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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花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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熏香缭绕,暖帐朦胧。迷迷糊糊间韩镜感觉有什么在脸上游走,自眉骨而下,至脸颊,再到唇角,轻柔酥痒。韩镜有些不堪烦扰,侧头要躲开,那柔软的触感如影随形,继而落在唇上。韩镜终是被闹醒,颤动几下睫毛睁开眼……
睁眼是皇帝放大的脸,唇上的感觉加重,温热柔软,韩镜蓦然睁大了眼。此刻两人四唇相贴,轻轻摩擦。
“皇……唔!”韩镜吃惊地想开口说话,皇帝顺势压上来捏住韩镜的下巴加重力道。
韩镜的双手软绵绵推据皇帝的胸膛,几乎失力。
皇帝一只手扣住韩镜下巴,另一只手绕过他的腰把他搂进怀里。
“唔!唔唔!”
韩镜几乎窒息,垂死挣扎几下,皇帝才总算放开。韩镜的手依旧抵在皇帝胸膛,奋力喘气,慢慢努力回神。许久方恢复神智,颤抖的右手摸上颤抖的唇,而又指指上方的皇帝,结结巴巴:“你……你……”
“我”皇帝笑了。
“我……我……”
“你怎么了?”皇帝笑得更邪气。
“怎……怎么……”
韩镜语塞。
皇帝抚过韩镜耳边,低头啄吻一口,爬起来吩咐:“来人。”
宫女太监捧着洗漱用品鱼贯而入,韩镜还仰躺在床上发呆,被皇帝一把拖起来。
韩镜呆呆坐在床边,看着皇帝仅着中衣在旁边忙东忙西。
“张嘴。”
韩镜闻言张嘴,清凉的漱口茶倒进嘴里。
“漱。”
韩镜鼓着腮帮子漱口。
“吐。”
韩镜刚把水吐掉,一只手就伸过来抓着布巾在他脸上来回擦,韩镜晕晕乎乎,跟着那只手的力道摇头晃脑。
干净。
皇帝把人拽起来,三下五除二套上衣服,手一用力,勒紧腰带,韩镜细瘦的腰立刻显出来。
利落。
感觉腰上力道蓦然一紧,韩镜登时清醒不少。低头左看右看。
“这……”
身上赫然是小太监的服饰,韩镜疑惑抬头,不解地看着皇帝。
“嘘——”皇帝点住韩镜的唇,凑到耳边轻声说话,“离天亮还早,待会儿让常福送你回府,别让那帮大臣知道,闹心。”
“哦。”韩镜多多少少明白。
皇帝眯眼笑笑,挥退宫女,回头看着一身宦服的韩镜,揶揄:“朕是把你伺候好了,该你伺候朕了吧?”
韩镜微微仰头看着似笑非笑的皇帝,懵懂。
韩镜清了清嗓子,装腔作势:“小镜子,更衣。”
“我不会。”韩镜摇头。
“无妨。”皇帝径自套上外袍,伸手握住韩镜的手拉到胸口,引导他的手扣上衣扣,然后拉到腰间缠腰带,再向下整理蔽膝。
韩镜不懂,只能任皇帝拉着手,两只眼直直看着。
手下的衣襟慢慢变得整齐。
皇帝叹一口气,握紧韩镜的手:“母后以前便是每个早朝前如此替父皇更衣,一衣一角,一丝不苟,就如现在你我这般。”说着,看了一眼韩镜。
韩镜正跟着皇帝的手学着整理,专注认真,没有说话。
皇帝柔柔一笑,拇指拂过韩镜殷红的唇:“你之前对我说,无论何事你都愿为皇上做,那我呢?你愿为我如此吗?”
韩镜不解:“你不就是皇上?”
“不是,我是「郑正」,你愿为「郑正」如此吗?”皇帝深深看着他,仿佛可吸人心魂。
韩镜微微失神。
“愿吗?”皇帝追问。
韩镜眨巴眨巴眼睛,点点头,而后低下头避开皇帝的目光:“会的。”复又郑重补充,“你很重要。”
皇帝的笑容似浸透春风,低头凑近韩镜耳畔,忍不住追问:“为什么呢?”
韩镜不假思索:“因为你对我好,除了我娘和舅舅,你对我最好。”
皇帝失笑,长开双臂环住韩镜,揉进怀里,鼻尖凑近耳侧轻嗅,满鼻韩镜的香气。
“郑正。”韩镜被他按在怀里,声音闷闷的。
“嗯?”皇帝用鼻尖蹭蹭他的脖颈,惹得韩镜缩了缩脖子。
“其实后来我一直想找你来着,只是不知道去哪里找。”
“是吗……”皇帝埋在他颈侧,状似叹息。
“其实我本来是想,等考上以后,可以白天替皇上做公差,晚上陪你聊天。可现在郑正就是皇上,皇上就是郑正。”韩镜纠结。
“呵呵……”皇帝笑出声来,捏了捏韩镜的脸颊,“小呆瓜,这句话朕记住了,没骗我”
“我没骗你。”韩镜略有不服。
“那总有一天朕要亲自验验。”皇帝咬住韩镜耳垂。
韩镜躲了躲,没躲开,有些难受:“能不能不靠那么近奇怪。”
“不能。”皇帝斩钉截铁。
“……”
“小呆瓜。”
“……”
“你怎么就那么好呢……”
“我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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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科之后,新科进士御路殊荣。探花郎韩镜殿试之上一鸣惊人,得圣上青睐,帝大悦,当朝宣旨,探花韩镜拜翰林院编修,兼领户部左侍郎,平步青云,荣宠备至。
满朝文武皆记得翌日早朝前的韩镜。
日升时分,韩镜与文武百官一起于宫门外静候,略有别扭地躲过旁人藏在角落。
几个文官有意拉拢,一同上前攀谈。
“韩大人?韩大人?”
韩镜回头,疑惑。
一个文官看着他的脸微微讶异:“啊呀,韩大人,可是昨夜未睡好,怎地都上了火气”
韩镜赶紧捂住红肿的嘴唇,连连摇头。
另一个文官笑容满面:“韩大人,不如今日下朝,我们同去茶馆饮几杯,也好消消火气。”
“唔……不用,不用……”韩镜捂着嘴低头让开,赶紧躲到旁边去。
两文官疑惑相视,无奈摇头,叹息,这傻愣愣的探花,怎如此不识人情世故
正巧礼部侍郎疾步往韩镜处走,两人赶紧拦住:“侍郎大人留步。”
礼部侍郎望向韩镜的背影,欲言又止,被两人缠着,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