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秦越（大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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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森林向西，穿过一大片繁华的城镇，来到一座陡峤高耸的山峰上。
咫尺碧华山，天涯凌霄派。
没错，眼前的山峰碧华山，赫然就是如今修真界第一大派凌霄派的所在地。
此时，碧华山上，凌霄派禁地内，“主人。”一个黑衣人跪在一位身着明黄色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面前。
中年男子笔直的站着，双手背在背后，视线遥望远方。过了好一会儿，才头也不回的问到:“事情办得如何了？”声音凛冽，有一种身为上位者的威严和高手的威压。
“已按照主人的吩咐，将人击杀。”黑衣人恭敬地答到。
“嗯。”中年男子转过身，露出一张刀雕般深刻的脸。虽然眼角有些风霜，但是毫无疑问，年龄为他增添了不少成熟的韵味，给人一种由心底散发出的安全感。
但这些全都是表象，只有黑衣人知道，中年男子英俊忠厚的外表下，隐藏的是怎样一颗狠毒冷酷的心。
中年男子看着地上跪着的黑衣人，良久，直到把黑衣人看得冷汗岑岑，才状似不经意的问到:“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黑衣人一怔，想起那个被遗忘的孩子，估计此刻已经被魔兽吃掉了吧。他斩钉截铁的说:“主人，孩子已被魔兽吃掉!”
“是吗？”中年男子有些恍惚。
黑衣人不明白中年男子这副不敢相信的模样是怎么回事。一个才满月没有多久的孩子而已，手无缚鸡之力，莫说是魔兽，就是幽暗森林的毒物，也可以让他瞬间毙命。还是说，那个孩子有什么保命手法？不过，他是不会把心里这些想法说出来的。“是的。当时我们和那个丫鬟抢夺孩子，不想突然出来一只魔兽，孩子正好掉落在魔兽面前。属下亲眼看见魔兽走向孩子。”
中年男子沉默了，像是接受了这个结果。毕竟是自己的亲身骨肉，如果不是他们母子挡了自己的路，他还是很喜欢那个孩子的。但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要想想自己舍弃了他们将得到什么，中年男子心一横，最后一点愧疚也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事情做得不错。你先下去吧。”
“是!”
黑衣人走后，中年男子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离开。没了最大的阻碍，他现在可以好好应付前掌门的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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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哇……哇哇哇……”苏立的突然呕血把怀里的小婴儿吓坏了。他虽然不知道眼前的人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心里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苏立来不及擦掉嘴角的鲜血，马上笨拙的拍着裹布，用自以为温柔的声音安慰哭泣的孩子:“乖，不哭不哭。”
不安慰还好，一安慰哪里知道孩子的哭声反而越来越大，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苏立作为一个护卫，平时只知道打架，哪里懂得照顾孩子，一时手忙脚乱。好在他此刻还没有失去理智，知道自己不行，但是小青一定行，她本来就是负责照顾孩子的丫鬟，于是赶紧抱着孩子去找人。
沿着打斗的痕迹一路找去，苏立暗暗心惊。途中时不时会出现大片被鲜血染红的草，可见打斗很是激烈。
苏立心里一咯噔，一个念头突然从脑海里冒出来:小青十之八九是遇难了。
果然，来到痕迹消失的最后一个地方，除了地上躺着的几个死去的黑衣人尸体，什么都没有。
为什么会没有尸体？一个可能是被抓住了。但是很快苏立就否认了这个猜想:黑衣人是奉命击杀小青的，不可能会留着她的命，还把她缉押回去复命。还有一个可能就是遭受巨大的攻击，尸骨无存。他在一处发现的火灵力暴虐的痕迹似乎也在佐证这个猜想。
苏立把视线转回孩子身上。这时候孩子已经哭得没有力气了，只能小声地呜咽着，像只小猫。既然小青不在了，那就只有他照顾孩子了。
不确定黑衣人是已经回去了还是还在附近搜索孩子，苏立明白此地不宜久留。抱紧孩子，他望向碧华山的方向，眼睛里是一闪而过的恨意。
回过头，苏立瞬间化身为一颗流星，向远方掠去，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杀心爱女子之仇，我会回来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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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年后。
“吴奶奶，然后呢？”一个小小的人儿趴在吴奶奶的膝盖上，仰着头，眼睛亮闪闪的看着她，催促她快点讲下去。
吴奶奶慈爱的看着秦越，枯槁的手摸上秦越柔顺的发丝，嘴角笑意盈盈:“不要急，让我想想啊，奶奶年纪大了，有些记不住。啊，想起来了!”
秦越赶紧正襟危坐，竖着耳朵听起来。
“当时我和你爷爷正在屋里吃晚饭，突然听到一个巨大的声音在屋前响起，像是有什么东西从空中掉下来。我吓坏了，你爷爷胆子比较大，就去查看。结果就看到你师父浑身是血地躺着院子里，昏迷不醒。”
“啊？他竟然受伤了!”秦越吃惊地叫起来。
“你小子，不要打断我。”吴奶奶笑弹了一下秦越的额头，直到他闭紧嘴巴，不再一惊一乍了才继续说下去:“是啊，你师父受伤了，而且很严重。但是即使在昏迷中，他还是紧紧抱着你，没有让你伤到一丝一毫。就是因为他把你保护得很好，才让我和你爷爷没有第一眼就看到你。”
“真……”秦越话没有说完，就在吴奶奶的视线中闭了嘴巴。忘记了，吴奶奶说不要打断她。
真的吗？师父那时真的对我很好吗？秦越有些怀疑。想到从记事以来苏立对自己的严苛，还有有时从眼里一闪而过的恨意，他低下头，没有反驳吴奶奶的话。
“我和你爷爷赶紧将你师父扶进屋内，请来村里的郎中给他看病。郎中看过后直摇头，断定你师父活不过今晚。然而呢，你师父不仅当晚就醒过来了，还活得好好的，把你养得这么大，活蹦乱跳的。想当初我看到你的时候，你那么小，”吴奶奶比了个长度，“脸上泪水横流。像是哭得久了，随时会背过气去。我拿了一些羊奶给你吃，嘿，你吃得欢呢，大口大口地喝，一些奶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我想，你肯定是饿狠了。”
秦越不自觉地摸摸肚子，无法想象肚子里面空空如也该有多难受。
“之后你和你师父就在泗水村安了家。小越啊，我知道，这些年来你师父是怎么对你的，我看在眼里。但是你不要怪他，你师父他，心里苦啊。”吴奶奶想起苏立，心里就止不住的疼。
这些年来，她是看着苏立的身体一步步垮下来，到现在有事没事就咳嗽。苏立说过，他心爱的女子被仇家杀害了，他要去为女子报仇。可是没有身体，哪来报仇的资本？
“你师父的心愿，只能落在你身上了。”吴奶奶看着秦越，语重心长的说。
“奶奶，那师父的心愿是什么？”
“为心爱的女人报仇!”
从吴奶奶家出来，秦越本来心事重重的，但是一看天色已暗，也顾不得消化吴奶奶的话，匆匆往家里走去。
死定了，回去肯定要被责罚。
果然，远远地，秦越就听到一阵剧烈咳嗽的声音。还没有进家门，一个瘦削的身影就出现在他视线内。
苏立站在门栏上，目光冰冷地看着迎面跑来的秦越。
秦越头皮一阵发麻。每次苏立用没有温度的眼神看他，他都会发自内心的打怂。
这不是对儿子的态度，而是对仇人!秦越觉得自己被吴奶奶骗了。
“师，师父。”秦越在苏立一米远的地方立正，站好，眼睛四处飘飞毫无焦距，就是不敢看苏立。
“眼睛看着我。”苏立轻飘飘的开口。
秦越知道苏立生气了，心脏顿时塞缩得厉害。眼睛转了几个弯，最终还是落在苏立脸上，但是却避开了和他眼睛的对视。
“我之前都告诉过你什么？”苏立眼睛一瞪，威严马上呈现。
秦越迅速低下头，脚尖触地画了好几个圈后，才闷闷不乐的开口:“师父说，晚上不能天黑回家。”
“惩罚是什么？”
秦越哭丧着脸，对着苏立嚎叫:“师父我错了。我以后一定按时回家。今天不是故意的。师父～”
可是苏立已经转身进屋了。
秦越眼巴巴的看着苏立消失在眼前，才耷拉下嘴角。他知道苏立说一不二的个性。他说要罚，那就一定会罚，毫不留情。
以前秦越还会对苏立这种蛮不讲理，冷酷无情的惩罚反抗到底，但是经过苏立的暴力镇压后，他再也兴不起一点反抗的心思。是以每次苏立说到这个要罚，那个要罚时，秦越都不会和他争辩是不是自己的错，该不该罚，而是笑眯眯的接受。
如今，秦越已经麻木了。
哼，罚就罚，正好我也有一些悄悄话要说给娘亲听呢。
秦越紧皱的小脸一瞬间又重新舒展开来，只觉得他眼睛明亮，灵气逼人。
转身，朝着一个偏僻的地方跑去，小人儿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秦越（大修）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