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厉潘多拉》绯村如霜

7、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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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崖边，厉南星抿着唇看着那海浪不住地拍打着乱石。
　　“厉南星。”
　　这清冷的声音，厉南星就算不回头也知道是顾惜朝，“你来找我干什么？”
　　“我想知道，为什么晚晴会从那里跳下来！”从种种迹象已经知道厉南星就是Demon幕后的老大，顾惜朝也不打算转弯抹角。
　　顾惜朝这不是疑问句，而是确定句，对方已经确定了自己在傅晚晴出事的时候出现在现场。当然，厉南星也不打算隐瞒对方，“因为铁游夏结婚了。”
　　听到铁游夏的名字，顾惜朝更是恨得咬牙切齿，就是这个该死的男人把傅晚晴变成那个疯疯傻傻的样子！
　　没有再理顾惜朝，厉南星看着那片大海，“顾惜朝，你知道吗？当时，晚晴听到铁游夏结婚的消息，突然清醒了过来，对着电视又哭又笑，嘴里一直骂着自己是笨蛋，然后就从五楼跳下去。”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手，就差那么一点，就可以拉着她了。
　　又是铁游夏！顾惜朝对这个人的恨从来没有停过，已经把晚晴逼得疯了，还不放过晚晴？
　　“你为什么不告诉戚少商，晚晴其实是你同母异父的妹妹？你明明知道他的心意的。”厉南星不解地看着顾惜朝，这是他心里一直的疑问。
　　“哼，一个背着一大笔债务的人身边还拉着一个疯子，能走多远，就让他一直误会下去算了。”顾惜朝不是没有想过把一切都告诉戚少商，只是已经成为累赘的他，怎么可能让戚少商去承受这些？
　　在想着戚少商的时候，他看到厉南星居然拿起枪对着自己，脸上依然带着温和的笑容，“顾惜朝，你其实没有带着Demon的犯罪资料吧？”
　　“……我有，但是已经在陆小凤的手中。”陆小凤答应帮他，就是以Demon的犯罪证据作为交换。相信现在那些证据，已经在无情与戚少商的手中。
　　“是吗？顾惜朝，如果当时我愿意相信陆小凤，可能一切都不会发生；如果当时我的反应快一点，晚晴就不会坠楼……”如果，人生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厉南星！你在干什么！”从远处看着厉南星拿着手枪对着顾惜朝的头，戚少商可是紧张得要命，连忙拨出手枪跑过去。
　　看到厉南星扣动了开关，戚少商停了下来，对着厉南星开枪。那一刻，他只是不想失去顾惜朝，他不能再像当年一样失去。
　　子弹穿越厉南星的右肩，血一下子涌了出来，因为子弹的冲力，他往后退了一步，脚踩空，脸上依然带着笑容地消失在顾惜朝着眼前。
　　“厉南星！”
　　顾惜朝想要去拉着他，却差了那一步，手指快要碰到对方的衣服，却眼睁睁地看着他坠落海里。
　　看着自己的左手，顾惜朝有那么几秒反应不过来。厉南星当时是这种感觉吗？他是想去拉着晚晴，慢了那么一秒。
　　在他反应过来之后，一个人越过了他，跳入了海里。
　　“惜朝！惜朝！”戚少商出现在后面，那么跳入海里的就不是他了。“你没事吗？”
　　“我没事，”拿起刚刚厉南星中枪之后扔在地上的枪递给戚少商，顾惜朝抿了一下唇，“看看有没有子弹？”
　　打开枪膛，戚少商意外地看着里面一颗子弹都没。
　　“他……想死吧，才会做出这种蠢事。”

　　血从厉南星的身体里流出，然后在海水里冲开，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没有痛，没有难受，这一刻他的心情居然变得平静。离开陆小凤那几年，他从来没有一刻平静，除了在傅晚晴身边。一直以为傅晚晴是另外一个不幸的自己，最后才发现原来不是。曾经的幸福在身边，却不懂得珍惜。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光，厉南星慢慢地闭上双眼。
　　突然，一只手用力地拉着他，努力地让他的下沉身体扯向海面。
　　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满脸焦急的陆小凤正屏着气死死地拉着他的手，厉南星就知道，这个人不会放弃自己的。
　　张口想要叫对方的名字，海水立刻涌入自己的嘴里，冲入肺部，厉南星难受想要挣扎，让陆小凤弄得更加着急地把他往上拉。当海水充满呼吸道和肺泡引起缺氧窒息，他知道这个时候一定要把厉南星与自己都要带到水面，否则两个人都会藏身在这片大海里。
　　对啊，陆小凤一直都关注着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这些年做了些什么，也不可能不知道自己过得怎么样。这一次，虽然说是陆小凤主动找上自己，其实是自己在向陆小凤发出求救的信号吧。
　　傅晚晴的死，对他来说一个严重的打击。傅晚晴就像过去的自己，那个活在自己世界的自己。是的，明明是自己主动向他求救，为什么要无视他的救援？主动地握着陆小凤的手，厉南星也尝试配合陆小凤离开这个冰冷的海底。
　　只是肩膀上的枪伤再加上海水的阻力，让他无法挥动着右臂，再加刚刚海水冲入了呼吸道，身体的重力让厉南星越来越无法挣扎……
　　看到厉南星快不行，陆小凤更加急地用力地拉着他。他很清楚，这一次的失去，是永远。当年，任由他的离开让自己后悔了这么多年，现在绝对不可以放手，就算跟他一起睡在这片大海里也不能放手……
　　仿佛意识到陆小凤的念头，不知道哪里的力量，厉南星用力地挣开陆小凤的手，陆小凤因为他的挣扎更是死死地握着。
　　但是在海里时间一长，就算陆小凤再厉害，也开始有着筋疲力尽的感觉，最后让厉南星挣开始手。
　　南星！！！！！
　　看着厉南星快要落入漆黑的海底，陆小凤想要潜得更深，如果离开阳光能透过入的深度，那就不可能再握上厉南星的。正在这时，一只手把陆小凤等于自杀的行为阻止，一直把他往海面带去。
　　不……
　　几次要挣开把自己带往海面的人，但是都让对方死死地抓住。
　　看着厉南星快要被漆黑吞噬，陆小凤绝望觉得眼前一切都是黑色……

　　顾惜朝来到墨尔本厉南星的居所，没有立刻跑去主屋，反而先去了用了两年时间才能重建完结的温室花园。
　　看到一个穿着深蓝色悠闲服的男子正在花丛里，“你还在弄这些花花草草？”
　　听到顾惜朝的声音，正在花丛的人先是一怔，然后回头看着运动外套的顾惜朝，带着吊儿郎当的口吻说着，“顾惜朝，什么风把你吹来？”上一次，顾惜朝来到这里的时间应该是一年前吧。
　　没有立刻回答陆小凤的问题，顾蜡朝认真地看着这个曾经被烧得什么都不剩下的温室已经快要把当年的品种都要植回来，甚至还有些几乎要绝种的植物。当然，顾惜朝又不是厉南星，怎么可能随口就说出这些植物的名字？“你真的打算一直留在这里吗？”
　　“嗯。”没有说什么，陆小凤静静地看着这一片温室，“南星看到这温室重建，一定会很开心的。”
　　提到厉南星的名字，顾惜朝轻皱着眉。
　　“对哦，你好不容易来了，就去看看南星，南星一定会很高兴的。”说话的时候，脱下手套，陆小凤高兴地领着顾惜朝到主屋。
　　进入主屋，顾惜朝看到窗边的摇椅上正坐着一个人闭着双眼，身上靠着一张薄被。看着像睡着的人，谁会想到这个人从五年前开始就没有醒过来。
　　“他……还没有醒过来吗？”
　　没有回答顾惜朝的这个问题，陆小凤反而担心起对方，“戚少商怎么没有跟你来了？”
　　“跟他吵架了，所以一个人过来散散心。”避重就轻地说着其他，顾惜朝的眼睛还是落在正在阳光着的厉南星那里，包括那本放在阳台边的书。
　　书吗？
　　“五年前Demon被国际联警给消灭，不到两年，国际上又出现另外一个比Demon更可怕的犯罪集团，让戚少商与无情头痛不已。”
　　“哦？那是什么东西？”顾惜朝的注意力还是放在那边放在阳台边的书。
　　“一言堂，听说，在一年前，他们给铁游夏给杀了，而且听说铁游夏死得很可怜。”
　　“是吗？”已经明白什么，顾惜朝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陆小凤，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戚少商不知道的事，不代表我不知道，只是有时候一言堂做事的作风也太过狠毒了吗？”铁游夏的死，真的让人唏嘘，明明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成为警师，却突然因公殉职。“戚少商，还跟你在一起吗？”
　　提到戚少商，顾惜朝感到一阵的心烦，站起来就要离开，看了一眼还有阳台上的厉南星，“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在五年前，厉南星虽然被捞了上来却因为缺氧的原因，就一直昏睡中。Demon被国际法律给制裁，就只有厉南星一个人没有被关在牢里。虽然阳浩说自己才是Demon的主脑，但是厉南星这个少主是脱不了关系。只是因为人一直无法醒过来，另外那个出名的医生西门吹雪也出了诊断书，说厉南星已经进入深度昏迷不可能醒过来，法律才没有把厉南星给判刑。
　　只是这两个人也太没戒心了吧。
　　离开了主屋，陆小凤走到厉南星身边中蹲下，握着厉南星的手，“南星，你是不是很担心顾惜朝？其实，戚少商一点都不笨，只是一只眼开一只闭而已。只是这次，铁游夏的死因太可怕了，让警局里的人无法不去注意一言堂的存在。”
　　手被轻轻回握，“相信戚少商会在事情失控之前把所有控制下来的，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