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别样风景》清浅淡然

23、对她的宠爱

　　夏衍打开了门，整个房子漆黑一片。她伸手开了客厅的灯，客厅如她所料，没人。
　　她放下包，走向书房。她没猜错的话，莫深应该是在书房的。
　　推开门，果然不出她所料，莫深坐在书桌前处理公事。莫深一套灰白色的居家服，头发还是湿润的，显然洗澡不久。他全神贯注的批注文件，没抬头，也没和夏衍打招呼。
　　这是他的抗议方式吗？只会沉默以对？夏衍也不知找这样性格的男人是好还是坏？他怎么生气也不会骂人，更不会打她，只是无视她。她倒是想和莫深吵一架，他的沉默，她十分愧疚，也十分心疼。
　　“我回来了。”夏衍打破了沉默。
　　回应她的是一片沉默。夏衍对这样的情况有时候无奈的想撞墙，特别抓狂，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柔软无力。
　　夏衍走过去，抢过莫深手上的笔，无惧他寒冷的眼神。他板着脸，抿着嘴唇，眼睛十分寒冷犀利。
　　“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恨不得吃了我。我不就是挂了你电话吗？值得那么生气吗？”夏衍柔声的说。
　　“头还痛吗？”莫深敛下情绪，淡淡的问。
　　“痛，而且肚子也饿。我还没吃晚饭呢。”夏衍抱着莫深的肩膀，靠着他的头有些可怜的说：“莫深，给我口饭吃吧。”
　　莫深嘴角轻微扯动了一下，站起来，抱着夏衍到客厅，给她开了电视，默不作声的跑到厨房去热饭菜。
　　夏衍有些心酸，她一无是处，乱发脾气，可是不管怎么对这个男人，只要她柔声说几句软话，他就能不计较。他的快乐，太容易满足了。她的愧疚感却很重，她真的不识好歹了点。
　　“明天你要去林芸那儿吗？”莫深问。
　　“不去，这段时间又上班又上课都累惨了。今天我们讨论了一些问题，特别是关于主题和宣传这两块，还没定论，都不怎么满意。等她把服装样板做好了，我们才知道要怎么布置。所以明天我要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夏衍一边说一边吃，真的是太饿了。莫深做的清蒸鱼是最合她胃口的，她除了鲶鱼，其他的鱼都很喜欢。
　　“明天你要去公司加班吗？”夏衍知道公司最近要做一个大项目，要建一个创意生态型的超级商场，所以莫深特别忙。
　　“明天陪你。”莫深说着给夏衍盛了一碗汤。
　　“你不加班，张扬不会有意见？”夏衍不信莫深真能丢下公事陪她，除非张扬连莫深的那份工作也一起做了。
　　“明天公司都不用加班。虽然项目有点吃紧，但是加班时间长了员工的工作效率也会降低，倒不如大家都休息一天，用最饱满的精神状态继续去做这个项目。”莫深认为人累到一定程度，能产出的能量就很低，这种情况下在继续熬下去也没有任何效率，倒不如都放松下。
　　“你这老板做得真好，懂的体恤员工。”夏衍夸道。
　　睡觉的时候，夏衍躺在床上抱着莫深，安静的听着他的心跳声。她以为莫深会板着脸跟她说：“夏衍，你敢挂我电话？”或者是“夏衍，你解释下你为什么挂电话。”可是没有，他除了沉默，就没有对她的不良情绪发表过任何看法，她心头竟然有些不安。
　　“莫深，我今天有些难受。”夏衍头埋进莫深的怀里，闷闷的说。
　　“为什么难受？”莫深轻声问。
　　“我们一起讨论问题，特别热烈，特别认真，就像回到了念书的时候。可是那时候没有莫深，至少我的世界里没有莫深。”夏衍努力让自己语气平静的说，她一想起过去就会哭，可是现在她不敢。
　　“然后呢？”莫深语气平静到没有一丝起伏。
　　“然后，我就想当时你要是在，比所有人都要出现得早，那该多好。”夏衍觉得能让一切都不曾发生，唯有，莫深比所有人都要出现得早，然后告诉她，夏衍，和我在一起。那她一定会一直幸福的。
　　“对不起！”莫深说的有些低沉压抑，抱着夏衍的手紧了紧。
　　“莫深，你会有一天离开我吗？”夏衍抬头问，眼睛湿润一片，此时竟然娇弱到楚楚动人。
　　“不会，永远都不会。”这是他的保证如此深沉有力。“你呢？”他问。
　　“你会允许我离开你吗？”夏衍问的认真。
　　“不会。”他答得认真且坚定。
　　“那只好你去哪儿，我就给跟到哪儿了。”夏衍有些认命的说 。
　　人是情感动物，他们生下来都是有残缺的，特别是越长大，那种缺失感越重。有些人需要爱情，有些需要亲情，有些需要金钱，有些是要精神上的支柱。不管缺什么，他们都会努力，拼命去寻找他们需要的那一部分填满内心的空缺。
　　夏衍需要，莫深也需要。莫深是这么想的，这或许就是他离不开夏衍，也不能放开夏衍的原因吧。
　　第二天，夏衍还没醒，莫深就起来准备好早餐，把衣服都丢进了洗衣机，然后坐在沙发前看财经新闻了。
　　他简单的弄了些水煮蛋和白粥配咸菜，他一向主张早餐吃得清淡点，这样对肠胃好。
　　这时候夏衍穿着纯白色睡裙，汲着拖鞋，走到沙发面前，背对着莫深直直的倒了下去。莫深及时抱住，打了下她的手，好笑的说：“一大早就这么闹，万一我接不住，摔得你疼，就是自作自受了。”
　　夏衍没说话，笑了笑，转身抱着莫深，眯着眼睛看着电视，有些不满的说：“一大早就看这些财经新闻，你不烦？这么枯燥的节目有什么好看的？”
　　“自然有它的看头，不然看什么？国际新闻？”莫深说着就要换台。夏衍赶忙拦住他，抢过遥控器：“你看你的，我说着玩的。我去刷牙了。”夏衍爬起来去洗漱了。
　　“你的隐形眼镜什么时候配的？”莫深吃早餐的时候问。
　　夏衍想了下：“大概半年前吧。具体记不清了。”
　　“年抛还是半年抛？”莫深问。
　　“半年吧，好像是。记不清了。”
　　“等会换套衣服，我们出去配眼镜，顺便你的框架眼镜也该换了，镜框有些变形了。”
　　“哦！”
　　夏衍走出到外面的时候，不禁感叹周末的早晨真的舒服得让人想要尖叫。天气还不是十分闷热，花园里散步的人比平时多，还有些孩子跑来跑去玩耍，特别快乐。
　　“莫深，今天天气这么好，你说我们要是去郊外野餐多好。”夏衍挽着莫深的手臂欢快的说。
　　“我约了张扬去郊区的水库钓鱼。等会配了眼镜就去。”莫深悠然的说。
　　“你不说今天都陪我的吗？“这个人说的陪原来不是两人世界啊。害得她以为今天可以一整天窝在家里的。
　　“我是一整天都陪你啊。”莫深淡淡的笑着说。
　　在眼镜店配眼镜的时候，店里测视力的人说夏衍近视有点加深，也有一点散光的迹象，让夏衍注意点。
　　“好烦的，我都很注意用眼了，怎么还加深了？“夏衍特烦这事，她的近视眼让她不能清楚的看轻这个世界了。没有眼镜，所有东西对她来说都是朦胧一片，很模糊。
　　”你是该检讨自己的！”莫深似笑非笑的说，还目光深沉的看了眼夏衍。
　　夏衍立刻闭嘴，没敢出声了。莫深不在的时候，她在家放着好好的电视不看，非要拿着手机进被窝里躺着看。
　　约好在水库集合，莫深和夏衍自己开车去。水库距离市区有点远，要差不多两个小时候的车程。上高速路的时候夏衍问：“水库在那个方向？“
　　”南边”
　　夏衍沉吟片刻后说：“莫深，你知道我家在哪儿吗？“
　　莫深摇摇头。
　　”东南边，只要三个半小时就能到我们县城里”夏衍指了指东南边说。
　　“夏夏，你想回家去吗？“莫深问得认真。
　　”想！”夏衍实话实说。
　　莫深每次喊“夏夏”的时候总是那么的温柔认真，可是能听到的次数又少之又少。以前还夏衍夏衍的喊，现在连称呼都省略了。后来夏衍才发现，他喊夏夏的时候，总是很不自在，特别是在外人面前从来不喊。
　　“下个月我们回去一趟好不好？”莫深询问夏衍的意见。
　　夏衍点点头，她实在太想家了。她是家里唯一的孩子，在县城里是很少见的，很多家庭都有两个孩子。小时候她特别羡慕别人为什么又兄弟姐妹，而她只有自己。那是爸妈说，只有她才好，所有的好吃好喝的都给她。长大一点才知道，妈妈身体不好，怀孕本来就难，生了自己之后，就在也没有孩子了。她的名字是爷爷奶奶起的，希望她能给家里带来好运，能繁衍不息，能多生几个孩子。结果她的名字没给自己带来弟弟妹妹。
　　夏衍的小情绪在见到水库和周边的风景之后，一扫而光。下车就见段静秋在一块较为平坦宽阔的空地上摆放着餐布，旁边有个餐篮子。夏衍有些不好意思，他们夫妻除了鱼竿，什么都没带。
　　“阿衍，快点过来帮忙！“段静秋招手示意。夏衍快步走过去，跟张扬打了声招呼，便和段静秋摆放野餐的东西。
　　”你怎么带了这么多吃的过来？”夏衍看了下篮子了，矿泉水，可乐，葡萄和苹果，三明治，花生，还有罐装咖啡，还有很多小零食。
　　“解馋呗。他们一钓鱼估计要到下午三四点才走的，多准备点吃的才不会饿肚子。“段静秋一副我很有经验的样子。
　　”莫深，你们能钓的上鱼吗？”夏衍不是看不起莫深，而是水库也有很多人在垂钓，看来都是周末出来消遣放松来的。目前她没见有人钓有上来，她还仔细观察他们旁边的人。都是鱼竿一扔，然后就去打牌了。这有意思吗？
　　莫深眼神有些不爽的瞥了夏衍一眼，没做声，和张扬低头弄鱼饵。夏衍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转头看着段静秋，想要得到答案。
　　“你个傻孩子，还没钓你就这么说，多不吉利，他们是享受过程，不是真的为了鱼。“段静秋好笑的说。
　　所以，莫深真的不会钓鱼咯？夏衍忍不住又看了两眼莫深，他对张扬都板着脸，不说话。
　　最后张扬实在受不了莫深的沉默了转头跟夏衍说：”阿衍，你过来陪你老公钓吧！”他还给夏衍弄好了一根鱼竿。想了想又给自己老婆准备了根鱼竿。四个人就这么排排坐着钓鱼，半个小时过去了，平静的水面没有一点动静。夏衍摇了摇鱼竿，特别无聊。看看气定神闲的莫深，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她深深感悟到，鱼上钩算什么？等的人才本事呢？心里哀叹千万不要一条钓不上来，不然很丢脸的。
　　“阿衍，我们去吃点东西吧。“段静秋最先开口，她最受不了这些沉默的玩意，干坐着看偌大的水库，无聊到死。
　　夏衍闻言点点头，终于能解脱了。赶紧丢下鱼竿跑到餐布前，拿出两本书，一边吃零食一边看。
　　”你真是够了，就连出来也拿着书。”段静秋真是服了夏衍，还能不能愉快的玩了。抢过夏衍的书：“走，去周围逛逛，不要浪费这么好的风景，不要浪费这么宝贵的时间。“拉起夏衍就要走。
　　”夏夏，别走远了。”莫深突然转身对夏衍说。他话一出，惊呆了其他三人，包括夏衍。
　　夏衍拉着段静秋走了，脸蛋有些红。
　　“夏夏？哈哈，我们莫哥真是栽你手上了。我认识他这么久，第一次听他这么温柔的喊过一个人的名字。“段静秋笑着说。
　　夏衍想，可不是嘛！他这个人话少，能在外人面前喊自己的名字，还这么温柔，确实难得。
　　夏衍走远一些后，转头看了眼身后的莫深，不知张扬和他说什么，他嘴角咧开，笑的欢。
　　”莫，你等人的功夫是不是钓鱼磨出来的？“张扬取笑道。
　　莫深幽深的眸子闪动了下，假装淡定的说：”这叫修身养性，跟那个事没关系。”
　　“在我面前还装，你何时这么温柔过了？除了对她。“张扬指指夏衍的方向。
　　”等会往我桶里放几条鱼。”莫深破功了，笑着很肆意。
　　“我去，你真能装。“张扬笑骂了一声。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和不擅长的地方。钓鱼这事上，他真比不过张扬。难怪孔子会说，三人行必有我师。
　　果不其然，夏衍和段静秋逛回来的时候，莫深和张扬的桶里都有两三条鱼了。夏衍为此大大夸赞了莫深，很欢乐的嚷着回家让莫深红烧。
　　莫深笑意吟吟。
　　此后，每当她在段静秋面前夸奖莫深的功力深厚的时候，段静秋总是笑的莫名其妙。夏衍问她笑什么，她只说，莫哥好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