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道之逆向行》斯琦

49、巡海大臣

　　周先果然如同段承所料，因为皇位得来的名不正言不顺，更兼先皇惠帝周延仍活在世间，数年来毫无踪迹，他既忌且讳，就更加在意自己的功绩，想要打造出一番永乐盛世，以此证明他的即位是天命使然，而让边疆平定，百姓安稳是必然的，番邦万国来朝觐更是锦上添花。

　　他仔细阅读了西域行记后，再次召了段承进宫，说道：“爱卿言道西域诸国只知大汉和大唐，不识当今的大名，青蕴有何想法可说？”

　　段承道：“万岁自登基以来，兢兢业业，尽心尽力给予百姓安居乐业，如今国泰民安，臣自然想要万国来朝，让万国知道如今的东土中原乃是大名帝国！”

　　他一直追随在身边直至自己登基平定天下，一路来做出的努力他都看在眼里，周先很是欣慰，不觉温和道：“你想如何做？”

　　段承道：“万岁，不是臣想如何做，而是万岁想让臣如何做，臣愿肝脑涂地！”

　　周先大悦，他从小就跟在他身边，果然深知他所想，道：“青蕴，朕欲要派遣你为使，往西域宣扬国威，你可愿意？”

　　段承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后将随行带来的这几日所做的出海航行巡游图，和路线图奉上龙案上，道：“万岁，臣愿领兵南下往西扬帆出海，以大名的名义宣扬国威，震慑宣扬，致使万国来朝！”

　　周先看着他奉上的航行图，尽管心中早已有意，可看着他的航行线路图来看，从南京港口一路往西航行，是把南边的海域都巡游了个遍，而且他呈现上来的船队的规模与宏大，是他无法想象的庞大，他大吃了一惊，皱眉道：“青蕴，此可谓大手笔啊！”

　　段承道：“的确是大手笔，可是万岁，我们要做就做大的，臣选在南面出航，沿着大名南边出驶，就是为了震慑南边蠢蠢欲动之辈，一路往西北而行，既震慑了番邦之国，也弘扬了国威，万岁只需北伐征上，南方之地有臣保守着，可保后顾无忧。”

　　周先看着海行图，想着若是真能像他所说，以他率领的航海出行既可以保住南边边境，又可以震慑蠢蠢欲动的番邦弘扬了国威，这笔开支花费也算值得了。

　　段承默了下，又道：“万岁，臣此番下西洋航海出行，其实还有一个目的，臣有消息，那位已不在大名国内，而是出海意欲投往海外番邦之国。”

　　周先闻言霍然抬头，森然道：“此消息可准确否？”

　　段承道：“臣不敢担保。”

　　周延的存在和消息就是周先最大的心病，周延不死，永远都是他心中的一根刺，昭显着他的皇位名不正言不顺，他害怕周延突然哪天起义，跟他一样剑指京城逼宫退位，周延的消息就是他辗转不安的存在，因此他更要做出政绩，做到永乐盛世方才昭显他的真命天子。

　　如今有了一丝周延的消息，他宁愿杀错也不愿错过。

　　永乐四年六月，周先在朝堂上再次颁布了个震惊朝野的旨意，封刚刚从西北监军回来的段承为巡海大臣，由南京巡防，南下出使西洋，宣扬国威！

　　此旨意颁布自然遭到大臣的哗然反对，理由一大堆，不管是从国库，人员，士兵，花费还是其他方面的问题，怎么看、怎么说都是不可行之事。

　　可是周先意已决，当初设立东厂之事群臣都反对无效，如今还有东厂这些煞神在旁如狼似虎的伺机找事，他们就更无法反对了。

　　很快段承就领旨，直接带人前往南京巡防海域，同时在当地建立了一个造船厂，调取来了各地的造船工匠，一边挑选合适的木材造船，一边寻找出海航行的路线，训练出海水师，还招募出海的船夫水手等等，忙得不可开交。

　　段承奉旨航海出使一事成为了大名国举国盛世，而造船出海乃是一项大工程，需要不少的人力物力财力，一时间不止是南京，几乎整个大名国都在为造船出海的事活动，许多走南闯北的商人闻声都赶到南京，宁愿倒贴财物也想加入船队，得以随队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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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烟已经好多天没有看到段承了，自从跟着他来到南京，他每日早出晚归，有时还三天两头的在外奔波没有回来，她知道这段时间他是最忙碌的时候，其实早在敦煌，他坚持要出使西域时，她大概就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她不知道他到底是哪里出身，不知道他的家乡在何处，曾经家里是做什么，为什么他小小年纪就入宫做了内宦，段承是不是就是他的原名？他从来没有和她说过，但她想一定不会简单，否则他怎么会如此在意自己宦官的身份，在意自己以奸宦的名头遗臭万年，所以才有那鸿鹄之志，想要流芳百世，万年垂青！

　　不管是在西北打通一条益国益民的丝绸之路，还是如今这样大操大办的航海出使，都是能让他这个内宦记载入史册的荣耀，毕竟他一手设立的东厂手段太过毒辣狠戾，注定没有好名声，他要为自己正名吗？

　　段承回到南京暂居的府衙时，已经过了更，看着仍然有明亮的灯火从窗户透出来，心头一紧，这么晚了她还没睡吗，丁良玉又给她安排了什么烂七八糟的活了？

　　这段时间他为下西洋之事忙活着无暇顾她，她也在为他下西洋之事忙碌，他不知道她是不是天生就有这方面的天赋，对记录这事她做得非常好，不管是记录民情风俗，还是出使谈判的记载，她记录下没有一个优美夸赞的文字语言，却是最真实最贴切的记载。

　　而对航海所需，她想到的远比他们想到的事情要精确可靠，很多事他还没想到她就已经让人去做了，比如船队下西洋需要的地方语言的翻译，随行的医者大夫，对方位的预测术士等等，这些事丁良玉和封超绝对想不到，可是他们都先办了。

　　推门走进去，他一眼就看到趴在书案上已是睡着的青烟，心中不由得失笑。

　　走近前看着她沉睡的面容，恬静的睡颜，温婉的眉眼，白皙红润的脸色，从西北回来后，经过他精细的照顾，终于把她精养了回来，再不似在西北那般黑瘦得他心疼。

　　段承伸手轻轻的抚摸了下她的脸颊，温润细腻的手感，让他想起了她光滑细腻的腰肢和身段，身上燃起了股躁意，他只觉心底有股难言的冲动，目光落在她微翘的红唇上，情不自禁的低头覆上，轻轻一吻。

　　“嗯，你回来！”青烟还没睁开眼睛，就感觉到了他熟悉的气息。

　　段承含笑道：“困了如何不上床好好睡觉？”

　　青烟睁开眼看了看他，又慵懒的趴在自己的手臂上带着鼻音懒洋洋道：“还有好多事都没有做呢，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段承好奇的看了看她在做什么，一边说道：“一天做不完，那就第二天再做，事儿再多，也要注意休息才行！”

　　青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是啊，事儿再多也要注意休息才是。”

　　段承一噎，最近忙得废寝忘食顾不上她的不就是他自己，无奈的揉了下她的脑袋，只见书桌上摆放着许多各方传上来的名单，都是出海随行的名单，而她正在将这些名单归类整理，一一的记录在本子上。

　　他无奈的一笑，这活怎的转到她手上来了，几万人员的名单全都交给她一个人来登记，虽然她确实做得很好。

　　“就是这段时间忙一些，咱家也无暇顾及你，但你还是要好好休息才行，否则咱家做这些事情忙活着是为了什么？”

　　青烟默默的看了他一眼，这话说的好像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一样。

　　但看着他因为奔波劳碌，眼神内敛了许多不再自带阴狠，神情也坚毅了不再戾气显露，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当初身为宦官的阴柔气息，如今的他更像一个努力上进的年轻官员，一把入鞘的利刃！一个人不管你是丑是美，是正常的真男人，还是个去了势的宦官，只要努力上进了，他都是个充满魅力的男人。

　　这一刻她什么都不去想，趴在自己的手臂上，慵懒不醒的看着他道：“段承，我困了，想睡觉。”

　　段承一愣，看着她慵懒的样子像只可爱的小懒猫，心里痒痒的柔声道：“困了就好好歇着，早点睡。”

　　青烟撇了撇嘴道：“人家本来就睡着了，是你吵醒我的。”

　　段承好笑道：“趴着桌子如何睡，回床上睡。”

　　青烟嫣然笑了笑，伸手道：“那你抱我！”

　　段承的心怦怦一跳，脸颊和耳根迅速的发热发红，轻轻咳了一声，看着她慵懒带着讨巧的笑意，终是俯下身，将她抱了起来走到床边把她放了下来。

　　“鞋子没脱。”

　　段承一怔，看到她嘴角浅现的小梨涡，无奈笑道：“好，今日咱家亲自伺候您一回。”

　　他握着她的脚轻轻的把她的鞋袜脱了下来，羊脂玉般白嫩的脚裸，没有像之前冻伤的又红又肿，总算把她教养精贵回来，他只觉内心荡漾，想起了当年母亲强势的让姐姐裹脚时说过，女子的脚只能给自己的丈夫看，而且脚越小，就越得丈夫的喜爱，那才是大家闺秀该有的气派。

　　可是他见过母亲和姐姐裹脚布下扭曲的脚裸，那样扭曲的脚裸哪里好看哪里值得喜欢，还是她这般混天然的玉白脚裸才可爱，他庆幸她没有如同母亲姐姐般裹了小脚，否则她如何能千里迢迢的从京城来到西北寻他。

　　他默默的把她脱了鞋袜的脚放到床榻上，正准备拉过被子给她盖上。

　　“你没给我宽衣解带。”青烟再次幽幽说道。

　　段承一窒，低头再次看到她嘴角的可爱小梨涡，数年前那茶花园树下，她狡黠得意的笑脸上，那精致可爱的梨涡，他失笑着再不愿克制自己，俯身覆在她身上，轻轻的咬在她的嘴角的梨涡上，一手就去解她的腰带，含着笑意柔声道：“好，今夜咱家伺候杨大小姐您宽衣，伺候大小姐您侍寝……”

　　.

　　一番云雨后，青烟几近赤-裸，满脸潮红，浑身虚软的瘫在他的怀里，连根手指都不愿动弹了。

　　她身后的段承却依然衣冠整齐，微微喘着气息抵着她白皙细腻的颈肩上，不时的落下一个个灼热的亲吻，他的手贪婪不舍的在她光洁顺滑的肌肤上抚摸着，他不知道别的阉人在对面对自己的对食是什么样的，他也曾耳闻他们是怎样蹂-躏折磨他们的对食，可是在他，他的确是想蹂-躏她，想折腾她，想将她吞噬入腹。

　　可是他终究舍不得她痛苦，舍不得她哭泣，他想让她快活，想让她幸福，至少他爱极了她在他身下婉转娇-吟，那一声声颤抖着呼唤他名字的声音！

　　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顿了顿，再看到她疲惫至极的脸庞，默了下，犹豫了下道：“隐隐，咱 ……你跟我去个地方可好？”

　　“嗯？你要带我去哪里？”

　　段承道：“我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