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吃蛇》展笑言

6、第六章

　　时间对于我来说，只是一段段日升月落，我不知自己该渴求些什么，也不知未来该何去何从。每日在妖王殿里好吃好喝供着，还有女妖服侍着，这本该是我梦寐以求的米虫生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多少妖羡慕不来，只可惜于我来说不过华丽的金丝笼。

　　石蛟每日傍晚都会来看望我，他也不说话，只静静看着我，我从一开始的无力到后来的习以为常，不得不说时间是疗伤的良药，我已经许久未曾想起离尘了。

　　“灵儿，明天是花朝节。”要不是石蛟今日破天荒开口，我几乎以为他要一直这样沉默下去。

　　又是一年花朝节，还记得去年月华缠着我来妖都，离尘虽不无所谓却也愿欣然结伴，还记得我和月华自说自话，定下来年约定。不过一年光景，昨日种种都已烟消云散，不变的只有年年依旧的花朝节庆。

　　“去还是不去？”石蛟依旧惜字如金，我简直不敢想象，他当初会说出那般感性的一段话，也许他有过一段难忘的过去，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我有些羡慕被他全心全意惦记着的曾经。

　　我不知该如何回复石蛟殷切的目光，以及那目光中夹杂的受伤，我明白自己对于他没有产生任何感情的波澜，却不忍心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一颗伤痕累累的心。同是天涯沦落人，或许是我求而不得的感同身受，让我一再放任，以致今日的局面。

　　“我会安排侍卫，你今晚好好休息。”石蛟转身离开，自始至终的自说自话，我几乎想回应却无法开口，既然注定伤害，为何还要徒惹惆怅，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何苦明知故犯。

　　照样是一行人簇拥着，照样是旁人嫉羡的目光，我早已经麻木。虽置身于闹市之中，但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都没有，只余一片荒凉。

　　一只手在拥挤的人潮中拉住我，我挣扎着回头去看，月华熟悉的脸让我心安，我趁侍卫不备跟着她钻出了人群：“月华，你怎么会来？”

　　“小姐，离尘公子也在，我们一起过来救你的，妖王陛下有没有为难你？”再次听到离尘的名字，我有的也只是陌生。月华偶尔不安地偷瞄，眼里盈满的担忧，皱得像菊花般的小脸，这一切成功愉悦到了我，让我不由心宽。

　　月华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直直地看着我：“小姐，离尘公子还在等着呢！我们快些过去找他。”我停下脚步，不打算再见离尘：“月华，我们走。”

　　“灵儿，你难道连见我一面都不愿意？我真的伤你如此之深吗？”离尘的声音依旧平静动听，我僵直着身子，害怕一转身就会看见记忆里熟悉的那张脸孔。为何在伤害我之后，他还能若无其事地出现，难道真以为我非他不可：“月华，还愣着干什么？我们走吧！”

　　月华为难地看着我，又转头看看身后，欲言又止：“小姐，离尘公子他……”

　　“灵儿，你愿意听我讲个故事吗？别急着拒绝，听完这个故事，你就知道我为何这般待你。”离尘既然如此说法，我自是要弄个清楚明白：“好，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