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四回（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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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寒月仙子的师父，不是别人，正是李秋水的小妹子──李冬波。当年，因天山童姥、无崖子、李秋水在爱恨情愁之间纠缠不清，无法自拔，师祖一气之下，将掌门之位传与无崖子，不再过问人间世事。他的关门弟子李冬波，极受师祖器重，学尽逍遥绝技，大功告成后，欲夺回掌门之位时，却猛然发现，师兄挚爱的，竟然不是两位师姐，而是自己！但师兄和自己的亲姐姐已育有一女。在爱情的背叛与等待中，李冬波毅然选择退居天南。而无崖子伤心悔恨之下，心灰意冷，隐姓埋名，如痴似癫，後竟为弟子丁春秋所伤。李冬波心如止水，绝迹江湖，苦心经营漪寒宫，终成一代绝世高人。只是出於对爱情的不信任，漪寒门人，不许婚配，行侠仗义，也绝不令人知晓。芳踪萍影，神秘莫测，逍遥无为，绝技难敌，久而久之，漪寒宫成为江湖之迷。与此同时，无名山庄声名鹊起。庄主韩子棠当时年轻气盛，挑战李冬波未果，只身闯入漪寒宫，连伤宫女一十四人。李冬波略显神功，将其逐出，念其乃后进小辈，未曾深究。韩子棠自觉颜面扫地，从此与漪寒宫结下深仇大恨。二十六年前，韩子棠独子韩君为报父仇，再闯漪寒宫，不料遇见李冬波的爱徒钱雪芦，两人一见钟情，私定终生。韩、钱二人仓皇出逃，不意李冬波早已在中途等候。一场激战，韩君被伤，钱雪芦誓死相随。李冬波万般无奈，愤袖离去，从此与钱雪芦恩断义绝。韩君竟在重伤之下不治身亡，钱雪芦遗腹有子，在无名山庄含辛茹苦，将复仇希望寄托于幼子，自己也力求精益求精。李冬波悔恨不已，直到寒月仙子的出现，她才知道韩君并非己所杀，而是另有其人。只是，谁会相信呢？
李冬波将一身本领，倾囊相授寒月仙子，不久仙逝了。当时寒月仙子只有十二岁，但经历的苦难，使她的智慧谋略远远超出了年龄。漪寒宫如今已是分舵满天下，打尽天下不平之事。她们行事隐秘，不为人所知晓。可还是有人把冤枉帐推到了她们身上。寒月仙子不得已现身江湖。她还不满十八岁，却要担负起拯救武林危亡的重任。其中的辛苦，又有几人了解呢？可叹天下英雄不分好歹，错把她当成了十恶不赦的女魔头。
朱艳眯着老眼笑道：“刚才老身只是想试试来人的身份，没吓着你吧？”她颤巍巍的，好象立马要摔倒，终于扶着椅子坐下了，钟敏挨着次一张坐了。
段晟暗自寻思道：“漪寒宫果真绝得很，为了测试来人是否是宫主，不惜用武力。万一错伤了人怎么办？”口中却道：“没有，没有。”
钟敏冷笑道：“你明明怕得很，为什么撒谎？”
段晟不知道如何回答，支吾道：“这，这--”
钟敏步步紧逼：“段公子，莫非瞧不起我们漪寒宫的歪门邪道？哼！天底下的所谓名门正派，肯为黎民百姓做点事的又有几个？还不是为了那虚名微利，东奔西走！”
段晟想到自己的父皇和二伯父，退出江湖，亦只不过保住一方的安乐；大伯父为了消弭一场兵戈之争，最终不得不以死相殉；这二十多年来，江湖上风波四起，杀来杀去，夺名争利，几时能了？他猛然想起两个人，脱口而出：“公冶帮主和龙帮主呢？他们可都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钟敏再待发话，寒月仙子忽道：“请她们进来吧。”
钟敏肃容道：“遵命。”云板声过，堂后转出一妙龄少女，美貌不可方物。段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子。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与生俱来的万种风情。她本来就是人间的尤物！身后一青衣小鬟，低头跟随。那少女莺莺呖呖下拜道：“属下林韵，叩见宫主。”
寒月仙子轻叹道：“可真难为你了，以後的日子……”她这一开囗，林韵顿时相形见绌。林韵其实已是罕见的美女了，只是少了龙若依的气度清华，没有寒月仙子的出尘风韵，在段晟闻来竟有点庸脂俗粉的味道了。
天上和人间本来就相隔很遥远。世间哪个女子能和寒月仙子相提并论呢？甚至天下第一美女龙若依也不行。
林韵敛容道：“属下的性命是宫主救的，自当赴汤蹈火，再所不辞。”她话音虽娇媚，却是坚定无比。
段晟从未想过一个如此媚态的女子也能有如此信念和决心，不由更佩服了寒月仙子几分。果真强将手下无弱兵。
寒月仙子道：“难得你肯去代替师师。京城之中，虎踞龙盘，善恶难辨，一切都要小心了。”
林韵道：“属下自会把握分寸。”她眼波流转，莞尔道：“宫主莫非忘了属下的出身？”
朱艳、钟敏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丝会心的微笑。
寒月仙子厉声道：“你跟了许姑姑两年，武功已经很不错了。只是宫中的规矩，千万用心记住了。”
林韵再拜正色道：“宫主的教诲，属下铭记在心，永生不忘。”
寒月仙子这才点头道：“很好。本宫和这位段公子要随你上路。这次虎威镖局总镖头郑盘山亲自出山，所保的镖，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林韵霞飞双颊，忸怩道：“正是属下。”段晟顿时一惊。
寒月仙子道：“你只是其中之一罢了。他实际上保的是--龙泉宝剑！”
“龙泉宝剑？”段晟失声道，“天下第一剑？武林人人梦寐以求的神兵利器？”
寒月仙子赞许道：“正是。上古八大名剑，大宋皇宫继承前朝独得四，另有四剑自宋伊始就不见踪迹。吾师寻访多年终得天虹，据传无名山庄亦得湛卢。纯钩剑是否在大理天龙寺？”
段晟讶道：“段氏子孙了解此事者也不过寥寥数辈，师姑从何知晓？”显然是承认了。
“山人自有妙计。”寒月仙子微笑道，“那龙泉剑贵为八剑之首，不知何时竟为丐帮所获。”
“丐帮？”段晟插口道，“丐帮既然得了这剑，为何要郑总镖头托运，还故意要和林姑娘一趟？”
朱艳、钟敏等见段晟三番五次打断宫主的话，面现忧色。宫有宫规，段晟此举，实在大不敬。
寒月仙子似乎并不介意，反而道：“丐帮名为乞丐帮，但总不能真叫所有帮众乞讨过日。我们漪寒宫开药堂，一方面遮人耳目，另一方面也是迫于生计。丐帮也是如此。他们另有一长老，负责经营钱庄。不过这事着实隐秘。至于那长老是何方神圣，除了公冶帮主，怕也只有那长老自己了。龙泉剑一直在那长老手中。此次重出江湖，是本宫和公冶帮主的计策，名为‘引蛇出洞’。”
段晟见寒月仙子将如此重大之事和盘托出，显然是当作了自己人，好生感动。
朱艳道：“段公子，你大伤还未痊愈，方才赶了那么多路，也真难为了。还是先休息一下吧，等会又要上路了。”
段晟果真觉得又饿又累，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打从娘胎里出来，他还没受过这样的苦呢。他抬头看看寒月仙子若无其事的样子，暗自惭愧。他自小锦衣玉食，哪里真正懂得百姓的疾苦？
那寒月仙子呢？虽然她从小就在江湖上奔波，又能够尽多少力呢？天下受苦受难的人太多了，她们怎能顾得全，管得够呢？
但事情总得有人去做。若是一个人都不去承担，人世间还有什么希望？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四回（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