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之光Recollect Me》末水之端

6、他之死

　　“少年说，他从未见过如此卑鄙无耻的偷袭者。”

　　“玛格丽特？IS，你从哪里弄来的？藏在衣服里的吗？好多啊！”RS毫无气氛感地伸出手抓起一朵花来放在眼前。
　　“RS，放下。IS，张嘴。”四周的气氛凝重如同水泥，GM锐利的目光越过IS吓得RS赶紧丢开手里的玛格丽特，小心翼翼叉起一块肉塞进嘴里。
　　“啊……”
　　“嗒……啪嗒……”
　　随着IS张开的双唇，苍白的玛格丽特再也不受抑制流水般涌出少年的口中。
　　IS的生气似乎也弱了，有些无力地自顾自重新合上嘴，用手掌捂起渐无血色的下半张脸。
　　“咿……这是什么玩意儿啊？”连RS意识到这个糟糕的现实，起了一胳膊的鸡皮疙瘩，使劲往LK旁边蹭了一下，“IS你是不是得了什么病，你可别有事啊……”
　　“抱歉，忽然出了这样的事，还是先带IS去找医师，我认识一个蕾娜是炼金医师，失陪了，LP。”嫌弃地推开RS，LK一把扣住IS的手腕就把他往外拖，直到他们关上门，一时间屋里完全死寂。
　　DE早早地合上眼睛不闻不问，便也没见到IS最后转身望他的那眼。
　　RS尴尬地朝姐姐们投去需要救援的目光，只不过她们一样沉默。
　　“成了成了，看起来大概也是什么奇怪的恶作剧吧，大家继续吃饭吧，”LP拍拍双手试着慢慢同客人们转移话题，BH也跟着一起努力起来，反倒是RS一下听话起来，闷头吃着MM随手送入他碗中的一株白菜。

　　“吐花……病？”
　　“是啊，准确地说这不是病，而是魔族遗留在大陆的一种诅咒，简单说是曾经有魔族与人类相爱，最终却与对方兵刃相见，在死前留下的诅咒，散布在整个大陆，时不时就会有人患上，大概症状就是消耗患病人的生命力化作花朵吐出体外。”GA调试着药剂，一边查看IS的身体反应，“解除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咳，跟喜欢的人接吻，或者放弃爱慕。”
　　“没有解药？”象征性摸摸IS的脑袋安抚他，LK指指GA调试完的药剂发出疑问，“这是……”
　　“虽然效果不是很明显，但可以一定程度上减缓诅咒对生命力的抽取，但还是要看这孩子喜欢的人喜不喜欢他了，”把几支小药剂装入布袋交予LK，GA靠住自己的室内秋千架，替死气沉沉的IS晃动了千秋的绳索，“好了，有这个空消沉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吧。哦，对了，差点忘记交代，千万不要让其他人接触到他吐出来的花，否则会立刻被传染。”
　　GA见到常年没什么表情的LK有那么几秒钟脸部变化丰富了一会儿，那成熟的少年意味难分地呼了口气，自言自语似的。
　　“也是因果吧……”
　　“什么因果？”
　　“哦，只是随口说说的，没什么。”
　　回忆已在LK眼前画卷般徐徐展开，他静默地观望着。

　　“LK哥你跟IS怎么才回来……好慢啊……”RS被LP和一群女性隔离到单人沙发上远离了客厅另一端半躺在床式沙发的MM，小红红毛忿忿地往嘴里塞了把薯片，随后完全没有气馁迹象地冲MM抛媚眼。
　　LK是好不容易把戴上口罩的IS重新拉回艾迪们的家里，据IS所说的心上人DE则早已上楼一个人静静去了，原本LP就准备所有人到齐了再切蛋糕，没料到LK跟IS花掉近两个小时才回来。
　　“你最好也看着点自己，这叫做吐花病，碰到花就会传染，”陌生的字眼从LK口中吐出，才说完RS生生从沙发上摔了下来，连MM也从半躺挺起腰肢，目光终于直直的落到RS身上，LK这才说下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回家跟你们说，嗯，LP你收拾的时候没碰到吧？”
　　LP用笑声回应了他，身为一个洁癖他当然不会用手触碰，只要有MM的清扫型纳斯的就够了。
　　此时连GM都无法确认LK风轻云淡的姿态是假象或者真实，但相反的说，敏锐的她无法完全相信LK说的，身为长姊的她估摸了一下弟弟的算盘，转身用微笑面对困倦地如同小狗的IS，将他揽在怀里低语。
　　两个哥哥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地一个去叫弟弟下楼，另一个把RS带来的蛋糕取出盒子，摆上数字蜡烛。
　　“等DE下来就开始吧，客厅里稍微挤了点，我再搬两张椅子过来。”
　　对于楼上躺床睡觉的DE，LP也是一半一半的无可奈何，站在床边好奇地问到：“你认识IS对吧，很讨厌他？”
　　“哥，我不认识他，对他没有任何想法。”
　　“哦，我还以为是他偷窥你洗澡了？”
　　“这种事你做比较正常。”
　　“怎么会，我和LK都是一块儿洗澡的。”
　　“咳……咳咳咳……”
　　DE硬生生被LP这句话呛得从床上挺尸，没好气地看着这个没心没肺的大哥，随后被后者拍了拍肩。
　　“行了行了，又没什么事，咳，好好过个生日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哦……轻点……咳咳咳……”

　　我的愿望是，得到爱，并杀死你。
　　我的愿望是，直面你，并继续爱。
　　我的愿望是，挑战你，并变更强。
　　最后一个愿望无人知晓。

　　-数日后-
　　打开洗手间的门扣着RS的手腕轻而易举将他带入其中，然后利索的上锁。
　　他们站在盥洗台前对视，没有灯光的狭小空间仿佛升起暧昧不清的水汽无法看清对方的表情。
　　MM并没有要保持沉默的意思，轻而易举压制了不知所措的RS吻上去，初次的亲吻居然是在自家的洗手间里，MM保证自己这辈子打死都不会让任何除他们俩之外的人知道。
　　两人生涩的吻技在磨合之时都显得有些糟糕，而RS更先一步赶上MM的节奏，捧起对方的脸颊，无比认真地为对方献上骑士的誓约之吻。
　　趁MM分神应付RS越来越娴熟的技巧时，RS耍了点小心思，一下扣住彼此的手指，哪怕被对方压在身下也要炫耀一番自己是胜者的战果。
　　又或者说他们不分输赢，勉强学会享受彼此。
　　黏腻的声音回响在并不宽敞的洗手间，MM不再在意RS游走在自己腰间的手掌。
　　“你记住，无论如何，都不要死。”
　　这么激烈的事之所以会发生，RS倒是记得不怎么清楚，主要还是那天夹杂尴尬与喜忧参半的生日会，与最后半个故事。
　　无法说明这对MM究竟是威胁还是激励，至少，他们都已完全明了对方的心意。
　　“Please give me your love，will never change until death.”
　　可他们依旧悲伤。
　　IS，已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