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别样风景》清浅淡然

22、对于过去，难以释怀

　　第二天上午十点，段静秋和夏衍出现在了林芸的工作室。
　　“段静秋好久不见，这脸蛋儿怎么长的越发的水嫩了。”林芸忍不住调戏起段静秋。以前念书的时候，段静秋比较安静，脸皮也薄，那时候的林芸就爱开她玩笑，然后等着看她脸红。
　　“是好久不见了林芸，你这爱调戏我的毛病一点都没变。”段静秋好笑的说。林芸这嘴真是一点都没变呢。性格没变，样貌也没变，只是气场强了些，标准的都市职业女性。
　　“林芸，赶紧的给我端杯水，渴死了。”夏衍见林芸他们叙旧，懒得理，坐下沙发直嚷着要喝水。
　　“你一大早吃盐了？”林芸让助理送了三杯咖啡进来，顺带还拿了一瓶矿泉水。
　　“她可不是吃了盐，而且是吃了很多很多。”段静秋凉凉的说，想着都觉得有些好笑。
　　“什么盐，那是咸菜，不过这咸菜也太咸了。”夏衍和段静秋是在外面的早餐店解决早餐。点了白粥，人家配了咸菜，夏衍就爱这玩意，一吃就停不下来，结果就是现在这样。特别渴，就想灌水。
　　等所有人都坐在办公室面前的时候，所有人凝神屏气，大眼瞪小眼。
　　“我说你们看什么呀？要说什么赶紧的，你们以为时间多呀。”林芸还是这么急性子，她最受不了这样的故作紧张的气氛。
　　“阿衍说，我只是打下手的。”段静秋笑笑说，摆明了不想先开口。几个人围在一起讨论问题，这样的画面多久没有出现过了？记忆中只有一次。
　　“谁说不是一样。林芸你的服装设计图拿出来我们看看，有做样板吗？”夏衍问。
　　“有，我带你们去看。”林芸打开了办公室里边的一个门，走进去就是一个宽大的房间。是林芸平时做样板的地方，里边摆着很多衣服的样板，中间的桌面上十分凌乱，各种纸板，针线，尺子，剪刀……
　　“喏，目前把设计图变成样板的就这几套。都是我自己做的，所以进度有点慢。”林芸扯开一个窗帘，里面整齐摆着几个塑料模特，身上的服装都是林芸自己亲手做的。
　　“你要开show这事跟谁说过？”夏衍问。她仔细看着每一款服装的材质，剪裁和装饰。
　　“我的助理，还有我老公。”林芸没有把这事告诉别人，保密功夫做得是相当的好。就连助理都下了禁口令，不让外传。
　　“做得很好，在我们没有讨论出最终结果之前，先不要公布这事。”段静秋先前和夏衍讨论过这事，事情没定论之前，绝对不公布。第一，是这事情都没有个雏形就四处宣扬，结果很不好，就像空穴来风，还是有些进展在决定。第二，像林芸这样的服装设计工作室市场上有很多，她这里要是先宣传开了，不禁没有神秘感，而且也容易招竞争对手使绊子。
　　“林芸，你的设计功力又上了一层楼了，这衣服的设计比以前的更能体现你要传达的精神了。个性又柔美，简洁舒适而且落落大方。”夏衍大方赞叹。
　　“你这么夸我，我也不会高兴的。你都不知道我多紧张，就怕你们笑话我一个小小的半路出家的设计师瞎折腾。”林芸话虽这么说，可是就因为她不是经过系统学习的，只是由着自己的兴趣爱好去做，所以她才要努力做好，不想被同行取笑。她十分要强，十分好胜。
　　“设计图呢？”夏衍懒得理林芸这点小情绪，她太了解林芸了，话是这么说，心里肯定是想着要比别人好。
　　这一开始讨论就十分激烈，时间持续了一整天，中间的午饭还是林芸让助理打包回来的。每个人都全神贯注在这件事情上，都把自己的想法和意见提出来，最后在一起对比，整合，去芜存菁。很奇怪的是，他们三个人都不觉得累，唯一的情绪就是兴奋。特别是当夏衍一个问题一个问题丢出来的时候，段静秋和林芸显得十分兴奋。桌上摆满了纸张，里面写下很多他们的点子还有要解决的问题。这样的状况持续到晚上七点半左右，后来实在是夏衍扛不住了才停止。
　　“啊，好舒服啊。好久没有试过这么激烈的头脑风暴了，特满足。”段静秋靠着座椅伸着懒腰，脸上虽然有疲惫，可是眉眼都含着浓浓的笑意，十分满足。
　　“可不是，这可多亏了我啊！”林芸笑着说，并且把桌面上的资料整理好，锁在了柜子里。
　　“就你们笑得出来，我都累死了。哎哟，我好饿。”夏衍很久没试过这样耗着一整天就为了这样一件事。
　　“走，请你们吃饭去。”林芸爽快的说。
　　“别，我们回去了，我老公在家等我呢。”段静秋现在就想把夏衍送回家，然后找自己的老公分享这么有意义的一天。
　　“那阿衍呢？”林芸问。
　　“我和静秋一起回去了。”夏衍拿起包包准备走了，：“对了，剩下的样板你自己先做。关于我们刚才的问题，过两天在讨论。”夏衍补充道。
　　“没问题，走吧。”林芸点头答应，她也好想家里的宝贝女儿了，也想赶紧回家去。
　　在车上的时候，夏衍靠着车窗就想睡觉，和在办公室里讨论问题的时候，判若两人。办公室的夏衍俨然是个职业女性，现在就是个需要人疼爱的可怜孩子，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阿衍，你没事吧？”段静秋有点担心，夏衍的脸色不是很好，有些苍白。
　　“没事，就是头有点疼。”夏衍有气无力的说。
　　“要去医院吗？”段静秋问。
　　“不用，送我回家就行了。这是老毛病了。”夏衍说着就睁开眼睛看窗外华灯初上的街道，特别的璀璨。
　　段静秋担忧的看了夏衍一眼，见对方沉默不语，她只能加快一些速度。中途夏衍的电话响了，可是夏衍似乎没有听到一样，没接。
　　“阿衍，你电话响了。”段静秋提醒她。
　　夏衍闻言低头从包里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是莫深。
　　“莫深，我和静秋正在回来的路上。”夏衍没等莫深开口，便报告了行踪。语气很疲倦。
　　“没事，就是头痛。”夏衍淡淡的说。电话那头似乎说了什么，夏衍有些上脾气了：“我说了只是有点头痛，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用去医院。”
　　夏衍没等那边说什么便挂了电话。把手机放进包里，有陷入沉默中。
　　“阿衍，你情绪有点不对劲 。”段静秋说。
　　“静秋，我突然觉得有点烦。”夏衍说：“莫深，一直都知道我的过去，我甚至在想我当年和灏轩的事，他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如果知道，就像他常说的，舍不得我伤半点，他那时候为什么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而是等灏轩离开了，他才遮掩着自己的身份回来接近我呢？”
　　“怎么想到这些了？无缘无故提这些干嘛？”段静秋面带疑惑，十分不解。这段时间大家都好好的啊，夏衍怎么突然就生出这么多的感伤了？
　　“今天，和你，和林芸一起在办公室讨论这场秀的时候，我总有种错觉就像回到了好几年前。那时候我们参加了那个策展比赛，灏轩总是会在我们讨论到最激烈的时候，出现在我的身后，然后给我们带吃的喝的，他会很温柔的问我“阿衍，累不累？阿衍，渴不渴？”。静秋，我心里难受。相似的场景，却再也没有那个人的出现。现在出现在我身边的是一个叫莫深的人，他出现的时机太诡异，他对我的好莫名其妙。我心里堵得慌。”夏衍早已泪流满面，抽噎着说。她真不是故意想对莫深耍脾气的，她只是很难受。
　　段静秋也有些难受，从旁边抽了两张纸巾给夏衍，有些艰难的问：“阿衍，你是不是忘不了伊灏轩？哪怕莫哥对你这么好，你心里还是只有伊灏轩？”
　　“我真的好想好想灏轩。我已经有五年没有见过他了，我曾经无数次想结束自己的生命，可是一想到他，我就狠不下心来。”夏衍哭着说，：“我知道莫深对我好，可是我真的没有什么可给他的了。我以为我有了莫深，就会忘记以前的一切，可是当熟悉的场景再次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我除了灏轩，其他人对我的好，我就全忘记了。”
　　“阿衍啊，别怪莫哥，张扬告诉过我，莫哥那时候是想回来的，可是那时候的你那么幸福，他回来了，告诉你他爱你很久了，你又会怎么做？”段静秋不是帮莫深说话，而是当时的夏衍如何的幸福，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她夏衍的眼里除了那个温润如玉的男人，什么都装不下了。
　　“……”夏衍没再说话，陷入了沉思。
　　段静秋送夏衍到家的时候，夏衍下车前问段静秋：“静秋，我是不是很不知好歹？”怕静秋不懂她的意思又说：“我说的是莫深对我的感情。”
　　“阿衍啊，你陷在伊灏轩的魔咒里太久了，而莫哥陷在你的魔咒里也太久了。你这样纠缠着过去不放，伤的不是你自己，而是一个叫莫深的男人。说实话，我觉得你也有点不识好歹，可是感情的世界谁能说对错？不过，我更喜欢现在的你，属于伊灏轩的你是一朵需要呵护的雏菊的话，那么属于莫深的你，就是一朵铿锵玫瑰，独立坚强。”段静秋是局外人，看得比当事人清楚。
　　“静秋，谢谢你。”夏衍开车门下车。
　　夏衍在楼下整理好了情绪，才上楼去。她已经做好准备面对莫深的怒气，这是他们第一次闹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