开口了，“所以，你就杀了他？”伯爵不待他回答，迅速移动到GACKT身边，他漂浮在空中，居高临下地用右手抓住了GACKT的头，长而尖利的指甲插入头盖骨里。
　　“披着神圣外袍的你，也只不过是个为自己谋私利的小人。”
　　伯爵述说着，在平淡得不带一点涟漪的语调中，硬生生地捏碎了GACKT的头盖骨。KAZ惊吓得僵硬在原地，好半天才想到要摸出十字架来。
　　“神已离去，他不会再履行他的诺言了，没有什么可以保护得了你。”
　　小修道士逃窜着，可怜的孩子。他平时唯一的锻炼也许就只是搬运那些手抄的羊皮卷宗而已。
　　我知道这样只是迁怒，可是……
　　除了泪水和鲜血，我的寂寞与痛苦又能怎样排遣？
　　伯爵面无表情地向KAZ伸出了手，长而尖利的指甲上还挂着血滴。
　　就在伯爵的之间触到KAZ脸上的时候，他却突然锁手，紧紧抱住了自己的头。他痛苦地在地上翻滚着，KLAHA和GACKT的血仿佛碎玉一般被靴子踢飞溅起。
　　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KAZ看着他，最后断定是十字架发生了功效，他高高举起那银色的饰品，步步向伯爵逼近。
　　伯爵的黑色头发渐渐花白，穿过散乱的发键，他眯视着那只十字架，然后闭上了眼睛。
　　十字架碎裂了，伯爵也消失不见，只留下一股轻烟和淡淡的话语：“我说过了，神早已离去。那东西对我是没有任何作用的。还有，和那个叫LUCIFER的说，如果要为MACHI报仇的话，可以和MANA一起到我的领地上来，我会等着的。”

　　神已离去，所以，想要得到救赎的话，就只能靠自己。
　　四百年，我已等了很久了，不在乎多等几天。

　　“KAZ已经把情况都告诉我了。虽然我捣毁了那些由那吸血鬼从东欧带来的泥土，把他逼回了老巢，但他仍是很强大的，这次去东欧，情势很凶险，所以……”在驶向伯爵领地的马车里，LUCIFER再次试图劝MANA回伦敦去。
　　“不，这是我们的事情，我们必须做个了断的。”MANA摇头，像是讨论天气一般平淡地继续说，“只要……把木桩子刺入他的心脏，或是把他的头切下来，应该就可以了吧？”
　　LUCIFER点点头，有些不安地看着马车外。
　　天色暗下去了，蔷薇的香气像要扼住人咽喉般浓郁。来不及等太阳完全落下去，红色的圆形月亮已贴上山头。狼的哀伤喊叫飘来，远远近近，高高低低。（偶们家的TILO WOLFF~~~~~）
　　KAZ有些胆怯地提议：“先扎营吧？黑暗是吸血鬼最好的夜行衣。”
　　LUCIFER点头同意，四人下车扎营，圆圆的金色火堆升起来了。火光和热量赶走了靠近的野兽，却引来了人类。
　　穿着华丽衣饰的伯爵管家KOZI向他们走来，然后对着MANA伸出了手：“伯爵邀请您去他的城堡，请务必一个人前往。”
　　“开什么玩笑？吸血鬼的邀请……”LUCIFER拦在MANA身前。
　　“请让开，伯爵邀请的不是你。”
　　LUCIFER不争辩，只是挥舞着火把，想要赶走他。
　　“这样子没有用的，美丽的小姐，我并不是野兽……”
　　MANA推开LUCIFER，KOZI也停住了话语，他用手拉住MANA，然后两个人就如烟雾一般消失在LUCIFER面前。
　　“我一直在等你，等了很久了。”
　　伯爵站在城堡大厅里，KOZI退下去了。MANA定定地看着他，伯爵仍像每夜出现在他梦中的影象里那样英俊。深色的斗篷剪裁得体，在他颈上，系着那只黄色的球形蝴蝶结。
　　“你还记得这个大厅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盛大的舞会……拉着三拍子舞曲的漂亮小提琴手……”经过四百年而沉淀下来的，仅仅只是些快乐的符号和形象，可是两人仍手拉着手一起回顾那些已失去的往事，慢慢的穿过大厅、走廊和花园、阁楼……
　　“还记得吗？在这片草坪上，我说我要出征了。去消灭那些异教徒……还有这个走廊，从这儿可以看见阿尔卑斯山的北坡，在阳光下的白雪是那样光艳动人，可惜我已经很久没有再看到过了……还有这个教堂……”
　　两人慢慢走到城堡的教堂里，四百年的灰尘积累下来，厚厚的，行走在上可以清楚地看见脚印，巨大的十字架上钉着真人大小的基督像，俯视着他们，一把剑插在心脏的地方，直没到剑柄。
　　“本来以为保卫了这个教堂后，就可以在这里举行婚礼的，没想到我自己却成了比异教徒更该下地狱的人……”
　　伯爵缓缓地述说，上前拔出了那把剑。曾经用异教徒的鲜血浸泡过的剑身光亮依旧，与四百年前并没有任何不同。
　　伯爵将剑递给MANA：“有些重，小心不要伤到自己。”
　　剑是用最好的精铁掺杂陨铁打制而成（武侠小说看太多了我……），MANA用单手接过时手腕不由得一沉，最后只得用双手提着它。
　　“你……真的……”
　　“是的，四百年，你不觉得太久了吗？”
　　“YU~KI……我很抱歉，我……我发过那样的誓言却……”
　　“没有关系，我也是一样的。”
　　伯爵淡淡一笑。
　　四百年是足够长的时间，长得足以使人的感情改变，所有的诺言，最终都成了谎言。
　　“MALICE伯爵！你给我出来！”
　　LUCIFER的叫声渐渐近了，然后就见教堂的木制大门被一脚踹开，KAZ和tetsu跟在她身后。
　　“虽然你很没有礼貌，但是看在你还年轻的份上，就原谅你吧。”
　　LUCIFER不答话，只是走到伯爵面前，而这时，KAZ和tetsu偷偷绕到了伯爵身后。
　　“是你杀了GACKT。”LUCIFER举起手中的猎枪，“当然，还有KLAHA和MACHI也是因为你而死的。”
　　“是的，全是因为我。”伯爵直视着LUCIFER的眼睛，她清澈的瞳孔像镜子一般，可以清楚地看见KAZ和tetsu的行动。
　　LUCIFER扣动扳机，但那些子弹却像射入布堆或是沙袋，没有任何效果。而这时，KAZ和tetsu也动手将伯爵撞翻在地。
　　仿佛自动跌倒的人偶一般，伯爵躺在了地下，他嘴角挂着微笑，轻轻呼唤：“MANA。”
　　一直旁观的MANA举起了巨大的剑，曾经用异教徒的鲜血浸泡过的剑身轻易地就将球状蝴蝶结切成两半，连带着伯爵的头颅一起，与身体分离。
　　即使是吸血鬼，血管里流动着的也是滚烫血红的液体。
　　冰凉的刀锋贴着肉划过去，冷漠的温柔。
　　因为神已经不在了，所有只能靠自己救赎……
　　不需要神的原恕和怜悯，我的生命，由我自己决定。
　　揭开了戈尔狄翁的绳结，就可以得到全世界。
　　马其顿的亚历山大用剑劈开了它，成为小亚细亚的主宰。可是那样子就算是得到全世界了吗？
　　没有人知道。
　　因为亚历山大已经死了，所以，没有人知道。
　　满足了吗？幸福了吗？
　　就像是许愿一般，究竟什么才是幸福，究竟什么才是真正想要的呢？
　　没有人知道……
　　将渴睡的身体埋入土里。
　　没有忧愁，没有烦恼，没有痛苦，像爱人的怀抱般令人安心的土地……
　　沉静而又永恒地安眠……
　　再也不需要等待了，不需要夜夜狂舞。一切都已终结，蔷薇们也永远地沉睡了。
　　揭开了戈尔狄翁的绳结，就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

　　其实幸福真的很简单……
　　只是我一直都没有发现。

　　落幕

　　我在街上走动，天气有些凉了，今天的生意不太好啊。带出来的蝴蝶结还剩下好多啊……
　　为了方便起见，你可以叫我卖蝴蝶结的小女孩。如果有生意，请一定要介绍给我，我的蝴蝶结真的很多哦~~各种样式，各种大小，还有各种颜色，总有一个会适合你的。
　　真的。
　　<全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