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案追踪2》贝晓

116、【小剧场】梦

　　程晋松最近这段时间有点忙。国家最近在搞一个大型的刑侦技术工程，程晋松作为S市法证组负责人、也是领域资深专家，被征召入组，负责其中一块。这种国家实验室的工作都是时间紧任务重，程晋松忙了快一个月，每天都只睡四五个小时，到了最后的攻坚阶段更是几乎连轴转，终于赶在设定期限内完成了任务。在帝都忙活了一个月，所有人都惦记着自家的老婆孩子热炕头，于是待检查一结束，所有人都买了当天的车票机票，赶忙各回各家。
　　程晋松当然也是第一时间返回了S市。帝都到S市的火车要四五个小时，当他赶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一打开门，就闻到一股饭菜的香气。沈严穿着居家服迎了出来：“回来了？”
　　“嗯。”程晋松放下行李箱，直接抱住了沈严，“一个月了，想死哥哥了。”
　　沈严笑着抱住他：“饿了吧？饭菜都准备好了，你先吃点，然后洗澡吧。”
　　“嗯。”
　　程晋松坐到桌边吃了起来。沈严已经吃完了，但还是陪坐在一旁，一边看他吃饭一边跟他聊天，两人一个月没见，彼此都有好多的话要说。待吃完饭后，沈严让程晋松去洗澡，自己则去收拾碗筷。程晋松拉住了他。
　　“诶沈严，今晚要不要来一下？”
　　“你太累了吧？”沈严有点担心。
　　“没事儿~运动一下，然后就睡觉。咱俩都一个月没来了……”程晋松撒娇。
　　见程晋松那样子，沈严就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先去洗澡，然后再说。”
　　“好嘞！”
　　程晋松走进浴室，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沈严也正刚好将碗筷刷完。
　　“行了剩下的别弄了，赶快去洗澡！”
　　“你至于急成这样么？”沈严看着他猴急的模样想笑。
　　“怎么不着急，我都憋了一个月了！”程晋松推着沈严往浴室走，“快去快去！”
　　沈严其实也不是不想程晋松，于是微笑着半推半就地进了浴室。
　　程晋松回到卧室，躺在了床上。果然家中的大床比招待所的要好上一万倍，床垫子也舒服，被子也柔软，舒服得人只想闭上眼睛……
　　“晋松，晋松……”
　　迷迷糊糊间，耳边似乎听到了沈严的声音。程晋松努力睁开眼睛，只见沈严正俯身在床头，推着他说：“晋松，起来吧，快迟到了。今天还要上医院呢。”
　　“嗯？”程晋松有点发懵，“上什么医院？”
　　“今天是做孕检的日子啊，你忘了？”
　　“孕检？”程晋松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谁孕检？”
　　“还能是谁，”沈严好笑地回了句，而后双手摸上自己的腹部，“当然是我了。”
　　程晋松顺着沈严的双手向下看去，只见沈严的腹部向外隆起，凸出好大一块。程晋松一看大吃一惊：“沈严！你……你这……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这是咱俩的孩子啊！”
　　“咱俩的孩子？！”程晋松惊讶万分，“你怎么可能有孩子？！”
　　“还不是你，上次看到说有这么个新技术，能让男的也怀孕，于是非磨着我去做的么？你出差之前就已经怀上了，只不过那时候还没显怀，现在五个月了，可不就这样子了。”沈严抚摸着肚子，笑得很有母性的光辉。“他现在都会动了，不信你摸摸。”
　　说着，他伸手过来拽程晋松的手。
　　“我……”程晋松总觉得自己的思维似乎出现了断层，对这事儿似乎有印象，又似乎没有，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迟疑间，自己的手已经被沈严抓过，放在了沈严隆起的腹部。
　　硬——这是程晋松的第一感觉。不同于那些因肥胖而凸起的肚子那种软乎乎的手感，沈严腹部隆起的部位非常的硬，似乎是在借此提醒你这里面有着一个小生命。程晋松感觉到又惊讶又神奇，他慢慢地抚摸着沈严的肚子，一点一点。
　　突然！手下的某处传来了一阵动静，就像一个水波从沈严的肚皮下滑过。
　　“动了动了！他动了！”程晋松惊喜地大叫。
　　“肯定是嫌你打扰他睡觉了。这小家伙可有脾气了，晚上我压到他他就会闹腾，一点儿委屈都不受。”
　　“那是，咱俩的儿子，能吃亏么！”
　　“是不是儿子还不知道呢。”沈严笑，“不过据医生说，今天应该就能看出来了。”
　　“那赶快走！”程晋松一咕噜从床上蹦起来，“赶快去医院，我要看看咱儿子长什么模样！……”

　　两人上了汽车，程晋松细心地帮沈严调好座椅，又给他系上安全带，这才打火起车，稳稳地往医院开。
　　“我说，你用开这么慢么？”沈严看着程晋松一路50迈的车速，忍不住开口。
　　“稳当一点好，别颠到咱儿子。”
　　“这路这么好，怎么能颠得到他？！”沈严忍不住好笑，“你开快点儿，这速度咱们预约要迟到了。”
　　“晚点就晚点，安全第一……”
　　两人正说着，突然发现前面的车都停了下来。
　　“怎么了？”沈严注意到了前面的情况。
　　“好像出事了。”程晋松依稀看到前面好像有警察。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再看看一动不动的长龙，默契地熄火下车。
　　程晋松和沈严来到那些警察面前，沈严举了举证件，问：“出什么事了？”
　　“有个杀人犯从押解车上逃出来了，他现在劫持了一个人质，就站在前面的路中间。”
　　“杀人犯？”沈严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我去看看。”
　　“诶沈严你别去，”程晋松连忙拉住他，他用眼睛瞅了瞅沈严的肚子，轻声提醒他，“当心伤到孩子。”
　　“放心，我没事。之前你被人挟持的时候我不也把你救下来了吗？”沈严说完，一把掀起警戒线就向里跑。
　　“沈严，你别去！你给我回来！”程晋松想要追，然而不知为什么，他的腿突然仿佛重若千斤，任他如何努力，就是走得慢似蜗牛，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严挺着肚子从他眼前跑开。程晋松心中发急，也顾不得别人知道，大叫道：“沈严，回来！当心孩子！孩子！……”

　　“……晋松，晋松！！”突然，程晋松被一阵猛烈的摇晃弄醒，他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只见沈严正站在床边，一脸关切地看着他。
　　“孩子！”程晋松一看到沈严，第一反应是去看他肚子里的孩子，然而掀起沈严的衣襟才发现，沈严的腹部一片平坦，没有丝毫的隆起……
　　“晋松，你干嘛呢？”沈严的声音从头上传来。程晋松这才逐渐清醒，刚才那些，似乎，是个梦……
　　程晋松放下手，笑着抚上自己的头：“没事儿，我做梦了。”
　　“做什么梦了？”
　　程晋松本想张嘴，然而话到嘴边却有点迟疑——如果让沈严知道自己做梦让他给自己生孩子，他会不会不高兴？……于是他打了个哈哈：“没什么，就是一个梦，不记得了……”
　　“不记得？”沈严看着程晋松，嘴角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我怎么听到你刚才一直在嚷嚷‘孩子’呢，嗯？”
　　听到沈严最后上扬的尾音，程晋松心中一抖。抬眼一看，果然沈严眼中已经露出危险的光芒。程晋松见状连忙招供：“没什么，我就是，就是，梦见你怀孕了……”
　　沈严愣住。
　　既然开了口，程晋松也就索性继续说下去了，于是他将整个梦的内容都给沈严讲述了一遍。沈严的表情先是怔愣，继而慢慢变化，变成一种又尴尬又好笑又不想笑的复杂表情。程晋松边说边看着沈严这模样，一时玩心大起，他凑到沈严耳边，玩笑道：“诶，沈严，要不咱俩生一个，嗯？”
　　沈严听着先是没出声，程晋松刚想再逗逗他，却见沈严转过头来，只见他冲着自己微微一笑：“好啊。”
　　！
　　程晋松见到沈严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顿时心中警铃大作，他急忙想往后撤身，然而沈严的速度比他还快，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胳膊，接着一个反拧下压，直接将程晋松按在了床上。
　　“沈严，你！……”程晋松被沈严牢牢压住，动弹不得。
　　“你不是想要孩子么？”沈严压着他，嘴唇几乎贴到了程晋松的耳畔，声音中带着三分赌气三分邪恶，“不如你自己来怀一个试试。”
　　“我都说了我是做梦嘛……”程晋松想辩解。然而他已经失了先机，而且沈严又没有丝毫放水的意思，程晋松挣扎不得，只好放弃抵抗。
　　“沈队，我都这么累了，你还欺负我……”程晋松装委屈。
　　“就因为你太累了，所以今天不用你出力，我来！”
　　“让我给你生孩子，嗯？你怎么不，自己生？”
　　“冤枉啊……做梦这事儿……它我也控制不了啊……”
　　……
　　事毕之后，程晋松坦然地享受着沈严的忙前忙后，嘴上开着玩笑道：“完了，这回是哥哥要给你生孩子了。”
　　沈严白了他一眼，程晋松坐起了身，将他抱住。
　　“诶，沈严，其实要真是能怀孕，我怀一个也不错，你工作成天要往外面跑，带着孩子太辛苦，我好歹在办公室的时间能比你长点……然后你将来要是敢对我不好的话，我就抱着孩子指着你的鼻子说：‘你这个没良心的，我为了你吃了那么多苦，你就这么抛弃我们娘俩……’”
　　程晋松捏着嗓子表演着，十足电视剧中的怨妇模样。沈严被他的脑抽逗得又是想笑又是无语，一把把他推回床上，将被子扔过去：“睡觉吧你。”
　　说着，他想起身去收拾东西，不想程晋松将他一把拉倒：“别上完人家就跑那么冷漠，先陪我睡一会儿。”
　　“我把这些先扔了去……”
　　“睡一觉再说……”
　　沈严本想反驳，然而程晋松的怀抱太温暖，他终究还是妥协了。他就这样与程晋松相拥着睡去。只是他没有想到，原来做梦也会传染，于是……
　　“沈严，醒醒，醒醒……”
　　“嗯？”沈严迷糊着睁开眼睛，“怎么了？”
　　“我肚子疼，可能是要生了，”程晋松指着自己鼓鼓的肚子，一脸的焦急，“快送我去医院！……”

　　（为补齐字数，拿《诡案》广播剧的歌词凑凑字数，大家包涵）
　　被浓雾淹没的门，
　　透出低沉的笑声。
　　在城市的另一头，黑衣夜行，
　　等静止时分。

　　我开始昏昏沉沉，
　　越难受就越认真。
　　童话总拭去尸温，涂上金粉，
　　直到我转身。

　　脚步追踪得太晚，
　　所有人都在不安。
　　也许你在逃避，我会说谎，
　　而他们嫌故事平淡。

　　用一句话，概括罪与罚。
　　开场让我潸然泪下。
　　猛然一看，
　　又急转直下，
　　真相尽力嘲笑那伤疤。
　　抚摸上去像冷冷的沙，
　　凹凸不平的痕迹啊。

　　用一句话，概括惩罚。
　　到终场我竟哽咽沙哑。
　　猛然一看，
　　剧情急转直下，
　　真相尽力嘲笑伤疤。

　　拿我的心，做成火把。
　　观众终于都，潸然泪下。
　　你的凝视，像冷冷的海沙，
　　凹凸不平的痕迹啊。

　　用一句话，概括惩罚。
　　到终场我竟哽咽沙哑。
　　猛然一看，你已撑好了伞。
　　和我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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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沈小严：亲妈，为什么你每次过生日倒霉的总是我？……
贝妈：没啊，这次不是让你反攻了么？
沈小严：那前面的怀孕是什么鬼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