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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三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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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太过吓人,许弋生只得捂着自己的嘴,生怕一不小心就喊出来了。
男人吃得很快,期间还不时的发出享受的声音,许弋生的心跳如雷,怎么都停不下来,深呼吸也不管用。
吃得太过血腥,空气中满是新鲜血液的味道。
一条手臂吃完之后,小姑娘还是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许弋生这才发现自己估计错了,这里有的是人,但是有的却不一定是正常人。
明明刚刚还在一脸血的啃手臂,可是也不过转眼间两个人又相安无事的抱在一起啃来啃去了,啃得很是缠缠绵绵。
“我该回去了。”小竹推开趴在身上的男人。
男人舔了舔舌头,放开了她。
小竹丝毫没有看不见路的烦恼,飘着飘着人就不见了。
但是许弋生依旧不敢乱动,秉住呼吸。
不知道是不是许弋生的错觉,他总觉得那个男人穿过那个洞,玩味的看了许弋生一眼。
但是他也飞快就消失了。
许弋生不敢多待,拔腿就开始跑,也不怕惊动到谁了,他很怕再过一会儿小命就没有了。
慌不择路之下,许弋生进了这座宫殿中唯一亮着灯的地方,而且是在他眼前亮起来的,门也自动打开了,很明显是在恭等他的到来。
一个装扮得豪华过了头的房间,四处都是古董宝石,还有一些看起来应该很值钱的字画。
许弋生懒得吐槽主人的恶趣味,他现在心里直打鼓。
一颗眼珠那么大的夜明珠就那么直直的滚到了许弋生脚下。
鬼使神差的,许弋生弯腰把它捡了起来。
“……”里面是,一个女人的脸,带着微笑的女人的脸。
许弋生吓得想扔都扔不出去,就像是长在自己手上了。
那颗夜明珠将他引到了一个书桌边,然后就滑落在地上,滚了下去。
许弋生也没有急着走,而是顺其自然的坐了下去。
这里有一个术法的禁制,虽然很微弱,但是还是能够感觉得出来。
桌上只有几本破旧的书,随着未关的窗户被突然打开了。
翻了很久,直到了末页。
“三尺路,渡黄泉。”
许弋生挠头思考了半天也没懂这句话的意思。
又准备拉开抽屉,但是抽屉里也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许弋生不信邪,继续摸,摸来摸去,终于被他在桌面上找到了一个小盒子。
很是精致,上面的雕花却是一个恶鬼模样,看起来却不恐怖,反而有几分慈祥。
不出所料,这个盒子果然是打不开的,任由许弋生使出了再大的气力,那盒子盖还是怎么都不动一下。
“……”
许弋生觉得自己已经放弃了,正打算用脚踩,试试能不能一脚踩烂。
不过,显然这个主意并不靠谱。
最终的结果是,许弋生拿着盒子就那么傻傻的开始发呆了。
看着看着许弋生才发现了不对,原来盒子的边缘有咒语的痕迹。
“原来在这。”看来这个下禁制的道士很有本事。
还没来得及等许弋生多想,他的脑子里就很快的冒出了一句咒语。
“破而不立,卦而象兮。”
这是一句很柔和的咒语,但却不是人人都知道的,许弋生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脑子里就突然间冒出来这么一句。
盒子闪了一阵微光就被打开了,只有一张泛黄的纸,看样子应该是一封信。
而另外的许弋生就不知道了,摸起来软软的。
本着是东西就揣的原则,许弋生先把那东西放下了,只拿起了那张纸。
确实是封信,但却没有任何的称呼,开篇第一句就让许弋生有些蒙。
“我知道,我回来了。”
“……”
信的内容很简单,而且也没有透露太多的消息,只希望盒子里的东西能够被顺利的带出去。
一般来说,偷鸡摸狗到最后,一定会被抓个现行。
许弋生也不例外,他甚至还没来得及销毁赃物,就被姗姗来迟的小子抓住了。
小子这次就和初见一样恭敬,作礼道,“请吧。”
“……”许弋生输人不输阵,抬头挺胸的被门槛磕倒在地。
幸好小子装做没看见。
捂着不停被伤害的脑袋,还有不知什么时候被撞出来的大包。
许弋生难得沉默不话多。
实在是有点疼。
一路上也并不顺利,毕竟许弋生真的看不见,虽然到地方的时候多了不少新伤但幸好都还能忍。
等好不容易到了地方,窦文禾也很直接,“给我吧。”
许弋生老实的把信交给他。
窦文禾没有多问,拿过去看了很久,久久之后才说,“你知道的,我不是要这个。”
说着就准备把信撕了,许弋生心头一动,阻止道,“先别撕,给我吧。”
“哦?”窦文禾现在倒有了兴趣,“要来干什么?”
“好吧,你撕吧。”许弋生也不打算多折腾,他最嫌麻烦。
只是窦文禾反而不撕了,直接还给他了。
“柳如归是不是已经找过你了?”许弋生质问道。
窦文禾点头,让小子给许弋生看座,倒茶。
现在的小子身上看不出一点儿暴虐的气息,反而因为站在窦文禾身边,看起来更像是个孩子。
“我不跟你多说,也不绕弯子,更不怕死,所以有什么事你就直接来吧,小窦不用对我客气。”
窦文禾对他的反应毫不意外。
“你不会死的。”
听到这句保证,许弋生瞬间就把心放回了肚子上。
“我给你讲一些,这往生城里的秘密吧。”
许弋生心里是拒绝的,他并不想什么秘密,知道太多,命会短。
窦文禾嘴里的秘密,有些久远,更有些漫长。
一千年,窦文禾记得的事情很多,唯独只有一件事记忆最为犹新。
“你见过魔君吗?”
许弋生白眼,见过才有鬼了。
据窦文禾的叙述,在往生城存在的第一年,大名鼎鼎的魔君便出现了。
而这整座城是魔君的两滴眼泪。
许弋生第一次听说魔君也会哭,长大嘴巴表示好奇。
魔君左眼为阴,右眼为阳,所以往生城除了死人,还有活人。
窦文禾是被魔君从河里捡回来的,由山川河流孕育而成,但是却是借人间妇人的身体生下来的。
正因为如此,窦文禾虽为世间的生灵,但也是人类,所以是人类都会有死去的时候。
以许弋生对窦文禾目前状况的估计,他的大限确实是快要到了。
魔君送了窦文禾两样东西,一样是归一灯,一样是满城的魔族。
听到这里许弋生才真的吓到了,“不是说,所有的魔族都消失了吗?”
窦文禾看着他,“你觉得魔真的会消失吗?几万年在他们看来不过是弹指一挥间,可是人却不知轮了多少尘世。”
这么一说也是,人几十年,哪比得过魔。
“可是我在这里并没有感觉的魔族的气息。”
小子嗤笑一声,“你们向来是只知道自己知道的,别人的事情,早就被蒙蔽了。”
“……”
许弋生决定换个话题,“他送你这两样东西干什么?”
窦文禾高深莫测的,“魔君的心思,怎是我能揣测的。”
“那,换个问题。”许弋生问道,“那么,自立为王的陛下,你是站在人这一边,还是魔?”
问题没有得到回答,但是看着窦文禾紧闭的双眼,许弋生想,他不是早就知道答案了吗。
“你知道你是谁吗?”窦文禾突然问道。
许弋生不经大脑道,“我是许弋生啊。”
窦文禾摆了摆手,“不。”
他声音提高,“你本来就是那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周国祭司。”
“……”可能是太惊讶了,许弋生差点一屁股就把椅子坐碎了。
“很惊讶?”窦文禾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柔和。
“搞笑了。”许弋生收拾好心情从地上爬了起来,坐回椅子上,“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你可能不知道我是哪来的,所以可以谅解。”
光环太亮,许弋生有些接受不能,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是谁,他师父从小把他养大,长在妖魔鬼怪都快消失的现代,绝对是跟那个什么周国祭司没有一毛钱关系。
“其实这不重要不是吗。”窦文禾促不及防的跪下,“我是对你有事相求。”
相比于刚刚那句话,很明显这一跪震撼更大。
许弋生腿一软,差点就跟他相互跪着了,“小窦啊,你别客气,我这人很好说话,有事你就说,别这样,我们不行这个。”
小子也想把窦文禾拉起来,但是很明显失败了。
“人有生老病死,也有旦夕祸福,我只希望无论如何,你要护着这个孩子。”窦文禾看着小子。
看着比自己块头还大的小子被称为孩子,许弋生的感觉还是略微妙。
“你为什么要求他,我早就自己保护自己了,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他。”小子脸色极其不善,也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窦文禾依旧是跪着,瘦骨嶙峋的,身上的那件衣服虽然华丽,却已经失了神气。
“往生城里不是他该待的地方,我希望你将他带去往生城。”
许弋生略有尴尬,“你不是说没人出得去吗,你看我这不跟你一起等死吗。”
窦文禾的眼神很是鉴定,“我不可以,你一定可以。”
“……”完全不知道他那莫名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许弋生今天晚上是真的来找死的。
事到临头,居然临门又被瞎掺和了一脚。