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同人/九穹云歌》影涯雪

2、第 2 章

　　一同用过早膳后石允桐和萧娴便离开了，望辰宫和翀灵岛的事不多也不少，每天都得花上两三个时辰才行，还得习武练功，真是半分光阴都不可浪费。
　　辰息重新躺下，看着两人消失在视线中，他慢慢闭上了眼。身子还很虚弱，精神不足，想一点事就觉得很累，更别提说话了。静静地养了会儿神，他小心翼翼地侧过身，右手按住了胸前的伤口。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他至今没有亲眼看到那是怎样的伤口，昏迷的时候不说，之后每一次石允桐为他换药时他都闭着眼，静下心来仿佛是要把那种痛苦牢牢铭记在心，却从未去看一眼伤口。大概是很可怖的吧，石允桐每次给自己换药都要花近半个时辰，可见伤口极难处理，就算痊愈了也一定会留下疤痕。不过既是习武之人，谁会没有受过伤，谁的身上没有几道伤疤呢？身为一个剑客，全然不必在乎这等小事。辰息放轻了手上的力度，睁开眼来轻轻叹了口气。方才他是忘了，问了自己曾经的名字，曾经的身份，却没有问清究竟是谁给了自己如此绝然的一剑。辰息皱起了眉头，既入江湖，每一场较量都可能关系到生死，不对对手留情才能给自己活路。他也很清楚自己的武功，以他的内力和剑法，江湖中能够置他于死地的人理应寥寥无几。到底是谁刺了他这一剑？他们为何而交手？如此绝顶剑客，辰息又是否会再次见到？他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现在的江湖究竟是怎样的江湖，因为他所熟悉的只有石允桐和萧娴，只有望辰宫。
　　也罢，一切都是前尘往事，就像萧娴说的，忘了就忘了吧，那些事再如何回忆也不可能想起来，而辰息也不需要想起那些淹没在昨日的事。胡思乱想中他在心中默默地告诉自己，倦意袭来，不知不觉中就睡了过去。
　　在望辰宫养伤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石允桐精于医术，在他的照料下辰息的伤渐渐好了起来，虽然头发因为元气大伤还是没能恢复原来的黑色，待过年的时候脸色倒也不像之前那样苍白如纸，白日里也不必总呆在房间里，天气好时就会到外面走走。
　　而石允桐和萧娴则变得更为忙碌，虽然面色如常，每次来正殿见辰息却是匆匆忙忙，这一次他二人正要离开时就被唤住了。
　　“如此来去匆匆，可是望辰宫出了什么事？”正是一年之中最寒冷的时候，虽说在南海不会冷到哪儿去，可辰息毕竟是重伤初愈，还是从衣架上取了一件白色的披风，系好了缎带，显然是要出门。
　　石允桐和萧娴对视了一眼，石允桐退后一步欠了欠身，“请君上恕罪，我并非有意瞒着君上…”
　　“谈何恕罪？我并没有说你做得不对。”推开房门，呼吸着房外清寒的空气，辰息觉着醒了醒神，“我只是问问罢了，很多事情还得靠你们。”
　　“君上言重。”石允桐跟着走出来，“近来确有两件事，我们不得不多花些心思。一是白云城，武当弟子叶孤鸿继任白云城主之位，是昨日回来的，半个月后会举行继位大典。“
　　白云城？辰息怔了一下。石允桐曾说过他曾经的名字叫叶孤城，正是白云城主，如今有一个名字相似的人要继任白云城主，是因为那道剑伤让别人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么？
　　他是辰息，他根本不记得叶孤城，也不认为自己就是叶孤城，而白云城的人也把这个名字留在过去了么？
　　“我明白了。”在南海，白云城的实力是最强的，他们的军队绝不是摆设。而望辰宫虽然虽然也不弱，但人马并不集中，又是纯粹的江湖门派，若是与白云城为敌极可能元气大伤，何况翀灵岛是离飞仙岛最近的岛屿。辰息知道，就凭这个，石允桐和萧娴就不可能不关注白云城的一举一动。
　　“过几日观礼的帖子想必就到了，到时他们如果要邀请君上…”
　　“你意下如何？”
　　“一切自由君上定夺，我没有异议。”
　　“那个叶孤鸿究竟是什么人？为何由他继任白云城主？”
　　石允桐沉吟了一下，将自己所知道关于叶孤鸿的所有事都告诉了辰息，包括叶孤鸿是叶氏最后的血脉，以及他如何模仿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
　　“他是当今武林的剑神，代表了剑道的巅峰。”说话的是萧娴，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下去，“他也是在紫禁之巅杀了哥哥的人。”
　　重伤自己的人叫西门吹雪…他要杀自己…在紫禁之巅…辰息怔了半晌才明白了萧娴的话，“那西门吹雪又在何处？”
　　“白云城。他，陆小凤，花满楼和司空摘星一起随叶孤鸿去了白云城。”萧娴说着看辰息揉了揉太阳穴，便善解人意地说，“这里头事情很多，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以后我再慢慢说给哥哥听。不仅仅是西门吹雪，陆小凤也和前任白云城主的死亡有关。”
　　看来这一剑还不简单呢，不仅仅是剑客之间的交锋么？辰息深深吸了口气，“好。那第二件事是什么？也和白云城有关？”
　　“和我们的复国大计有关。”石允桐说着皱起了眉，眼中还闪过了一丝杀意，“现在暂不清楚究竟出了什么漏洞，但有人知道了望辰宫属于前朝后裔，正密谋复国的事。”
　　“什么人？”辰息眼中也闪过了寒光。
　　石允桐从袖中拿出了一封密函，“请君上过目。”
　　辰息接过来很快看完。信上的字迹很特别，歪歪扭扭的，一看就知道是写信的人有意为之，且言辞犀利，咄咄逼人，内容也正如石允桐所言。
　　“君上也不必太担心，我已让人去查这件事了。虽说透了风声，但我相信绝不会落人把柄。”
　　“嗯，这封信既是威胁，也是试探。如果他们真的有实证，来的大概也不会是这样一封信了。不过还是要更加小心，加紧查出这些人究竟是谁，还有他们的软肋。”
　　“是，请君上放心。”
　　“白云城新城主的继任大典就由小娴去吧，望辰宫本就和白云城素无来往，这种时候也别招人注目。不过我倒是要去看看，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叶孤鸿、西门吹雪、陆小凤、花满楼、司空摘星又是些什么样的人，允桐也随我一起去。”
　　“是，君上。”
　　“嗯，哥哥放心，我会好好安排的，翀灵岛绝不会让人挑出错儿来。”
　　“好。允桐，我的身子还没有完全康复，这半个月的时间，你要多费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