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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他深不可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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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锥坐在驾驶室,后座的挡板未拢,听到迹部景吾给贺鹿诚一打电话,起先是问候寒暄,再然后就是足矣让老人家虎躯一震的对话了。用他粗糙的语言系统总结就是,您孙女贺鹿祉现在住在我名下的单身公寓里,您放心,我会照顾好的。
香椎唇角一抽,果然是迹部景吾啊,报复心理太强了,他觉得颅内有一排积分赛榜,而他家少爷叮叮叮突然把对手们甩了一大截。
他晃了晃额前的发,不对,谁和迹部景吾交手,都不是对手,何况对方还是个看起来嫩得很的文艺款高中生。
迹部在车里读文件,到了公寓楼下,也未有动作,香椎也不出声,就这样彼此静默了许久,迹部才从车里出来,“你先回去吧,我晚点给你打电话。”
香椎心下了然,发动车子离开。
阿祉开门,迹部就闻到厨房淡淡的香味,面前的女孩显然有些为难,刻意保持着一些距离,他已经撑开半开的门,熟门熟路地拿起上回他走时就搁在那处的拖鞋。高大的男孩挤进来,阿祉只好侧身让他进来。
“啊嗯,本大爷想吃你做的饭。”
她更为难了,厨房里笃笃笃在煮的是白米粥。
“你吃什么,本大爷就吃什么。”
她那张白皙的小脸烦恼地皱了起来,反而取悦了他,敲了敲她的头“你去见柳生了?”
“啊?”她抬头没反应过来似得迷惑地望他,半晌闷闷的声音,嘟囔了句“你怎么知道”
他也不回答,迈步走进客厅,想要在沙发上坐下,顿住脚步,乳白的地毯上堆满了小山似的书,重要的是还有一床小小的薄被,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她“你晚上睡在这?”
像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私人癖好被拆穿,她的脸唰得红了起来,弥漫至脖颈,像上好的胭脂。
她这才想到过来拿了薄被放进房间里。
“啊嗯,别让别的男人进来。”迹部盯着他,一字一句地低语。
“迹部君下次也还是别过来了。”
“哦?”他缓缓迈步逼近她,“你现在才想到说这个?”
她想躲他,他只轻轻一撩就把她的手扣到墙上,只一个动作,她就已经慌到不敢再动,“你喜欢柳生?”他不疾不徐地吐出几个字来。
见她瞪着湿漉漉地眼眸望他,瘦削的盈白下巴,偏向一侧,弱不禁风又不妥协的模样,像是被欺负的狠了“你想清楚了再回答。”阿祉闻到了他衣服上海潮的气息,侵略感随之并来。
“比吕士是朋友。”
听到这个答案,他似满意,又不舍似的退开了一些。差一点就亲到了。
他还想坐在她的客厅里,安安静静地吃完饭。还想再多待一会儿。
当白粥端上桌子时,迹部景吾想得是,这该死的女人,睡客厅喝白粥,懂不懂照顾自己。贺鹿家的家长们,这是在对她玩,流放东京?
于是隔天起,某位少女就按时收到来自超市的食材。
饭后,迹部就静静坐在她的沙发上看文件,除了无奈,暗地里似乎滋生出什么新的东西,阿祉索性拿起未翻完的书继续看,字体扭动着也翻飞起来,耀眼得不可思议的少年,堂皇的坐在自家沙发上,她其实慌得不知怎么办好。
只祈祷着在沦陷前,他对她的兴味早早散去。
那晚她彻夜难眠。
临走时,他帮她拂开落在肩上的碎发,如大提琴般低沉的语调“你让我别再来,可这是本大爷的房子呀。”她慌乱地望向他,只看到幽暗中,少年深不可测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